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八點整,皇傢俱樂部貴賓軒。
百鳥集團總經理徐晉、兩位高級主管,以及兩位總機小姐準時出現,項陽集團的幾位經理人也已到場,正由秘書招呼着。
大家沿着圓桌坐下,小菜已經上了好幾道,主人的位子卻還是空着。
“不好意思,項先生正在接一通越洋電話,馬上就到,各位請先用小菜。”秘書小姐熱情地招呼着。
XO酒瓶一開,氣氛開始熱絡起來,悠悠的心卻仍舊忐忑不安。
她穿着一襲質感輕柔又充滿中國風的絲綢洋裝,那是她衣櫃裏最昂貴的一件衣服,只在好友的婚禮上穿過一次,是她最珍愛的一套洋裝。
湖綠色的純絲材質上綉着粉藕色花芽,不那麼緊身的剪裁含蓄地顯露她的姣好身段,反而更顯迷人氣質。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緊張得沒什麼胃口,只是頻頻端起茶杯喝水,像是想藉着這個動作化解內心的緊張,偶爾,用眼角的餘光瞄向身旁的空位。
孟菲則顯然習慣這樣的場合,而且非常如魚得水,正當悠悠緊張得頻頻喝水時,她已經向整桌的長官敬完了酒。
“啊,項先生來了。”秘書看到正走進門的項震字,趕忙站起身為他拉開座椅。
悠悠感覺自己的心臟已經完全不聽使喚的要狂跳出來,為什麼呢?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的緊張,這是害怕嗎?但為什麼她會這麼害怕看到他呢?
看到一個人會覺得心臟快要跳出來只有兩種情形,一種是害怕,另一種是大期待。而她對於這兩種感覺已經分辨不清了。
她刻意低着頭,繼續喝茶,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臉整個埋進茶杯里。她屏息,周遭的聲音似乎消失了,她只聽到他漸漸走近的腳步聲。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特意安排,他竟在她身邊的位子坐下,看來她今晚是不用吃這一餐了。
“大家別客氣,繼續用餐。”熟悉低沈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平靜冷淡的聲調卻又透着陌生感。
一桌人熱鬧的喝酒、吃飯,一會兒談開發案的合作計劃,一會兒談股市的小道消息,不知怎地,這會居然聊到今晚的流星雨。
“是啊,搞不好就在我們吃飯的時候,流星已經『咻咻』的落下了呢!”孟菲和項陽集團的幾位經理正聊得不亦樂乎,顯然已變身為最搶眼的交際花,目的就是為了吸引項震宇的注意.
“不會的,我剛才在車上聽到新聞,凌晨三點才是流星最多的時候。”“項陽”業務部的胡經理說道。
“是嗎?可惜在台灣本島是看不到了,真可惜,我和悠悠都妤想去看呢!”孟菲嬌嗲地說著,這句話倒是真引起了某人的注意。
項震宇的眼神像一潭深邃的湖水,忽然起了一陣漣漪。
“是啊,怎麼可能跑到綠島嘛,要是在墾丁,我一定帶你去看!”胡經理顯然已經拜倒在孟菲的石榴裙下。
一頓飯下來沒講幾句話的項震宇,忽然在悠悠耳畔低聲說話。
“你想看流星雨?”他臉上幾乎沒有任何錶情,刻意把聲音壓得很低,只有她聽得到。
他在跟她說話?天啊……悠悠拿起茶杯,掩着臉。“沒有,在綠島……怎麼可能。”
項震宇思索着,低頭看了一下手錶,再看看她迴避他眼神的模樣。“你是想把整個頭塞進茶杯里嗎?”他沒好氣地問。
哼!這男人一說話就要惹她生氣嗎?悠悠重重的把茶杯放下,不喝可以了吧?
