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她的家人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他們全都在院子裏頭,支離破碎地躺在地上?

是誰對他們做出了這麼殘忍的事?

易均均渾身冰涼,腦袋發脹,呼息間全是濃得揮之不去的血腥氣味,整個人都痴了、傻了,只能不停地哭。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花雨樓”的頂樓房間,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一切都好荒謬,荒謬得不像是真的。

“惡夢吧……這是惡夢吧……拜託,讓我醒過來……奶奶,我不調皮了……讓我醒過來吧……”她反覆地低喃道。

一隻手輕輕攬上她的肩頭。

她緩緩地轉過頭去,臉上的淚一直不停滴落。

臉上總是帶着笑意的何鳳棲,此刻面無表情地坐在易均均身邊,眼眸深處,甚至閃着冷凝的殺意。

“均均,看着我。”何鳳棲心疼地輕喚她。

她傻傻地望着他。

易均均的模樣,令他疼得椎心刺骨。

“如果你受不了的話,我可以幫助你忘了曾經見到的一切,遠離痛苦,不再想起。”他說道。

“我只想要他們回來……”妯渾渾噩噩地說道。

何鳳棲嘆了一口氣,決定要替她施行禁制之術,封住她的記憶。

他會讓她忘了一切痛苦,雖然如此一來,他們之間的感情,也將不復存在……

想到從此以後,只有他一個人會記得他們兩人之間曾經相處的記憶,何鳳棲心頭忽地感到一陣強烈的寂寞。

他執起她的手,正要將內力灌入她體內時,窗外底下竟然傳來一陣凄厲的叫囂聲——

“何鳳棲!你這個殺人兇手——”

“大哥?”她聽到叫喊聲,忽地全身一震。

接着,她像是醒過來一般,從床沿衝到窗檯,攀着窗欄往下一望,果然看到她的大哥易子康!

“大哥、大哥!”她幾乎將整個身子都探出窗外了。

“均均!”何鳳棲驚險地攔腰勾住她,免得她跌落窗欄外。

“何鳳棲!我易家上下二十餘條人命欠了你什麼?為了奪我小妹,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還我易家二十餘條命!還我妹妹來!”

易子康站在“花雨樓”的樓下,不停地瘋狂大喊,許多路人皆圍在一旁指指點點。

“花雨樓”的嬤嬤和幾名圍事已經從樓里出去,努力陪着笑臉安撫。

“他在胡喊什麼?”何鳳棲擰起眉,覺得十分怪異。

“鳳七,我大哥沒死!”均均興奮地大喊。

“不,他不是你大哥。”他直覺地否認。

“胡說!他明明是我大哥,他沒有死!”她指了指樓下,接着轉身就要奔出房門。

何鳳棲立即伸手攔住她。“均均,別出去!”

“我要找我大哥!”她大叫。

“均均,那人絕對不是你大哥,你大哥和其他家人都死了。”

“你放手,我要找我大哥!”她瘋了一般地想掙脫他。

“均均!”何鳳棲緊緊抱住她。

“均均,你為什麼還站在何鳳棲的身邊?難道你忘了,他在你面前活活將四個人腰斬嗎?難道你要跟隨這個滅了我們易家的兇手,回到他的‘煙波閣’去嗎?”窗下嘶吼的聲音又傳了上來。

大哥的聲音,傳到她耳里后,好像擴大了無數倍,像撞鐘一樣地撞疼了她的耳。

均均的面色一片死白,昏昏沉沈的腦海中,畫面開始混亂,記憶開始重疊——

慘死的家人……被腰斬的那四個小混混……大哥斥責的話語……

這些,全都混在一起了……

“大哥為什麼叫你何鳳棲?為什麼提到‘煙波閣’?那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暗殺組織嗎?可你明明是鳳七啊……”她頭好痛,吃力地問他。

何鳳棲一瞬也不瞬地瞧着她。“……我是何鳳棲。”

