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傳說中的聯誼原來就是這樣的啊!杜懷暖心想。
在一家很高級的餐廳里,精緻又古典味十足的裝潢設計,四周都是打扮入時的紅男綠女、衣香鬢影。
杜懷暖坐在一張長桌邊,正偷偷的左顧右盼,眼裏滿是好奇的光芒。這是她第一次走進如此高級的餐廳,動輒數千元的高級套餐,讓她對價目表咋舌不已。而且她今天也不是純粹來吃飯的,而是被她的好朋友硬拉來湊人數的喲!
所謂湊人數,其實就是她的好朋友外加好同事林語蔚要參加聯誼,臨時缺少一個人,所以拉她來充人數。
可是天生害羞又有點內向的她,本來不肯同意。她從小到大都沒有參加過任何聯誼,一想到不認識的男女坐在一起吃飯聊天,她就會有一種全身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和陌生人到底應該說些什麼?她是完全無法想像。
不過,最後她還是出現在這裏──只因她無法忍受美食的誘惑。
聽林語蔚說聯誼的晚餐是對方請客,而且這裏的牛排特別美味,還有凱薩沙拉以及飯後的甜點蛋糕……
對她來說,只要有美食,其他的事都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就好比現在,她不管坐在對面的男人到底是小鼻子、大眼睛,還是什麼社會精英、人中之龍……
她只管低頭猛吃,既能避免談話的尷尬,也可以掩飾她的無所適從。
「懷暖、懷暖……輪到妳自我介紹了。」身旁的林語蔚不斷地用手肘推着她的手,口氣里隱約含着一絲怒氣。
杜懷暖這才用餐巾擦擦嘴,不情願地抬起頭來。「大家好,我叫杜懷暖,是語蔚的同事和同學,有什麼問題你們直接問她吧。」說完,她又低下頭──然後發現自己的盤子已經變空了。她的心思立即飄到美食上,不再顧及身邊的談話,剛才那個義大利肉醬面很不錯,她決定再去拿一些。
因為聯誼的關係,他們點的是這家餐廳提供的自助餐,只要付錢,食物就任你吃到飽。
不理會別人瞠目結舌的神情,她再一次站起來,低頭朝自助餐吧枱走去。
「小心!」恍若撞到一堵牆的杜懷暖身子不禁晃了晃,隨即她的肩膀被一隻有力的手握住了。
她又撞到人了,今天好像在7-11里也撞到人。哎呀,實在是太糗了!
「對、對不起!」她的小臉「刷」地變得通紅,趕緊低頭道歉。
抓在她肩膀上的手漸漸鬆開,杜懷暖頭頂上方傳來溫和的男性嗓音。「除了跟我說對不起,妳走路真的要小心點。」
她怯怯的抬頭看了對方一眼,那是個很俊帥的男人──斯文俊逸,笑容親切,褐色頭髮稍長,寬闊的額頭散落幾縷髮絲,有些稜角的輪廓為他增添了些許剛毅的氣質。
一時之間杜懷暖只能傻愣愣的望着眼前的男子,然後茫然的點了點頭。「好、好的,我會注意。」說完,匆匆往自助餐吧枱走去。
齊越發現這帶着黑框眼鏡的女孩沒認出自己,想必對剛才在7-11里的碰撞,她是毫無印象。
齊越再瞧一眼這個因同情心泛濫,而惹得流浪狗追逐的女生──他沒想到會與她在餐廳里重逢,這算是某種奇特的緣分吧?
