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帆，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着急地解釋道，希望他能相信她。

他沒理她。

見他沒說話，她更加心急了。他該不是氣她壞了他的「好事」吧?她擔憂地看着他，希望他別生她的氣。

「我們一到這裏，你就看見我了?」他若有所思地問。

「嗯。」

「那你也看到她如何勾引你的未婚夫了?」

「嗯。」他不會知道她當時心裏有多難受。

「你不想讓她吃點苦頭?」他故意問得漫不經心，其實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麼想知道答案。

不知為什麼，她很想讓他知道她的心情、很想讓他知道她是多麼的在乎他。「想啊!可是我只是想想，沒有膽做，所以你要相信我。」她怎麼會做這種事，想一下已經很了不起了。

「我相信你。」她給的答案令他很滿意，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謝謝。」只要他相信她，一切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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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帆，你在關電梯之前怎麼不等等我們?」小泉浩不滿地呱呱叫。

真是個無情無義的傢伙，明知道從大廳到頂樓的雅座，就只能搭那部電梯，他居然還讓他們在大廳里等了那麼久。

「為什麼要等你們?」他才不會告訴他們，他是故意的。

「你……」這個自私的傢伙。

「一帆，她是誰?」林堂靜江指着立川晴，像是在責問出軌的丈夫般。

「你憑什麼質問我?」這女人還搞不清楚自己的身分嗎?

「我……我愛你啊!」

「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干?」

「你怎能這樣對我!」林堂靜江嘶吼。

「是你管太多了。」她是自取其辱。

「你們別吵了。一帆，我們大家都很想知道你和這位小姐的關係，你就告訴我們吧!」小泉浩可是好奇死了。

「我餓了。」他才不理他們。

「菜馬上就上桌了。」

他怎麼還在吊他們的胃口?

招呼大家坐下后，小泉浩不懷好意地笑着。剛才兩個女人已經把他煩死了，現在是五個女人，比菜市場還熱鬧，他倒要看看好友要如何處理。

「美惠，你們怎麼也來了?」立川晴問好友。

美惠優雅一笑，心裏則不斷暗咒着。瞧她說的什麼話?果真是見色忘友!

「我擔心你，小泉浩先生就邀請我與你們共進晚餐了。至於其他人則是厚着臉皮跟上來的。」她對小泉浩嫵媚一笑。

百川麗雪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佯裝關心地道：「晴，麗雪姊也是關心你啊!」

「謝謝麗雪姊。」立川晴很懷疑，麗雪姊什麼時候關心過人了?她一直都是只關心自己的。

「大家一起吃飯更熱鬧，你說是吧?松田先生。」小泉浩問松田一雄。

「是啊!」能與這幾位大人物同桌用餐，這是何等榮幸啊!

「喂，你用酒潑到我的事怎麼處理?」林堂靜江越看立川晴越不順眼。

「我……」她也不知道，只能求救地看着多田一帆。

「你啞巴了?」好一個賤女人，只會依靠男人，不過她一定不了解多田一帆從不管他人之閑事，她向他求助也沒用。

「你去挑一件你喜歡的衣服，就當作是她對你的賠償，帳單寄給我的秘書就行了。」飯菜怎麼還不上來?他都快餓死了。

不會吧?小泉浩的下巴差點掉下來。這是他認識的那個冷漠淡然，眼裏只有事業與家人的多田一帆嗎?

「是她的錯，為什麼要你這個外人賠?」林堂靜江大吼。這女人是什麼東西，值得一帆這樣關心?

「我看算了吧。」牧野秀子輕聲說。她也好難過，雖然不喜歡一帆幫那女人，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鬧得大家都不愉快呢?

