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十二樓的辦公室原本是新瑞事務所最冷清的地方。

尤其是來了個有殺人目光的方尹之後，更是閑雜人等不輕易進入的地雷區。

沒想到康大小姐才來兩天，就把這裏變成熱門的觀光勝地。

看着吵吵嚷嚷的男人拿着各式禮物，團團圍住小小的辦公桌，擠的讓他連女主角都看不見，這也未免太誇張了吧？

說到底，康薇琪也不過是個漂亮些的懶鬼而已嘛～

高森有些傻眼，喃喃的說了一句：「哇～真壯觀，這也算世界奇景吧？」

這裏熱鬧的程度不輸給菜市場呀！

恐怕全公司的男人都擠到這裏來了，瞧瞧他們一副八百年沒見過女人的矬樣，實在讓他對身為他們同事的事實感到有點羞恥！

擠成這樣，他要怎麼向康薇琪傳達方尹的交代事項呀？

他已經因為該盡責的秘書死不接電話，而在紐約那邊火冒三丈了。

「小王。」高森用手指點點前面的肩膀，「麻煩讓讓，我有事要找康小姐。」

「老大！你這樣不行喔～」小王回過頭來，一臉的義正嚴辭，「插隊很沒水平，請乖乖排隊好嗎？」

雖然他只是高森的助理，但是泡馬子這種事講求的是緣分和誠意，就算是頂頭上司也不能隨便破壞規矩。

「拜託！我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我找她是為了公事好嗎？」

他又不是嫌命太長，怎麼可能去跟康薇琪獻殷勤呀！

她的懶勁可會把人給氣死的。

「老大。」小王拍拍他的肩膀，用遺憾的口氣說道：「剛剛老陳用過這個借口了……」

「你們這些人真是的！」他又好氣又好笑，但無可奈何之下，也只能乖乖排隊。

這些人呀，色大膽小，等方尹一回來，包準他們全跑得連人影都瞧不見。

別說高森對這些人的熱情頗有微詞，就連康薇琪也有些不耐煩。

她可是為了嫁給方尹，才辛辛苦苦的到這來上班，可不是專程來讓人找麻煩的。

「我不喜歡吃巧克力。」

康薇琪推開那包裝精美、價值不斐的進口高級巧克力，嘟起小嘴：「蛀牙很麻煩的，我才不想花時間去看牙醫。」

雙手奉上巧克力的男人垂頭喪氣的喔了一聲，立刻被身後的人擠到後面去。

接着一隻脖子上綁着蝴蝶結的紅貴賓，被放到康薇琪桌上。

「康小姐，像妳這樣的美女一定很有愛心，很喜歡小動物吧？這隻紅貴賓送妳，她可是有優良血統的……」

他話還沒講完，康薇琪就不耐煩的說：「但我不想花時間清她的排泄物。」

接下來。

「鮮花送美人！」

她依然臭着臉：「我對花粉過敏，哈啾！」

「我訂了法國餐廳。」

「我討厭法國菜。」

「可以跟我去看電影嗎？」

「電影院可以躺下來嗎？有提供枕頭跟棉被嗎？」

「名貴的鑽石項鏈要在妳的脖子上才能彰顯她的光彩。」

康薇琪看了看發亮的美鑽，一臉的懷疑：「你是詐騙集團吧。」

高森忍不住好笑，看着他的同事們個個從戰場上退下，一個個垂頭喪氣、一臉黯淡。

「了不起！」

他是唯一沒有遍體鱗傷，還能直挺挺站在康薇琪面前的人，前面的傷兵屍橫遍野，看來是沒人能苟延殘喘到明日再戰了。

康薇琪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抱怨：「你都沒有先說！誰知道你們公司的人都這麼麻煩、討厭！」

害她想做自己的事都一直被打擾，她可是得將免死金牌作的金光閃閃的擺好，等方尹回來才沒法賴皮。

「我要說些甚麼呀，大小姐！」高森露出一個苦笑，「我忙着替妳收拾爛攤子，今天能有精神來跟妳說話，根本就是奇迹好嘛。」

反正呢她應付的也挺好的，完全沒忘記她的標的目標是方尹，絲毫不在別的男人身上浪費時間。

只是……唉，方尹真的很難搞呀！

「康大小姐，我是真的很想幫妳，也真的非常儘力了。」他兩手一攤，無可奈何的說：「可是方尹堅持在他回來之後，他不要再看見妳。」

康薇琪看着他，臉上的表情由震驚，漸漸轉成不信：「你是說……？」

高森遺憾的點點頭：「沒錯，他堅持要開除妳，原本呢，他是打算親自告訴妳以示尊重，不過妳不接電話，只好我來轉達了。」

「電話有響過嗎？」她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委屈得不得了：「他不可以開除我的！這是標準的過河拆橋嘛！」