她到底幾歲了?看着她那張不施脂粉的臉蛋,興緻勃勃地挑選食物,齊越發現自己竟然陷入了莫名的沉思里。
他搖搖頭,帶着一抹自嘲的迷人笑容朝他預訂的座位走去。
在他的座位前看到一群正在聯誼的上班族,男的西裝筆挺,女的穿着得體。
他暗自打了個哈欠,這場面實在無聊。女的認真考慮對方的身家背景,男的則是在選的美麗的獵物。
齊越驚訝的看着那個戴眼鏡的女生走進聯誼族群里,沒想到她也會參加這樣的聯誼,不過看她坐下后低頭猛吃的模樣,顯然對眼前的男士們毫無興趣。
齊越打量着她──很土的黑框眼鏡、簡單的白色襯衫、藍色長裙──這樣的女生和高級餐廳顯得非常地格格不入,好像不該在這裏見到,而是該出現在那些懷舊電影裏的女大學生。
她一徑垂首,全副心思都放在盤子裏的義大利面上。
看她吃得那麼香,讓齊越忽然有拿一盤義大利面來品嘗的念頭。
她又嘗了一口沙拉,似乎好吃的令她雙眼發光……
她對食物的熱情很有感染力地傳遞到他身上──看來不止對肉包子,她對任何食物都是這麼著迷吧?
剛才她喂狗惹來的麻煩已使他忍俊不住,現在這個發現讓齊越臉上的笑容更加的開懷,非常有趣的女生,穿着與眾不同,行為也獨具一格。她好像不是來參加聯誼,而是衝著美食而來的。
他看她再度站了起來──原來盤子又空了,為什麼他以前從未見過如此熱愛美饌而不注意自己身材的女子?
思及此,齊越的目光端詳着女子的身材,看來也不是什麼肥嘟嘟的小胖妹,體態勻稱、秾纖合度。她是如何維持身材的?
他見過的各色女性都是拚命想要瘦身,不管是上減肥中心也罷,買瘦身產品也好,節食卻是每個人必備的功課。
她又拿了布丁還有起士蛋糕,都是一些高卡路里、容易發胖的危險食物,這女生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齊越望着她在餐枱上來回梭巡,似乎任何餐點都能吸引她的目光逗留,令她有些難以抉擇,可面對多樣的選擇卻又使她欣喜不已。
不知不覺中,他的視線一路隨着陌生女子回到她的座位上,她對面的男士似乎對她拿了這麼多食物而感到驚奇,正在和她攀談。
齊越見她只是微微一笑,就又埋頭品嘗盤子裏的餐點。
他忍不住失笑,坐在她對面的男子想必感到難堪,表情精采無比。
就在這個時候,與他有約的女性友人姍姍來遲。雖然他覺得女人有遲到的習慣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今天卻覺得面前這個過度裝飾自己,笑容又非常虛假的女子頗為無趣。
還是那個戴眼鏡的女子來得自然可愛,她又站起來了……
齊越心中嘆服,又去拿食物了嗎?這一次拿的是水果,那堆成小山狀的西瓜,令他露出害人的笑容,迷得他對面的女性友人眼露痴迷,而他竟絲毫不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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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懷暖覺得滿意極了。
她的滿意當然不是針對聯誼,而是她肚子裏那些有待消化的美食。
杜懷暖所有的心思全放在佳肴上,對於聯誼席間發生過什麼事、誰和誰對上了眼,她全然不知。那入口即化的抹茶慕斯、煎得嫩滑無比的小羊排,在在令她回味無窮。雖然她不喜歡聯誼,但為了一頓免費的高級大餐,她願意妥協。
杜懷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一邊跟着大家往前走,突然林語蔚和其他兩個女生還有那四個所謂的社會精英在她身前停步。
「我們怎麼坐車?」其中一個女子回頭瞥了其他人一眼。「分開坐吧。」
「劉先生,我和你一輛車。」林語蔚有如兔子般敏捷的跳到一位男士身邊。
杜懷暖張着無辜的大眼看着他們,怎麼回事?不是就地解散嗎?