「人家多田少爺都不介意了，你在不平個什麼勁?又不是他老婆，管那麼多幹什麼?」美惠開口幫好友。

她待會兒一定要問清楚晴，她與多田少爺是否認識。雖然多田少爺不太可能會看上晴，但是如果真的有這樣好的男人追求她，她不好好把握，那就是傻瓜了。晴都二十六歲了，還沒有男朋友，她這個做朋友的可為她着急了。

「不行，她闖的禍要她自己解決，一帆與她非親非故的，為什麼要幫她?」她怎麼也不會饒了這女人。

「我……」立川晴正想說些什麼，卻被多田一帆抓住了手。

「菜上桌了。」他拿起筷子夾了一些她喜歡吃的菜到她碗裏。

「這裏的東西很好吃。」是她吃過的最美味的。

「那就多吃點。」他又夾了一些菜給她。

「你回答我!」林堂靜江兇惡地瞪着她，實在受不了他們的旁若無人。

「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她又不是故意的，這女人到底想怎麼樣?

「明明就是你不對，還敢凶我。」她突然那麼大膽，是不是以為有一帆給她撐腰?

「我是不對，但我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樣?」人是有脾氣的。

多田一帆在心裏輕嘆了一口氣。這女人真是夠笨的，當他坐在這是裝飾用的嗎?她不會向他求救喔!「來，快把湯喝了。」他遞給她一碗湯。

「不要了，已經很飽了。」他老喜歡讓她吃一大堆東西，不怕她變胖嗎?

「再喝一碗，你太瘦了。」他不容拒絕地把湯放在她面前。

「一帆，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啰嗦了?」小泉浩難以置信地問。

這是他那個連話也不多說—個字的朋友嗎?他怎麼可能像個奶爸似的照顧—個女人?

「他從小就很啰嗦。」立川晴有感而發地嘀咕。他從小就喜歡在她身邊管東管西的，有時連她怎麼走、怎麼跑都管，不過她喜歡這樣關心她的他。

「你說什麼?」他沒表情地問。

但立川晴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所以她用只有他聽得見的聲音低語：「如果能夠，我希望你能對我啰嗦一輩子。」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但是她想讓他知道她現在的心情。說完，她燦爛一笑，但看到他沒有起伏的臉，她只有自我安慰——他或許沒有聽到吧。

看着她燦爛如花的笑顏霎時轉黯，他的心輕輕抽痛了一下。不管心裏對她的感覺是愛、是憐，他都決定要把她納入他的羽翼下，疼惜一生。

「你該不會是立川晴吧?」小泉浩若有所思地問。

「你怎麼知道?」美惠記得她們沒告訴過他。

「難怪。」他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除了多田一帆，所有人都覺得他怪怪的。

「你認識我?」

「常聽到。你沒聽過我?」不會吧?

「聽過。」

他滿意一笑，還算好友有良心。「我昨天專程去拜訪你，但你不在。」害他白走了一趟。

「昨天我回家去了。」拜訪她?有那個必要嗎?

「小泉先生知道立川小姐?」牧野秀子問。

「當然。」看得出一帆對他這位未婚妻很不一般，他得先與立川晴打好關係。「晴，我也可以這樣叫你嗎?」

「當然可以。」

「那晴來銀川吃東西會打折嗎?」美惠打着如意算盤。

「你能來是我的榮幸，不需要任何費用，而且這裏的人隨你使喚。」以他和一帆的關係，一帆的老婆來這裏應該像回到家一般，他哪會那麼小氣要收錢?

「不收錢?!」所有人都一齊驚呼道。

「好了，你的關係拉完了嗎?」多田一帆白了他一眼。

「林堂小姐的衣服由我負責，你想怎麼樣就直說好了。」他吃飽了，今天好累，他想早點把事情解決，好回去休息。

「為什麼是你負責?」這女人到底是誰?

他沒理會她，側頭在立川晴嘴角輕輕一舔，在她耳邊輕語：「湯汁。」

立川晴不好意思紅了瞼。她不敢相信他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樣對她。

所有人都抽了一口氣，瞪大眼。

「夫妻之間這樣是很平常的。」他對大家說。

夫妻?這是怎麼一回事?

「晴，他在開什麼玩笑?」百川麗雪與美惠同聲道。晴什麼時候結婚了?她們怎麼不知道。

「我們……」她現在很迷惘，不知該怎麼說。

「下個月舉行婚禮。」多田一帆替她說。

「下個月?那不就是……」美惠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這可能嗎?但多田一帆都親口承認了，還假得了嗎?

