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怪？今天開會時，看你很穩重的呀！怎麼走路這麼心不在焉的？」楊天祺拉着她往回走，直接走進那間餃子館。
剛剛那一幕，他碰巧路過，林信平的惡劣他全看在眼裏，瞧見她蒼白受辱的臉龐，竟有種心疼的感覺，很想替她打打氣，所以就下車了。
「我……對不起！」何采妮真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個二十年算了，被副理嗆聲亂放話，又被老闆瞧見自己的蠢樣，她窘得頭都抬不起來了。
「幹嘛說對不起？萬一跌倒受傷，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吧！」楊天祺瞧着她仍有些狼狽的神情，決定不提剛剛發生的騷擾事件，反正他也還要持續觀察她，當作沒看見比較好。
「對喔！」她伸著舌頭抵著上唇，性感的容顏里添了分淘氣。
「傻瓜！你要吃幾顆？」他被她這可愛的笑臉引出笑意。嗯！這樣的她就清純多了。
「二十……嗯……等等，我想想！」她突然停下來很認真的思考着。
真多啊！楊天祺有些訝異地瞧着她。他很少看到哪個女孩在男人面前吃那麼多的，她應該是想減少一點吧？
「嗯……決定了，我要三十顆。」她很認真的做下決定。
「你確定？這裏的餃子很大顆，你確定吃得完？」他難掩驚訝的看着她。
「當然了！我最高紀錄是五十八顆，不過吃完撐了兩天，累死我了。」她大方的抖出自己當年的英勇事迹。
「哈哈哈……」楊天祺爆笑出聲，向老闆點了六十顆水餃和酸辣湯，才好奇的回望着她。「那你剛剛在思考什麼？三十顆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吧？」
「我在想要吃幾顆才能滿足我對它的渴望，而那數量必須在我的胃裝得下的範圍才行。」
「怪女人！這種事不必這麼認真想吧？」他笑個不停，她的思維完全在他的理解範圍外。
「點了吃不完很浪費欵！點少了又很對不起自己，當然要想清楚了。」她一臉「這是大事」的嚴肅狀。
「呵呵……」楊天祺沒想到她竟然有這麼憨呆的一面，心中的愉悅揚得更高了。
「沒想到總經理會笑得這麼開心，我還以為你是不笑的。」她直率的望着他開懷的笑容。
這樣的他少了點酷味，反而添了些孩子氣，意外的好有吸引力呢！他應該要多笑的，這樣「粉絲」會更多。
「所以你們才都叫我『酷總』？」他促狹的擠擠眉。
「啊？你聽到啦？」她一臉被抓包的尷尬，幸好這昵稱挺好聽的，他應該不會生氣才對吧？
「哼嗯！」他故意裝出一副「逮到你了」的跩樣，然後兩人都笑了。
老闆送來一大盤的水餃和酸辣湯，兩人一起開動，她咬了一口立刻露出滿足的笑臉。
楊天祺瞧見她不做作的吃相，又笑開了唇瓣，也大口吃着。
何采妮見他神情很輕鬆，不安的心也逐漸放鬆下來，也許他沒看到剛剛那悲慘的一幕吧！
「還以為你剛剛故意逞強，沒想到你是真的很能吃。」
兩人沒多久就掃掉半盤水餃，楊天祺很佩服她的食量，她雖然身材很突出，但仍算削瘦，真不知道她都吃到哪裏去了。
「那是因為我真的很喜歡吃餃子呀！」她直覺的應道，從不在乎別人覺得她食量過大。
「呵呵……我現在才想到，一般大胃王通常都是瘦子。」他又逸出另一波笑聲，沒想到和她相處挺愉快的。
何采妮沒想到今晚能看到他這麼多的笑容，有些瞧呆了，他笑起來真的很動人。
「怎麼了？」見她望着自己發獃，楊天祺喝口湯問道。
「總經理應該要多笑的，這樣平易近人多了。」
「看你發獃，我還以為你煞到我了呢！」他故意掛上失望的表情。
「呃……」她尷尬的羞紅了臉。雖然剛剛真的有點通電的錯覺，但她真的沒作鳳凰夢啦！
