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呂希磊來到李幫主家說明來意,一名下人進去通報,一會兒又出來帶他進去。
“希磊,你來了。”李幫主站在正廳門口迎他。
“李大哥!”呂希磊打招呼。
“進來吧。”李幫主將他帶進屋裏落座,有人送上香茶。
“阮姑娘找到沒有?”李幫主關心的問。
“沒有。”呂希磊說道,面色凝重。
“哦……”李幫主嘆了一聲,“要不我讓兄弟們給你仔細找找?”
“多謝李大哥,暫時不用,我先留在客棧里等看看。”呂希磊語氣沉重的說。
“嗯,阮顏的妹妹阮露,我打算下午將她送回去。”李幫主知道呂希磊前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好的,照李大哥你原來的安排做就行了。”
“是啊,可惜的是阮顏失蹤了,不然她們姐妹倆就能團聚了。”
“我想去看看她。”呂希磊說道。
“怎麼,你要讓她現在就知道你和阮顏的關係?”
“不,我只遠遠地看她一眼。”
“好的,我帶你去,她現在在花園裏。”李幫主起身帶呂希磊走出屋子。
“她身上的傷如何了?”呂希磊問。
“好得差不多了,這個小姑娘倒有趣,醒來後知道我們沒有惡意,竟然在這裏過得逍遙自在,我們根本不用擔心她會逃跑。”李幫主笑道。
呂希磊微訝,自從上次他見過昏迷中的阮露后就沒有再來看過她,沒有想到她醒來卻是這個樣子。“她不急着回尚家?”
“一點也不着急,今天我說要送她回去,她竟然還不願意。”
說著,兩人已經走到花園的拱門邊。
“喏,你看,她跟下人在摘蓮子。”李幫主指向花園裏的一個小湖。
一名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站在湖邊伸手摘着近處的蓮蓬,臉上笑容燦爛。
呂希磊一愣,彷彿看到阮顏。
但面前的女子笑得明媚,而阮顏總是帶着點羞澀。
“你就準備在客棧里等?”李幫主看出他在想念自己的愛人。
“是,再等等看,不行再想別的辦法,但不管如何,我得找到阮顏才能到尚府讓她們姐妹相聚。”呂希磊說著,眼睛仍緊緊的盯着前面女子的身影。
“是的。”
“李大哥,我這就告辭。”看了一會兒,呂希磊不願意再多耽擱,怕自己這一離開,阮顏就會找到客棧來!
“好的,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隨時來找我。”李幫主說道。
呂希磊謝過,離開了李家。
翌日,呂希磊再次去找尚鵬。
他請尚鵬以官府的名義來通緝尋找阮顏。
阮露和奶媽這時才得知阮顏仍然健在但又失蹤的事,她們都極其歡喜,也甚為擔心,在發了通緝令后與呂希磊一起焦急地等待消息。
然而幾天過後,仍沒有任何的音訊。
呂希磊的心涼了。
阮露和奶媽,也相擁哭了一場。
之後呂希磊回去丹棱,阮露由奶媽伴着,仍跟在尚鵬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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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
傍晚,呂家新宅大院裏,呂希磊在書房裏看着帳本,他穿着一襲褐色的長衫,面容比以前消瘦很多。
大海捧着一個本子走進來,“二爺,這是咱們酒鋪的新帳,你過目。”
“嗯。”呂希磊接過來,隨手翻了起來,“要去進貨了?”
“是的,酒賣得差不多了,大爺現在不在,我看這次進貨得二爺你去了。”
自從他們回來后,便買了這座新的宅子,大爺依然暗地裏當著義士幫的頭頭,明裡做着酒鋪生意;而呂希磊則淡出義士幫很多,只一心管理酒鋪,呂家酒鋪的生意,幾乎完全由他打理。
呂希磊的神色深沉起來。
進酒……就是那次進酒回來的途中,他遇到了阮顏,而現在……阮顏卻如石沉大海一樣,再也找不到了……
“二爺,又在想阮姑娘了?”大海察覺到他的悲傷,小心地問。
“二爺……那個,你看我們這樣找,都兩個多月了,也沒有任何阮姑娘的消息,她失蹤那天街上那麼亂,阮姑娘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已經……”大海忐忑地道,這句話他在心裏藏很久了。
他不願意說這種喪氣話來打擊二爺的,但看到他這樣固執地思念阮顏,大海實在是替自己的主子難過。這樣的思念,何處是盡頭?