「我們該回去了。」一帆站起身。

「美惠……」立川晴指着美惠。

「我送她回去。」小泉浩自告奮勇。

「走吧!我好睏。」多田一帆摟着她的腰，不理會呆愣的眾人。他想，今晚應該不會再像昨晚一樣失眠了，因為她回到他的懷抱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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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浴室出來，見到在月光照射下極為美麗動人的女人，他忍不住走過去將她抱到懷裏，聞着她的發香。

「昨天為什麼要回家?」他坐到床上，並將她安置在他的大腿上。

「雅生日，我要幫他慶祝。」她雙手圈住他的腰。

「雅?是你喜歡的那個男生嗎?」他心裏不是滋味。

「我喜歡的男生?」誰啊?她怎麼不知道。

「那個要娶別人，而你想抓住他雙手的那個男人。」他的口氣有些沖。

他不會是誤會了吧?她說的那個男人是他啊!好痛苦，明知自己現在是在他懷裏，可心卻隔得好遠。「雅是我弟弟，昨天他過生日。」

「你弟弟?」對哦!爺爺好像說過她有一個弟弟。

「雅很懂事，我們從小就特別要好。」她在他懷裏低述，他身上獨特的味道好棒!她喜歡。

「為什麼不讓我也去?」他想參與她的生活。

「你這麼忙，這種小事就不必麻煩了。」他沒必要去的，他去了，家人會更加誤會，以後就更難解釋了。

「在你心中，雅過生日是小事嗎?」他的手開始不規矩地把她睡衣的結解開。

「當然不是。」她呼吸急促地看着他。

「那就對了，所以我應該去的。」他把睡衣拉到她的肩下，輕輕地吻着她的鎖骨。

她的心一片慌亂，想找些話題，可大腦就是不聽使喚。

「林堂靜江跟你很熟嗎?」情急之心，她把心中的疑問脫口而出。

「呵呵，你是在吃醋嗎?」他抬頭看她。

「我……」能告訴他嗎?她有資格嗎?

「不是很熟，只在工作上有來往。」他繼續未完成的工作，把她的睡衣又往下拉了一些。

「她什麼時候回來?」她好怕他的未婚妻突然出現，趕走她。

「誰?」他不解。

「沒有。」爺爺說男人愛面子，她不該問的。

「是嗎?」他邪邪一笑，手伸進她的睡衣內。

她倒抽一口氣。

「我有很多方法可以讓你說。」他的弦外之音讓她羞紅了臉。

「你想她嗎?你的未婚妻。」她把臉埋進他的胸前，自欺欺人也好，膽怯也罷，她不想看他此刻的表情。

「我的未婚妻不就是你嗎?」他開始覺得事情不如表面那般簡單。

「我是說真正會與你攜手一生的女人，不是我這個爺爺請來的冒牌貨……」淚無聲地滾落，她把他摟得更緊，就怕轉眼間他已離去。

「把事情說清楚。」他吻去她的淚水，要她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她不解地看着他，但還是把爺爺是怎麼請她做冒牌未婚妻的事說出來。

他聽完，已完全明白爺爺的心思，更明白爺爺為什麼要那麼做。如果不說請她來幫忙，那麼她今天就不可能在他懷裏了。為了不讓她苦惱，他只有告訴她，她才是他真正的未婚妻。

「那我們不就會真的結婚?」聽完他的話，她掩嘴驚呼。

「對。」他肯定地點頭。

她如同站雲端，沒有一點真實感。

他們會結婚，她能永遠待在他身邊……這是夢嗎?她用力捏了一下大腿……

痛死了!她沒有作夢，她傻傻地笑了。可是，他是那麼完美，她憑什麼做他妻子?「不行的，我不行的。」她推拒着他。

「為什麼不行?」她前一刻不是還驚喜萬分嗎?怎麼才一會兒就避他如蛇蠍?該死的，千萬別跟他說什麼門不當、戶不對的蠢話。

「為什麼會是我呢?我又笨又蠢的，一點也不配做你的妻子。林堂小姐，還有那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姐，跟你比較相配。」

