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台灣台北冬升電視台購物頻道

今天錄影現場比起以往還要來得忙碌，電視台老闆和製作人在攝影棚來回穿梭，顯得格外慎重，甚至還出動一線主持人莉晶，與即將到來的特別來賓搭檔，一起推銷這次PF生化科技公司最新研發出的肉毒桿菌緊實抗皺面膜。

這是PF生化科技公司醫療團隊最突破性的一項創舉，以往，肉毒桿菌都必須由醫師操刀，還得讓愛美人士挨上一針，才能見其效果，現在只要貼上一張面膜，半小時后，就能有顯著效果。

這不但讓愛美女性，個個都能有一張令人稱羨的巴掌臉，還能讓皮膚緊實光滑，就像剛出生的小嬰兒般有彈性。

這項最新產品，對於PF的執行長湯君晏來說，是站穩美容市場最關鍵性的一役，所以，他要親力親為，親自上電視台的購物頻道，為消費者做說明，並且以親身的經驗，當作最好的廣告宣傳。

其實說穿了，讓湯君晏親自上購物頻道，為自家產品作代言，也是公司的行銷策略之一。

因為這位不過才三十齣頭的執行長，五官俊美，輪廓極深，鼻挺唇薄，笑起來就像在放高壓電，那純白整齊的牙齒，一點也不輸給裴勇俊，而耍起酷來，那種屌樣，更能媲美賀軍翔。所以讓他上場，產品絕對會狂賣。

