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到家，老媽驚訝的將老花眼睛掉在地上。
老爸看着報紙裝作不在意，手卻在抖。
老妹尖叫，拉着我猛轉。
是啊！我該開始我的新人生。雖然，我不可能忘了楊平，但是，我還是得繼續我的生活。
我找了個工作。
新環境沒有小慧，有點寂寞。但是，我又認識了一個和小慧一樣熱心，一樣雞婆的翠苓。
在這裏，沒有包袱，沒有嘲笑。更不用看到楊權，時時用他的臉提醒着我思念的楊平。
我在新環境中，很快找到好朋友，也發現到不一樣的待遇。
變瘦后，大家對我的新稱呼是美女。
瘦是萬能的。
一樣的臉，不過體重不同，卻從胖妹，變成美女！
我不談我的過去，沒人知道我以前是胖是瘦，是圓是扁。下班，同事問我要不要一起去唱歌。
我不想。
因為，內心裏，其實還有個聲音，偷偷在等楊平的消息。
這天下班，我還是坐在最靠近電話旁的沙發上，吃着我最愛的魷魚絲，盯着電視笑。
“妹妹，我幫你安排了相親喔。”
我沒聽清楚，搖搖頭。
“我說，星期天空下來，媽媽幫你安撐了相親。”
我盯着熒幕，沒有思考，點點頭。
“你也該忘了楊平了。”
楊平！這兩個字讓我猛然回神。
“老媽，你說什麼?”我顧作不在意。
“沒有啊！星期天空下來喔！”
星期天空下來?我一向都沒出去啊。
自從嘉義回來后，我的生活就是規律的上班下班，假日也沒有多餘的消遣。
“要幹嘛?’
“我剛剛跟你說了啊！我幫你安捧了相親啊。’老媽氣定神閑。
“相親，又要相親?別鬧了啦！”我不同童意。之前都找一些怪人，其中一位歐吉桑還對老媽有興趣，頻頻對我釋放慈愛的眼神。
“老媽，我不想相親。”公司又不是沒人追我，變瘦后，我身邊也不時出現一些仰慕者。
這種滋味，以前從沒嘗過，挺有趣的。
“你已經答應了。我不管！”老媽耍起賴來誰管不了。
“老媽，你很無聊耶。”老妹幫腔。
“怎麼會無聊?相樣挺有趣的啊，想當年我跟你老爸，可也是相親認識的呢！”老媽又沉醉在他和老爸愛的往事中。
趁她陶醉時，我趕緊抬起腳，偷溜回房。
“你以為你躲得掉嗎?”
“老媽?”我嚇一跳，轉過頭，有種作賊被抓住的感覺。
“星期天，好好打扮，知道嗎?什麼自由戀愛，最後還不是……”老媽偷瞥我一眼。
我臉色微變，立刻恢復正常。
“反正，相親還懸比較好啦！至少你眼前就有對成功的案例啊。”
成功案例?是血琳淋的教訓吧！老爸以前那股帥勁，現在變成小腹很凸的大腹便便男。
“媽，你就別管我了！我暫時不想談戀愛啦。”
“不行，我已經答應人家李阿姨了。”
李阿姨?又是哪個會腳?
“我不要啦！我想睡覺！”我堅決反對。
“反對無效！不準上訴！星期天你只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就行了。其餘的，沒你講話的份！”
“哇！你暴政喔！”我抗議。
“對啦！你給我聽話就對了。”
講什麼啊?好奇死我了！會不會是安排相親的事呢?
“老媽！”老妹用力的從老媽背後拍了一下。
老媽的肩膀明顯的抖了一下，看得出來，老媽真的被嚇到了。講什麼電話，講這麼入神?
