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齊越沒想到連假日杜懷暖都要加班，雖然他早上也去了公司，但他盡量在上午處理完所有的事，然後早早的回家。

可是她卻來了電話，說不知何時才能把工作做完。

齊越才剛結束與懷暖的通話，突然手機又響了，卻是他妹妹月如打來的──

「月如，我今天不回家吃飯，妳一個人？我知道，我也很抱歉。」聽到妹妹的抱怨，齊越也覺得為難。

「哥哥，你就帶懷暖姐姐一起回來吃飯吧，我一個人實在是很無聊。」

「回家？」齊越的眉心擰在一起，或者回家一趟也好，他應該經常帶懷暖熟悉一下那個環境。

「是啊，你們一起回來吃飯，好不好？」齊月如聲音里充滿祈求的意味，讓齊越做出了決定。

「好，我晚上帶她回來。」齊越掛上電話，瞇起眼，似乎在思考什麼。

不管懷暖到底有什麼心事，他都會替她解開。

他發了簡訊給她，告訴她，晚上會帶她回家吃飯，家裏只有月如在，所以她不用擔心。

然後齊越忽然站了起來，打開房門，走出公寓。

＊＊＊＊＊＊bbs.fmx.cn＊＊＊

在公司里的杜懷暖收到簡訊后一直遲疑着，其實她今天的工作已經做完了，可是要回去見齊越……一想到這件事，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猶豫了。

那一天的畫面掠過心頭，他和那位徐小姐跳舞時的畫面實在太美了，那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她看着洗手間鏡子裏的自己，一件白色的連身洋裙，上面沒有任何裝飾。這就是她，怎會適合齊家的大少爺？她迷惘的雙眼裏寫滿了質疑與不舍──對自己的質疑，還有對齊越的不舍。

不知不覺間，她發現自己早就愛上他了，而且程度已經超乎自己的想像，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投入這麼多的感情？

杜懷暖明白自己的許多心事都是無解，她回到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里，連最後一名加班的同事都已經離開了。

現在她又該何去何從？或者說，她這份感情可以何去何從？繼續的話，等待她的又是什麼？她向來是個循規蹈矩的人，並不喜歡冒險也不喜歡涉足未知的世界，這樣的自己，可以同他並肩到何時？

對自己還是沒有足夠的信心，特別在那場宴會以後，她看着窗外漸漸陰霾的天空，難道要下雨了嗎？現在她是應該給他打個電話，還是繼續保持沉默？

她的確是在逃避他，雖然心裏的想念也越來越強烈，可是只要看到他，就會讓她感到更加痛苦。

不見是苦，見了是痛，這樣的情緒到底何時才是盡頭？

＊＊＊＊＊＊bbs.fmx.cn＊＊＊

齊越走進了這幢他熟悉又陌生的辦公大樓，熟悉是因為他常在樓下等人；陌生是因為他其實並沒有真正的走進來過。

出了電梯，他看着號碼找到了那家貿易公司，從玻璃外牆望進去，可以看到空蕩蕩的辦公室里只有一個人在。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杜懷暖的側面滿是悲哀之色，是什麼讓她顯得如此悲戚？在他的堅持下，她終於拿下黑框眼鏡，戴上了隱形眼鏡，可是那雙本該沉靜溫柔的眼裏，此刻卻浮現讓他微微心悸的悲哀。

齊越抿了下嘴角，眼裏藏着一絲決心，踏進了只剩她一人的辦公室。

「工作都做完了嗎？」掛着一貫溫暖的笑容，齊越的表情看來輕鬆。

杜懷暖滿臉詫異的轉過頭，有些愕然的看着他。

「路過這裏，上來看看妳吃過飯了沒？」他環顧四周。「看來，其他人都已經下班了。」

杜懷暖的眼裏掠過幾抹掙扎，她聽出他話里的意思，別人都走光了，妳為什麼還一個人留在這裏？

「還不想走嗎？」他依舊溫和地走到她的面前，可是那雙一向迷人深邃的眼眸卻閃爍着讓人顫慄的冷芒。

「我……」杜懷暖低頭遲疑着，看來十分為難。

見到她忽然變得怯懦的表情，齊越心裏有股激烈的怒火漸漸竄高，他努力想要壓抑自己的不滿，可是面對她，卻發現自己已有些控制不住。

畢竟這些日子以來，積壓在他心頭的重擔不比她少，而且他覺得對於這份感情他付出了全部的心力，而她卻不是在遲疑，就是在逃避！

「是不想見到我，所以才不願意離開？」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但那種平靜卻讓懷暖的心臟痙攣。

