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晚間九點半,點心時間。

韻涵打開冰箱,拿出早上做的黑森林蛋糕,小心翼翼地切了兩塊放在盤子上,又沖了兩杯咖啡,放上托盤,端着往書房去。

住在一起兩年多了,到最近,她才意識到‘同居’這兩個字的曖昧性──關上門來要做什麼事,可是沒有人有資格管的哪。

尤其他們這樣晚上同衾共枕的……

為什麼她以前都沒有注意到呢?

或許是因為一直到最近,這個‘家’對顥成才終於有了睡覺以外的其他意義,他待在她身邊的時間變長了,也變得不可或缺。

同時因為他開始視她為情人,讓她沉浸在愛情中,對他們之間那樣的親密也極為敏感,他的存在與否對她而言絕對是重要的。

他不在的時候,她能夠做的事情只有兩件,想他以及窩在廚房。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個性了呢?

現在的她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將他置於腦中的第一位,其他的事情只能在後頭等着。

他說喜歡她烹調的食物,她便卯起勁研究各種食譜,從日本料理到法式餐點;從主食到甜點,全在她的研究範圍。

韻涵站在書房門前,裏頭傳來周顥成沉着洽談公事的謦音──冷漠不帶一絲溫度。

外人對他應該是畏懼的吧?就像自己當初那般。

當初的她是怎樣也不敢相信,他會用那般疼惜的眼光看着她,彷佛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傷了她的模樣。

雖然他給了她絕對的專註,但並不代表他會把所有的公事拋下,時時刻刻與她在那兒女情長,他一向律己甚嚴且深具責任感。

而正因他不是一個放縱的人,所以一旦他失去理智,所帶來的震撼更是超越常人,就像是……那天早上的吻以及接下來的發展。

知道自己就是讓他失控的唯一原因,這讓她暗自欣喜……

她用托盤輕輕推開門,他正背對着她,似乎有些微慍地對電話那頭說道:“我看不出這件事的困難在哪裏,你們應該做的是力求補救而不是來跟我索取時間。這件事讓我不得不懷疑你帶人的能力……”

呀,果然有些不高興哪!

韻涵站在原地,決定不要發出任何聲響,等他談完話再向他撒嬌讓他消消氣。

別在此刻讓他一邊對着她和顏悅色,又一邊嚴厲的與下屬對話。

唔,手好酸啊!

她有些哀怨地望着他的背影,一方面希望他快些結束通話,一方面部又被他的強勢霸氣所吸引,希望一直看着這樣具有魄力的他。

終於,周顥成合上手機,轉過身,沒料到會看到正端着托盤,幾乎成了雕像的韶涵,方才的不悅頓時不知道上哪去了,他笑着走向她,接過托盤。

“怎麼站在那兒不動呢?”

她跟着他移動,有些無辜地道:“你在生氣啊,我不好意思打擾。”

“我沒有生氣,只是不太高興。”將點心放在桌上后,他坐了下來,對她伸出手,一面繼續說:“有些人,只適合被指揮,當分配幾個人手給他管理,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做了。這種人只能當個盡職的小兵小卒,成不了大事。”

韻涵向他走近,讓他將她抱坐在腿上。“不過,能夠知人善用,是董事長必須要具備的能力呀!”

“嗯,但我還是希望能夠培育出多一點人才,希望能有一些比較有膽識、有能力的人出現。”

“有膽識?”她笑,白皙柔嫩的手點在他微擰起的眉上。“那麼首先要不會被董事長的冷臉給嚇跑。”

“我很嚇人嗎?”