“大海,你出去做事吧,明天準備準備,我們去進酒。”呂希磊彷彿沒有聽到大海的話,淡淡地下命令。
大海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新院子裏也有一株梔子樹,初秋了,梔子樹白色的花朵已經落得差不多,在黃昏里,幾片花瓣輕飄了下來。
呂希磊站在窗前,眼前彷彿看到阮顏第一次穿女裝時的景象……
阮顏,是你嗎?
是我,希磊。
阮顏柔柔淡淡的淺笑映在他的腦海里。
“阮顏……你在哪裏?”呂希磊沉痛地低喊。
阮顏坐在一間簡陋的房子門口摘菜,夕陽把她的臉染成粉紅色。
“小顏,好了嗎?”一道慈祥的女聲從屋裏傳來。
“就好了,王媽。”阮顏答着,端起手裏的竹籃走進去。
“好,放那兒吧,你去歇會兒。”灶頭前那個中年胖婦女疼愛地道。
“我不累。”阮顏笑了笑。
“那也去歇會兒,你看你這麼瘦……怎麼都吃不胖?你呀,就是心裏事太多了,唉!看我,又說這個,這不是引你傷心嗎?我真是的,好了,不說了。”王媽笑着,在身上的圍裙擦擦手,將阮顏按坐在桌邊的一張椅子上,“坐着,我給你講點我聽來的好玩事兒。”
阮顏靜靜地坐着,望着外面的天色一點點的黑下來,心裏想着妹妹和奶媽、想着呂希磊。兩個月了,妹妹和奶媽沒有任何消息,呂希磊也不見蹤影。
自從她和羅七回到蒲江鎮后,她就一直住在這裏。
這裏是馬隊的老本營,馬隊頭兒見她可憐便收留了她,讓她與專門負責給馬隊做飯的王媽住在一起,幹些廚房裏的小活。
由於都是辛勞生活的小百姓,馬夫們性格都很淳樸。
儘管整個院子裏只有阮顏和王媽兩個女性,倒也過得平安無恙。
日子平平淡淡的向前走去,阮顏心裏卻仍緊緊地記掛着妹妹和呂希磊。
“喂……小顏又在發獃,又胡思亂想了是不是?”王媽回過頭說道,她講了半天笑話,阮顏都沒有搭腔。
“小顏呀,你真的不要想那麼多了,你妹妹和奶媽說不定在別的地方生活得好好的呢!你看羅七他們總是要到外面去,雖然現在沒有遇到你妹妹,但總有一天會遇着她們的,你就安心地在這裏住着、等着吧!別亂想了。”
阮顏聽着她的話,強顏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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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二哥,你要去進酒?”程芳芳風風火火地跑進呂家客廳。
聽到小夥計說呂希磊要去進貨,她馬上從“來兩口”趕過來。
上回呂希磊跟呂希元去進酒,一去就一個多月,回來時還帶了個阮顏,這次她一定要跟着他。好不容易將阮顏弄走,儘管他還沒有接受自己,但她也要防止他再從外面帶新的女人回來。
“程姑娘不用看酒鋪啊?”大海在一旁替呂希磊說話,他知道呂希磊不願意搭理她。
程芳芳不理大海,抓過呂希磊的胳膊,“呂二哥,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呂希磊想也不想地回絕,甩掉她的手。
“為什麼?我就是想去嘛!我去了也能幫你點忙啊。”程芳芳使出死皮賴臉的功夫。
呂希磊不理她,低頭收拾行李里的書本。
“呂二哥,你就讓我陪你去嘛!要不然你們都是男人,多沒意思啊!”
“我們每次去都是男人。”呂希磊冷冷地說。
“所以這次帶我一起去,路上一定有趣得多。”
“你是阮顏嗎?你是阮顏我會讓你去的。”呂希磊轉過身,看着程芳芳說道。
“阮顏、阮顏,又是阮顏!她已經消失這麼久了,你還不死心!”