「這一切都要怪我的父母，誰教我天生長這德行，沒生氣別人也以為我在冒火，不然就是在想嚴肅的事情；再說，我也不可能在別人面前隨便亂笑，你們才會以為我是那樣的人。」他簡單解釋一下，其實他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
何采妮漾開笑臉，他那句「都要怪父母」的玩笑話讓她感同身受，認同的猛點頭。
「其實我的朋友們都很怕我，他們說看着我頂著張冷酷的臉惡作劇，作夢都會被嚇醒……」看到她的笑容，楊天祺也不禁愉快的跟她聊了起來。
「看來同事們真的對你誤解很深。」看到了他不為人知、很人性化的一面，何采妮甜甜的笑道。
「你是說我的臉嗎？」
「嗯！大家都說你一定是生下來就沒有笑的細胞，才會永遠都只有一號表情；也有人說酷是你的特色，這樣才會吸引異性的注目；還有人說反正當老闆的本來就長這模樣——啊！我忘了，這是我說的。」
她在他的笑臉下徹底的放鬆，話匣子一打開就停不下來了。說完才想到，她居然在本人面前這樣說，他會不會生氣呀？
楊天祺瞪着她，突然有些了解她了。
吃飯吃到飽，有話老實說，她直率天真的一面，和她的外貌真的一點也搭不起來，對她，他開始好奇了。
見他一臉的若有所思，何采妮狼狽的探問，「對不起喔！其實是因為同事們有很多人都視你為偶像，而且也不了解你，才會猜測一堆有的沒有的，你別介意，大家對你其實是很尊敬的，當然也包括我在內。」
「是嗎？你原本很尊敬我，那現在呢？你對我又有什麼看法？」
「嗯……比較像個普通人了。」
他揚高了眉頭，這算什麼評語？
「你不是裝在老闆框框裏的機械人，而是和我們一樣很正常的人，唯一的差別是你比我們有成就。」
「有意思，你的想法很特別。」
一般人逮到機會總要巴結他一下，把他捧上了天，這小妮子居然發表這麼另類的看法，卻很中肯，至少他可以確定的是，她是個有波有腦的漂亮女人。
他們意外地聊了許久，用餐完後，楊天祺起身去付帳，心情顯得很好，
何采妮擔心和老闆搶著付帳似乎不妥，只能乖乖的站在他身後。楊天祺付完帳率先走出店外。
「總經理，那……」她吃完就跑會不會太失禮了？
「我的車在前面，順道送你吧！」他頭也不回的走着，他的車就停在前面的路邊。
「我坐公車就行了，很近的。」
楊天祺卻直接開了車門等她，她只好乖乖坐進去。
「地址。」他發動車子問道。
何采妮無奈的望着他的側臉。這傢伙還是有當老闆的習氣，下了命令就算數，她雖然覺得有些不妥，還是喃喃報上自家地址。
果然很近，楊天祺將車子轉向，平穩的朝她家前進。
直到他將車在她家門前停妥後，楊天祺才開口道：「今天開會時的咖啡是你泡的嗎？」
「對，不好喝嗎？我會改進的。」她詫異地看着他。這種小事他也記得？
「不，比我那一樓的好喝，改天你教教廖小姐他們吧！」他眼裏含笑的說道。
「啊？好呀！謝謝總經理。」
瞧著楊天祺的車駛出巷子口，她才喃喃說了聲，「掰掰！」
想起剛剛他孩子氣的笑臉，何采妮不自覺地嫣紅了紼頰。
「又來了！看來那個傢伙很可疑，我記得他是業務部的。」
隔天十點又收到類似的信件，楊天祺的不悅揚到最高點。
明明何采妮昨天就和他一起吃飯，那些笨蛋居然也能掰得有模有樣，什麼燭光？什麼香檳？什麼火辣激情？這些人簡直病態到了極點，太沒風度了！
「總經理是指誰呢？」廖秘書正在報告他的行程，聽見他的喃喃自語，不解的看着他。
楊天祺瞧了她一眼，沉吟了會兒才問道：「前陣子調了兩名秘書上來支援，她們的表現如何？」
他記得王秘書已經決定請辭回家帶孩子，不如調何采妮上來，一方面她的能力很不錯，一方面也能扼止那些無聊的流言再亂傳……不過這樣一來，流言的走向也許會轉向他也說不定？
哼！他倒要看看那些人有本事把流言傳成怎樣！
想起她吃餃子時淘氣天真的笑臉，他竟然一點也不覺得被扯進暴風圈是件麻煩的事，反而執意想徹底了解她，真是怪了。