“小鬼，去旁邊啦！”老媽捂着電話，叫小妹快離開。
小妹都不能聽?到底是什麼事啊！
十分鐘后，老媽掛掉電話，我還來不及抓住她嚴刑拷打，她已經快步回房。
可惡！我懊惱的跺腳。明天，我絕不能放過她！
星期三，一大早老媽神龍見首不見尾，稍微露個臉，人又消失。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卻又陪同是天涯失戀人的翠苓逛街吃東西。
回到家，腰酸背痛，根本沒力氣抓住老媽拷問。只能像一攤爛泥，懶懶的癱在沙發上，無力的看着老媽氣定神閑，大搖大擺的在我眼前像蒼蠅般飛來飛去。
懊惱，滿滿的在心裏。
就在我打定注意，好不容易使勁的站了起來，老媽卻像難打的蒼蠅，咻的飛回她房間。
就像蟑螂躲在櫥櫃下，想打卻打不到。那種生氣，真的很難形容。
沒關係！我還有無限希望的明天。
星期四，老媽坐在我面前，臉不紅氣不喘，優閑的享用她的早餐。
“老媽啊。”我率先開戰。
老媽抬起頭，懶懶的看了我一眼：“我好像有點感冒。”老媽一開口，講的卻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
“怎麼會感冒了?”老妹關心的問老媽。
我卻明顯感受到老媽的眼神是朝向我的。我若不說點什麼，那就真是太不孝了。
“老媽，好好的，怎麼會感冒?最近天氣多變化，你要多穿點衣服。
對了我……”我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媽截斷。
“就是腰酸背痛，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正想問重點時，狡猾的老媽，彷彿已經看穿我的意圖，立刻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了一句怎麼聽都很突兀的話。
看着老妹關心地和老媽一句來一句去，我有點懷疑，是不是我心機太重?居然這樣懷疑自己的老媽。
一個半百的老人家，感冒也實在可憐。但是，雖說半百，精神比我好，體態輕盈，皮膚細緻，怎麼看都很年輕健康。
“老媽，你真的感冒羅?”看老媽的神情，要相信她感冒，實在有些難。
“你怎麼這樣說啊?哪有人亂詛咒自己感冒啊！你好無聊耶。”老妹義憤填膺的對我抗議。
為什麼我覺得老媽神色中有絲慚愧，隨着烏雲飄過去呢?
我一定要找出原因。
我不要相親！
雖然可以觀察形形色色的人，但是，我暫時還沒那樣的心思。
“老媽，我……”
“咳咳……”
“你要不要去看醫生啊?’老妹邊關心地拍着老媽的背，邊給我致命的眼神，彷彿老媽咳嗽都是我不孝所引起的。
不去相親就是不孝嗎?
孝要善體親心，但不是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吧！
“若萱是不是星期天要相親啊?”
老爸，你真是我的神啊！居然幫我說出我最想說的話。
老媽，這顆願子彈，炸得你無處可躲了吧！還不從實招來！
我看着勇敢的老爸，對他展開一個最甜美的微笑。
“咳咳……’老媽又在咳。
不能說我心機重，實在是非常時期啊！看老媽閃躲這個話題，就知道我最親愛的媽咪，一定心裏有鬼。
老媽邊咳邊走回房間，彷彿沒聽到老爸問她的問題。
真賊啊！這個老媽。
我趕着上班，也無法細問，只好結束這個差點逼問成功的時刻。
一晃眼，終於又是可愛的下班時間。我早早回到家，準備再給老媽一個絕地大拷問，順便跟她說我真的不想去。
沒想到，知女莫若母啊！她早已早早跑去睡了。
七點鐘，睡覺會不會稍早了點，難道真的感冒了?