程芳芳大叫,雙目噴火。
呂希磊盯着她,緩慢地道:“我已經死心了,所以請你也對我死心。”
一旁的大海嚇了一跳,程芳芳的怒氣被他眼裏的冰冷嚇飛了,但她仍逞強地說道:“不會的,你還好好地活在這裏,怎麼會死心了?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
呂希磊無奈,“請便。”他只好這樣說。
“呂希磊,我告訴你,你不要這樣無動於衷,我告訴你,我要讓你徹底的死心,阮顏跟別的男人走了,她跟別的男人走了!永遠也不會回來了,你真的死心了吧!”程芳芳歇斯底里地叫起來,呂希磊的冷漠讓她再也控制不住。
“你說什麼,你剛剛說什麼?”呂希磊瞠大眼睛,抓住程芳芳的肩猛搖,“你把話說清楚!”
程芳芳被他捏得生痛,驚恐地看着呂希磊憤怒的雙眼,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
她掙扎着,“你放開我!”
“你把剛才的話解釋清楚!”呂希磊激動的喊着。
大海從一旁跳過來,“二爺,你先放了程姑娘,讓她好好說。”
呂希磊仍緊抓着她,“你說!”
程芳芳痛苦地皺眉,她不敢使用武功,自知武功沒有呂希磊好,把他惹怒了自己會更慘,她低聲地道:“那天有個男人來客棧找你,說阮顏在他那兒,要找你去接她,我把那男的騙走了,說你離開邛崍,我讓他收留阮顏。”
“你這個卑劣的女人!”呂希磊氣憤地將程芳芳一推。
程芳芳跌在地上,呻吟着。
“你說!那個男的是誰?他們在哪裏?”呂希磊激動地站在程芳芳腳邊。
“我……我……我不知道……”程芳芳空口怕得幾乎要哭出來。
呂希磊一腳踢飛旁邊的椅子,“滾!你給我滾,別再讓我看到你,滾!”
程芳芳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
大海驚駭地站在一旁,他第一次看到二爺發這麼大的火,此刻他嚇得不敢吭一聲。
“大海!”呂希磊大喝一聲。
“在……我……我在!”大海顫巍巍地走上來。
“馬上去邛崍,查遍所有的線索!”
“是、是……我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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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希磊焦急地等待着邛崍的消息,一天後的中午--
“二爺,邛崍來消息了,阮姑娘還是沒有找到,客棧掌柜說,那天來找你的那個男子,他沒問姓名,也不記得模樣了。他說程姑娘說那個男子是阮姑娘的未婚夫。”大海稟報着,偷看呂希磊的臉色。
“什麼?”呂希磊霍地站起來,一陣風似的往外跑去。
“二爺--”大海喊着追出去。
呂希磊很快地衝到“來兩口”酒鋪,抓過程芳芳逼問--
“程芳芳!你給交代清楚,誰是阮顏的未婚夫?”
程芳芳知道事情已經徹底敗露,嚇得瑟瑟發抖,“我、我……我亂說的。”
啪!呂希磊一個巴掌甩了上去;程芳芳的臉上馬上起了一個紅印子。
趕到門口的大海、店裏的夥計、客人均嚇得目瞪口呆,誰也不敢去勸架。
碰巧,呂希元從別處過來目睹這一幕,“希磊,你在幹什麼?”他上前拽住欲再對程芳芳動粗的呂希磊。
“我在教訓這個卑鄙的女人,撒謊、欺騙、敗壞別人的名聲、狡猾、無恥!”
呂希磊從來沒有如此生氣過。
程芳芳撫着火辣辣的雙頰,看着像獅子般咆哮的呂希磊心生恐懼,眼淚也流了下來。
“希磊,你冷靜點,回去再說!”呂希元一把將他往門外拖,“大海,你們把他弄回去!”