這時齊越拒絕了那位美女的邀請,反正他們只是工作上的合作夥伴,沒必要應酬完后還得和她一起去酒吧里消磨時間。
齊越悠閑的獨自走到餐廳門口,恰好遇上那一群聯誼男女站在門口準備離去。他第一眼就注意到那位戴眼鏡的女子,正一臉茫然、有些膽怯地看着眼前的男女。
「懷暖妳就坐許先生的車,好嗎?」其他三個女子早在席間各自配對好,最後剩下的兩個人只能莫名地被送作堆。
「可是我想回家了……」杜懷暖想要拒絕,冷不防接收到林語蔚恍若殺人般的暗示眼神,她咽了口唾沫,不自覺的後退一步。
「去嘛,不然多掃興。」肥胖臃腫的許先生朝她伸出手,雖然他對她並不太滿意,但又不想和大家隨便分手。
杜懷暖下意識地又後退一步,避過許先生想抓住自己的手。
齊越看出她的不情願,心思一轉竟狀似巧遇熟識般地走到杜懷暖的身後。「這麼巧?妳也在這裏?」他以驚喜而輕鬆的語氣喊她。
杜懷暖詫異的回頭,眼前這個帥氣的男人好像在哪裏看過,她努力回憶……
看到她茫然糊塗的可愛表情,齊越咧開嘴角、露出令人着迷的笑容,他眼神明亮、態度曖昧。「走吧,我們一起回家。」
齊越握住她的手,並且優雅的對其他人點點頭。「你們慢慢玩,我們就先離開了。」
「懷暖!」雖然被齊越的笑容電得七葷八素,林語蔚還是稍微盡朋友的道義,叫着懷暖的名字,想喚醒發愣的她。
「你是……」杜懷暖想起他就是剛才她撞上的男子,可是她並不認識他啊!
「如果想趕緊離開這裏,就聽我的話。」齊越低頭在她耳邊輕喃,姿態極度曖昧。
在場眾人顯得非常驚訝,杜懷暖怎會認識這個全身名牌、貴氣俊美的超級大帥哥!這怎麼可能呢?杜懷暖是如此平凡,甚至非常老土又傻氣!
杜懷暖眉頭微蹙、內心有些為難,可是這陌生男子給她的印象不錯,再加上她非常急切地想要從聯誼中脫身,因此決定噤口不語。
況且就算是壞人應該也不會對自己起什麼歹念,她一無財二無色,找上她可沒有任何好處!杜懷暖天真的思考方式讓她決定跟林語蔚他們道別,先跟眼前的男子離開這裏再說,反正他看來也不像壞人……
「怎麼不走?」見男子只是拉着她站在餐廳門口,並未移動,她小聲地問。
「車來了。」一輛銀色BMW停在他們面前,泊車少爺把鑰匙送到齊越手中。
有錢人?杜懷暖看看眼前的BMW跑車,再瞧一瞧身邊的男子,當她眼裏閃出疑問時,齊越已經打開車門,非常紳士的請她上車。
她有些遲疑地回頭望向自己的同伴,他們個個嫉妒地看着那輛車──一般領薪水的上班族,可能一輩子也買不起這款進口限量版跑車。
「上車。」齊越的笑容依舊迷人,腕上的鑽表光芒閃爍。
杜懷暖回頭和朋友們道「再見」,帶着一絲不安坐上他的車。
「對了,我還沒問你的名字……還有你為什麼要幫我呢?」見他啟動車子后,她的問題就接踵而來。
齊越微笑地看了她一眼,跳過她的疑惑,好整以暇地問道:「告訴我妳家的地址,我好送妳回去。」
「不、不用了!」杜懷暖急切的搖頭。「在前面放我下來就行了。」
「既然說了要送妳回家,我怎麼能半路把一位小姐拋下?」他很嚴肅的拒絕。「我叫齊越,妳可以這樣稱呼我;至於我為什麼會幫妳,這是秘密。」他神秘的一笑,並且投給她一個非常迷人的眼神。