不管多麼愛他，她總要面對現實，因為她不希望他將來後悔娶了她。

「她們是很好，但爺爺不會喜歡她們。」其實是他自己不喜歡。

「美惠也很好，比我漂亮，又比我能幹。」反正在她心目中，誰都比她強。

「我們今天才認識。」沒人規定娶老婆一定要漂亮能幹的，「再說，我見過比她美的女人。要能幹的，我花錢請管家與秘書便行。」用不着拿一生的幸福去換。

「反正我是真的不行。」她雙手懷抱住自己，就怕自己妄想回到他懷裏。

「那好吧!明天我讓管家送你回去。」他起身往外走。

「你要去哪?」不要丟下她一人。她害怕地看着他。

「你知道多田家已向外發佈我將於一個月後舉行婚禮，如果婚禮上沒有新娘，我將會成為全日本的笑柄，所以我必須找一個女人自願當我的新娘。

況且，我們既然不再是未婚夫妻，怎能同床而眠?今晚，我去林堂靜江那裏。」他故意開門往外走，希望她別讓自己失望。

「不要，不要去找別的女人。」她不要他抱着別的女人，那樣她會受不了的。

再說，如果愛他的心終要破碎，那她為什麼不賭一賭呢?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她只想和他在一起。

「那我的新娘怎麼辦?」

「我做你的新娘。」

不管他是為了什麼而娶她，她只想待在他身邊。

「是你答應的，可不能反悔。」

「嗯，我要留在你身邊，就算有一天你會厭倦，我也無所謂。」她投進他懷裏。

「你不會後悔今天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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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清晨的陽光照着床上的人兒時，男人睜開了眼，看着如孩童般睡在他懷裏的女人，他滿足地笑了，用手指輕劃過她的眉、她的唇，臉上那寵溺、珍愛的表情，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

女人眨眨眼，漸漸醒過來。

「怎麼不多睡會兒?」他在她眉間印下一吻。

「睡飽了。我的睡相很糟嗎?」她很擔心。

「很美。」他低下頭輕吻她的唇，直到她快不能呼吸，他才放開她，「很甜。」他的指在她的唇上輕划著。

「要去上班了嗎?」她避開他火熱的目光。

「嗯。」

「爺爺不在家，你要是悶得慌，中午給我送午餐。」聽管家說，這幾天來，她總是一個人靜靜發獃。

「會不會打擾到你?」

「不會。到時你讓司機送你去。」

「好。」

兩人又在床上聊了一陣，才起身着裝，梳洗一番后，一起下樓用早餐。

「少奶奶，有你的客人。」管家站在樓下，恭敬地對正從樓上下來的立川晴道。

「我的客人?」會是誰?

「是兩位女客人，都說是你的朋友。」不過，他很懷疑她們真的是少奶奶的朋友。

「請她們進來。」雖疑惑，但來者是客，於情於理她都要見的。

「晴。」美惠跟在管家身後走進來，而她身後跟着的，則是百川麗雪。

「美惠!怎麼是你們?」她們不用上班嗎?

「我是來看你的，順道想問清楚一些事。」她有很多事都弄不明白。

「哦!」

「多田少爺，早!」百川麗雪則含笑走到多田一帆身邊，完全無視於立川晴的存在。

「管家，把早餐拿上來。」他走向飯廳。

「好的。」管家答道，「少奶奶，不知你的朋友喜歡吃些什麼?」

「你看着辦好了。」

「美惠、麗雪姊，你們不用上班嗎?」怎麼有空來看她?

美惠指着自己的黑眼圈，「我是真的很好奇你與多田少爺的關係。」

「你不是知道了嗎?」她羞澀地道。

「這怎麼可能?」百川麗雪實在想不通她為什麼有這種天大的好運。反觀自己，在有權又有錢的人中穿梭了那麼多年，始終一無所獲。

難道她比她漂亮?比她有才能?比她更能掌握男人的心?