她點頭。

當然嚇人了,我以前很怕你的哪!你不笑時的冷漠,像是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你在意一般,無情得駭人。

這樣的話差點從口中出來,幸好及時頓住了。

她一直很謹慎,每句話都在腦海中過濾一遍,絕對不可說出以前如何如何,以免戳破了她失憶的謊言。

“你每次談公事的時候,臉都好陰沉,像是誰不從你,你就要宰了他似的。”她笑着描述。

“哪適么可怕。”他也淡淡的笑了。

望着他唇邊的弧度,她抬手為他抹去嘴角上些微的巧克力,輕語道:“你應該常笑的。”

雖然他不笑的時候很有霸主的氣勢、很帥、很令人傾倒心動,但她更喜歡他那溫柔的一面。

唉,如果他的親和力再高一些,那麼迷戀他的女性同胞一定會更多吧?

想到這裏,她不禁有些不是滋味。

才剛說要他多笑一點,但現在她竟然又希望他的臉一直沉下去,這樣笑容就只能給她一個人看了。

“為什麼?”他抓住她的手,貼近臉龐。

“你笑起來那麼好看,老冷着一張臉要做什麼呢?”

“除了你,沒有人值得我和顏悅色。”

哎呀呀,正中下懷!這不正是她所要的‘特別待遇’嗎?他竟然能為她如此輕易地承諾。

她偎着他,沒再說話,滿足地笑了。

沉默在書房中回蕩,但溫馨的氛圍卻沒有因此減少半分。

“這蛋糕很好吃。”半晌后,他才又道,同時叉了一塊喂她。“明明應該增重的是你,卻胖到我這邊來了。”

“我又不喜歡甜食,成就感對我來說比較重要。”

“真是這樣?”他斜睨了她一眼。“我瞧這盤子放了兩塊蛋糕,卻只有一支叉子,是不喜歡吃甜食,還是希望我來喂?嗯?”他問着,低首啃吻她抿着嬌笑的唇瓣。

“你、你嘴上有巧克力啦。”她笑着推拒他。

“那別浪費,一起吃。”他拉開她的手,硬是要與她的唇相觸,臉上儘是捉弄人的笑意。玩興一來,他乾脆玩個徹底──揚手往她腰間搔去,換來她的尖叫。

“哇!”她又笑又叫,掙扎着要將他推開,但他卻將她壓在辦公桌上,讓她無處可逃。“周顥成你快放開我,快、快住手……”

“不放。”他笑着繼續在她腰間搔弄。

幸好他的手機在此刻突然響起,解救了她。

“無賴!”在他放開她時,她漲紅着臉,嗔叫着補了他一腳。

他笑望她一眼,看是路禹凡打來的電話,便快速接起,問着:“怎麼了?”

“如你所願,我要結婚了。”電話那頭,路禹凡說道。

“真的?”這決定竟然如此迅速,他有些驚訝,但這件事讓他感到高興。

“當然是真的,我何時騙過你了?”另一頭的聲音聽起來冷冷的,彷彿無所謂的態度,但以周顥成對路禹凡的了解,他知道此刻他其實非常喜悅。

“等所有的時間都確定了,記得告訴我,我再幫你安排。我們這裏還有專業的婚禮籌備服務,不過……喂,你也真是的,要告知這種消息不是應該順便帶個喜餅來的嗎?還是你連這種錢都要省啊?”

“呿,你們只有兩個人,又沒有小娃娃,一盒餅對你們來說太多了啦!”

“吝嗇。”他笑着一邊說道,一邊伸手作勢要再搔韻涵,卻被她‘啪’地一聲打回,而這舉動惹得他很樂。

“對了,還有一件事。”

“嗯?”

“曉希想請韻涵當伴娘。”

周顥成有些驚訝地揚起眉,隨即高傲地笑着問:“你不怕韻涵搶了新娘的鋒頭嗎?”