杜懷暖被他超高伏特的電眼給電到,半晌說不出話來。這男人的態度是不是過於曖昧了?她和他根本就不認識,但他為她解圍、殷勤地送她回家,言談間又表現得如此親切隨和。可是為什麼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我們並不認識……」她還是一頭霧水,而且漸漸對現下的狀態心生不滿,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而她則什麼也不知道。
鼓起勇氣,她轉頭緊盯他的側臉,見他嘴角上正噙着一抹輕鬆的笑容,看着看着,杜懷暖忽然紅了臉頰……
怎麼辦?她沒有和男人單獨相處的經驗,而且是個電力十足的超級帥哥。
紅燈前,齊越轉頭迎向她的視線,審視她藏在黑框眼鏡后的清澈大眼,心想如果她稍稍打扮,應該會是個可愛的小美女。
「我看我還是下車好了。」杜懷暖抵擋不住齊越專註的目光,她趕緊低頭、斂眉。遲鈍的她終於感到些許不對勁,剛才她只想趕緊脫身,現在開始緊張了。
「告訴我妳家裏的地址,我送妳回去。」突然他湊近她,熱氣呼在她微紅的臉頰上,令她更加躁熱不安。「不然我就把妳送到我家去了……」
「你說什麼?」她嚇得立即推開他的臉,背頂在車門上。
「哈哈……妳真的很可愛。」看着她小臉上那抹警惕神色,他就很想捏捏她的俏臉──不知為何他總想逗弄她,難道他對這個戴眼鏡的女生有意思嗎?齊越對自己的想法感到莞爾。
紅燈變綠燈,他心情愉悅的開車上路。杜懷暖發現自己更加迷惑了,從小到大,幾乎沒有人說過她可愛,她低下頭看着自己樸實的裝扮,很明白自己和時下的年輕女孩子完全不一樣,哪裏可愛了?!
她在一家小型的貿易公司里上班,每天都有無數的信件和訂單要處理,還必須和客戶、工廠保持聯繫──基本上她只要不斷的打電話和回復E-MAIL就行了。
她的工作環境不需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而且她習慣了樸素的裝扮,覺得既方便又安全,平凡的她很安於這樣的生活。
「地址?」齊越笑瞇瞇地打斷她的沉思再次詢問她。「妳放心,我不是什麼壞人,也不會傷害妳。」
聽着他溫和又親切的聲音,她心底掙扎一番后,還是報出地址。
杜懷暖望着他完美的側臉線條,心裏再次讚歎他真是個魅力十足的男人,看他舉手投足間的氣勢以及一身名牌服飾,就知道他一定是那種事業有成的富家公子。
不過,經過這段插曲后,自己應該不會再和他有任何的接觸了──像他這種氣質超凡的富家子弟,和她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今天意料之外的遭遇,就已經令她感到手足無措、無法呼吸。
「妳的全名是什麼?我只聽到妳朋友叫妳懷暖……讓人感到很舒服的名字。」他的聲音又在她耳畔響起,打斷她的沉思。
「我姓杜,杜懷暖……」她反射性應答。
「到了。」他把車停在她居住的舊式社區路口。那狹窄的道路,讓他的車無法駛入。
「謝謝你!」杜懷暖有一種鬆口氣的感覺。
「我送妳進去吧。太晚了,女孩子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齊越很自然的解開自己的安全帶,然後下車幫她打開車門。
「不用了,我經常自己一個人……」杜懷暖說。
「妳一個人住?」杜懷暖話未完,齊越已追問。
「嗯,是啊。」她抬起頭來望着他。
「那平時自己就要更加小心。」他向她伸出了手。
「還是不用了……」杜懷暖把手放在自己的身後逕自下車,看他鎖上車子,仍不死心地試圖勸退他。看着他不為所動的神情,她如何能拒絕呢?