我擔心的敲了敲房門。“老媽。”我一邊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伸手探了探看似熱睡的老媽，額頭不燙，那就是沒發燒。
不過，看老媽好像睡了，我又輕手輕腳的走出來。
“呼……”
我好像聽到鬆了一口氣的聲音，我懷疑的轉頭看看老媽。是我疑心病嗎?我走出房間，還是不停的懷疑。
星期五，又是美麗小周末。
我放棄拷問老媽，打算採取抗拒態度。
星期天，不去就不去。
晚上和翠芩跑去士林夜市吃三鮮羹，慶祝又可以休息兩天。
一晃眼，見到一個很像楊平的人，和身邊的女孩說說笑笑。
心，不受控制的微微刺痛。
仔細一看，他不是楊平，只是有點像楊平。我的心，卻猛烈地跳着。
原來，我將他放在心的角落，只是我在騙自己。
楊平對我，還是一段最美，卻又最痛的回憶。我不知道，我居然這麼愛他。
愛到連見到一個和他很像的人和別的女孩說話，都可以刺痛我的心。
忽然，我下定決心要去相親。
我要找到一個可以忘掉他的人！
星期六在我吃吃喝喝，看電視和睡覺中一下就過去了。
星期天一早，在我還來不及和劉德華吻別，就被硬生生的叫醒。
我無奈的起身，梳妝打扮。淡淡畫了個妝，擦上淡粉色口紅，穿上前天和翠苓去士林夜市買的格子裙，邁出房門。
“真漂亮！”老媽的稱讚，在我聽起來好像不是挺衷心的。
不管啦！痢痢頭的小孩是自己的好。老媽覺得我漂亮也是應該的。
“麗晶酒店?”我納悶的看着老媽。沒必要選這麼高級的地方相親吧！
“對方要求的。”老媽彷彿看穿我的心思。
車於在麗晶酒店前的噴水池旁停了下來。
五星級飯店果然不是蓋的。大廳里兩旁的精品店，一看就知道，是絕對碰不得，會燙手的。
旅客來來去去，各色人種都有。我和老媽土土的站在那，不知道我們約的自助餐餐廳在哪裏。
遠遠看到一貴婦人，雍容華貴，儀態萬千的走過來。臉這麼不自然，不知道是不是拉過皮?
貴婦人旁站了一個和老媽味道有點像的女人，熱情的招着手。
不會吧！我要和拉皮老婦人一起吃飯?
老媽興奮的拉着我走過去。
“李太大，這就是我女兒啦！”
李太太看來是那個拉皮老婦人旁的簡樸太太。
“你好，你就是若萱喔！你媽媽跟我說過你呢！你比媽媽說的還漂亮喔。”
我笑了笑，還是很納悶那個臉一直很僵的拉皮老婦人，是不小心站在旁邊，還是要跟我們一起吃飯。
“沈太太，這位是葉太太。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很有品味的葉太太。”
很有品味?我細細看了看她，是還可以啦！不過似乎有點華麗。
“先去坐吧！昭威已經等很久了。”拉皮老太太的聲音有點尖，好像卡通中那種巫婆的聲音。
走過去，看到一個男生不停的撥弄着頭髮。
不是我特意要注意他，實在是他太醒目了。這個人撥頭髮的樣子，一看就超自戀的。真好奇，什麼樣的媽媽可以接受這樣的兒子。
一個看來十分慈祥的婦人，朝那個男生走過去。
我好奇的盯着那婦人看。
這麼有氣質的媽媽，我以為兒子應該是那種彬彬有禮的男孩。原來，凡事皆無定論。
不對，婦人經過自戀狂旁邊，沒有停下腳步。還好，不然那婦人真是太委屈了。
算了，不關我的事。
“這就是我兒子，葉昭威。”拉皮老婦人拉着自戀狂的手，自豪的說著。
什麼！這就是我要相親的對象?
自戀狂撥弄着頭髮，興緻缺缺的看着我。
我回看他一眼。真是噁心，那手好像離不開他的頭髮似的。撥到我已經看到頭暈了！
“沈若萱。”李太太介紹我。
自戀狂斜眼瞧了我一眼，又開始撥他的頭髮。
正打算坐下來，自戀狂忽然像看到什麼寶物似的盯着我的裙子看。他伸出手，手好像有點顫抖，往我伸過來。
不只自戀，還變態，居然想摸我?