“整晚光喝水,一點菜都沒吃,你是想怎樣?”他繼續數落着。
“要你管。”她把眼光瞟向別處,就是不看他。
項震宇冷冷瞪了她一眼,這女人是存心要把他氣死嗎?她居然可以這麼不在乎他!那晚當她決定跟別人去吃晚餐時,就已經把他氣到內傷,因此他才決定要好好懲罰這個可惡的女人,偏偏自己卻又不爭氣的想見她。
他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接着對大家說:“各位,我臨時有件急事要處理,你們慢用。”
“項先生,那您……這個合作案……”總經理徐晉沒有忘記此行的重點。
“再說吧。”但這卻不是項震宇的重點。說完話,他片刻也不停留地轉身走出門外,整桌的人,包括悠悠都嚇了一跳。
悠悠無辜地看着茶杯,怎麼回事?他又哪根筋不對了?
一會兒,場面又開始熱絡了起來,有孟菲這位交際高手在,大家很快就忘了剛才的尷尬場面。
只有悠悠默默對着茶杯發獃,她的心已經隨着他的離席被抽走了。
忽然間,她好像隱約聽到手機的鈴聲,打開皮包,果然看到電話上的燈光不停閃爍着,她按下接聽鍵──
“你在幹什麼,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啊?”一接起電話就聽到那頭不耐的咆哮。
“這裏很吵,我沒有聽到嘛……”悠悠一怔,忽然才意識到這聲音──是他!是項震宇那傢伙。
“你還不快出來,我在門口等你!”“嗶”一聲,說完立刻掛了電話。
搞什麼呀?這個人簡直是莫名其炒!悠悠拿着電話發獃了半晌,心虛地把電話放回皮包里,深怕被人發現。但是現在該怎麼辦呢?她告訴自己千萬別理會他,卻又分分秒秒坐立難安,猶豫着、猶豫着……最後終於決定起身。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她的聲音很小,小到沒有人聽見,也或許是他們聊天、划拳的聲音太大了,總之,沒有人注意到她的離開。
她不安地走向門口,才一出門,就被一道黝黑的身影強行拉走。
“怎麼這麼慢!”那身影抱怨着。
悠悠這才看清對方的臉……當然是項震宇。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長風衣,模樣像要出遠門似的。
“你要幹什麼啦──”她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他拉進車內。
項震宇手握方向盤,踩下油門疾馳而去。
“喂,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啊?”悠悠瞪着他,心想這個男人的行為是不是有什麼偏差啊?不是“強吻”她,就是“挾持”她,現在又這樣公然把她給“劫”走了。
看他那張嚴肅的臉,好像誰欠他幾百萬似的。
“喂,你在生什麼氣啊?”他應該是在生氣吧,不然為什麼都不跟她講話,車又開得那麼快!
“沒有。”他專心開着車,車速很快。
“沒有?那為什麼開得這麼快,男人不是只有生氣的時候才會開快車嗎?”
“你好像對男人很了解?”他冷冷地問道,唇邊掛着一抹刺人的笑。
“你這話什麼意思?”她不是笨蛋,不會聽不出他話里濃濃的諷刺意味。
“那要問你啊。裝出清純的模樣玩弄男人於股掌間,這不就是你最擅長的伎倆嗎?”他罵人不帶髒字,氣死人不償命。
“你、你說什麼──”悠悠氣得說不出話來。
項震宇的表情依舊漠然,車行速度也絲毫未減,一路上沒再說話。
他注視前方,方向盤一轉,技巧熟練地超越前方車輛。難道不是嗎?她難道不是外表佯裝成清純可愛的小紅帽,實際上卻是手持毒蘋果的壞皇后,讓原本只想玩個遊戲的他,愈靠近愈無法自拔,在毫無防備下中毒至深。
她嬌俏的身影總趁他不備時竄進腦海,上班時想到她、開會時想到她,連夢裏都不放過他。他想佔據她,卻被她搶先一步反侵略,這個可惡的女人居然有這般能耐,他怎能不生氣?
最可惡的是,她居然在他中了她的毒之後,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和別的男人約會去,簡直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
“到了,下車。”他開到海邊,把車停了下來。
有沒有搞錯啊?她睜大了眼睛,眼前所見的竟是一個港灣,黑漆漆的小海港停靠着幾艘燈火通明的私人遊艇。
他帶她來這裏做什麼呀?
