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經過幾番風雨,聿棠學着更信任海潮,她也深深感覺到這種變化,兩人的感情持續加溫中,聿棠也取得了海潮父母的同意,帶海潮回台灣舉行婚禮。
回到台灣,安排他們住進龔家大宅,龔母也誠心的對海潮道歉,海潮是又笑又哭,高興龔母終於能接受她。
龔母像是表示歉意的自行打點好婚禮的所有事宜,讓聿棠能親自陪她去挑選禮服,這讓海潮差點承受不住,這一切在在都教她感動不已啊!
時間過得很快,她現在已經坐在新娘休息室,靜靜的等教堂的鐘聲敲響。
父親敲門進來道:“時間到了。”
她百感交集的點頭站起來,還不到結婚的日子總是在盼望,如今真要出嫁反而覺得很捨不得父母,不知要如何表達她的感謝……
看着她含淚的眼眸,他安慰道:“傻瓜,又不是生離死別,聿棠是個很好的丈夫人選,我很放心。”
“嗯……”她輕點頭,不敢看向父親,以免自己嚎啕大哭。
“走吧。”他笑着挽起女兒的手,帶着海潮走過教堂的紅地毯。
聿棠大概想替她留下美麗的回憶,是以將他們的婚禮盛大舉辦,上百坪的教堂中擠滿人群,知道她喜歡百合,還特地在人口處做了一個插滿百合的花門,不過內部因她的堅持不做多餘的佈置,反而顯出古老教堂的莊嚴和寧靜。
雖然元元也強調,龔氏所辦的婚禮怎麼可以草率,一定要華麗誇張,但她還是覺得婚禮簡單隆重即可,如同自己穿的結婚禮服簡約得宜,這才是海潮的風格。
她越走越近,聿棠的雙眼也跟着亮起來,她美得不像凡人,很難相信自己就要和她步入婚姻,共組一個家庭。
海潮站在他身邊緩緩抬頭,聿棠緊握着她的手,“不管將來我會遇到什麼挫折,我都會緊緊握住這雙手撐過去。”盯着她的手,垂下的眼睫蓋住他的眼瞳,令人看不出他的想法,聲音、語調也是同樣的低沉。
他頓了一頓,“你會一直陪着我嗎?不管我是不是龔氏的負責人?”
“喲?突然感性起來啦!”她破壞氣氛的回敬他以前說過的話。
聿棠愣了愣,還以為會得到什麼更感性的話。
“騙你的,不管未來如何,我會跟着你一起撐過去。”她的眉毛都笑成月彎形,語音里有着一絲哽咽。
他迫不及待的低頭欲吻住她的紅唇,壓根忘了神父還沒替他們證婚,上千位賓客正盯着他們瞧。
“咳、咳、咳,你們還沒宣誓。”神父乾咳道。
眾人頓時哄堂大笑。
聿棠尷尬滿臉,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出這種錯,這下子所有人都會知道,他是如何的迷戀自己的妻子,而且未來一年內,一定會有不少人拿這個出來糗他。他清了清喉嚨道:“對不起,麻煩你。”
他鎮定的態度,總算替他扳回一點面子,眾人鼓掌稱讚。
“龔聿棠先生,你願意娶唐海潮小姐為妻嗎?在她病痛、挫折、失意時,仍然扶持着她嗎?”
“我願意!”他聲音堅定。
“唐海潮小姐,你也願意一輩子奉獻,在他病痛、挫折、失意時,依然扶持着他嗎?”
“我願意。”
“你們現在可以交換戒指。”
聿棠執起她的手,“海潮,我有自信永遠不會讓你拔下這戒指。”他看着她的眼,輕吻她手上的戒指。
換她為聿棠套上戒指時,“那你要好好努力當個好男人,我才不會三心二意的想拔下戒指。”她開玩笑道。
“你怎麼捨得.像我這麼好的男人天底下沒幾個。”
“誰說的?”她挑高眉。
“新郎可以吻--”神父的話硬生生被打斷。
“我說的,一個死了,另一個還沒出生!”他抬着海潮的下巴。
她扮起鬼臉,“你怎麼還是改不了自大個性?”
“你們可以--”神父着急着,不過兩人依然不理會他,自顧自的互相鬥嘴,他真是受不了這對,沒宣誓時迫不及待的想親吻,現在可以親吻對方了卻吵得不可開交?