「嗯……孟小姐的反應一流，幫了許特助他們不少忙；而何小姐做事很仔細，幫了我不少。」廖秘書瞧了帶點淺笑的楊天祺一眼。難道總經理也心動了？
「是嗎？那麼把何小姐調上來補王秘書的缺好了。」
「這樣好嗎？她才進來半年，秘書課還有其他更資深的秘書可以挑選，直接調她上來，怕其他人覺得不公平。」完了！總經理真的煞到那女孩了。
雖然只相處一天，但經歷豐富的她相信何小姐是清白的，但何小姐絕對是個麻煩，他們已經夠忙了，還要加入暴風圈嗎？
「她上來過，也能適應，這比什麼都重要。」他可不想調個笨蛋或對他有遐想的花痴上來壞事，而且何采妮的能力早就經過主管的認可。
「是！」
「調職令今天就生效。」他看向報表，表示談話結束。
廖小姐退出來嘆口氣，無奈的執行總經理的最新命令。看來再優秀的男人，也很難闖過美人關，這下子麻煩大了。
午休時間，二十樓樓梯間傳來清脆的談笑聲。
「嘿嘿……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對老闆下手了，真有你的！」孟蒔故意取笑着她。
「你在胡說什麼呀？」何采妮蹙緊眉頭捶了她一把。
趁著午休，兩人躲在二十樓的樓梯間啃麵包，順便閃躲流彈攻擊，上午發佈的調職令在公司引起極大的騷動。
不少追求過何采妮卻被拒絕的男同事見到她，臉上都掛著些許驚慌，從他們的反應看來，網路上的流言絕對有他們的份；他們八成以為她勾搭上老闆，會公報私仇，開始擔心自己的飯碗不保。
至於女同事則有人露出嫉妒的目光，羨慕何采妮可以憑著外貌榮升二十樓，酸言醋語一桶桶直接灑灌過來。
算起來秘書課是唯一以平常心看待何采妮的地方了，大家相處了半年，對她的人品和能力很了解，大夥誠心恭喜她榮調。
「放心啦！這裏又沒人，再說別人可以誤解你，我卻不覺得酷總是那種膚淺的男人，他應該是覺得你的能力夠才會調你上去的。」
「你真這麼認為嗎？」何采妮仍有一種不確定感。昨天才一起吃過餃子，今天就調職，她實在不懂老闆在想什麼。
一時難以適應這種情況，所以她才會趁著午休拉着好友躲起來，她實在不想在心情浮動時去面對其他同事的異樣目光。
「當然了，我想到了，二十樓不是有個秘書請產假嗎？搞不好她準備回家帶小孩，人手當然不夠了，所以那天才會調我們上去支援，原來是酷總想確定你的能力。」孟蒔發揮聯想力，理出很像樣的理由來。
「這樣我更不解了，你的能力在我之上呀！要調也是調你才對。」
「你知道的，那天我都在幫郭特助他們，而他們需要的是秘書呀！這點我可比不上你。」孟蒔喜歡做企畫提供點子，當秘書只能算馬馬虎虎。
何采妮心中仍有點慌亂，她也不懂平常心怎麼不見了，只因為調任她的是那個不太一樣的酷總嗎？不行！她不能胡思亂想，壞了他對她的期望才好。
「反正我們知道你是憑本事上來的就好了，你自己不也說了，別理別人怎麼想，我們行為端正就好了。」孟蒔安慰的拍拍她的肩。
「嗯！」她也只能這麼想了。
「當然啦！要是我一時被酷總的美色蒙蔽了心智，而作出錯誤的判斷，其實他也是那種以下半身思考的蠢蛋，敢趁工作之便對你伸出狼爪，到時我會替你報仇的！」孟蒔圓潤精亮的眸子溜啊溜的逗着她。
「孟蒔！酷總不是那種人啦！」
「不過呢！要是你也心甘情願，一個屬天雷一個屬地火，那我就當作沒看見好了。」孟蒔口氣一轉，眼裏全是謔笑。
「孟蒔，你越說越誇張了，我們怎麼可能會那樣！」
「不會嗎？我倒覺得能跨過外表這層障礙，聰明地發現你的優點，進而贏得你的芳心的男人，才是幸運又正港的男子漢，我們來瞧瞧酷總的幸運指數有多高。」
「還說你不誇張，人家總經理條件那麼好，什麼幸運不幸運的，你不是說我是憑能力上來工作的嗎？胡扯一大堆，被人聽見多丟臉？」何采妮好笑的訓誡好友。