不過眼看項震宇已走下車門,她只好急忙跟着下車。
“喂──你帶我來海邊做什麼呀?”她問。難不成要把她丟進海里餵魚?他倆沒那麼大的仇恨吧!
“反正不會把你丟下去餵魚。”項震宇邊走邊催促着。“走快一點,不然來不及了。”
哇,真神,他居然知道她在想什麼。
“什麼來不及啊?去哪裏也不說一聲,真是個怪人……”悠悠一雙水靈的大眼在他身後瞪着他,一邊走,一邊不停碎碎念着。這才發現他的腿好長,每次跨出的步伐都是她的兩倍,難怪她總是跟不上他。
他走到一艘停靠在岸邊的遊艇旁,停下腳步轉頭對她說:“上船吧。”
上船?!她它沒聽錯吧?
眼前的確是一艘白色的豪華遊艇,可是……船?這種東西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她的生活中?這是她萬萬沒有想過的情景啊!
“為什麼?”她問。
項震宇一躍,輕易地登上遊艇的甲板。
他轉身向她伸出了手,夜空下,他迎着她的眼神忽然變得溫柔迷人。“快上來,你不是想去看流星雨嗎?”
流、星、雨?她愣住了。他是要開船帶她去看流星雨?剛才一路飛車,也是為了要趕上天琴座的流星雨?
“你還在發什麼呆?快過來啊!現在出發到綠島應該遠來得及。怎麼,不敢跳啊?”他的笑容不懷好意,果然,趁着她發愣時,伸手一把將她拉進臂彎里。
“啊──”悠悠被他往下一拉,衝擊的力量大太,整個人撞進他懷裏,像只受到驚嚇的小鳥。
“放心,我不會讓你跌倒的。”他有意無意地貼地貼着她的耳畔發話,雙手環着她的腰。
“放開我!別乘機吃豆腐。”她低着頭,慌慌張張地將她將他推開,他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那味道令她心慌,
她知道他不會讓她跌倒或受傷,怕的是他會傷到她的心。
“你這麼凶,你的男朋友怎麼會喜歡你?”他往後退一步,雙手抱胸,一臉調侃的表情。
男朋友?他指的是何偉嗎?“他又不是我男朋友!”她急着解釋,說完卻又發現自己似乎太過於急着表態了。
項震宇的嘴角逐漸向上揚起,笑容緩緩漾了開來,這是他今晚第一次露出笑容。
“是嗎?你這麼急着解釋,就證明你還是有點喜歡我?而且不只一點……”他的聲音充滿了誘惑。
“哼,你少作夢!”悠悠轉過身,她知道自己一定臉紅了。
“說得一點都沒錯,少作夢,快開船。”他轉身走進船艙。
“你會開船?”這聽來似乎有些誇張。
“當然,我可是擁有航海執照的喔。”他心情好轉,說話也不再那麼冷冰冰的。“一般時候我會請駕駛員出航,不過今天比較特別,我不想有人打擾我們。”
這人是有什麼問題啊?老說這些曖昧不明的話。
“你很煩耶,說話可不可以正經一點,不調情你會死啊?”悠悠一雙杏眼瞪着他。
“你心中如果沒有情,任憑我怎麼調,也吹不皺一池春水,不是嗎?”
那眼神瞧得她心慌意亂,心裏早已撞死幾百頭小鹿。他說得沒錯,要是她真的心如止水,哪怕他有心撥弄。
“你──無聊!”
“不無聊怎麼會帶你來看流星雨?”
寂靜的海上,就只聽到這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鬥着嘴,航程一路不寂寞。
※※※
在寧靜的大海上航行,真如作夢般神秘而美好,偶爾聽見魚群躍出水面的聲音,隱約見到遠方似是海豚躍起的景象,在黑色夜幕下閃爍着銀色的波光。
夜裏的海,平靜卻有些幽暗寂寥,偶爾會讓人感到不安,但因為有他在身旁,所有的不安都隨海風消逝了。
一路上偶爾和他吵吵嘴,偶爾靜靜看着海上的夜景I,不知時間是怎麼流失的,遊艇已來到綠島的海邊。
這果然是最夢幻的賞星地點啊!海面上完全無光害,遼闊的視野可以直達海平線,美麗的星子遍佈整個夜空,所有當季星座一覽無遺,如同在天鵝絨上撒滿了鑽MR。
項震宇帶着她來到船艙外,指着北方的天空。
“你看,那就是仙后座。”他的手再往下移動,“正下方的就是天琴座,那顆星就是天琴座的主星,織女星。”
“哇──”她驚呼着,讚歎大自然的美麗,也為他的見聞所折服。“你說……那一顆就是織女星嗎?”