大海和幾個夥計七手八腳地上前,將呂希磊架住就往家裏抬。
呂希元重新回到酒鋪里,打發了看熱鬧的客倌,冷眼看着哭泣的程芳芳。“好好看你的酒鋪,以後別到呂家來了,幫派里的事,暫時也不用你插手,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說著,他袖子一拂走了出去。他無需再問她什麼,從兩天前大海被希磊派去邛崍調查情況時,他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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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希磊被眾人帶回家裏,見不到程芳芳,滿腔怒氣也無處發,只得在屋子裏轉來轉去。
一會兒,呂希元回來了,還沒等呂希磊開口便道:“我已經告訴她讓她以後別來咱們家了,幫里的事也暫時不讓她參與。”
呂希磊這才消點氣,忿忿地說:“她太過分了!”
“是過分了。好了,你也別對她怎麼樣,趕緊看看怎麼將阮顏找回來。”
呂希磊靜了靜,對守在門口的大海說:“去給我把三兒叫來!”
不一會兒,三兒來了。“二爺……”他怯怯地喊着。
“上次阮顏在客棧里遇到的那兩個男子叫什麼?”
“小的那個好像是叫狗崽,大的、大的……不記得了。”
呂希磊喝問:“什麼?”
“希磊你別急,三兒,你好好想想,還有什麼別的線索?”呂希元穩住又將要發火的呂希磊。
“好像……他們說過他們也是蒲江鎮的。”
“大海,備馬!”呂希元立即喊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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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希磊帶着三兒趕到蒲江鎮的時候是夜晚,他將三兒丟在客棧后,連夜騎着馬在街上狂奔,找到知縣府邸他直接從馬背上飛起,直闖進知縣府里。
知縣一家正樂融融的享用晚膳,正廳的門開着,兩名下人立在兩邊伺候。
嗖的一聲!一個身影閃進屋裏。
知縣以為自己眼花,正要揉眼睛時就感到脖子上一涼,一把劍已經橫在那裏。
“啊!”滿屋的人尖叫起來。
“不要動!”呂希磊說道。
“你、你……要什麼?不要殺人,什麼都、都好說……”知縣顫巍巍地道。
“對對!你要什麼,金銀財寶我們都給你,求你不要殺老爺……”知縣夫人看呂希磊一身尋常百姓的打扮,以為他是一般的劫匪。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大人給我發個通緝令!”呂希磊激動地說。
“通緝令?”知縣滿臉的害怕變成了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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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阮顏跟着王嬸到集市上去買菜,兩人走出小巷子,便看到對面的街上幾個行人圍着公榜交頭接耳。
“小顏,你識字,走,我們看看去。”王嬸從容地道。
阮顏輕蹙眉頭,這座小鎮有她傷心的過往,她實在是不願意再關心這鎮上發生的一切。
但王嬸已經推着她向那公榜走去。
“來,給王嬸念念。”王嬸熱切地道。
“通緝令……高額懸拿名叫狗崽的男童……”
等等!狗崽?阮顏驚愕地停住,盯着牆上的公榜。
“怎麼了、怎麼了?你說狗崽什麼?”王嬸聽到她前面的話,急切地問。
阮顏看向王嬸,“這個是通緝令,要通緝狗崽。”
“呀!不會吧?狗崽沒做什麼壞事為什麼要通緝他?老天爺呀,他十多天前不是跟羅七他們一起出任務去了,莫非他在外面幹了什麼事?”
“不……”阮顏眉頭緊鎖,“通緝令里說,凡是叫狗崽的男童都要抓來……我想,這可能與做壞事沒有關係……那又是為什麼?”
“這就離奇了,小顏,要不我們去衙門打聽一下?”
阮顏猶豫了一不說:“王嬸,我們先回去,遲些再出來跟別人打聽一下,不必去衙門的。再說狗崽現在也不在這裏。”
“那好,我們跟別人打聽一下好了。”
兩人說著,也不去買菜,就轉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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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為什麼要通緝全鎮所有叫狗崽的男童。
阮顏她們只知道,這兩天衙門發了瘋似的到處抓叫狗崽的孩子,偏抓完之後又放走。
據被放回來的男童說,他們被抓到衙門裏后見到一個男孩,那男孩看了他們一眼,便令差役將他們放出來。
這一切令鎮上的人感到莫名其妙,但男童們的家人看到自己的狗崽完好地回來,也不計較些什麼了;畢竟在這種動亂的年代,只要自家平平安安就是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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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阮顏一個人獃獃地來到江灘邊。
當她想念呂希磊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走到這片江灘,那是他們相遇的地方。
天不知不覺地黑了,初秋的夜晚有點涼,阮顏坐在江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回憶着與呂希磊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
遠處,慢慢走來一個人,腳步歪斜,手裏還拎着三亞酒,他向江灘這邊跌跌撞撞地走來。
與此同時,一條橫在江灘上的大路上,一隊馬車緩緩地走近。
“哎呀!終於到家了,這一趟走得真累呀。”帶頭車夫歡樂地喊起來。
“是啊!終於到了……回去可要好好吃一頓!”