“沒辦法,我天性如此!”他吐出這句話,捧住海潮後腦勺,沒預警的狠狠吻住她。
海潮捶打着他,不過聿棠絲毫沒有放開她的跡象,反而更深入的擁吻她,伸出舌頭竄進她口裏,就是要吻得她喘不過氣對他投降,好讓她明白誰才是主人。
足足四分鐘的時間,聿棠吻了又放,放了又吻,惹得海潮進退兩難,腦袋想着,完了完了,這麼多的人盯着他們看,可是……聿棠的吻又很舒服……
不管了!海潮呻吟了一聲,偎進他懷裏將全身的重量交給他。
“如何?你還滿意嗎?老婆大人!”他狡猾的笑着,相當滿意海潮臉上意亂情迷的神情。
她臉紅通通的,“滿意個頭!害我這麼丟臉,明天我們會上新聞頭條。”海潮咕噥着噘起嘴。
“這樣所有人才會明白,你是我的。”
她挑高眉,“何不講‘你”是我的。”
他吃一驚的看着她,不過隨即笑道:“也可以,要我做什麼服務?”
神父見他們交談的渾然忘我,趕緊宣佈,“新郎、新娘步出禮堂,接受大家的祝福。”
他挽着海潮走出教堂,中途他仍是不忘戲弄着她,“例如……吻遍你的全身,還是你比較喜歡元元列出的條件,要有凸起物?”
她猛然的回頭瞪他,“閉上你的嘴。”海潮覺得自己真是活見鬼了,這個男人從以前就愛調戲她,就連結婚也不放過!
她氣得不想理他,她自顧自的要拋捧花。
乍然有隻手扯下那束捧花,而且以很重的力道推開海潮。
“你得意什麼!”
“法子!?”海潮震驚的看着眼前衣着凌亂的女人,以前法子在人前一定是盛裝打扮,小心的維持形象。
“我真是太小看你了,枉費我這麼處心積慮的算計你,沒想到今天站在聿棠身邊的還是你!”因為模特兒的身材一向纖細,法子微凸的肚子,馬上引起她的注意。
她忘了!全忘記法子懷了聿棠的孩子,海潮呆愣愣的抬頭看他,只看見聿棠臉色鐵青。
他加重握在海潮手上的力道,“別胡思亂想,她肚子裏的小孩不是我的。”
法子尖聲道:“你有錢有勢怎麼說都行!”她非要把事情鬧大不可,龔聿棠居然把她和J0E偷情的資料,傳到雜誌社,這叫她以後怎麼混?
果然,這話一出口,引起很多守在教堂外記者的議論紛紛,舉起相機猛拍他們三個人。
“住口!龔氏從沒有仗着有錢有勢,就做些不可告人的事!”龔母忍不住出聲駁斥,她當初真的看錯法子了!
在場所有人情緒都很激動,只有聿棠很冷靜的看了全場一周,最後落在挽住自己手臂的海潮身上,她渾身因怒氣而發抖。
“說完了嗎?”
法子僵了一下,才抬眼看他,那不帶感情的冷冷口吻,使得她有些後悔來鬧場,他會不會採取更大的復仇行動?
“警衛!請這位小姐出去。”
法子奮力的掙扎,“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她嘶吼着,眼裏閃着極大的怨恨,令海潮渾身一顫。
“聿棠,你就這樣算了?”龔母不可思議的問。
“我不想破壞我和海潮的婚禮。”他顧着她的感受。
海潮眨了眨眼,他在顧及她的感受嗎?不解的看進他眼瞳里,不過聿棠只是淡淡笑了一笑。
“顧及我度蜜月的時間,快來不及了。”
海潮覺得有股失落,“煞風景。”
“怎麼說都好。”他聳了聳肩,當法子沒來鬧過場,緩和緊繃的氣氛,讓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好好的享受。
送走所有客人之後,他抱着海潮走向飯店房間,今天晚上他們會先在宴客的飯店暫住一晚,第二天出發到歐洲度蜜月。
在這種安靜的氣氛下,海潮突然遲疑地問道:“法子她……”
“別再想她,她跟我們沒有關係。”他柔聲道,將她放在床上,“來,我幫你脫掉禮服。”他握着她的手臂。
“你!?”
“不然是誰?”
她突然感到害羞,“我自己脫。”
他挑高眉,“你勾得到背後的拉鏈嗎?”