“你幹嘛！”我撥開他的手。
自戀狂彷彿聽不見我的話，只是直直地盯着我的裙子看。
“借我摸一下，一下就好。”
“不要。”真是變態，根本不認識，幹什麼要摸我的裙子。
“我求求你！只要一下下就好了。”
“妹妹，你就借他摸一下好了。”連老媽都看出他眼神中有熊熊烈火般的渴望。
自戀狂開心的輕輕拉着我的裙邊，細細的摸着。
真是個變態的傢伙！摸女人裙子，還摸得一臉陶醉。
“你這件，很貴吧！”自戀狂顫抖的說著。
真是變態加沒禮貌！問我問題眼睛不看我，還不停摸着我的裙子。
“有點啦！”四佰九，我覺得有點貴。應該跟老闆殺價殺到三佰九！好懊惱！
“你真是太幸運了，居然能擁有它。”
幸運能擁有它?不會吧！路邊很多啊！我看到好幾攤一樣的耶。
而且有一家賣四佰五，氣死我了！
“這款香奈兒只出一件，居然在你身上。能夠摸到它，我今晚睡不着了。”自戀狂開心的自言自語。
香奈兒?那家黑店好像叫開心少女之類的吧！
名字很土，老闆又小氣，不讓我殺價，下次再也不去了。
那家自戀狂口中的香奈兒，不知道會不會便宜點?
“寶貝，恭喜你，你真是太幸運了。”拉皮老婦慈愛的對着自戀狂說著，順便，還給我一個慈愛的笑容。
我是不知道這件裙子有這麼棒啦！不過，既然自戀狂那麼喜歡，我也不好故意隱藏。
“你真那麼喜歡，士林夜市還很多啦！有一家賣四佰五，你可以去那家。”我好心的順便建議他。
“謝謝。”自戀狂彷彿感激涕零。
隔了三秒。
“士林夜市！?”自戀狂的口氣，充滿不可置信。
彷彿被電電到，自戀狂的手一下抽得老遠。也拿起桌上的毛巾，用力擦着自己的手。
“我的老天！我的手一定會爛掉！”
自戀狂痛苦的神情，讓我偷偷摸了一下自己的裙子。
沒電啊！
“媽咪，我的手一定會爛！”
拉皮老婦人兇狠的盯着我：“你為什不早說?害我寶貝這麼痛苦！”
我搞不懂。剛剛還慈愛的對我笑，一下卻如此兇狠的瞪着我，難產成全家都是神經病?
“你怎麼好意思穿抹布出門，還叫我摸！’自戀狂哀怨的盯着我。
我又沒叫你摸，自己要摸還怪我！等等，什麼抹布?
“你給我說清楚，什麼抹布?”
“就是你身上那堆破布啊！真是沒品味死了！夜市的衣服，拿來當抹布還怕擦壞我家的地呢！”拉皮老婦人用鼻子哼了一聲。
“莫名其妙！地攤的衣服哪裏不好?”我也不客氣。
自戀狂用力繼續擦他的手，拉皮老婦人連個斜眼都懶得給我。
“你的衣服才沒品，晶晶亮亮！你以為你在登台作秀喔！”說完，我拉着老媽轉頭就走。
“你一定拉過皮！難看死了！”老媽忽然轉頭說這句。
我看着拉皮老婦人氣得暴跳如雷，我和老媽開心的大笑．轉身走出麗晶酒店。
肚子餓死了，還沒吃到午餐，就被一家神經病弄得莫名其妙！還是回去吃我家巷口旁好吃又健康的素食自助餐。
又是一次無聊的相親經驗，根本沒辦法讓我忘了楊平。
老是和這種怪人相親，我嫁得出去才怪！
“聽說你和一個拉皮老妖的兒子約會喔?”老姊回來后立刻聽說這個消息。
“約個頭啦！相親，又是相親。”我無奈的答着。
“你又去相親喔！老媽安排的？”
“除了她那麼無聊，還會有誰?”