下午一點五十八分。

緊張一刻終於到來，隨着電視台外不少女性同胞的尖叫聲，湯君晏準時地在下午兩點，出現在攝影棚里。

莉晶一看到湯君晏，雙手按在太陽穴，小嘴縮成O字型，並且不停喊着：「Oh,myGod！」

等到湯君晏和電視台老闆與製作人都握手寒暄完畢，她還未從驚訝中跳脫出來。

天啊，他本人比雜誌里的照片好看多了，活脫脫是這十年來最好看的男星綜合體。

「莉晶小姐妳好，很高興能跟妳一起合作。」他禮貌的要與她握手，可是對方卻好像蠟像般，一動也不動。

製作人推了推她，說道：「喂，回魂了！」

莉晶晃了一下，然後很快伸出手，說道：「真的很高興能見到你，我想，這項產品用不着多作介紹，只要你站出來，就是保證狂賣。」

「怪不得是一線的購物主持天後，人長得甜，嘴巴也這麼甜，我想，如果妳能抽得出空的話，我們公司最新研發的玻尿酸豐唇唇膏，想請妳來代言，不知意下如何？」

他一眼就能看出莉晶的水漾唇瓣，絕對是賣護唇膏的不二人選。

被湯君晏一點名，莉晶受寵若驚，雖然她也拍過不少廣告，但能受到這樣一位青年才俊型的企業家青睞，心裏頭難免還是小鹿亂撞。

「可以嗎？我的嘴唇夠性感，夠資格代言嗎？」她下意識地微嘟小嘴。

湯君晏說道：「非妳莫屬。」

天啊，誰可以扶她一把，她要暈了……被這種天王級的帥哥灌迷湯，不醉也難。

整個錄影過程，莉晶像是第一天上鏡頭的菜鳥一樣，頻頻出槌，不是講錯話，就是產品功能說錯，在NG將近二十多次之後，才慢慢恢復正常。

就在錄影進行到一半時，電視台外頭又起了另外一波騷動。

一位長相俊美秀氣，身材高挑，穿着一件粉紅色緊身背心的男子，一路闖進攝影棚。

「先生，不好意思，我們現在在錄影，請問有什麼事嗎？」現場工作人員走上前來，攔住他的去路。

席漢爾眼神銳利，看着這位滿臉痘疤的工作人員。

「我有很緊急的事要找湯先生，麻煩先中斷錄影。」

「先生，對不起，這錄影不能中斷，請先出去……」

「妳在給我機歪什麼，我是湯先生的秘書，我有重要事情要跟他稟報，妳是耳朵長包皮，沒聽見嗎？」席漢爾挑動細眉，雙手環抱胸前，一臉恰北北的樣子。

這位不過才二十齣頭，剛踏人職場的新鮮人，遇上這位嘴巴又快又利的男人，嚇得魂都飛了，哪裏還能多說半句話。

「那你……等一下，我去通報一聲。」趕緊閃人要緊。

不到一分鐘，來了個暴牙老頭，他就算站得直挺挺，也只到席漢爾的腋下。

「先生，我們錄影是不能受到影響的，你……」

他拿齣電視台通行證，亮在這暴牙老頭面前。

「我有急事要稟報我們老闆，這事攸關重大，分秒必爭，你要再這樣機機八八，別怪我情緒失控！」

「不管有多重大的事，我希望你再等……喂，先生，你要去哪裏，裏頭正在錄影，你不能進去呀！」暴牙老頭跟着痘疤妹加快腳步，趕緊追上前去。

席漢爾一衝到棚里，見莉晶正替湯君晏將肉毒桿菌面膜取下，本來就是一張俊美好看、完美無瑕的臉，經過這面膜一敷，更是耀眼無比。

「噢，夭壽喲，各位觀眾啊，請仔細給我睜大眼睛瞧瞧，這種幼綿綿、白拋拋的肌膚，會像是長在男人臉上的嗎？連男人都能馬上看得出效果，何況是我們女孩子呢？」

莉晶展現出購物天後賣東西的本領，講得是口沫橫飛，無人可及。

「現在還剩下最後十五組，十五組賣完之後，就沒有現在的優惠價格了，這面膜一盒總共二十片，售價只要一萬二，平均一片才五百多塊，比你打肉毒桿菌還便宜，還要有效……」

莉晶發現在三號攝影機後方，有個男人正不斷揮手，這動作連一旁的湯君晏也發現到了，看兩人眉來眼去，用肚臍想也知道他們一定認識，而且是熟到不行。

看到席漢爾這些舉動，湯君晏自是無心錄影，當下要求導播先停止節目進行，安排別的產品先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湯君晏沒有氣惱席漢爾的失禮，他知道，要不是事關重大，他不會這麼慌張行事。

「找個隱密點的房間再跟你說吧！」

當下，湯君晏向莉晶借用休息室，兩人行色匆匆，很快就消失在攝影棚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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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世了？」

這消息雖然令湯君晏感到震撼，但並沒有讓他情緒激動，因為早在兩星期前，他就得知他父親中風的消息，但是，他父親是在外偷腥，才導致中風，他根本不想回去看他。

「什麼時候的事？」

「敖叔說，是昨天晚上。當時，陪在你老爸身邊的，除了敖叔和Tony之外，還有你那對視錢如命，覬覦你家財產已久的叔叔和堂弟。」

說起這兩人，席漢爾翻了個白眼，要是他夠Man的話，肯定會一拳將這對父子打得黏在牆壁上。

「明天我們就回英國，至少為他盡點棉薄之力，算是報答他的養育之恩。」

人都死了，仇恨就隨風而逝吧！再怎麼說，他們還是父子一場，所有的不愉快就隨着塵土一起埋了吧！

「不，不行，我們短時間內不行回去。」席漢爾大叫出聲。

「不行回去？你這是什麼意思？」他不解。

「我聽敖叔說，為了你爸的遺產，你叔叔打算謀財害命。」這才是他要急着找他討論的重點。

「謀財害命？」縝密的心思，讓他思慮片刻后，相當苟同地點着頭。「你把話說清楚點，敖叔到底還跟你說了些什麼？」

席漢爾將敖叔所要傳達的話，一五一十地說給他聽……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叔叔為了要獨吞我父親的財產，必須先除掉我，然後再就遺囑的第二項增例條款，除了拿走自己的那份之外，還要想辦法挖走要捐贈給公益團體的部分。」這道理淺顯易懂，他稍微動動腦，就很清楚席漢爾所要傳達的意思。