海潮試了一試,果然如他說的,拉鏈很勉強可以勾到,但她根本無法拉下它,而且拉鏈上還有勾子扣住,她一個人是沒辦法脫下它。
“你知道的真清楚。”有點吃味的語氣。
聿棠捏了捏她的鼻子,“吃飛醋?”
“沒有。”她環抱雙臂背向他,心想他是不是也解過法子的禮服?
唉……結婚的女人都是這樣的嗎?神經質、懷疑自己的老公是不是和別的女人有染!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複雜的表情。
“我說……如果我解過另一個女人的衣服扣子,你會怎麼樣?”
“撲上去咬死你!”她企圖研究他話中的真實性。
“騙你的,我陪你去挑禮服,當然很清楚它有暗扣。”忍不住吻了吻她糾結的眉頭。
她鬆了一口氣,不過火氣又上來,“聿棠,從結婚那一刻開始,你不是戲弄我就是試探我,你還是不相信我!”
他看着她,思索着該如何告訴她,最後還是吐出簡單的字句,“我相信你,不過有時會提心弔膽。”
海潮意識到他的不安,緩緩走過去,“幫我解扣子。”
聿棠聽從的解開,一寸寸的肌膚逐漸光裸,他靠在她頸邊吸取着她的香味,也沒有什麼後續動作,彷彿靠着她就很滿足。
她也靜靜地站着,享受彼此間傳遞着的柔情。
“海潮,我們去淋浴……”他撥下她肩上的衣服,任它掉落地面,轉過她將她攔腰抱起。
她環着他的頸子,到了浴室。聿棠緩慢的讓她貼着自己滑下,他脫掉自己的衣服,很認真的拿香皂幫她搓洗。
“停,很癢耶。”她嬌笑的閃躲他。
“別閃。”
海潮心跳加速的閉上眼,清楚感受到聿棠的裸身貼着自己的背,她忍不住輕哼出聲。
在身體沖乾淨后,海潮也拿着香皂幫他洗背。
“我突然發現很喜歡替你洗背耶!”她故意說道,表現的無厘頭。
“是嗎?”口氣淡然的回答,不過他的嘴角在笑,這話讓他不定飄動的心,踏實不少,也清楚海潮永遠是他的人了。她嫁給了他,現在確實是在享受美好的婚姻生活。
“下次我們可以一起洗全家浴。”
“如果是女兒呢?”他故意問。
“當然是一起洗呀!”
“她成年後也一樣嗎?”
海潮停下她的動作,“不要臉,居然打這個主意,反正那時候我是個老太婆,引不起你的‘性’趣了。”
“你可以跟兒子洗呀!”他打趣道。
“變態!”她舀水從他頭上淋下去。
他反應快速的舀起水,如法炮製的潑她,“以牙還牙。”
“可惡,我跟你卯上了。”海潮撲倒他,坐在他身上。
“不淮你跟‘我的女兒’洗澡。”
“好,你陪我洗。”他笑着扶着她的腿,細細的畫圈。
海潮也爆出笑聲,“虧你想得到這個餿主意,我不相信有哪個女兒成年之後,會跟爸爸洗澡!”
“所以說開玩笑嘛!”他抬起上半身,吻着她的唇。
她拱起背脊,覺得理智離自己越來越遠,不由自主的攀住他的肩,低頭咬住聿棠的肩膀--
他順勢拉下她,一聲嘆息從喉頭溜出口,開始忘情的愛她……
☆☆☆
一大早,海潮悠悠的醒來,揉揉眼欲坐起來,不過胸口上卻有一個重物壓得她無法動彈。
“怎麼回事?”她迷迷糊糊的轉頭,看到聿棠沉睡的樣子,乍然想起,昨天他們已經完成婚禮了。
她輕輕移開他的手臂,開心的更偎進他懷裏,享受聿棠特有的味道包圍着她,她抓起發尾搔了搔他的鼻子。
“起床羅!再不起來……我們趕不上飛機了。”
“再讓我睡一會兒……”聿棠輕喃道,手臂習慣性的更收緊,一翻身又將海潮困在身下。
她輕笑的仲長手臂攬住他的脖子,喜歡他這樣沒防備向她撒嬌的模樣,她興起一個惡作劇的念頭。
“喂……起床…了……”她對他輕吹着氣,屈高大腿廝磨着他腰際的兩側,手按摩着他的後背肌,“班機要趕不上了。”
“你非要折磨我不可嗎?”他慵懶具磁性的低音,從頸邊傳來。
“你再這麼靠着我廝磨,今天你就別想離開床一步。”他抬高自己,俯看她賊笑的表情。
“你好像很得意?”聿棠的眉頭糾結。
“你怎麼知道?”
