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 化形血池
糊塗子看了眼玄清子二人，難得的臉色肅穆，隨後便又是訕訕一笑，幕自嘀咕了句什麼后便一轉身朝山壁上飛去，只見他足下輕點，片刻間便來到了山壁頂。
看眼莫離和二牛，俱是眼神複雜，糊塗子呵呵一笑道：“很奇怪我為何會救他們么？”說完后不待二人回答，神色一變，無比的唏噓：“人哪，總得有個原則吧，身在江湖，身在這紛爭之中，總得有個原則的。”
“師祖，您能說的清楚點么？”莫離很是不解，如今雖然他極力壓制把父母仇恨暫時放在一邊，可當看到這些仇人中任何一人即將殞命，他心中卻總有着絲絲的暢快。
“呵呵，你可以說一句謊言，騙的天下人為其翩翩起舞，可是那又如何呢？”糊塗子彷彿想起了什麼一般，喃喃道：“做人，總得摸摸自己的良心，天大的謊言始終騙不過自己的良心。即使這天下人負了自己又如何，到他們死的那一刻，他們終會明白自己的一生有錯。”說完糊塗子很是嚴肅的轉頭對莫離問道：“小離兒，你知道這世間最痛苦的死法是什麼么？”
莫離張張嘴，想說什麼，卻一時間腦子一片空白，根本無從答起，卻聽得二牛嚷道：“我知道，我知道，是生不如死，哈哈。”
“難得你還能聰明一回。”糊塗子拍拍二牛的腦袋，轉看着還是一眼迷茫的莫離，語重心長起來：“小離兒，被良心譴責，折磨一輩子，這難道還不痛苦么，也許有的人不會去沉思這些，月無所謂良心不安，可人真做到這個份上，與那牲畜又有何區別，他還能稱之為人么。痴兒，你爹爹的話，你父母的希望，難道你都忘了么？”
一句話，猶如晴日炸雷般，莫離只覺得心頭一震。眼神瞬間清晰過來，忍不住對糊塗子拜了一拜后，顫聲道：“離兒謝過師祖教訓，離兒被那仇恨蒙蔽了雙眼，漸漸迷失心智，實在有愧於九泉之下的父母。”
“哈哈，我等習武之人追那天道，追那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可世間卻哪有此等美事。當枉活個幾百年的卻大有人在。”糊塗子仰天長笑一聲，一時豪情萬丈起來：“小離兒，記得師祖的話，不論面對什麼人，面對什麼事，在有想法和行動前，先摸摸自己的良心，問問他是否可安。”
“離兒記下了，師祖。只是離兒尚有許多疑問未解。”莫離當即把這幾天的滿懷疑問說了出來：“為何師祖的真氣是白的，而我們玄天宗其他人都是青色的？弟子實在不解。”
“哈哈，憋了這麼多天，憋壞了吧。”糊塗子終於恢復了平時的玩世不恭，嘻嘻哈哈起來：“哎呀，咱們玄天心法到了九層及至以後便會這樣了，但是你和我們不同，所以會是怎麼樣的，師祖也不好說，嘿嘿。”
莫離明悟的點點頭，但隨即又陷入了沉思，這不同到底會展成什麼樣呢？竟然連師祖也不知道。而二牛卻聽的雲裏霧裏，很多時候糊塗子和莫離說的話總讓他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無處可知，總是那麼的隱晦而神秘，可又都是當著自己的面說，難不成真是自己太笨了，聽不明白么？如此想來，二牛便一路上也不計較他們的一些所說，全當是自己理解不了，悟性太低了。
糊塗子眯起眼，緊緊盯起莫離肩頭那從千仞山回來后便一睡不醒的小豬，忍不住伸手去拍拍它的腦袋，可就是不見小豬有何反映，直接拎起它來搖晃一陣，依舊酣睡不醒。禁不住失聲道：“呀呀，這頭豬好生古怪哈。竟然如此之小便進入第三次韻神期了，古怪，古怪之及。”
原本還在低頭沉思的莫離，聽得糊塗子之言，立刻抬起頭來問道：“師祖，什麼是韻神期呀？”
糊塗子把小豬放回莫離肩頭，見這小東西四抓一緊，睡著了也牢牢抓着莫離的衣物。哈哈一笑道：“妖獸修鍊，每韻神一次便會向幻化人形跨進一大步，而韻神期其實就是睡覺，哈哈，睡個九次后也就能**形了。上古神獸和凶獸的這個過程會相對短的多，而其他凡獸則要坎坷曲折的多了。”
“對了，師祖，為何有那麼多還未經過這韻神期便能幻**形的妖獸呢？”被糊塗子一說，莫離終於想起初見二牛時心中的疑問來。
“嘿嘿，這個俺都知道喲。”卻是二牛那破鑼嗓子響起：“妖道兩派相爭便是為此，他們有一化形血池，只要入那池裏泡個七天七夜，便能幻化人形了。”
當即釋然的莫離忽然又生一問：“那為何他們不多多幻化，這樣不就實力無人可敵了么？”
“這個，嘿嘿，這個俺就不知道了，嘿嘿。”二牛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眼巴巴的瞅起糊塗子來。
鬍子一翹，再呷了口酒，糊塗子很是自得的笑道：“這化形血池一年只可提供化形七人的力量，所以妖道兩族你爭我奪，也是他們實力受阻的原因了。但是他們任何一族拉出來都絕對不弱。”
“那長此以往，他們勢必要落於人后呀？”莫離不知為何，心裏有些擔心起來，但這是為何卻又說不清楚，也許是自己的功法也可以吸收妖核的原因吧。
“你都入過那無聲谷來，還覺得他們會弱么。”糊塗子老眼一白，哼哼起來：“他們還有一絕跡御獸曲，以音功驅使那些尚無心智的妖獸為己用。這無數的妖獸要是突然來襲，有多少人受的了。”
“那他們不就無敵了嗎？”二牛失聲道，那無數的妖獸若一起來，八大門派不說，就是八十大門派估計也得完蛋。
“笨死啦，本死啦。”糊塗子一臉的氣急：“那四大凶地都是有禁制的，那些妖獸基本就出不來，哪能如你所想。”
看着一臉兇相的糊塗子，二牛急忙如小雞啄米般的點頭不止，生怕腦袋遭殃。趕緊賠笑道：“還是糊塗子前輩厲害，什麼都知道，像俺就啥也不懂了。”
莫離始終不吭聲，因為他知道糊塗子一打開話匣子不說個夠就不會停下，自己只要認真聽便是了。果然見得二牛的恭維，糊塗子很是受用的哼哼兩聲：“這還差不多，孺子可教啊，你們可不知道啊，那化形血池對妖道而言可是至寶啊，即使幻化**形的妖族入那血池，都還可以提高功力修為呢，哈哈，而且從那出來的妖族，絕對再沒半點妖氣，就和常人無二了，而且終生也不會再化成獸形了，除非…”說到這，偷眼看了下莫離后才繼續道：“除非他死了，那便會變回原形了。”忽感此話說的有些悲切，糊塗子急忙嘿嘿一笑：“隔屁咯就得塵歸塵，土歸土咯。”
感覺到糊塗子後面的話很是怪異，莫離不禁抬眼看了看他，但是哪裏怪了卻也說不上來，卻又想起那血池之威來，忽的想到自己的功法也含有妖族之法，是否自己也可借那血池增加功力，也為他日報仇而憑添一份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