康薇琪突然覺得氣憤極了。

這人的承諾跟屁一樣，一文不值嘛！

他明明答應過她，只要她能讓他及時趕回紐約，他就不能隨隨便便辭她的頭路的呀。

「不，你不明白，我們有過約定的，他不能開除我的！」

「切～」高森忍不住笑她：「約定？他是個律師耶，除非妳跟他白紙黑字的寫了下來，正式的簽了約，否則他大可以否認一切。」

「好爛喔！他大可以昧着良心沒關係，可是我才不接受這種待遇呢。」

高森搖搖頭：「大小姐，我看呀，妳要達成任務恐怕很困難，不如趁這個機會回家想一想，看怎麼樣才能讓方尹開開心心的接受妳。」

「誰有那麼多閑工夫去重新計劃呀。」康薇琪對他的提議嗤之以鼻，「我不管，我就是不走。」

高森說道：「妳硬要留在這，是有甚麼絕世好計要施展是嗎？」

唉，他真是瘋了才會答應康永達來幹這種事。

他這三個外甥女一個比一個還難纏，他真是勞心到快要掛了。

她不好意思的搖頭：「並沒有，這只是個人原則問題。」

別說她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智慧想出嫁給方尹的好辦法，就算夠聰明，她也懶的去想。

「看來妳是打死不退了。」高森半喜半憂的說著。

要是康大老闆知道了，一定會高興的不得了，說不定還會大大的獎勵他一番。

只不過康薇琪不走，方尹回來他鐵定倒霉。

看來休個長假比較妥當。

他都已經放假去了，方尹總不會要求他得特地來公司替康薇琪負責吧？

「當然啰，我可不想流落街頭！」康薇琪突然啊的一聲，「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嫁給方尹一點問題都沒有，哈哈，我實在太聰明了！」

高森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她想到的主意一定不會高明到哪裏去。

她賊兮兮的對着高森笑，「你應該會無條件幫我的吧？」

他硬着頭皮說：「難說，先把妳的好點子說來聽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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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電梯，方尹特地將目光放到正前方的秘書桌上。

非常好。

桌上乾乾淨淨的，除了原本的電話之外，空無一物。

椅子呢？也非常規矩的靠攏在桌子下面。

抽屜里空空蕩蕩的，別說是私人用物了，連常見的辦公室文物都沒有。

他非常滿意的發現這個位置跟三天前一樣，從來沒有人來使用過。

「高森總算辦好了一件事。」

那個蠢蛋秘書還好已經是過去式了。

他怎麼樣都不能原諒她把他弄到同志旅遊團里的舉動。

帶着少見的愉快心情，方尹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才一推開霧沙玻璃門，他就呆住了。

他看見康薇琪坐在他的辦公桌前，聚精會神的盯着計算機，不時發出笑聲，手裏還抓着一大包洋芋片。

她睡午覺的傢伙放肆的佔據了他辦公室里，最舒適的長沙發。

「哈哈～好好笑喔！」

方尹強忍怒氣走到她面前，重重的把公文包往桌上一放。

康薇琪抬頭看見他，噗吃一聲笑了出來。

「為甚麼律師不會被食人魚攻擊。」

他一挑眉，不耐煩的說：「甚麼？」

她笑咪咪的：「因為同行優待嘛。」

又是一個無聊的律師笑話！

方尹連一條笑肌都沒動到：「妳在這裏做甚麼？」

這傢伙應該已經打包回家吃自己了才對，為甚麼卻霸佔他的辦公室，用他的計算機上網看律師笑話，再拿來嘲笑他？

「還有呀！一百萬個律師沈在海底叫甚麼？」

不等方尹回答，康薇琪就笑着說：「美好的開始！真妙欸。」

「我問妳在這裏做甚麼！」他已經徹底的被她惹毛了。

冷冰冰的面容里含着熊熊的怒意。

這個蠢女人八成是上天派來考驗他的，她只要一開口，就能把不喜歡動氣的他惹的想抓狂罵人。

從他十六歲之後，就沒有曾經對誰大吼大叫的紀錄了，他實在很不想在這個蠢蛋身上破例。

「我在幫你維持你的承諾呀。」她說道：「你想一想，我們是不是有過甚麼約定呀。」

方尹冷冷的說：「有嗎？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有呀有呀！」她急急的點頭，「你答應過我，無論我作了甚麼都不開除我的。」