“也是個新的體驗嘛！原來拉過皮的臉那麼不自然，我以後死也不拉皮，真有那麼恐怖?”老姊挺好奇，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你才知道喔！整個臉都怪怪的！”
姊姊大笑——
“我要去洗澡了啦！”我說。
日子在上班下班中，無聊又平凡的過着，有時候想想，人生原來那麼無聊。
小時候無所事事，期待上學。真的上學了，又期待有一天趕快畢業，不要再考試。畢了業開始工作才發現，工作更無聊！等到退休，已經老年！
青春一逝不復返！還是要趁年輕，好好享受生命。
“你星期天有沒有空?”星期四早上，姊姊反常的起個大早，跑來和我早餐約會。
“你反常喔！這麼早爬起來?今天又要飛喔?”
“沒有啦！昨天太早睡，今天一大早就爬起來，睡不着嘛！星期天有沒有空?”
“星期天?幹嘛?”
“我發現一家很棒的餐廳，我們去試試。”姊姊一臉雀躍。
“吃什麼的?你和楊權去就好啦！我懶得出門啦！”我想睡一整天。
“不要啦！人多點好玩嘛！是一家美式餐廳，大家合叫，可以多試一些菜色啊！”姊姊說之以理。
“不要啦！我不想當電燈泡！”夾在你和楊權中間，整天看你們卿卿我我，你不膩，我可會煩。
“哎呀，不會啦！我還有多找一個朋友啦。”
“你都有找朋友了，你們去就行了，我要睡覺啦。”我還是興緻缺缺。
“好啦好啦！老實跟你說，那個朋友是要介給你的。”
“又要相親喔！我不要。”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讓我對相親越來越抗拒。
“別這樣啦！你想想，我之前幫你找的一些男生不都是人間極品?”姊姊舉上次來我家的那些男生作例子。
“拜託，那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就是衝著你來的。”
“不一樣啊！你看看你現在可和過去相差甚遠。”
“你是說我變瘦喔?我覺得我胖胖的比較可愛。”
“世人的標準嘛！我也覺得你胖胖的很可愛。不過以現在通行世界的標準來看，你現在這樣比較符合美女的標準嘛！”老姊拉着我的手，努力的要我去相親。
“什麼來頭啊?不要又是怪人！”想了一下姊姊上次介紹的貨色，我不禁吞了一下口水，有點心動。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啦！包你滿意！”姊姊拍胸脯保證。
我點點頭，等着星期天到來。
星期天一大早，我就被老姊叫起來。
“我知道，我沒忘啦！”我睡眼惺忪起身。
姊姊細心幫我打扮，還借我一套之前垂涎已久的衣服。
“真的要借我?”我有些驚訝。
到底要見誰啊?怎麼這麼慎重?該不會是什麼豪門巨賈?要我當少奶奶喔?
真棒！這樣我以後都不用做家事了吧。
難怪這麼慎重，我雙眼含着淚，感激的盯着老姊。雖然她很愛欺負我，卻為了我的未來這麼努力。
“若茵，你真是太棒了！謝謝你！”
“白痴，你在想什麼啊?”老姊給我一個大白眼。
衝出門時，時間指着十點半。
“好早喔。”
“早個頭啦！都十點半了耶！”坐在計程車上，老姊不耐的回我一句。
“今天是假日耶！不睡到中午，我都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身體和靈魂。”
“你不來才會後悔！”老姊沒頭沒腦的說出這句。
我心想，難道真是豪門巨賈?老姊，謝謝你！但我感激的眼神似乎沒傳遞到老姊心上，因為老姊完全沒注意到我。
走進餐廳，楊權已經在等了。我和姊姊走過去，楊權不知道在想什麼，完全沒注意到姊姊到了。
“楊權！”我叫了他一聲。楊權好像嚇了一跳，手晃了晃。
姊姊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人勒?”姊姊問楊權。
“去廁所。”
原來人早就到了。事業成功人土，果然十分準時。
我坐了下來，雙手玩着水杯。
不知道是怎麼樣的人?大老闆嗎?還是名門之後?可不要是紈褲子弟啊！
姊姊真厲害，能夠認識這麼多形形色色不同的人。
我低着頭，繼續玩着水杯。
“怎麼這麼久啊?”姊姊不耐的問楊權。
“不好意思，我肚子不太舒服。”聲音在我背後響起，我一陣心悸。
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