第三章 十四 男人更喜歡風花雪月
[筆下文學Www.bxwx.net]
三天後,馬大友在“翠竹苑”茶樓里等着張蘭,臉上卻是一副無奈和愧疚的表情。這根本不是偽裝出來的,而是他目前的心情和處境。
他跟張蘭已經有十多天沒見面了,最後一次見面,也完全是為了解除那紙婚約他才回家的。那一夜他們照樣做了夫妻間的“公事”,而且做得都很投入。在**到來的時候,張蘭仍舊是緊閉着眼睛,緊咬着牙齒,渾身僵硬的享受着那最原始的快感和幸福。他始終不理解妻子,在這樣興奮的時候,她為什麼仍舊用好似痛苦的表情來享受快樂呢!為什麼不用自己的行動來告訴他,她也需要!她很滿足呢!
他想叫她在那一刻到來的時候大聲地喊出來,叫他知道她陶醉了。可她卻緊咬住嘴唇,緊閉着眼睛,這難道是在享受?
他也曾做過嘗試和努力,努力剋制自己一個月不跟她**,想叫她主動告訴自己她需要了。可這苦心卻白費了,有一次她只是在睡下的時候,主動的擁抱了他,可當他問他:
“告訴我!你想幹什麼?”
她卻不好意思地轉過身去睡了。無奈,真是無奈!夫妻之間難道就不能多邁出一步?他只好重新回到了原來的狀態里,再一次主動出擊,這其實是不得已的遷就!
他想不明白,他們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在這並肩而行的十五年中,張蘭幾乎沒有跟他吵過架,她像她的母親一樣,保持着農村女人的賢德與溫順。也從來沒有向他提出過任何要求,包括“性”。可他知道,她需要。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是男人們總結的,可女人不也一樣嗎?中年,正是**的旺盛期,何必壓抑自己的本性呢?人生就那麼短短的幾十年,難道在自己的家裏也需要隱瞞和收斂嗎?
需要卻又不提,永遠在那裏等待、在那裏守候。馬大友的精神就有些疲勞了。風花雪月的女人,是男人最想要的。好女人要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還要坐得穩綉床才是。可自己的女人為什麼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她老是讓他覺得跟自己**也意味着奉獻和犧牲似的。
馬大友其實是個顧家的男人,在事業好轉的時候,他就首先把家裏的生活安排好了。他不能叫妻子、兒子再受苦,因為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男人有男人的心理,那就是自己來承擔外面的風浪,把一個平靜的港灣留給親人。當然他也喜歡被親人肯定和鼓勵。他相信每個男人都想叫自己的妻子告訴他: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最棒的男人,我離不開你!家也離不開你!”
可張蘭從沒有這樣表白過,哪怕是間接的。唯一叫他能感覺到的就是張蘭的賢惠、溫柔與無微不至,在他回來的時候,她會做好可口的飯菜等着他。晚上會給他放好洗澡水,準備好換洗的衣服,都是平平整整的。他睡下的時候,她還會默默地把他第二天要穿的皮鞋打亮。
馬大友有個很紳士的習慣,每次把車開到車庫的時候,都會先給家裏打個電話,雖然他知道妻子長年在家裏等他,但他仍然會禮貌的告訴她:
“張蘭,我回來了!就在樓下!”
然後才大步流星的走上樓去,因為他知道,門口已經有妻子在等候着了。在馬大友的眼裏,這時候的張蘭更像個日本女人,乖乖地站在門邊,等着丈夫回家。這是一份尊重;一份特權;一份美好的感覺,也是馬大友最自豪的感覺了。因為捨不得這份感覺,他才不會忘記回家,不會忘記這個紳士般的電話。這就成了習慣,習慣都是因為喜歡才養成的。
張蘭拿着拖鞋,打開屋門迎接着他,每天總是那句話:
“你回來了?路上不好走吧?”
然後就是蹲下來為他解鞋帶、換拖鞋,掛衣服。這些程序完成以後,張蘭就會再丟下一句話:
“快去洗把臉吧,飯都做好了!我們這就開飯啊!”
然後就匆匆地跑進廚房裏去了。進門的這些程序,成了馬大友最留戀的細節,但他也從沒對張蘭說過,他喜歡!
吃過晚飯,張蘭就很少說話了,她總是有的是事情要做,家務和孩子,從沒有時間坐下來陪他,馬大友就只好把精力放在電視或報紙上,把一肚子想要對妻子說的話,使勁的咽回去,天長日久,他就沒有想對她傾訴的願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