“對。”他拉起她的手,指向遠方閃爍的星空,“在織女星的西南方,就是牛郎星。你看,他們終於見面了……”他低頭凝視着她。
悠悠別過臉去。“可是他們還隔得很遠啊,中間還橫着一大堆星星呢!”
“那就是鵲橋,也就是銀河啊。”項震宇的眼睛始終盯着她。“無論多遠,他都會不辭辛苦地去找織女的。”
“所以只要往那個方向看,就會看到流星嘍?”她完全答非所問,牛頭不對馬嘴。
“嗯,坐下來吧。”他拉着她坐在甲板上。
等了半天,沒看到半顆星子落下,倒是船身晃着晃着,睡意很快便襲向她。
“這樣看脖子好酸喔。”悠悠揉揉頸子。
“躺下來看吧。”項震宇乾脆平躺下來,雙手枕着頭,整座天空盡收眼底。
悠悠猶豫了一會兒,也在他身旁躺下。
她想,她開始喜歡待在他身邊的感覺了,
忽然,天空中一個亮點“咻”地劃過天際,天琴座的第一顆流星降臨──
“啊!看到了、看到了!”她手指向天空,興奮地叫着。“是流星呀!”
接着彷佛見到一群頑皮可愛的星星爭先恐後,鏗鏗鏘鏘地造訪地球,美麗壯觀的景象,相信看過的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她開心得像個孩子般望着天空,而他則盡情欣賞她天真快樂的笑容,對他而言,那比流星還要吸引着他。
“快點,我要許──我希望──哇!”她的願望還來不及許,流星就已經消失,她轉頭對着另一顆流星。“我希望──啊?”又來不及了。
算了,許願並不重要,還是專心看着流星吧,她要牢牢記下這美好的一刻。
悠悠從沒想過有一天可以這樣在海上看着流星雨,更沒想列,陪她完成這個心愿的,竟會是他。
當最大的那顆流星從天空燃燒着藍色尾巴飛去時,她閉上了眼睛。
我希望,時無能永遠停留在這個時刻──
星子一顆一顆地下墜,有些一閃即逝,有些長流不息,如高空煙火般把整座天空點亮,美得讓人懷疑是否真在人間。
“許了什麼願?”項震宇忽然側身俯看着她,他的胸膛如此貼近她的臉龐,那屬於男人的氣味再次包着她。
這次,她再難抵擋。
“當然是秘密,不能告訴你。”悠悠小小聲地說。躺在甲板上的她連後退的地方都沒有,只能把頭低得不能再低。
“不說,那讓我猜猜──”他一手托着臉,一手把玩着她的頭髮。
“沒什麼好猜的……”
悠悠用手撐起上身,本能的想逃開,他卻一手繞過她的身體,整個人翻身而上,雙手撐在她的臉旁。
“我真是猜不透你啊。”他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視着她,眼神如炬地要將她融化。
她知道她完了,它逃不掉,因為他僅僅用眼神就鎖住了她,無論她逃到哪兒都終將成為他的俘虜。
他低啞的聲音繼續迷惑她的聽覺。“可是我的心思卻被你看得透徹,悠悠,這太不公平了,你怎麼可以這樣玩弄我?”
真是做賊的喊抓賊,到底是誰玩弄誰?現在是誰在玩弄人家胸前的鈕扣,又用鼻息對着她的耳朵吹氣,害人家緊張得都快要哭出來?
“我沒有玩弄你──”她的聲細如蚊,他怎麼可以這樣冤枉她?