「我沒有開除妳，辭退妳是高森的決定，如果妳不相信大可以去問他。」

如果她沒把他弄上那班飛機，也許他還不會這麼火大，事情還可以商量。

但是呢～她千錯萬錯，就是錯在將他丟進一群饑渴的同志團里。

如果她在場，知道他受到多麼熱情的歡迎之後，應該就能體諒他勢要報復的苦心何在了。

康薇琪笑着說：「高森放長假去了，所有的事情都得等他回來才能決定。」

等到那個時候，她早就完成任務，成功的嫁給他了。

「誰叫你要為難他？他只好先走一步啰。」

方尹一咬牙，心裏暗罵：那個沒擔當的小子，居然逃走了？

不過也真是奇怪了，開除一個不適任的新秘書有甚麼好為難的？

「好吧，那我就老實告訴妳，我不需要一個秘書。」

一個會扯他後腿、惹他抓狂的秘書。

「我很願意安排別的職務給妳。」

「但是我不要別的職務呀。」康薇琪一副她很好商量的模樣，「這樣好了，你不要我當秘書也很容易。」

「請指導我一下怎麼樣才能擺脫妳。」

只要能把她弄走，他非常願意配合她的無裏頭，

「你把我娶回家不就得了？」

方尹徹頭徹尾的呆愣住。

這女人知道自己在說些甚麼嗎？

她要當他的秘書他都敬謝不敏了，還娶她回家呢，他如果被她搞到神經失常，或許還有可能。

「不用太久，只要幾天就好了。」

只要讓她和妹妹繼承到遺產，她就可以跟他說掰掰，叫她跟一個不愛說話的男人周旋太久，她也覺得麻煩、嫌累呢。

「都是我舅舅啦，他要我嫁給你，要是我不這麼做的話，以後的生活堪慮ㄟ。」

「我自己是沒有甚麼關係，但是我還有兩個妹妹，她們可吃不了這些苦頭！」

「我看你就乾脆答應，了不起我給你薪水，怎麼樣？」

方尹瞪着她，心裏只有一種想法。

「我看妳是瘋了。」

康薇琪嘟起小嘴，不悅的說：「我才沒有呢。」

她只是想用輕鬆簡單的辦法來完成任務而已呀。

花時間去追方尹，太不符合經濟效益，再說也跟她懶散的個性不符。

她想到的絕世好計就是告訴他真相，讓他配合跟她結個婚，等遺產拿到之後再分他一點酬謝他。

律師都嘛很愛錢的，他一定無法抗拒金錢的誘惑。

這約定書嘛，她都已經叫高森弄好了，只要方尹簽個字，他們就可以立刻去公證結婚。

康薇琪還打算連兩個妹妹都比照辦理，來個六人婚禮，又簡單又方便，划算得不得了。

她喜孜孜的告訴方尹，關於繼承遺產的規定，拜託他幫點小忙。

他聽的一愣一愣的，拿看瘋子的眼光看她，但至少禮貌的沒去打斷她的嘰哩呱啦。

「就是這樣子。」康薇琪興緻勃勃的說：「很不錯吧，你只要簽個字就有幾百萬入袋喔。」

他看着她，搖了搖頭，一臉的同情：「我說妳呀……」

「怎麼樣？」她滿懷期待的問，「要娶我了嗎？」

「妳真是瘋的厲害。」方尹說道：「可惜我不認識比較好的精神科醫生，不然一定介紹一個給妳。」

康薇琪有點泄氣。

看來他不相信她說的話。

可惡的高森，還真的被他的烏鴉嘴說中啦。

真奇怪，為甚麼人就是這麼鐵齒，硬是不相信這種好康的真的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利誘沒效，看來她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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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永遠是個嶄新的開始。