她猛地抬頭瞧見他的笑容，可是那種笑容，卻刺痛她的心。

齊越移開視線，望向天空陰霾低沉的窗外，他並不想在她面前發火，所以只能努力壓抑，如果繼續望着她的臉，他可能真的會爆發。「如果是這樣，我希望妳可以告訴我理由，不是說過要相信我，要嘗試適應對方的生活嗎？」他望着窗外，語氣沉重又壓抑。

杜懷暖顫抖的雙手捏緊拳頭，她光滑的臉頰上有陰霾悄然滑過，她看着他，深深的望着他。「齊越，我們還是分手吧。」

屏住呼吸，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脫口而出，但她還是說了。她感受到自己像要窒息般的難受，同時無法阻止眼裏湧出的淚水。

「我在問妳理由，妳卻告訴我要分手！」齊越忽然「啪」的一下右手敲在身邊的辦公桌上，很少感情如此外露，他此刻的表情讓人顫慄。

杜懷暖被他突如其來的重擊恍若敲中脆弱的心靈，她的淚水不斷地滑落了下來。

「就算要分手，也總有個理由。」齊越深呼吸、再深呼吸，這時他不冷靜就會毀了一切。

杜懷暖抿緊唇，固執的沉默着。

「懷暖。」轉過身與她面對面，看到她流淚的樣子，齊越心疼了。「一開始是我不斷的追求，那麼現在妳告訴我，對於我，妳究竟是什麼感覺？是因為無法拒絕才答應和我交往，還是真的對我有了感情，如果有了感情，為什麼又能輕易說出分手這樣的話？」他心痛地咬着牙，冷靜詢問。

她啜泣，不斷的搖着頭。

「不知道這會讓我傷心嗎？我們是如何才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妳還不明白嗎？我努力的拉近妳說的距離，走入妳的世界，也讓妳看到我的生活。我並不是要妳適應我的家庭，可是妳起碼要走進來看一看。如果是因為上次的聚會讓妳心生怯意，那麼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為什麼妳可以輕易的就說出分手這樣的字眼？」平靜的質問，卻比任何激烈的言詞都讓人痛苦。

對杜懷暖而言，此刻他的每句話都好像針扎入她的心口。

「如果妳要分手，我可以不答應嗎？」齊越將雙手插進了褲子的口袋裏，這是他每次想要發火時的忍耐動作，他剋制自己的情緒，只因他是如此珍視她。

杜懷暖抬起頭，眼裏充滿迷惘和悲傷。

「反正從來就是我在追求妳，所以沒關係，我會繼續努力的。」齊越繃緊了全身的肌肉，臉上的線條堅硬無比。「妳可以像過去一樣一味的拒絕，甚至沉默。」

杜懷暖用手背摀住了自己哭泣的嘴，她用力的咬住手背，淚水瘋狂的落下。

他對她失望了，他認為她什麼也沒付出，只會無理取鬧？！是啊，他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而她卻在耍小性子，說要分手。

「分手的理由，妳還是不肯說嗎？」他重重的點頭，眼神變得憤慨和冷硬。「沒關係，反正我也不需要知道是什麼理由。」

聽出了他話里的負氣意味，杜懷暖心臟的刺痛更深刻，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懷暖。」聽到了她悲戚的哭泣聲，齊越終於嘆了口氣，他這一次是真的完蛋了，被這個看來不起眼卻很固執的小女人吃得死死的，既狠不下心離開她，就連想凶她，都會被她懦弱的哭聲給打敗。

他是那麼想知道她近來為何要逃避他，甚至說出「分手」的理由，可是她的眼淚卻讓他什麼話也問不出口，齊越伸出手，想要替她擦乾眼淚，卻又在半途收了回來，他深深的嘆息，最後決定暫時離開。