“你少臭屁。”路禹凡哼了聲,“不過,就是因為曉希不希望大家盯着她看,所以才想找個顯眼又能吸引其他人目光的伴娘。”

“好吧,我幫你問問看,原則上應該是不會拒絕的。真是恭喜你了,我很為你們感到高興。”

“謝謝,再來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周顥成笑了笑,又同他寒暄幾句,便結束通話。

“誰?”聽談話內容應該是路禹凡,但她還是問道。

“路禹凡,我的高中同學,你也認識的。”他將手機關機,放到一旁。沒有多加上‘你忘記了’的這句話,徒增傷感罷了。

“路禹凡?是那個鋼琴家嗎?”她從書桌上滑下,坐回他的腿上。

“你知道?”

她點頭。“我也有出門啊,印象中逛唱片行的時候有看過。”

前一陣子在報紙上登出好大篇幅,有關路禹凡和他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之間的感情。那時她是多麼的羨慕啊,且也暗自神傷着,這等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美事,到底有沒有可能發生在她身上呢?

“路禹凡說想要請你當伴娘。”

“我?我跟他們熟識嗎?”她有些驚訝,她只是和路禹凡有些交情不是嗎?她不擅和人打交道,對於公眾場合實在興緻缺缺。

“新娘害羞嘛,想要找個大美人去擋眾人的視線。怎麼樣?就答應吧!”

“是不是還要打扮?好麻煩的……”

“可是不管如何,我一定會帶着你出席他們的婚禮啊,而且你不需要費心打扮就很美了,如何?答應吧!”

“好啦,我考慮看看。”拗不過他,她只好給個答覆,但沒有完全答應。她隨即又問道:“你說,路禹凡和你是高中同學,那表示你讀的是音樂班?”

“是啊,我中學六年都是讀音樂班。”他點頭,順道補充:“主修大提琴。”

“那為什麼到最後讀商?”

這個問題其實她曾經問過俊,當時俊給她的答案是:“我也不知道,哥說他對商比較有興趣。”

但她怎麼想都覺得這個理由聽起來很牽強。

周顥成稍頓了下,突然笑了起來,因為原因實在很荒唐:“當初我父親害怕我會去爭泰爾斯的經營權,所以認為如果讓我往音樂的路線發展,是最不會造成威脅的結果,而且還可以塑造他具備音樂素質的形象。但後來,他轉念一想,決定讓我替俊璇打天下,所以要我申請外國學校的商學院。”

韻涵微嘆一聲,暗怨自己的多事。

她早從俊那邊得知周老爺子對顥成十分苛刻,也明白周老爺子的可怕,為什麼她還要引出這些不好的回憶呢?

“對不起,我不應該多問的。”

“不,我很希望能夠告訴你,我不希望對你有所隱瞞。但現在想起來,我不太能夠清楚描述那時的感受,似乎……只有厭煩。父親對我的態度極為惡劣,但他的表面功夫做得很足,外界都以為我們感情很好,真是可笑。”

“老天爺對你真不公平。”她替他埋怨着。

和他一起傷感下去,對他並沒有什麼好處,還不如像這樣同仇敵愾罵個兩句,還比較能夠讓人釋懷呢。

“就是啊!”他斜睨了她一眼。“我實在很倒霉,連看美人兒打扮得美美的機會都沒有。”

“嗯?”呃……話題怎麼又回到這上頭來了?“這……我不喜歡那種拘束的感覺嘛,你看我在家裏都穿得寬寬鬆鬆的。”

“咦?”他故作驚訝狀。“衣服穿得寬鬆不是方便我探手進去嗎?所以那是挑逗啊,跟拘束有什麼關係?”

“你──”她不知道要怎麼形容他了!真可惡!

她哼了好大一聲,甩掉他的懷抱。

他低笑着,從后摟住她,在她耳邊說道:“明天晚上到泰爾斯找我,我們在外頭吃,然後再帶你去添購一些衣服。好了,這事就這麼決定了。”他專斷地說完后,就打橫抱起她。“現在,正事講完了,點心也吃完了,該是睡覺的時候了。”

“咦?”她大驚失色地由着他將她抱進卧室。“這、這麼早?”