「瞧你有力氣訓人了，應該有勇氣走進二十樓了吧！」孟蒔見她神情輕鬆多了，才安心的站起來。
「小蒔，謝謝你。」何采妮露出微笑也站起來。
兩人才想進去，卻意外瞧見上一層樓樓梯間也坐了個人。天！他在那裏多久了？
孟蒔正想發飆，定眼一看，錯愕得掉了下巴。酷總？
何采妮則微張了嘴，望向他似乎帶點嘲笑的深奧酷臉。他們怎麼老是不期而遇呢？
「呃……老闆您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好神奇呀！」孟蒔一緊張胡言亂語的本事就會冒出來。
何采妮連忙扯扯她的袖子，這丫頭可別沒大沒小，闖禍就糟了。
楊天祺瞧了她們一會兒才站起來，他常坐在這裏抽煙想事情，卻意外聽見她們的對話。看來她們感情不錯，沒想到女人間也能有這樣深厚的情誼，真教人訝異，他一直都以為女人是有愛情沒友情的。
「會嗎？是你們突然冒出來，我才回不去的。」楊天祺走了下來，神情愉悅的瞧了何采妮一眼，她似乎有些困擾。也難怪了，這樣的臨時調動是有點突兀。
何采妮下意識的伸舌抵著上唇，一臉小學生被逮到幹壞事的無辜狀，她直覺的反應再次逗樂了楊天祺。
「啊？」倒是孟蒔錯愕的張大嘴。那她們剛才的對話他豈不是全聽見了？天哪！采妮剛剛才到手的榮升機會，會不會就這麼給哈啦掉了？
腦筋動得極快的她，瞬間換上特大號的笑臉，很狗腿的迎上前。「原來總經理一身的好身材是這樣練出來的，采妮，我們也來爬樓梯健身吧！對了！我看就在全公司推行這項了不起的運動吧！」
楊天祺揚起眉頭。這小丫頭想玩什麼把戲？
「小蒔！」何采妮連忙又拉拉好友的袖子。越描越黑她不懂嗎？
楊天祺瞧見何采妮一臉的挫敗，很想直接捂住朋友的嘴，而孟蒔卻一副欲蓋彌彰的狗腿狀，終於懂了，原來她們以為他聽見剛才的話會生氣呀！
他不禁暗笑在心中，故意兩手抱胸，頂着他的一號表情問道：「你們女生不是最怕蘿蔔腿的嗎？真要推行爬樓梯運動？每天爬二十樓，不用一個月，就可以養兔子了。」
何采妮立刻掩嘴偷笑。別看孟蒔一副活潑好動的模樣，她可是那種能躺絕對不坐的懶人族，爬樓梯？真要推行，她會直接遞辭呈的。
孟蒔愣愣的看着仍是一臉酷樣的楊天祺，見他還有心情吐她槽，顯然離生氣還有一大段距離，那麼……嘿嘿……
乘機替采妮這個笨丫頭找個超級大靠山吧！免得她天天受委屈，蒙受不白之冤。
孟蒔立刻又堆上燦爛的笑臉，很努力的推銷起好友來。
「其實采妮的本事真的很強，在秘書課她可是一人當兩人用，打字速度之快簡直可以媲美閃電了，其他像協調能力之類的更是一流，老闆，你真該慶幸請到這樣一位好員工。」
「哦？這不是一般秘書本該具備的基本條件嗎？」楊天祺瞧了采妮一眼，眼裏寫著欣賞，不過臉上仍只有「酷」一個宇。
「老大，你一定漏聽了最重要的一句——她一個人可以當兩人用喔～～嘿！她可是只領一份薪水卻做了兩人份的工作，這種投資報酬率，身為大老闆的你不會算不出來的。」孟蒔發揮三寸不爛之舌，努力給她讚美下去。
何采妮窘紅了臉蛋，這種自抬身價的話，她最難以忍受了，好丟臉。
「這倒是。」楊天祺快忍不住笑意了。
「而且她個性溫和，是個濫好人，又不懂得怎麼拒絕別人，什麼事交給她都0K，她呀！簡直是萬能的天神了。」
「這個嘛……我今後會親自驗證是不是真有這麼神。」
「真的！我沒騙你，而且你看看這麼出色、這麼養眼的花瓶——呃……不是啦！誰教大家老認定秘書都屬花瓶的，總而言之，我是要說她這麼好相處，又長得這麼美，擺在工作環境裏，是多麼的美化環境呀！這附加的servise可不是每個秘書都做得到喔！」
何采妮小手捂著臉，已經沒臉見人了。看看好友把她說成什麼了！酷總會怎麼看她呢？
「你覺得一個工作能力很好的人，聽見你這麼說會開心嗎？」楊天祺開始懷疑她們真的是好朋友嗎？