「太聰明了，我真是愛死你了……」一時忘形，席漢爾飛奔向前，緊緊環住湯君晏的脖子。

「你又來了，這老毛病幾時才能改得過來？」他不氣，只覺得無奈。

席漢爾嘟嘴，雖然知道這種行為很不好，而他也知道，人家湯君晏百分之百愛女人，就算喝醉，也不會暈到跟男人發生親密關係也不自知。

所以他慢慢將這種愛慕之情，改為兄弟間的情誼，只不過有時候一High起來，還是會忍不住踰矩了點，還好湯君晏早已見怪不怪。

「若是真如你說的那樣，那就事不宜遲，明天我們馬上就回英國。」

「不行啊，敵暗我明，你忘了你叔叔的身分背景嗎？」席漢爾不得不替他捏一把冷汗。「為了錢，他可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

「你擔心我們在回英國的途中，就遭到他的暗算？」冷靜長思后，他認同席漢爾的說法。

「我們在台灣還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無論走到哪，目標都十分明顯，沒必要當個活箭靶，讓你叔叔輕而易舉就發現我們的蹤跡吧？」

「多找幾個保鑣，我想應該就沒事了吧？」他實在不想把自己搞得像偷渡客一樣，鬼鬼祟祟出境。

席漢爾語重心長，舉例說道：「別忘了甘乃迪總統是怎麼遇刺的，他貴為總統，還是逃不過暗殺，這就是暗箭難防的道理啊！」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湯君晏身陷危機。

「俗話說得好，小不忍則亂大謀，再說，萬一他暗殺我們的地方，選在人來人往的公共場所，一旦不小心傷了無辜人民，我們也會良心不安一輩子的。」

席漢爾的分析，不無道理，倒不是他害怕與這班惡徒正面迎擊，要是傷到無辜百姓，他會良心不安一輩子。

再說，這種事萬一被擴大開來，以現在惡質的媒體文化，肯定把他叔叔一堆狗屁倒灶的事全掀出來，這樣一來，他自己的企業形象也會跟着受到連累，百害而無一利啊！

「那你認為怎樣做才是萬全之策？」

「這點，我已經幫你想好了。敖叔說，在截止的最後一天趕上，繼承權還是生效的，所以我們只要在這十天內，不要被你叔叔發現，等到最後一天，在他還未發現我們之前，就簽署好財產繼承的文件，到時他一定會氣到吐血。」

「你的意思是……跟他鬥智，無需鬥力？」他嘴角一揚，這無非是兩全其美方式，說真的，他還懶得與他叔叔找來的蠢貨交手，不但壞了他的形象，恐怕還殃及池魚，沒那必要。

「這是當然了，用點小腦筋就能擺平他們，也可避免自己處於危險中。」

「我知道你腦袋瓜里，一定有好辦法，能讓我在這十天內不被我叔叔所派的殺手發現，快說吧，我知道你等不及了！」對方任何一個細微表情，都能讓湯君晏明白他所要傳達意思。

「君晏，我們這麼有默契，你都知道我在想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能試着接受我……」

見他臉拉長，席漢爾馬上恢復正經。「好啦，算我沒說，我的辦法就是──到國外去躲避一陣子，等到十天後，再溜回英國。」

湯君晏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他。

「你這是什麼爛辦法，我叔叔肯定會在機場布眼線。再說，憑我這張臉，要踏出中正機場都困難重重了，還想怎麼出國啊？」他認為不妥。

席漢爾回他說道：「我這麼冰雪聰明，這點道理我會不懂嗎？你想想看，在這麼多要出國的人當中，有哪些人最不會受到人家注意？」

這問題頗為深奧，但難不倒湯君晏。

「當然是一些市井小民，一些跟旅行團的遊客，這些人在機場屬於最多數，每天進出國的流量就高達好幾萬人次。」

「那就對了，如果我們稍微喬裝一下，跟着這些旅行團一起出國，就算再怎麼厲害的殺手，也很難把我們找出來吧？」他不得不為自己這顆金頭腦鼓鼓掌。

「你要我跟旅行團一起出國？」呵呵，這對他倒是新鮮事。

「這辦法是不錯，但……你找過旅行社辦過嗎？」

「別忘了你此刻在哪家電視台。」冬升嚴選，要什麼樣的旅行團有什麼困難，待會兒找莉晶問，不就知道了。

「那太好了，就照你的方式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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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築大樓二樓而安居