“我明天早上有視訊會議啊……”他無奈的嘆了聲,將她放到床上,自己也跟着上了床,手不規矩地探進她的衣服,“偏偏有人穿了這種‘寬鬆舒適’的衣服在挑逗我,你說我該怎麼辦?”

“把、把自己的手綁起來,反鎖在房間裏……”她被他的舉動惹出滿面潮紅和細碎的輕吟,卻還不忘要反駁他一番。

“但有人很捨不得呢。”他笑着,側首啃咬了下她環住他頸項的手臂,然後忘情地吻住她。

拉上被子,將一切都留給外界,只留住兩顆早已相和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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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次幾乎要媲美皇室的世紀婚禮比起來,路禹凡的第二次結婚,場面實在小得多,但也溫馨得多。

韻涵此刻坐在新娘準備室里,陪王曉希聊天。

算一算,剩下的重頭戲就只有待會宴客的出場、敬酒以及發喜糖了。新娘還得再換兩套衣服。

“結婚怎麼這麼累人呢?”坐在鏡子前面的曉希笑着說道,滿臉都是新嫁娘的喜悅與嬌羞。

“但是累得很開心不是嗎?”韶涵也笑了下,拉張椅子到她面前坐下。

曉希盯着垂眼在幫自己補妝的韻涵,有些欣羨地說道:“韻涵,你真的好漂亮喔,難怪周大哥那麼喜歡你。我雖然跟他不熟,可是認識他也很久了,每次看到他都覺得他的臉沉得好可怕,比禹凡還要嚇人哪!可是他在看你的眼神完全不同,像是能夠融化一切似的溫柔。”

韻涵抿了抿唇,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

上回她下午到泰爾斯去找他,他當時人在地下二樓的上海餐廳外,與那邊的領班說話……不,是訓話。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沒給領班難堪,不過威嚴卻沒有因此而減去半分,尤其那張似乎不知溫和為何物的冷臉,和一對陰鶩銳利的眼睛更是駭人,只見那領班的頭越垂越低,快要貼到胸口了。

“頭抬起來,”他沉聲說道。“想要給外人看嗎?我是在指出你的錯誤,期待你能夠改進,而不是教訓你給大家看。”

“是……”領班甫將頭稍稍抬起,一接觸到他的視線,又有往下低的衝動。而在低下的瞬間,領班看到了站在老闆身後的她,那雙眼睛像是看到救星般的亮了起來,忙站直身,像是他跟老闆只是在閑聊一樣。

“啊,歡迎光臨,請問幾位?”

她只有微笑,沒回答,視線看向在下一秒跟着轉身的周顥成,捕捉到他仍殘留的嚇人氣息。

“對不起,我遲到了。”她對他露出甜甜的笑容,走近他,將手放入他伸出的手中,沒去理會一旁眼珠子快要掉出來的領班。

“沒關係。”此刻他的臉上哪還有什麼冰霜,全被溫柔給取代了,只是在接觸到她冰冷小手時,皺了下眉,柔聲責備:“怎麼不穿暖一點呢?雙手冷成這樣。”然後握緊她的手並把她拉近了些。

她淡淡笑着,偎緊他。

周顥成又給她一個縱容的眼神,這才再度望向站在面前瞠目的領班,輕咳了兩聲讓他回神,又道:“我方才對你說的事情都知道了吧?當領班就要拿出領班的氣魄,難道你希望當一輩子的服務生嗎?”

領班站得直挺挺的,用力地搖着頭。可能是因為從沒有聽遇如此溫和的話,從恐怖的董事長嘴裏出來,眼中閃着‘我會上進’的光芒,目送着董事長和他美若天仙的女朋友離去。

她當時在他的懷裏不禁低嘆,知道接下來的幾天,她一定會成為泰爾斯上上下下的八卦話題。

就連剛剛,他也是不肯放開她,將她帶在身邊忙進忙出的,恐怕都沒注意到旁邊有好多投射過來的眼光哪。

每當有閑暇的時候,他總是像看不膩似地瞧着她,對她今天的模樣滿意極了。

“學長對你也是啊!”韻涵笑着,將曉希的一席話送回。“我聽說學長很少對人和顏悅色的,唯有對你是不變的寵愛,他愛你很久了嗎?”