「本來月如想邀我們兩個回去吃飯，看來妳也不願跟我回去，那麼就這樣吧，我先走了。」不忍看她傷心，卻又憤怒於她的逃避，他還能做什麼呢？似乎只能不顧一切的繼續追求她了，但他現在也感到一絲疲憊，也許重新整理自己的思緒，他才能夠卷上重來。

這一次，會不會比之前更辛苦？但他已經如此愛她了，愛的無法自拔，無法抽身。齊越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然後帶着落寞的表情轉身，他離開的背影在他沉穩的腳步聲里顯得有點弧寂。

杜懷暖抬起頭來凝望他的背影，雖然淚眼朦朧，可她張大雙眼，想要看清楚。

他消失在門邊，她則繼續透過玻璃外牆，看着他一步步離開，他的側面看來剛毅又有股說不出的落寞，堅定的眼神里有着只有她才能看得出的悲傷。

他消失在牆邊，走出了她的視線範圍。一股鑽心的刺痛襲擊了她，杜懷暖忽然跑了出去，心裏有個聲音要她追出去，來不及細想，她的情感撼動了她曾經引以為傲的理智。

「等一下，齊越，你等一下。」看到站在電梯前，正要跨進電梯的男人，她大聲的喊着。星期天的辦公大樓里已經空無一人，她的聲音在狹長的走廊里回蕩。

齊越有些驚訝的回過頭，他的眼裏寫滿疑問。

她一臉淚痕，停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走廊里淡淡的燈光照出她蒼白的臉頰。

沒有任何的行動，他只是靜靜站着。

杜懷暖跑了過來，淚水又一次滑出眼眶，她滿懷辛酸，眼前模糊一片。可是她知道自己要跑向他，無論如何都要跑向他。

「齊越，我……我不是真的想分手，我只是好擔心，好擔心我配不上你，擔心你會發現我的平凡而不再喜歡我，擔心你有一天會離開我，我完全沒有自信，尤其是……」她喊出了自己內心深處的話。

這些日子，她每天都在擔心，可是她不想被他看出她的怯懦，可是她又沒辦法對一些事情釋懷。

齊越將她摟緊在自己胸前。「傻瓜，跟妳說過多少遍，只要有我在，妳什麼也不用擔心。」

「可是那天在聚會上，你對每個女生都那麼好，她們看起來都很漂亮，很有自信，和你那麼登對。」杜懷暖不想讓他知道自己這麼小氣，可是她的確在吃醋，自從那一天起，這些事就一直折磨着她。

「原來妳在吃醋。」齊越大舒一口氣。「早知如此，我就不用這麼緊張了。」

「你說什麼？」在他的懷抱里，她漸漸的找到了一些自信，而且壓抑在心頭的疑惑一宣洩出來，她的感覺比上一秒鐘好了許多。

「妳吃醋代表妳在意我，妳在意我不就是我最終的目的嗎？」齊越低下頭對着懷裏的她微笑。

杜懷暖的眼角還掛着淚水，她有些委屈的說：「你真的對她們都很溫柔，她們又都那麼出色，我……就是對自己沒自信嘛。」

「那妳應該早一點對我坦白，或者來罵我……妳才是我的女朋友，如果因為我對其他女生太好而讓妳不開心，妳不是應該直接找我發火嗎？為什麼要壓抑在心底這麼久，為什麼反而逃避我？」

杜懷暖吸了吸鼻子，在他面前，她總會不經意流露出小女子的嬌憨之態，或許她自己不曾注意，但她在齊越面前，是越來越有女人味了。「我怕答案……」

「還是對自己沒自信。」他嘆了口氣。

「所以我說我們不適合……」杜懷暖囁嚅。

齊越突然俯下頭，用最直接的方式堵住她退縮的話語。

他深情吻着她，用他有力的親吻告訴她，他們絕對沒有半點的不適合，反而非常的契合。

杜懷暖閉上雙眼，她被他的魅力所吸引，再也不想有任何的抵抗和掙扎。

直到空氣變得稀薄，呼吸變得急促，他們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對方，可是手依然互握着。