自從三樓安貧居的柴虹，和四樓樂道居的雲煙嫁作人婦搬走後，粉築大樓暫時剩下二樓而安居的焦焰，以及一樓隨遇居的宋蒔。

焦焰個性外向活潑，宋蒔個性內向悶騷，少了雲煙和柴虹兩人當潤滑油，兩人幾乎很少交談。

今天，焦焰為了要重拾一位好友的自信心，主動把她叫到家裏，要想盡辦法，讓她能多接觸人群，這樣才能有機會結交異性，把自己推銷出去。

「阿綬，妳看看，這泰國七日游才七千九百塊，便宜得要死，我看，我就幫妳一起報名了，好不好？」焦焰看着購物頻道里的泰國旅遊行程，興緻勃勃地把正在看言情小說的古小綬，給拉到電視機前面。

古小綬身高一五二，體重四十二，ACup，二十二腰，臀跟胸沒兩樣，前不凸后不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發育不良的乾癟四季豆，而且臉又小，T字部位油脂分泌過多，還長了許多痘痘和粉刺。

而且，她臉都那麼小了，居然還戴副黑框大眼鏡，把整個臉遮去三分之二。她還經常駝背，垂肩，不敢直視別人，先天的不良，加上後天又失調，讓她天生自卑，除了焦焰之外，她幾乎沒什麼知心朋友。

這也難怪，在這樣到處充斥着「外貌協會」會員的社會，會不在乎外在而真心交往的，真是少之又少，古小綬很慶幸能碰到像焦焰這樣不在乎她的外在，還能真心跟她做朋友的人。

只不過，她這位好友的做事風格，還真讓她想不透，要幫她拓展人際關係，什麼場合不好挑，偏偏要帶她去參加旅行團。

「我看算了啦，反正我這輩子就是孤鸞命，不會有男人緣的。」她唉聲嘆氣，不認為去旅行回來，就能擺脫老姑婆的宿命。

這女人就是這樣，還沒上戰場，就認為自己會打敗仗，怪不得她一直銷不出去。

「古小綬小姐，要是我建議什麼，妳就只會潑冷水，說些屁話，還給我這種要死不活的死人臉，那麻煩妳往後看，大門在那，妳可以隨時回家睡覺，我不會留妳的。」

她快昏了，像這種不願意鼓起勇氣，全力以赴的人，任憑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的。

看到焦焰的臉「青筍筍」，古小綬肩膀更垂了。

唉，她就是這麼顧人怨，人家想盡辦法要幫她的忙，她不配合也就算了，還想打退堂鼓，要是再這樣下去，她連最後一個朋友也沒了。

「焰，妳不要生氣嘛，我知道妳都是為我好，可是……妳總得告訴我，為什麼要挑旅行團？」她靠到她身旁，像只小貓咪一樣，乖乖服從。

焦焰看她有心配合，脾氣就像風，來得快也去得快。

「蠢喔，妳想想看，這旅行呢，一次大概都是六七天，在這段時間內，團裏頭要是有條件不錯的男生，就有機會讓他發覺妳的內在美，才不會像以前一樣，幫妳約個男生到餐廳吃飯，看到妳之後，跟妳講沒幾句話，不是裝肚子痛，就是要去機場接他媽，反正就是掰一大堆理由拒絕妳……」

看她表情又垮了，焦焰連忙改個方式說道：「外在美我會想辦法幫妳，很簡單，妳別著急。」

「真的嗎？我的外在還有救嗎？」

「世界上只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OK？」

只不過，這句話似乎沒什麼公信力，在她面前的這位焦小姐，人長得美，身材高挑不說，還是九頭身那種完美比例，除此之外，她也挺懶的，一向是不化妝的，而且，她不化妝就美呆了，要是她化了妝站在她身邊，她還有存在的空間嗎？

這就是跟美女做朋友的壞處，一走出去，誰是千金誰是丫頭，不用明說，人家自然就替她們分得好好的，而且機會永遠是美女的，除非她不要，剩菜剩飯才能換她來挑……唉，更慘的是，有時剩菜剩飯還不願讓她挑呢！