方尹開始不相信這句話了。

這也難怪他了，因為康薇琪不管經過幾個明天，依然坐在他的辦公室前面，對他露出傻呼呼的氣人笑容。

在擺脫不掉她之後，他決定不去理她，直接把她當作透明人。

而康薇琪呢，也非常的識相，一整個早上都沒有來煩他，他幾次側耳細聽外面的動靜，隱約聽見她在笑，不知道在開心甚麼。

「這瘋女人，真不知道高森從哪裏弄來的。」

方尹埋首於工作中，突然聽見外面有人在高喊：「快遞喔～有人在嗎？」

他皺起眉頭，這下可好康薇琪不知道跑哪裏鬼混去了，身為一個秘書也該有這一點自覺吧。

那就是上班時間不該隨便離開崗位的。

但話又說回來了，要是她這麼稱職，他哪用得着想辦法不要她呀。

「我一定要開除她！」

方尹帶着怒氣走出去，打算簽收快遞時卻發現外面沒人，看樣子人家不耐久等，看見沒人就走了。

他看見康薇琪桌上擺着一台嶄新的筆記型計算機，有點驚訝。

他交代她要打好發出去的信都有在作嘛。

「真不容易，她還真的有想到工作這件事。」

方尹眼睛一瞄，差點沒吐血。

她哪裏是在完成他的交代事項？

那丫頭居然在瀏覽色情網站！

他實在萬分後悔，幹嘛要因為好奇而去關心她的工作進度到哪了。

「你在幹嘛？」

康薇琪突然從他身後冒出來，嚇了他一跳，他轉過身，用很兇狠的目光瞪着她。

「我才要問妳在幹嘛！」

「要是那麼喜歡亂跑，嫌坐在椅子上不舒服的話，乾脆回家躺着休息算了。」

他越看她越生氣，「妳因為擅離職守被開除了！」

她一臉的莫名其妙：「我有免死金牌，你不能開除我！而且大家都可以去上廁所，為甚麼我去就得被開除，沒道理呀！」

上廁所？

好吧～他得承認，針對她去上廁所這件事，的確沒有地方可以讓他大做文章的。

實在太可惜了。

他瞪着她，繼續找她的錯處：「那好吧，五秒鐘之內妳沒把打好的信交出來，我就開除妳。」

方尹開始倒數：「五、四……」

他才數到三，康薇琪就已經將打的整齊漂亮的通知信送到他面前。

他忿忿的接下，瞪了她一眼，沒想到她的效率這麼好，「有錯字也開除妳。」

方尹飛快的瀏覽了一遍，該死的，居然沒有挑出半個錯誤。

「你這樣不累嗎？」康薇琪微笑着說：「與其一直抗拒，乾脆就接受不是比較輕鬆。」

「我沒問妳意見。」

他抓着打妥的信扔回桌上，「瀏覽不當網站，一樣可以開除妳！」

康薇琪聳聳肩：「那你要開除的人可多了。」

「別人我不管，我就只針對妳。」

「真是多此一舉，我有免死金牌的，你忘啦。」

「妳的免死金牌只能用在不得無故開除妳，公事上犯了錯，我照樣叫妳走路！」

康薇琪得意洋洋的，「偏偏你在公事上又挑不出我的錯處，呵呵。」

方尹被她氣的不知該說甚麼，電梯剛好到了樓層，其它律師的女性助理捧着一個紙盒，帶着奇怪曖昧的表情走了過來。

「方律師，這裏有你的包裹，剛剛快遞上來過沒見到人，所以拿到樓下請我代收了。」

方尹瞪了康薇琪一眼：「這就是為甚麼妳不能隨意亂跑的原因。」

她倒是一臉無辜：「都說了去廁所嘛！」

女助理繼續說著，「因為是貨到付款，所以我先墊付了。」

「多少錢？」方尹不禁覺得奇怪，會送到公司給他的東西應該都是文件。

怎麼會有付費這回事？

「兩千塊。」

但他也沒多問，掏出皮包將錢交給她，一手接過了包裹，一瞥見上面的文字，他臉色發綠，立刻知道女助理為甚麼表情那麼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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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薇琪好奇地湊過頭來，驀地驚喜大叫，「啊！這是我的！這麼快就送來了，效率真好！」

「你！這個……」他深吸了口氣，要不是康薇琪快一步將包裹搶走，他可能已經把東西丟到她臉上去了！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的白痴行為，氣到極點之下，一堆英文粗話就這麼劈哩啪啦地脫口而出。

「雖然我的英文不好，不過那句sonofbitch我聽得懂喔。」康薇琪嚴肅的說：「幹麼隨便罵人，還用英文罵我聽不懂的，太沒禮貌了。」

「沒禮貌？」方尹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你用我的名義買A片就很有禮貌？」

「誰用你的名義買了？」她不屑地輕啐。

他用力戳著包裝上的方尹兩個字。「我的視力沒差到看不見！」

「你的視力好才怪！怎麼後面『辦公室』這三個字你沒看見？」她完全沒被他的怒吼嚇到。

「幹麼不用你自己的名字！」

她寫方尹辦公室收，不就等於昭告天下這個包裹跟他有關嗎？

「那還用問嗎？」她也大聲吼回去，小臉微紅，「因為我會不好意思呀！」

「你！你莫名其妙，平常這麼厚臉皮，幹麼挑這個時候害羞！拜託你不要突然變成女人好嗎？」他整個人被她氣到快往生。

「用不着這樣稱讚我啦。」她不好意思地搔搔頭。

「這不是稱讚！」額際暴出青筋的男人大聲咆哮。

一定得擺脫她，絕對要擺脫！否則他這座冰山鐵定會變成火山，到時就讓超愛惡作劇的老爹笑破肚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