「采妮，你很開心對不對？」孟蒔卻轉頭直覺的問。
「你開心我就開心，玩夠了我們就回去上班吧！」什麼都好，只要快點結束這段可笑的對話就行了。何采妮真的好想哭。
「瞧吧！我可是誠實的孩子，不騙人的。」孟蒔一臉「你看吧！」的得意，還附上肯定的笑容。
「哈哈……」楊天祺突然爆笑出聲。剛剛是他多慮了，看來她們很了解彼此，這聒噪女跟何采妮應該是推心置腹的摯友，才能這樣彼此吐槽。
從這幾句對話里，可以看出她們的特長：聒噪的孟蒔，舌頭一定很長，很適合去說服人、做企畫，嗯……他有缺企畫特助嗎？
他微微一笑，又望向一旁萬般無奈的何采妮。這小妮子的折衷安撫能力真強，似乎什麼事都能忍，真的很適合當秘書；而且孟蒔說得也沒錯，她真的很養眼，擺在辦公室里的確很賞心悅目。
「采妮，老大竟然會笑欵？」孟蒔被他的笑臉駭住了。
「那是當然的事了。」
「有時真搞不懂你，為什麼天大的事在你面前都變得稀鬆平常？你真的是天生當秘書的命欵！」
「因為這本來就是很平常的事呀！」她不敢承認昨天她也驚訝過。
「是嗎？我倒覺得可以列入世界七大不可思議了。」
「咳……嗯！」楊天祺沒好氣的看着她們。當他空氣呀？
「嘿嘿……老大，您笑起來簡直比阿波羅還帥，會讓全公司的男人都自慚形穢、無地自容了。」孟蒔說了半天就是希望他能看上何采妮，有他當後盾，就沒人敢再欺負她了。
「我倒覺得人不可能、也不該太完美，太完美的人不可愛。」楊天祺以退為進，等著聒噪的孟蒔提供更多的免費情報。
「老大您真是太英明了！唉！不瞞您說，我們家采妮也是有缺點的——」
「孟蒔別說了，我們差不多該回去上班了。」何采妮連忙想制止好友泄她的底。
「老闆在這裏怕什麼？」孟蒔白了好友一眼。
何采妮很尷尬的偷瞄了楊天祺一眼，卻發現他一瞼的促狹。不會吧？他故意的？為什麼呢？知道她的缺點有什麼意義？
「老大——」
「我們不是黑社會，若不想叫我總經理，你也可以直接叫我酷總。」他實在不太想過一陣子，聽見大家全在背後改叫他「老大」。
「嘿嘿……酷總，您真上道！總之我們家采妮沒什麼大缺點，就是心太軟，又太善良，呃……這是好聽話啦！真相就是她純得接近蠢，又不懂得保護自己，才會讓自己老是陷在誤會的泥淖之中。」
「哦？」楊天祺又凝望了何采妮一眼。心太軟又不懂得拒絕別人？想起昨晚的事件，看來是真的。
「這樣夠不夠？」孟蒔看不出來他有沒有心動，着急的問道。
「孟蒔！」何采妮真想落跑算了，至少不必站在這裏聽他們討論她的缺點。
「還有嗎？你不是說她沒什麼缺點的嗎？」
「沒了！她哪會有什麼缺點！」
「何小姐說得沒錯，是該上班了。」楊天祺望了何采妮一眼，眼裏多了分暖意，率先走進去。
「是！」何采妮鬆了一口氣，幸好酷總似乎並不在意孟蒔的胡鬧，真是太好了。
孟蒔見他們一前一後走進去，以為他們聽不見了，又喃喃說道：「他們站在一起明明就一副天造地設、超登對的模樣，可我怎麼會閃過一陣雞皮疙瘩，有種送羊入虎口的罪惡感呀？難道是我的錯覺嗎？」
推開安全門的楊天祺突然停下腳步，回頭丟給她一枚未爆彈。「算了！你也上來吧！我看你們兩人的投資報酬率都很高。」
聽見孟蒔也被調上二十樓來，何采妮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有個伴會安心些。
「咦？什麼意思？」盂蒔沒想到他會突然停下來，一臉的心虛。他沒聽見吧？
「你這張嘴挺有用的。」楊天祺說完就走了進去。
孟蒔瞪凸了眼，漲紅了瞼，站在安全門邊的何采妮卻掩住了嘴，過了三秒鐘輕笑聲逸出來，再由碎聲輕笑變成哄堂大笑，呵呵～～這是報應！
不知怎麼的，她竟覺得酷總替她出了口怨氣了，而這種感覺好像會上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