“狗崽啊,你那兒還有水嗎?給我喝一口,真渴……”
呂希磊腳步一停,站在大道上。
狗崽?剛剛好像聽到有人叫狗崽,他眯起起眼睛盯着前面的路,有一隊馬車正跑過來。
“狗崽,將水袋扔過來,我接着呢!”
呂希磊一個飛身,將手裏的酒壺一扔,落在行駛中的第二輛馬車上。
“啊!”車上的人大叫,馬車也陡然停了下來。
呂希磊也打了個踉蹌,但他馬上伸手向前面坐着的狗崽抓去。
“呀!你要幹嘛?”狗崽大叫。
後面撞上來的馬車又將兩人推了一推,一起向車下掉去。
呂希磊喝醉了,還沒等他起身,車夫們已經跑過來,不分青紅皂白,對着他就一陣亂打,一邊打一邊嚷嚷,竟敢襲擊我們,打死他!”
“酒鬼!想打劫也得看看人數,看我怎麼教訓你!”
“狗崽,沒事吧?”
而這騷動驚醒了不遠處的阮顏,她遠遠地看到幾輛馬車,又依稀聽到熟悉的人聲,便跑了過來。
“怎麼了?羅七,你們在幹什麼?”她認出正送出拳頭揍倒地上的人是羅七。
“阮小姐,你怎麼在這裏?”羅七停手回頭。
“阮小姐,我們被人襲擊了!”另一個車夫說道。
“阮顏!”一道悲切而驚喜的聲音從人堆里傳來,“阮顏……”
呂希磊一躍而起,他已經看到站在他眼前的阮顏。
“阮顏,真的是你!”呂希磊衝到阮顏的面前,一把抱住了她!
“希磊……”阮顏瞠大眼睛……直到感覺自己被結實的抱住,眼淚才如雨般落下,“希磊!真的是你……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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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是為了程芳芳而去追那個小痞子?”坐在馬車裏的阮顏問道。
“真的!”一旁的呂希磊說。
“那是為了什麼?”
“為了……嗯,你一會兒就知道了。”呂希磊先賣個關子。
“你又在打馬虎眼,你根本就是喜歡程芳芳;還有,為什麼這麼急着要我回丹棱,害我都沒有和院裏的人好好辭別。”
“我不許你提那裏的人!”
“他們都是好人,他們收留了我。”阮顏強調。
呂希磊皺緊濃眉,“他們都是男人!”
半晌后,阮顏又開口:“你這麼急着娶我,可是我妹妹和奶媽還沒有找到……”
呂希磊不答腔。
“你怎麼不說話,難道你不願意幫我找她們了嗎?”阮顏不悅的問。
“我已經讓來來去找她們了。”
“來來……來來只是只鴿子……”
“你說話呀!”
呂希磊但笑不語。
“二爺……到了!”趕車的三兒說。
“下來吧。”
阮顏別過頭,“你不幫我找我妹妹和奶媽,我不下來。”
呂希磊聳聳肩,一把將嬌小的阮顏抱起。
“啊!你幹嘛?我不要下去!”
呂希磊將懷裏的阮顏放到地上。
“姐姐!”
“大小姐!”在呂家門口苦等多時的阮露和奶媽飛奔過來。
“露露!奶媽!”三個人擁在一起。
“你家那隻鴿子真聰明……”尚鵬走到呂希磊身邊悄悄地說。
“嗯,幸虧你們在我們趕回來前到達,不然今晚我可無法成親了。”
“今晚?”
“對。”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