“看你笑得好像”只偷腥的貓,想也知道。”有點懊惱又帶着欣喜的複雜感受。
海潮盯着他不甘心的表情,抬頭輕吻他道:“當然要得意一下,這麼好的男人被我逮住了。”
“這是我要說的。”他坐起身,“搭幾點的飛機?”
“唔……十點。”
他扒了扒頭髮,“唉……”
海潮莫名的看着他,一大早嘆什麼氣?
“乾脆待在飯店度蜜月,我懶得動了。”
“不行。”她很快的站起來,衝進浴室,“我才不要咧!難得休一個月讓我們可以一起去旅行,怎麼能放棄!”
“兩個人共處不是更好,待在這小小的空間。”他邪邪一笑。
“笨蛋,一天到晚發情的傢伙。”
聿棠被她坦白的字眼笑翻了,“那快躲進浴室去,以免我忍不住想攻擊你。”
她向他作作鬼臉。
兩人簡單的盥洗整裝完畢,即攬着對方步出飯店,飯店外的司機早等候多時,行李也早送上飛機。
就在他正準備扶海潮上車時,車后一輛廂型車突然駛近,一群蒙面歹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聿棠和海潮擄走,嚇得那些保全人員趕緊報警,動員所有人力追蹤他們的去向
廂型車一路飄離市區,往偏遠地區直駛。而這幾個歹徒雖然沒有捆綁他們,卻亮出傢伙迫使兩人不能反抗。
海潮心底七上八下的緊緊偎在他懷中。
他小聲的對海潮道:“我們見機行事,千萬要冷靜,別招惹他們。”
“好……”她壓低聲音回道。
她已經恐懼到了極點,腦中根本就是一片空自,她怕和率棠兩人這次是難逃死劫了。好不容易才完成婚禮的,她紅着眼眶忍着情緒不失控,盡量按着聿棠所說的保持冷靜,除了這樣她別無他法了。
不知被帶離了多遠,只知下車時看去凈是一片荒廢的景象,看起來似乎是桃園郊外廢棄的工廠,滿是生鏽的鐵皮屋和雜草。
這時兩個非常熟悉的人步出,其中一名男子還得意的笑道:“龔氏依舊還是要栽在我JOE的手上。”
“原來是你們!”聿棠看見他們時雖憤恨不平,可是他卻強忍怒氣,絕不能做任何的反抗,以免激怒了他們,反而對白己不利。
“沒錯!我還是要你龔氏吐出錢來。”法子笑得奸詐。
他以眼示意要海潮別說一句話,讓他來處理,“要錢很簡單,要多少?”
“不多,就一千萬美金,一天之內。”JOE獅子大開口道。
“不可能,你的要求太離譜了。”海潮忍不住說道:“更何況你們才給我們多少時間準備。”
“呵哈哈哈……龔氏做不到,世界上還有誰能做到?”JOE不多說廢話,時間拖得越長對他們越不利,最好是拿到錢馬上走人。
她咬着唇緊緊扣着聿棠的手臂,他拍了拍她的肩,要她冷靜點。
“我做不到……”她渾身打顫,人一旦擁有了全部,就更怕全盤失去,而她就是那麼的害怕失去他。
他垂下眉頭,心疼她道:“別怕,他們既然要錢,暫時就不會對我們怎麼樣。”聿棠同樣是緊張、焦急不安,但為了能死裏逃生,他強迫自己去思考、冷靜。
“我……”她張口還想說些什麼,但聿棠以眼神暗示她不要激怒他們。
她點了點頭,強迫自己閉上嘴讓聿棠處理。
見海潮安靜下來后,他不羅嗦立刻道:“如果你允許,我可以現在以手機聯絡,讓你在一天內拿到錢!”
“可以!”
聿棠立刻以手機撥通電話,簡單的說明錢的數量和放置的地點,並吩咐一天之內辦妥。交代的同時他腦中突然靈機一現,知道保全人員一定會追蹤這手機的訊號,所以他故意不切斷電話,便將手機放回口袋內,相信那批訓練有素的人員,會懂得利用。
JOE見他很老實,也沒多說什麼來拖時間,也就對他鬆懈下來,馬上拿錢打發掉那些蒙面的漢子。
現在,這荒山野嶺就剩法子、JOE和他們四人,法子稍感不安的道:“你打發掉他們,就剩我們可以應付得來嗎?”