不!她自認她各方面都比立川晴強。她一定要讓多田一帆發現她的好，她要不計一切代價地坐上多田企業少奶奶的寶座。

「為什麼不可能?」多田一帆放下手中的報紙。他在商場上閱人無數，一眼就能看出這女人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那類人，他一定要讓她離晴遠一點。

「呵呵，我只是覺得晴不論才貌，都配不上多田少爺。能嫁給多田少爺是她天大的福氣，只是……委屈了多田少爺。」

她的話說中了立川晴的痛楚，只見她眼眶一紅，緊咬下唇。

不忍見好友受委屈，美惠冷言：「是啊，我們家晴是太過單純了，沒整過容，更不懂討男人歡心，哪能與麗雪姊相比呢?

更何況麗雪姊有很多商場上的老情人，娶了你還真是娶了一個『得力助手』呢!」她詛咒這女人這輩子都嫁不出去，孤獨一生。

「麗雪姊，吃早餐吧!」立川晴急忙喚道，不希望她們倆再這樣沒完沒了地爭論下去。

百川麗雪接過管家遞上來的早餐，對多田一帆大獻殷勤，「一帆少爺這麼年輕有為，工作一定很辛苦，要小心保重自己的身體。」

「你叫美惠?」

三個女人齊看向他。

「是。」美惠受寵若驚。帥哥就是不一樣，連聲音都那麼迷人。

他該不會看上美惠了吧?

立川晴手裏的刀叉握得緊緊的。她怕一帆發現了別人比她好，後悔昨晚的決定。

多田一帆眼裏閃過一絲疼惜，從她手裏取走刀叉，說道：「我看我以後最好少跟別的女人交談，不然，我這個醋勁特大的老婆，一定會讓我沒好日子過。」他取笑。

「我哪有吃醋。」她羞紅了臉，死也不肯承認這種丟臉的事。

「沒有嗎?」他輕笑，擺明了不相信，「你不太會說謊。」她的眼睛是最誠實的。

「我吃飽了，要去上班了。」他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

「好。我中午真的可以帶午餐去找你嗎?」她不想讓他討厭，認為她是個纏人的女人。

「當然，中午我等你。」

「好。」她微笑。

「美惠，我可以這樣叫你嗎?」他轉向美惠道。

「可以，當然可以。」她點頭如搗蒜。

「我要上班，沒什麼時間陪晴，希望你有空能多來陪陪她。」他不希望晴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鳥。

「我會的。」這不用他說，她也知道。

「我們的婚期快到了，你能抽時間陪晴逛街嗎?」

「當然。」她還是低着頭。

「等我們的婚禮結束后，我一定會答謝你的。」

「真的?」美惠雙眼閃閃發光。

「好了，你們慢用。」

他離去，自始至終都沒瞧百川麗雪一眼。

「晴，你好幸福，多田少爺對你那麼好。」她好羨慕，也想找個人來愛，腦里不自覺地浮現出昨晚送她回家的小泉浩……他為人風趣幽默，很好相處，她是不是該把握這次機會?

「我也這樣覺得，但心裏就是很不安。」她嘆氣。

「你別這樣，我看得出他很疼你的。」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可是他不愛我。」那永遠是她不安的根源。

「怎麼會呢?他若是不愛你，哪會那麼關心你，更不可能會娶你。」誰會願意與不愛的人共度此生?

「娶她?我看她定是用了什麼卑鄙手段，讓多田少爺不得不娶她吧!」百川麗雪冷嘲道。多田少爺剛剛連瞧也不瞧她一眼，她好生氣。

「麗雪姊你別胡說。」她怎麼可能那麼做，「我沒有……」

「你有沒有做，只有你自己知道……」

「晴，說說你與多田少爺是怎麼認識的?」保密功夫真好，連她都不知道。

被打斷話的百川麗雪氣得站起身。

「小姐，請你注意餐桌禮儀。」管家面無表情地走到百川麗雪身邊。他知道這女人很不屑他，但他也看不慣這種自命不凡的女人，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貨色!

百川麗雪氣得牙痒痒的，但又不敢得罪他，只好忍氣吞聲地坐下。

「我們是在……」她把與他相遇的事一一道來。

聽完他們的故事，美惠唯一的感想就是……好浪漫啊!

「看來，多田少爺第一次見到你，就挑你做他的新娘了。」

怎麼可能!立川晴搖頭。

雖然很迷惘，但是只想待在他身邊的心情始終如昔，對他的愛更是源源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