“我說你有,不然我怎麼會上班想着你,開會想着你,連睡覺也想着你?”他俯首輕輕吻着她的額頭,柔軟的眼窩、挺直小巧的鼻尖──
“你不要這樣,我要看流星……”她別過頭,一雙小手緊握在胸前,她怕他再靠近一點,她就要溺斃在他的溫柔里了。
流星雖美,又怎能比他那雙深潭般的雙眸好看。
“你這個壞女孩,為什麼總是口是心非,這麼不誠實?”他溫熱的唇滑過她的鼻尖,親吻着她的耳垂,挑動她心底禁錮的渴望。
悠悠閉起了眼睛,雙唇微啟,承受着他的撩撥。
他當然沒放過這個機會,順勢貼上她的雙唇,沒有深吻,只是貼緊她柔軟的唇,再欲擒故縱地離開。
悠悠終於喘了一口氣。“我……我沒有口是心非。”
她就是不肯承認愛他,儘管嫣紅的雙頰,迷醉的眼神早已誠實訴說,她是多麼地為他疑迷。
“愛不愛我?嗯?”他的唇湊近她耳畔,低沈誘人的嗓音在她腦中縈繞不已。
“不──”她還想否認,項震宇卻不給她機會。
一個強勢的深吻封住了她的唇,他炙熱的舌頭輕巧地滑入她的口中,吸吮攫取她的最後一絲理智,柔軟的舌尖不斷挑逗着她,當他攫獲了她的小舌,深深地吸吮着它時,悠悠全身泛起一陣顫慄。
他喚起了她身體求歡的本能,像咒語般釋放了她埋藏在骨子裏的熱情,悠悠向前迎上他,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再也無法壓抑地與他熱吻糾纏。
他熱烈的吻緩緩往下移,盡情吸吮着她細白的頸項,輕易地留下屬於他的暗紅印記。“你是屬於我的,知道嗎?”他沙啞的聲音如是宣示。
她知道,她早就知道了,過去所有的抗拒與掙扎,只是加深他們彼此的渴望,埋下此刻激情的導火線。
激烈擁吻中,他伸手至她背後拉下洋裝的拉鏈,絲綢洋裝滑落在腰間,他解開她的蕾絲胸罩,溫柔撫摸地胸前最柔嫩而敏感的肌膚,含羞的蓓蕾在他的愛撫下盛開綻放,他吻上那艷紅的花朵,濕濡的唇舌緊緊包圍着它──
“嗯……”她迷亂了,髮絲亂了,衣衫亂了;她的呼吸喘息,迷亂了。
他的手伸進裙里,冰涼的絲綢貼着她火熱的身體,擦黠的手指滑至她神秘的禁地,拉下她身體上僅剩的一小塊布料。
悠悠喘着氣,她感覺到一股堅硬熱燙的慾望抵着她,來不及思索,來不及害怕,他一個挺身,霸道地進入了她……
“不要──”她喊着,拒絕讓他再進入。
他的動作忽然變得溫柔,他一向很有耐性,要等到她完全接受他為止,就像他們的相遇。
“你真的很不誠實。”他眼神充滿慾念與柔情,細細欣賞她姣美的身體,她全身的皮膚因激情透着愉悅的粉紅色,彷佛每顆毛細孔都等待着他的進入。“你知道嗎?你的身體可要比你誠實多了。”
她咬着唇,不肯看他。
他邪惡的慾望又向前挺進。“還不承認?還不說你愛我?”
“啊!”她鬆了口,感覺不再像剛才那麼痛楚,體內卻升起一股莫名的騷動,痛苦與興奮彼此撞擊着。“愛啦……愛你啦……”
她一雙嬌媚的眼睛瞪着他,說得有些不甘不願。
這女人就是這麼不乾脆,項震宇當然想好了要怎麼對付她──
他抬起她的雙腿,將堅挺的慾望完全沒入她緊窒的體內,用各種不同的方式愛她,一次又一次將她帶進愛的漩渦里。夜空為被,流星見證,他要讓她心甘情願地說愛他一百遍、一千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