“傻瓜,人多口風就守不住,當然是越少人越好。”JOE沒把他們放在眼裏,滿心是錢錢錢,也就不夠謹慎。要法子帶他們進鐵皮屋內,先綁起來好好看着,將這破鐵皮屋當成藏身處。
還以為事情進行的相當順利,沒想到過沒多久警察卻追到了這片空地,幸好這時已經躲入屋內沒被發現,但也嚇得JOE揪起聿棠的領子緊張質問:“你耍了什麼花樣?”時間匆促,他來不及捆綁他。
“怎麼可能,你剛才也看到了,我只講些該講的事,我想警察應該只是做地毯式的搜尋,找來了這裏。”
“哼!諒你也不敢耍什麼花樣!”JOE放開聿棠,將手槍交給法子交代道:“我去設法引開那些警察,你看緊他們。”
“好!”她接過槍,馬上轉身以槍口對着他們。
JOE將門拉開了點,很快的閃出去關上門,急着去引開那些警察。
法子盯着槍,陰險的笑了笑又看看他們,“最好乖乖的,不然我會請你們吃子彈。”
“我們絕對合作,請你小心,子彈是不長眼的,要是錢還沒到你手上,我們就歸西了,那你也拿不到錢了。”他試圖分散法子的集中力。
法子看了看他,也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不論怎麼樣能拿到錢最重要,於是她慢慢放下槍,不把槍口對着他們。
就在這放鬆的瞬間,聿棠衝上去一個準頭扣住槍膛。
海潮和法子兩人全大吃一驚,沒料到聿棠會有這舉動!
“聿棠!”海潮驚叫也打算衝上前幫忙。
“不要過來!”他嘶吼道。
但以她的個性哪能眼睜睜看着他陷入危險,而自己什麼都不做,她不管那麼多的衝上前去。
三個人扭打在一塊,雖然聿棠和海潮是兩個人,但法子死都不肯放開槍,拚命的掙扎,混亂之中法子無意識的扣了扳機。
砰地一聲幾乎震破耳膜,一顆子彈射上天花板,三個人皆被那個衝力彈開,那衝力大得使得手槍從法子的手甩開來,往海潮的方向掉落,打在她的右手上。
她昏眩坐起身,第一個反應就是找聿棠,沒有想到--
“聿棠?不要!”海潮瞪大眼,不肯相信的直搖頭,但事實就是事實,聿棠就躺在她左手邊,滿頭鮮血已經失去意識,像是……
像是沒有生命跡象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死了……聿棠他死了……不……不會……躺在地上的人不會是他!海潮的嘴反覆的張合著,發不出聲音,她突然尖叫哭喊出聲:“我殺了你!”
反射性的回頭抓起地上的槍,滿臉淚水,眼中充滿着恨意,那股恨意逼得她走向法子。
法子坐在地上驚恐的往後退,一退再退直至背部碰到了鐵壁,法子狂亂的求饒:“是我不好,求求你不要殺我,拜託不要殺我!”
“不要殺你?”她舉槍對着法子說:“為何當初你沒有想過,不要來加害我們,這事情根本不會發生!”她嘶吼,已經失去理智,聿棠的死使她的世界全然崩潰,超過所能背負的感受,現在的她只想開槍殺了眼前的人!
“我錯了、我錯了,別開槍……”法子恐懼得兩眼睜大、心臟幾乎停頓,但她已無路可退了,她就要被殺了!
砰砰兩聲槍響和法子的叫聲同時響起--
槍口冒着白煙還有散不去的火藥味,海潮茫然的瞪着眼前,她不敢回頭,因為有雙很熟悉的手正握着她高舉槍的手。
“……聿……聿棠?”她心臟像是靜止沒有跳動般。
“你做什麼蠢事?”他喘呼呼的責罵她。
她驟然回頭抱住他,義哭又笑地喊道:“你還活着!你還活着!”
“你說那是什麼傻話!”他也是緊緊的扣住海潮,幾乎想將她揉進體內,“我快被你的舉動給嚇壞了,幸好我及時醒來,不然、不然你……就舉槍殺人了!”他想起剛剛乍見的畫面,腦細胞便給活活嚇死幾億個,他痛心海潮也氣自己,居然讓悔潮差點為了自己去殺人。
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猛哭着。
忽地,一大批警員闖進來,第一個反應就是包圍住他們,其餘的則是處理嚇得昏死的法子。海潮在開槍之際被聿棠及時撥開,只是射中了法子身旁的鐵壁。
“龔先生,您額上的傷口不小,還是先到醫院吧!”小隊長處理有序道:“後續問題全交給我們處理!”
