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他們喝的比吃的多,馮品寬胡扯瞎掰,想盡借口向佐藤健一敬酒,而佐藤健一喝得興起,只要一聽到「敬」和「乾杯」,就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敬……名師出高徒,你的學生個個都很優秀。」

「你誇獎了……」佐藤健一笑着舉杯。

「這杯我幫你喝。」黎丹看他眼神已經迷濛,於心不忍的又跳出來幫他擋酒,連她也擋酒擋得快醉了。

又擋?馮品寬眯起眼瞪她。沒關係,黎丹愈幫佐藤健一,他酒就催愈凶,非讓他喝掛不可。

「敬……這家餐廳很好吃。」

「敬……今天天氣很好……」

「喂!你夠了喔!」黎丹沒好氣的斥阻馮品寬,她也喝得頭重重、眼花花了。「連天氣很好都可以乾杯?未免故意得太明顯,太誇張了吧?」

眼看佐藤健一醉得東倒西歪,軟趴趴的把腦袋靠在桌子上,得逞的馮品寬像個頑皮的小男孩般笑開。「哈哈……差不多了!」

「我發現你變了。」黎丹見狀實在又好氣又好笑。

「變得更帥了?」微醺的他向她使目尾。

紅唇抿起一彎笑,悴他:「變壞了!」不只如此,還變得有點狡猾呢!

「沒辦法,這是本能的自我防衛,誰教他覬覦我老婆,我當然要展開攻擊嘍!」馮品寬攤攤手,說得理直氣壯。

他在意的口吻以及欺負佐藤的行徑讓黎丹隱約明白了他心意,不可諱言的,她心坎也淌過了一絲絲的甜蜜。

「誰是你老婆?別忘了我是前妻!」但她仍沒忘了指出事實。

「就算是前妻,也依然是我最深愛的女人,同樣不容許有人打歪主意。」他佯裝無賴霸道地講。

如果不是酒醉出現幻聽,那她剛剛是不是聽見他說她依然是他最深愛的女人?聽見他充滿佔有欲的話,她的心跳如擂鼓,有一股墊伏在內心深處的渴望,瞬間蘇醒,在胸臆問蠢蠢欲動。

「自私!」黎丹皺鼻努嘴,俏臉因為酒意而酣紅得宛如盛開的櫻花。

「難不成你真的對這傢伙有意思?」他驀地擔心起來,邃黯的瞳眸里寫滿了焦慮。

「沒有啦!我拒絕過他了,所以就只是好朋友啊!」她失笑的解釋,別說她之前沒有談感情的興趣,光是想到異國戀情的困難,她就退避三舍了。

「那就好。」馮品寬這才稍稍鬆口氣,本來打算把佐藤健一送上出租車,讓計程車載他回飯店就好,但聽完黎丹的解釋,他決定善待只是好朋友的佐藤健一

親自把他送回飯店。

「那我們叫出租車,一起送他回飯店吧。」

「他根本已經喝掛了。」黎丹無奈的看着斕醉如泥的無辜受害者。

「OK啦,我灌醉他的,我會負責善後。」馮品寬先去結帳,再回頭來扛這隻醉鬼。

他已經下定決心,不論有任何困難,都要重新擄獲黎丹的心,倘若有情敵出現,那就來一個宰一個、來兩個殺一雙,而且寧枉勿縱。

這佐藤健一就是最好的實例。

【第六章】

經過一番折騰,馮品寬和黎丹總算把佐藤健一送回他下榻的飯店,將他安置好,兩人才安心離開。晚上十點多了,獨家飾界已經打烊,黎丹不去店裏,直接返家,事實上,她也差不多快陣亡,酒精的後座力正在發揮作用。

大樓門口,黎丹步出馮品寬的車,一時沒站好,咚咚咚的往一旁跟槍好幾步,一屁股在大樓造景的花台坐下。

「欽欽欽……幹麼,你是在跳探戈啊!」馮品寬訝然驚呼,匆忙趕下車攙扶她。「沒事吧?有沒有跌傷?」

「呵呵……天旋地轉的,沒站好嘛!」黎丹仰高小臉,傻呼呼的對着他笑。

「沒受傷,只不過屁股痛。」

「你坐着,我去把車停好,送你上樓。」他按住她肩膀叮嚀,趕緊去把車子停進停車格里。以她這路都走不好的狀態,要是自己走上樓,恐怕明天醒來,會發現渾身是傷了!