曉希笑了笑。“應該是適樣吧,可是他一直不知道,讓我單戀了好久好久,他結婚的時候,是我最痛苦的一段日子。不過……”她的臉漾起淡淡的幸福。“知道他真正心意的那—刻,就覺得之前十多年的苦都不算什麼了。”

韶涵愣了下,給曉希一個微笑。

自己……也是這樣啊,被寵愛着、被疼惜着,以前難過的種種,瞬間變得不重要了。只希望幸福是永遠延續的……

“哇!看新娘啦!看新娘啦!”隨着準備室的門突然同啟,一個大嗓門加上後頭極度興奮的吵雜聲一起傳了進來。

在一團混亂中,一群人已擠到小小的準備室裏面,頓時冷清的空間變得熱鬧了起來,也變得吵鬧起來,只依稀聽到許多讚歎的聲音說著:“哇哇哇,好漂亮喔!”

然後方才的那個大嗓門又出現了,來自一位擠到最前頭、個子不是很高的年輕女子,似乎對這樣吵雜的場面十分不滿意,轉身兇巴巴地嚷着:“喂,男人都給我出去,都出去、都出去!”

“對啊對啊,男人出去!出去出去,擠死了!好臭!”她身旁的娘子軍們也仗着她的霸氣,指使男士們往後轉。

“什麼嘛,看一下也不行。”

“對啊,小氣。”

抱怨聲從四周響起,不過還是乖乖地一個個走出去了,只有一個看起來殺氣很重、鐵青着臉的高大男子直挺挺的站在原位。

“你!也出去!”就見那女子將手舉得好高,秉着公平的偉大精神,相准了男子的鼻樑指着,命令道。

男子緩緩揚起一邊濃眉,十分不悅的模樣,轉身離去的時候,還給她一個‘回家你就知道’的眼神。

“唉呀,佑雯,何必呢,自己的阿娜答應該也要享有一些特權不是嗎?”旁邊的女孩們笑着調侃。

“不行,他越來越囂張了!”田佑雯對於剛才男友挑戰她的權威似乎感到十分不悅,不過那生氣的模樣也只維持了兩秒鍾,她隨即轉身,用着感動的眼神望着曉希,贊個不停。“唉,真的好漂亮喔。”

“對啊對啊,好漂亮喔……”讚歎聲的迴音在—旁環繞着。

“謝謝。”曉希笑着回應,—邊轉頭跟韻涵介紹:“他們都是我在劇團認識的朋友。”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也正好飄向韻涵,然後,又是一陣讚歎,這次還多些不可置信的驚嚇。

“嚇,大、大美人啊!”

“是啊!好、好美唷……”

“呃,她是泰爾斯董事長的女朋友,叫連韻涵。”曉希在一旁介紹道。

對於這些熱情的女孩們,韻涵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的時候,她們已經繞着她轉了一圈打量完畢,然後圍成小圈圈逕自興奮地開起了小組會議。

“劇團?”韻涵小聲地向曉希詢問。

“嗯,是一個叫做‘Lune’的劇團,在法文裏面是月亮的意思,才剛成立一兩年而已,我負責他們的配樂。劇團裏面的人都很熱情也很有趣,因為興趣相同所以聚在一起。那個特別有活力的是編劇,叫田佑雯。”

才說完,那頭的會議似乎已經得到了結論,一群人很興奮地再度往她們這邊望

過來,由田佑雯代表,走到韻涵前頭,清了清喉嚨。“呃……連小姐,請問,你對演戲有沒有興趣?”

韻涵愣住,望着好幾雙朝着她閃閃發光的眼睛,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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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偶非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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