他點了點頭,帶着失控的海潮上了救護車,他額上的傷只是看起來較嚇人而已,其實子彈只是擦過頭部。
而JOE則是在法子開第一槍時,即自暴馬腳的往回跑,被警員察覺先抓了起來,而後警員才趕往傳出槍聲的地點。
救護車發出警笛聲響,載着兩人離去,離開法子和JOE的威脅,一切總算落幕……
☆☆☆
上百個賓客吵雜的坐在伸展台下,每個人都是伸長頸子的望向舞台。
千禧年首日,亞洲首席服裝設計師唐海潮小姐,以千禧之名開辦一場服裝秀,來白世界各國的佳賓及設計師皆來參加見習。
不過……展示場卻是一片黑暗,眼看時間逼近,而舞台上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全場是黑漆漆不見五指,眾人不禁騷動起來。
突然!轟地一聲,數百坪的伸展枱燈光齊亮,眾人驚叫一聲,等回過神眼睛也適應特亮的燈光后,便發現早已置身在一片亮紅色當中。
一個個散發自信風采的模特兒昂首步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奪去所有人的目光,焦點全集中在一件件剪裁完美的新裝上。
躲在舞台旁的元元,看了台下眾人所發出的驚嘆聲,她高興地輕笑出聲,馬上轉身奔回後台,迫不及待的要向海潮報告好消息呢!
不過當事人好像沒她那麼高興,海潮像是心事重重地坐在準備室一角,元元走了過去推海潮一把,“嘿!這場秀進行得很順利,大家也對你的成果很稱讚,你幹嘛一臉陰沉咧?”
“元元你不知道,聿棠他好過分,我明明一個月前就告知他,我今天有個很重要的秀,我能不能更上層樓全看今天,我希望他能在揚,結果他還是跑去美國出差!”她氣得就快說不出話來。
“你就為了這不高興呀?”
“當然,是他答應我會出席的,如果做不到就別答應!”她最氣失信的人。
“龔氏的總裁可是日理萬機的,沒法子啦!想開一點.你不是盼了這場秀很久了嗎?瞧,辦得多成功。”
“唉!元元你知道我的性子,原本以為聿棠會在場,讓我高興了整整一個月,結果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喜悅也早被減了一大半了。”
看着她陰沉的臉色,元元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笑什麼?”
“沒!”元元趕緊轉了一個話題,“你那二個雙胞胎兒子呢?”
“聿棠說怕小孩吵我,將他們送到桃園老家.跟婆婆住幾天。”她可是很捨不得,不過聿棠很堅持再加上她可能無法顧及,所以便答應了。
“原來如此。等這場秀結束,我跟你一起回桃園,那兩個小寶貝實在討喜。”
“當然,看是誰生的。”
“喲!稱讚兩句就驕傲啦!”
海潮還來不及回嘴,便聽見司儀請她出去謝幕,她聳了聳肩便道:“我先出去謝幕,等會兒再回來跟你抬杠。”
“那有什麼問題。”元元賊笑的推她出去。
但海潮絕對沒有想到,一踏出伸展台走到最前端,正想舉手和大家道謝,只見兩團黑影突然沖了上來,抱住她的腿。
她嚇了一大跳,眼睛睜得跟牛鈴一樣大,“你們……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裏?”
“爸爸說要來看媽媽!”兩個三歲大的雙胞胎齊聲道,猛抱海潮不放。
“我們來歡迎,唐海潮小姐的先生和小孩到場獻花!”元元的聲音乍然響起。
“元元!?”海潮失控大叫,她居然和聿棠串通好了,害她難過、失望了好久!
“如何?夠驚喜了吧!”他綻開笑容,“俗話說的好,急轉直下故事結束的才會精采,所以先讓你失望一下下,接下來的喜悅會更美。”他將花獻給她。
其實她最想做的是將花扔回他臉上,以慰她之前的難過,不過到頭來她還是笑了出來,似甜蜜似生氣地嗔道:“受不了你!”
帶着孩子和他一起向全場觀眾謝幕,為兩人畫下人生最甜美的標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