齊越一臉閑適的笑容,彷佛不曾看到她的猶豫和為難,其實他注意到她豐富的表情,巴不得與他劃清界線的態度,讓他覺得新鮮、對她更感興趣。
他從沒遇過像她這樣的女子,其他的女人看到他的人和他的車后,就算是再矜持的大家閨秀,都會對他露出歡顏。
他也從未在送女生回家的過程中,遇到類似拒絕的表情和話語。然而,她越是想拒絕,他就越想送她回家。
齊越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與她並排同行,他並沒有再去牽她的手,他怕那麼做的話,她真的會被他嚇跑。
她怯生生的臉蛋上有着非常豐富靈活的表情,看起來很柔弱,卻能吃下大量的食物,而且避他唯恐不及,他從未見過如此真性情的女孩。
「今天謝謝你。」走了幾步,她停在一棟三層樓的舊房子前。「我到了。」
他抬眼瞧瞧這幢小樓,向她道別。「進去吧,晚安。」
到了門口,一路上都緊繃著神經的她也終於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齊先生,你真是個好人。再見。」
好人?還沒人敢這麼形容他。因為一般人如果被稱之為「好人」,爛好人。
可是她的語氣卻很真誠,讓他感到舒服。
看着她對自己揮了揮手,然後笑着轉身走入家門。
齊越沒有立即離開,他仰望一會兒、發現二樓最左邊的房間亮起了燈,這才轉身離開。
他發現自己對杜懷暖產生了無比濃厚的興趣,或許她會打破他從來不追求女生的慣例。因為發現這麼可愛又有趣的女生,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而在樓上的杜懷暖心裏也在想着今天認識的齊越,他到底是什麼人,又為什麼會對她這麼好?
但不論他對她有多好,她對他的印象有多深刻,他們之間應該沒有再見第二次的可能性。
齊越打開自己的車門,又回首看了一眼舊式社區,他覺得自己會和這個地方很有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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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懷暖收拾完屋子后,梳洗一番,打量鏡子裏的自己。
一身灰色套裝,頭髮用一個發圈紮起了馬尾,戴上她的黑框眼鏡后,整個人就顯得毫無特色。
鏡中的自己看來絕不引人注意,她喜歡過平凡簡單的生活,喜歡每天固定的作息時間,喜歡現在的自己。
她如往常一般下樓,心裏想着出了街區往右彎有一家早餐店。她很喜歡坐在那裏悠閑的喝豆漿、吃梅子飯糰。
下班后,她可以順路到超市買一些新鮮的牛腩,晚上自己煮牛腩面吃,是個不錯的選擇,而且明天是假日,除了可以睡到自然醒外,應該再買幾包洋芋片,借部日劇來看。
懷着美好的心情,她打開大門,卻發現早有人站在門口,還帶着比陽光還要耀眼的燦爛笑容直直望着她。
「懷暖,早安!」一名穿着剪裁合身的黑色手工西服,全身散發出名貴氣息的男子。
那男子的眼神讓她很熟悉、深邃卻又炯亮,目光裏帶着百萬伏特的電壓向四周輻射而出,散發讓人心動的魅力。杜懷暖一時傻眼、完全沒辦法反應。
「吃過早餐了嗎?沒有的話,一起去吧。」他迎向她,倏地從身後抽出一束嬌艷欲滴的玫瑰花。
杜懷暖愕然瞪着眼前的玫瑰花,這刺眼的紅和樸素的她完全不搭調。
發生了什麼事,她愣愣的把目光從玫瑰花移向捧着花束的男子。「你……齊先生……這是怎麼回事?」杜懷暖結巴出聲。
「送給妳,不喜歡紅玫瑰嗎?」齊越沒在她臉上看到欣喜的神采,有點失望,但立即又振奮精神。「那麼妳告訴我喜歡什麼花?香水百合、鬱金香、海芋或者是其他顏色的玫瑰?」
「我沒什麼特別喜歡的花,令我訝異的是你為什麼在這裏?還拿着這個……」她指了指那束玫瑰花。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送給妳的。」看她茫然的眼神、怔愣的可愛表情,齊越嘴邊的笑容更大。果然是他齊越選中的女子,多麼的與眾不同──別的女人看到玫瑰花的表情跟她完全不一樣……
「既然不討厭,那就先拿着。」他逕自將花塞到她的懷裏。
杜懷暖下意識地接住,但她可沒忘了自個兒心中的疑惑。「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這是我家門口,怎麼也不像你這樣的人會來的地方……」
「妳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嗎?」齊越咧開一口白牙輕笑。
雖然他看起來俊雅出塵又風度翩翩,但他俊逸的笑容還是讓她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為什麼?」陽光穿過雲層,灑在她的臉上,她問得輕柔而堅定。
「因為我想追求妳,杜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