看着馮品寬折回,拉起她手臂,黎丹眯着眼,還賴坐着。「等一會兒,我走不動了。」

「看吧,愛擋酒的下場。」他沒有打算灌醉她,一切都是衝著情敵展開的攻勢,她卻老擋在中間,出面幫忙。

她怨啾着他。「你還說,還不都是你!」來者是客,她怎麼可以放任他欺負朋友!

「上來吧,我背你。」他背過身,在她面前蹲下。

黎丹獃獃的看了看,被那寬闊的背所吸引,不由自主的傾身趴向前去。

「你要背好,可別害我摔倒哦!」

「放心。」他一骨碌的起身,穩穩的勾住她腿彎,邁開穩健步伐,朝大樓內走去。

她柔順的伏在他肩上,夜風吹起她的發,輕搔着他臉龐,一股混合著檀香和茉莉的淡香味飄在他鼻尖,他呼吸變得濃重,感覺變敏銳了,她身子正貼着他,溫暖而柔軟。

他們突然變得安靜,一路經過管理室,搭上電梯,一種久違的親昵和情動的甜蜜飄蕩在空氣中。

記憶的片段不約而同像一部舊電影在腦中上映,一個個甜蜜的畫面,揪疼他們的心。

「品寬,其實能再見到你,我心裏是很欣喜的。」迷醉氣氛使然,她不由自主的說出真心話,那甜膩的聲嗓就響在他耳畔,性感如絲,迷人而動聽。

「我很高興聽見你這麼說。」她的話滋潤了馮品寬乾涸已久的心,胸臆間頓時充滿了喜悅。

重逢以來,她一直表現得很冷靜,雖然和善,但總覺得缺乏了什麼、壓抑了什麼,很有距離。

這是她第一次坦白心裏的感受,也證明了她並不是真的狠心斷絕聯絡,而是另有顧忌而不得不這麼做。

抵達所住樓層,他跨出電梯,在她示意下,小心的讓她站回地上。黎丹朝自家大門走去,低着頭在皮包里找鑰匙。

「你不認為上天安排我們重逢,或許是想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嗎?」他站在她身後問她,低沈的嗓音像低音提琴的音韻般,震入她胸口。

她的動作一頓,歉疚的心情令她默然以對,隨即顫着手找到鑰匙開門進屋,不敢回頭面對他。

在婚姻的路上,她丟下他,半途落跑了,他卻沒記取教訓,執着於她?

她不知該高興,還是該為他心疼?

馮品寬跟着她進屋,方才的話沒得到響應,他一顆心高高的懸着,情感的洪流都在兩人胸口裏衝擊着。

「黎丹,你轉過來看着我。」他霍地扳過她身子,決定趁此機會把話說開,他們已經蹉跎太多的歲月,沒時間再曲折迂迴。

她惶然,迎望他深沈黝黑的眼瞳,她芳心狂亂的跳動,那邃黯深情的眸海閃耀着對她的深情和無比堅定的信念,宛如漩渦般吸引她陷溺其中。

「只要你對我還有愛,哪怕只是一點點,我們就可以再從頭來過。」他握着她肩膀,欺近她面前,近到兩人的鼻尖幾乎輕觸在一起,氣息曖昧交融,不容許她逃避。

「我……我不知道!」她屏着呼吸,聽見自己心牆崩塌的聲音,無法否認仍愛着他,卻還是不夠勇敢,沒有回應他的勇氣。「如果從頭來過,還是一樣的結果,那又何必再傷一回?」

「我們誰都不知道結果會變怎樣,但我不想我們之間只有追悔和遺憾!」他鼓勵遊說,用誠懇打動她。「我愛你,沒有變過,四年的歲月沖不淡這份感情,反而讓我更加篤定,我還是要你。」

真摯的愛語敲進耳里,她眼眶濕潤了,一顆心軟綿綿,整個人暖烘烘,濃郁的情感在血液里奔流,原本垂頭喪氣的愛情開始在胸臆間生氣蓬勃的跳躍。

她沒有退縮的凝視他,彼此的眼裏都閃動着情意,他側頭,貼住她柔軟的唇瓣,先是試探的輕輕一啄,再一啄,旋即托住她後頸,摟着她身子,輕輕淺淺又綿延不絕的吮吻着她。

理智很快的遠離,黎丹漸漸有了回應,雙臂攀上他頸項,啟唇與他纏綿糾纏,將這個吻蔓延得更久更深,釋放這四年來積壓在心底的思念,失而復得的感動與重拾舊愛的歡喜,都表現在彼此的吻中。

胸口翻騰的激情令他們的親密愈來愈火熱,唇舌相觸更加熱烈,擁着她背脊的大掌開始不滿足的游移,情不自禁的隔着衣料撫摸她窈窕的曲線,感受着記憶中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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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超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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