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絕望嶺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正當老八和偉強興緻勃勃的準備出的時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很快熄滅了他們的熱情。然而,僅僅是在第二天,天空又意外的放晴了,在大喜的老八和偉強的再三催促下,我們如期出了。
“哎,老大,我們一行人在校門口站了都快三十多分鐘了,我們到底是在等誰啊?”偉強終於耐不住性子,質問老八道。
“催什麼催啊,說了一個哥們嘛!”老八敷衍道。
“又是那些黑道的狗友?”
“去你媽的……”
“對不起,我來晚啦!”遠處傳來一個甜美的聲音,四人回過頭,那是一個宛如從漫畫中走出的少女,她飄逸的長在空中飛舞着,柔美的臉上帶着一絲羞澀。
“喂,老八,這就是你那個哥們?”偉強愣了良久,轉頭跟老八耳語道。
“沒…沒有啊,我不認識她啊……”老八也一臉疑惑,說話也結巴了起來。
“韓風玲,自己吵着要來的,還給我遲到那麼久!”我走上去,敲了一下玲的腦袋。
“哎,去那麼多天,東西總要準備下的吧!”玲毫不客氣的回敬道。果然,她手上大包小包的一大堆,原本就瘦弱的她已經累的直喘氣。
“哇,這都什麼啊?”我拿起最大的一個包,將它打開。裏面裝滿了各種零食、日用品,甚至還有吹風機……
“有沒有搞錯!那總鬼地方你認為會有電嗎?”我指着吹風機說。
“你怎麼知道沒有?直覺告訴我有!”玲做了一個鬼臉。
“那你自己扛着吧!”我把包還到了玲的手上。
“哎,你怎麼這樣啊!沒人性!”玲對我吼道。突然,只見一隻手飛快的伸了過來,一下接過了玲手上所有的東西,我根本都不用看,經驗告訴我那一定是偉強。
“那麼重的東西怎麼能讓人家小姐自己抗呢?炎,你太過分了!”偉強一邊接着東西一邊藉機說我的不是,但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因為他的臉從頭到尾都是向著玲的。
“就是,還是這位同學好!”玲瞪了我一下,我剛想說什麼,突然,身後有人一把把我拉出好遠。
“幹什麼啊?老八!”我不解的問。
“老實交代,什麼時候把到一個那麼正的妹?”老八一臉壞笑。
“什麼跟什麼啊,她是我一高中同學,現在在我們學校念英文系。”
“就這樣?”“就這樣啊!”“你騙誰啊!”“哎,你很奇怪唉,不然是怎樣?”
“切,那人家怎麼會跟來?”“額…我不小心說漏了,然後就……”
“老八,那兩個是你哥們了吧?”一旁沉默良久的明開口了。
“鳥蛋八……”一個身穿黑色夾克的男子走了過來,他的左臉上清晰的刻着一道長長的疤痕,他的身旁是一個穿着入時、濃妝艷抹的少女,她長的很美,卻透着一股妖艷的氣息。
“鳥蛋八,怎麼叫你都不理?”男子走了過來,拍拍老八的肩,之後傳來我們的一陣鬨笑。
“…鳥蛋八……”我小聲重複道,偉強和明一起笑着轉過臉去。
“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叫我鳥蛋八……”老八急了,尷尬的看了看我們,轉頭跟那人小聲耳語。
“有什麼關係,大家都那麼熟了!”男子笑着回答,又是一陣鬨笑。
“好了好了,反正就是不要叫!”老八更尷尬了,“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炎、偉強還有明。”男人朝我們瞟了一眼,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眼神里卻流露出不屑的神情。“這個是我兄弟,大家都叫他“鷹”,這位呢就是鷹夫人,她叫……”老八卡殼了。
“你們好,我叫何曉雲,叫我曉雲就好!”少女微笑着說,她指了一下玲,“那這位呢?”
“哦,她叫韓風玲,叫她玲就可以了!”我剛想說什麼,但偉強已經先開口了,這次我依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光聽聲音已經夠我噁心半天的了。與此同時我看到老八和明都一副不認識偉強的表情,旁邊的玲也愣愣的看着我,看的出來她也被噁心到了。
車開的很快,但我還是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車上偉強不停的想盡各種方法來討好玲,就差問候人家八輩祖宗了。哎,交友不慎啊!
“到了!”司機一聲吼,我彷彿聽到了黎明的號角般衝下了車,眼裏閃着晶瑩的淚花。
下了車,一行人來到了一座大山前。
“哪裏有什麼鬼宅啊?”玲問出了一個很經典的問題。
“小姐!鬼宅是在山上的!”我白了她一眼,她自知理虧低頭不語。於是,我們順着山路,來到了偉強所說的禁忌之地――絕望嶺。
走了將近半個小時,一路上的景色竟然好的出奇。山坡上到處都是一望無際的綠色,清澈的溪流倒映着蔚藍色的天空,風中還不時飄來白色的蒲公英……
我看見玲伸手抓住了一朵,並把它放在手心。她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默默的說了什麼,然後她張開眼睛,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吹走了手中的蒲公英。她笑了,我從未見過她笑的那樣燦爛。
“炎,你什麼愣啊?”
“沒…沒有啊……”我一轉頭,現偉強正用懷疑的眼神盯着我。
“哎,偉強!這什麼狗屁絕望嶺啊,風景都快趕上太子灣了!敢情你是忽悠我們來着?”一旁隱忍很久的老八終於爆了,大聲質問偉強。
“喂,我也只是聽說的嘛,又沒真的來過!”偉強做無辜狀。
“我想我們快到了……”走在最後的明用手指了指前面。
這時我們才現,前面的路突然之間變的無比狹小,兩旁聳立着高大而怪異的樹木,路的另一頭向黑暗延伸着。
“哇,這樣才有Fee1嘛!”老八瞬間來了精神,帶頭衝進了樹林,後面是鷹和何曉雲,偉強和明也跟了上去。何曉雲緊緊的貼在鷹的身旁,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膽子那麼小就別來啊!裝的跟真的一樣……”玲看着陳曉雲撒嬌的樣子,露出一臉的不屑的表情。
“關你什麼事啊,走吧!”我拉起玲往前走。
夕陽的餘暉漸漸褪去,樹林裏很快變的黯淡無光,周圍的樹木漸漸變得猙獰起來。起風了,大風吹的樹林“莎莎”直響,黑夜就要到了。
“哎,很疼誒……”身後的玲突然說道。
“什麼疼啊?你能不能走快點,你……”我猛然現自己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拉着玲的手,手頓時像觸電一樣縮了回來。
“你…沒……沒事吧?”我突然感到自己的臉很燙,心跳也不太正常。
“沒…沒事啊……”玲支支吾吾的說,我這才現她的臉也紅的好像番茄。
“你們在幹嗎啊?”前面的老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轉過頭來,朝我和玲喊道。
“哦,沒事啊,來了,來了!”我猛的清醒過來,連忙答應。
天完全黑了下來,月亮掛在漆黑的夜空中,不時被過往的烏雲所遮蓋。微弱的月光無法穿透樹枝的阻擋,樹林頓時變得伸手不見五指。老八、偉強、明和我都拿出了預備好的手電筒,老八在前面探路,明和偉強分別照亮兩邊,玲依然跟着我斷後,我們小心翼翼的照亮着樹林的每一個角落,步步為營的行走着。
風更大了,樹枝開始劇烈的搖晃,互相拍打,怪聲此起彼伏,終於衍變成一低沉的交響樂,樹林開始呻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