「那……參加這種便宜的旅行團，會有好男人嗎？」古小綬有時很不能理解焦焰的思考邏輯，明明可以交到有錢的男人，她偏偏排斥得要命。

「妳這種觀念很要不得，妳想想，男人沒錢才不敢搞怪，才會真正愛妳。有錢男人那套嘴臉我看得太多了，他們會極盡所能地羞辱妳，再說……算了，這種情形妳碰不到啦！」

「焰，妳……妳說這是什麼話？」這女人就是這樣，有時往往一句無心的話，就容易傷到她脆弱的心靈。

「好啦好啦，妳明明知道我是沒有惡意的，我只是說真正碰到了再來解決，也還不遲啊！」

「那妳的意思是……像參加這種很平常，很普通旅行團的男人，都會是好人啰？」

「Ofcourse，妳想想，會想參加這種超便宜的旅行團男人，一來，會精打細算，那就表示這種男人很有理財概念，不會亂花錢；二來，他一定很少接觸花花世界，試想，真正的花花公子，怎麼會想來參加這種要走行程，還得被強迫瞎拼的旅行團，妳說對不對？」她就像是電視台里的星座老師薇薇安，精闢地為她分析起各種男人。

古小綬漸漸被她洗腦，也覺得她說的話不無道理。「是啊，我有男人愛就該偷笑了，還敢要求什麼？」

「哇靠，妳不要一天到晚就林黛玉附身好不好？妳能不能陽光一點，當個開心少女美戰士，我看，我要不從頭到腳一把妳徹底改造一下，不用三年，妳就要變成中國最後一位老處女了。」要不是看在古小綬這女人朋友少得可憐，她真的很懶得理她。

「要怎麼改造？我又不懂。」這方面資訊，她貧乏得要命。

「不懂？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光鮮亮麗，充滿自信，外在的適時改變是有其必要的，妳都不看『女人我最大』和『美麗藝能界』這些電視節目嗎？」

「……」她沒說話，眼露茫然。

「算了，看妳的表情，就知道打扮對妳來說，簡直比念博士還難。」

她想把古小綬從沙發上拉起來，卻發現她一動也不動。

「跟我到房間，我送妳一件新買的魔術胸罩，幫妳托高一點，要不然妳跟一個國中生有什麼兩樣？」她拉她，可是她還是跟石像一樣，動也不動。

「好帥喔，這才是我要的……這才是我要的……」古小綬喃喃自語，像中邪一樣，眼中除了電視裏的湯君晏，再也沒有別人。

順着古小綬中邪的目光瞧過去，電視裏的那個男人，嗯……還頗有幾分姿色，打扮得也人模人樣，雖然穿着西裝，但看得出來，裏頭一定很有料……

等等，她在想什麼，像這種條件超優的男人，私生活肯定很淫亂，瞧他一口潔白美牙，笑起來肯定讓女人骨頭都酥了，這電視台很會耍心機，找他來賣商品，不知有多少笨女人會跌入他那桃色陷阱里。

「搞什麼鬼啊，堂堂一個大男人在那賣面膜，有沒有搞錯！？這種男人肯定娘死了！」她故意說反話。

憑良心說，這男人長得還真不賴，不過看莉晶介紹他的頭銜，說他是某某生化科技公司的執行長，唉，算了，這種男人看看就好，有錢、有地位，又長得這樣要人命的好看，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發現古小綬拿起手機，她當場喝道：「妳要幹什麼？」

「我要打去他們的服務專線，妳看看，還剩下最後三十組，再不買就來不及了！」

「等等，妳曉得他們在賣什麼嗎？」

古小綬托高眼鏡，獃獃地看着她。「賣什麼很重要嗎？」

天啊，她真的相信豬八戒她媽不是肥死的，而是笨死的。

「快跟我進來，我數到三，妳要再不進來，今天就是妳最後一次到我這來，以後妳去電視台門口守着那個面膜男吧！」

她舉起一根手指，「一……二……」

「好啦，我進來就是了！」

真是女暴君，連看看帥哥也不行。

「還不進來，妳看妳那荷包蛋，天啊，真是慘不忍睹！」

「妳可不可以別說了？很傷人ㄟ！」

「那就快進來呀，我這魔術胸罩是從美國空運來台的，可以讓A升到C，我是看在妳是我好姊妹的份上，才割愛ㄟ！」

「少唬爛了！」

「進來房間試試就是了，啰哩叭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