一個多星期的分離，還有情緒上的緊張不安，這一切都因為這個吻而漸漸消弭不見。

「懷暖，我跟妳說，不管我對其他的女生再怎麼好，她們都比不上妳。這個世界上，我真正在意的女人，就只有妳一個。」在她的耳邊，他說出堅定的情話。

杜懷暖紅了臉，但心裏感到十分甜蜜，甚至也有些愧疚，因為自己的小心眼，害得齊越也跟着她一起受苦。

「如果妳不喜歡我對其他女生太好，以後我會離她們遠一點。」齊越展現出他迷人的笑容。

「不要，你不要這樣！」杜懷暖愧疚的搖頭。「這些事都是我胡思亂想，我對自己沒有信心，所以看到你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才會這麼小心眼。」她望着他，聲音很真誠。

齊越再次將她擁進懷裏。「我很高興妳的小心眼，比妳答應和我交往，還要高興！」

他不責怪她這些日子的逃避，不責怪她因為這些小事而讓他們之間產生矛盾，反而高興？「為什麼？」

他審視她眼裏那抹純真的疑惑，笑容顯得更加開懷。「因為那表示妳在意我，表示妳……愛我。」齊越輕柔的說出最後兩個字，然後靜靜的微笑。

紅霞染上她的臉頰，嬌媚而可愛，風情萬種，杜懷暖輕柔的笑着，她並沒有否認，只是羞紅臉頰，輕柔的埋進他懷中。

齊越的心被甜蜜的她所填滿，他追了那麼久，第一次確定他的付出得到回報，她也愛他──這讓他欣喜若狂。

再一次親吻她，他笑着說：「現在，如果還有什麼對我不滿的，妳必須要全部說出來，我再也受不了任何形式的冷戰了。」

「我也受不了……」杜懷暖的眼睛被淚水洗得清亮，她很專註的看着齊越。「我也一樣感到很難受，可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加的……」

「不要害怕，不是有我在嗎？妳只要確定了妳的心，然後把那些問題全部交給我，不要排斥我的家庭和生活，我也會尊重妳，我們彼此適應就好。」齊越明白她在擔心什麼，他輕輕的用手指抵住了她的唇。

杜懷暖全身被一種暖洋洋的感覺所包圍，她笑着享受他的擁抱。

從現在起，不要再猜疑，不要再猶豫了，因為她確定了自己的心，她是如此愛着他，不能沒有他。是的，再怎麼樣，她也不想要失去他。

「如果需要我同你並肩作戰，我會的，齊越，以前都是你一個人在努力，現在我也要變得堅強，我會努力的，真的……」她回抱住他的腰，這是她第一次對這份感情表現得如此積極。

閉上眼，雖然又有熱淚落下，但這次並不是悲傷的淚水，而是欣喜的淚水，她緊繃的心終於可以放鬆了，她愛他的心終於開始充滿了勇氣和自信。

不管怎麼樣，都要和他一起走下去，只要他愛她，她就要為他堅強。

「懷暖。」摟緊懷裏的佳人，齊越的笑容充滿了意氣風發的驕傲，這個小女人終於回報他滿腔的愛意，只要有了並肩走下去的決心，他就什麼也不怕！

＊＊＊＊＊＊bbs.fmx.cn＊＊＊

窗外雨紛紛，可是窗內的世界卻顯得非常的明朗溫暖。

「懷暖姐姐，妳的手藝真好，義大利面好好吃。」齊月如摟住杜懷暖的肩膀，一再的誇讚。

杜懷暖靦腆的笑了一下，她真的很喜歡齊越的妹妹，美麗大方又很可愛，今天齊月如來找她一起吃晚飯，她們一起去了超市買材料，一起做飯。

「可是哥哥怎麼這麼晚？以前他每天都工作到很晚才回家嗎？懷暖姐姐，有件事我想聽聽妳的意見。」齊月如挽住杜懷暖的胳膊，靈動的大眼裏顯得有些遲疑。

「什麼事？妳問吧。」杜懷暖溫柔以對。

「我爸媽不太喜歡哥哥一個人住在這麼……住在這裏。」齊月如想說什麼，又趕緊咽了回去。

杜懷暖立即敏感的知道她原來想說什麼，一定是類似「簡陋」或者「破舊」的地方之類的話吧。

「妳能不能勸他搬回家住？就算你們在交往，也沒什麼關係。隨時歡迎妳到家裏玩，他偶爾要住在妳這裏也是可以的。」齊月如看到杜懷暖臉上一閃而過的黯淡神色，她暗自有些高興。

本來覺得上一次的聚會後，就能解決掉這個杜懷暖，沒想到她這麼頑強，可以讓自己的哥哥如此死心塌地。

她給哥哥介紹的那些名門閨秀、明星、模特兒，哥哥都不看在眼裏，居然還對父母暗示可能會娶杜懷暖入門，讓他們不要干涉他的婚事。

怎麼可能會發生如此荒謬的事！就算父母覺得娶杜懷暖這種平凡出身的女子為兒媳婦也沒什麼不好，就算他們齊家不需要依靠聯姻來增加勢力，但也不能娶如此平凡、普通、毫無特色的杜懷暖！

父母被哥哥的話堵得不再阻止，但她可不會放棄，怎麼也要過了她齊月如這一關才行！她的大嫂條件一定要配得上她齊月如的哥哥，而杜懷暖樣樣不及格。

杜懷暖的神情漸漸蒼白，她俐落的整理碗盤，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齊月如。

「懷暖姐姐，妳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那些記者整天盯着他，哥哥住在這裏，早晚會被發現，到時候又是一場風波，可能也會影響到妳的生活。」齊月如的表情顯得更加為難。

杜懷暖對她微微一笑。「我先去洗碗，妳在這裏坐一會兒，妳哥哥可能很快就會回來了……妳說的這些事，等一下我們一起和他說。」是啊，她不能太自私，他怎麼能一直住在她隔壁，而且她已經下定決心了，要和他一起努力，跨越兩人之間的那些鴻溝與距離，既然這樣，讓他搬回家住，也沒什麼不好。

「妳同意了？謝謝妳，懷暖姐姐。」齊月如的笑容發自內心，只要讓哥哥回到自己家，應該就不會受到杜懷暖的蠱惑了。

雖然杜懷暖看來很內向敏感，但私底下應該是個典型的狐狸精！不然哥哥也不會被她迷惑這麼久，還被迷得暈頭轉向。

杜懷暖笑着搖搖頭，其實她真的不需要太擔心，齊月如不也和齊越一樣很喜歡自己嗎？齊越的父母看來是開明和藹之人，就算要發生電視上的那些劇情，必然是要等到他們談婚論嫁的時候。

他們現在只是在交往而已，誰會真正在意？她只要享受和他談戀愛的幸福就可以了，至於拉近彼此的距離，她依然不敢想得太遙遠。

在那個遙遠的問題上，會有許多阻礙，不只來自於他的家庭，可能還有她自己這一方面，她的父母一直希望她找個老實可靠的男人，過着平凡而平安的日子。

「對了，懷暖姐姐，我忽然想起來，我有鑰匙，可以先去哥哥那裏等他。」齊月如在她清洗碗盤時，走進了廚房。

「這樣也好，那妳就去隔壁等他。」杜懷暖點了點頭。「他這幾天都要九點以後才能回來。」

齊月如沉吟地看她忙碌的背影。「懷暖姐姐，我們要不要跟哥哥玩個遊戲？」

「什麼？」懷暖回過頭來。

齊月如笑眼彎彎。「我有個主意，可以測試出哥哥對妳到底有多少的真心，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不是跟妳說過他是個大情聖嗎？」

杜懷暖的表情怔愣，點了點頭。

「可是他現在似乎終於肯安定下來了，我很高興。」齊月如說的頭頭是道。「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我想測試一下他對妳的真心。」

「月如。」懷暖擦乾自己的手，轉過身，以清澈的眼光看着她。「妳不應該這樣懷疑妳的哥哥，而且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我不想懷疑他，妳明白嗎？」

齊月如沒有想到杜懷暖會說出這一番話，她有瞬間神情微變，但是又立即露出了笑容。「這樣就太好了，可是懷暖姐姐，既然妳這麼有自信，那就配合我一下好嗎？就算是為了讓我安心，我和哥哥相處的時間畢竟比妳長，我的擔心也是有理由的，請妳相信我！」

杜懷暖有些詫異，不太能理解齊月如的動機。

「因為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對妳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只是個簡單的測試，不會影響到你們的感情，我保證！」齊月如的表情懇切。「就算讓我安心，好不好？如果懷暖姐姐妳真的疼我，就幫我吧。」

看到齊月如懇求的表情，杜懷暖知道她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