她一愣,覺得腦中像有什麼東西被衝破,意識完全崩潰,無法控制地開始瘋狂尖叫。

何鳳棲臉色一白,驚覺她的神智狀況生變,飛快點住她的穴道。

尖叫不停的易均均身子一軟,無意識地倒進他懷中。

他抱着均均,轉頭望向窗外。

“易子康”站在底下,仰着頭看他,已經不再叫喊。

當他發現何鳳棲看着他時,他的臉上忽然露出詭異的笑容。

“抓回他,我要活口!”何鳳棲擰起眉頭,怒極地對着空中揮了一下手勢,立即有數名黑衣暗衛現身,撲向“易子康”。

那個“易子康”動作更快,以極快的輕功縱身竄上屋頂,一彈一點,身形靈巧地一躍就躍到了數丈之外。

黑衣暗衛身手也不弱,也隨即飛身一縱,緊緊跟在“易子康”後面,幾個人一下子便看不見了。

抱着易均均離開前,何鳳棲喚人交代道:“‘煙波閣’的行蹤已經被人掀了,立即撤離‘花雨樓’。”

短短一日一夜,繁華京城內,天子腳下,連續發生兩件驚天動地的事——

一是書香世家易府二十餘命一夜滅門。

一是“花雨樓”被一把無名火一夜燒盡。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眾說紛紜,卻沒人弄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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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留書出走,將“煙波閣”之位讓出的閣主何鳳棲,又回到了“煙波閣”,而且還帶回了一個在三個月後即將嫁給他的未來閣主夫人。

原本是令人十分期待的事,但如今,眾人卻一點兒也不欣喜,反而覺得沉重得令人有些不知所措。

雁鳴飛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易均均把脈,眉頭全皺了起來。

“她的狀況好怪,脈象沒有異常,卻一直昏迷不醒。”

“有人破了我施在均均身上的禁制之術。”坐在一旁的何鳳棲沉聲說道,表情很冷。

“破了你的禁制之術?我還以為你的禁制之術天下無敵呢……”雁鳴飛頗感訝異地說道。

想當年,厲痕天、楚逸浪、還有他都曾吃過禁制之術的虧,被何鳳棲整得哇哇叫,沒想到何鳳棲竟然也有栽在禁制之術的一天。

不過,這些話他不敢講,也不適宜在氣氛沉重的此刻說。

現在講出這些風涼話的話,心情很差的何鳳棲很有可能會一掌巴死他,那緹兒肚子裏就快出生的小寶寶就會沒爹了。

何鳳棲冷冷地瞧了他一眼。

雁鳴飛驚跳了一下,以為他瞧透了自個兒的心思,馬上很專註地低頭,努力幫易均均把脈。

“破解禁制之術,不是都需要一句暗語嗎?”大腹便便的緹兒,倚在雁鳴飛身邊,擔心地問道。

“那是安全解除禁制的途徑,但有人利用均均神智最耗弱的時候,強行破解了她身上的禁制。”何鳳棲嘆了一口氣。

“閣主,那現在該怎麼辦呢?”緹兒彎腰瞧着一動也不動的易均均。

“只能等她醒。”何鳳棲又嘆了一口氣。

緹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夫君。

她從小就跟在何鳳棲身邊侍候,平常見他總是笑咪咪的,幾乎沒見過他這樣眉頭深鎖的模樣。

她甚至沒聽過他連嘆兩次氣,這表示現在的狀況真的很棘手了。

“均均小姐醒來后,會變成怎麼樣呢?”緹兒輕聲問道。

“不知道。也許就這樣一直醒不過來;也許醒來後會因記憶錯亂而發狂;也許什麼都不記得,成為一名痴兒……”何鳳棲坐在她身邊,心疼地伸手撫了撫她蒼白、無血色的臉蛋。

“痴……痴兒?!”緹兒驚道。

“沒關係,均均,我會照顧你的,只要你醒來就好,聽到了嗎?”何鳳棲溫柔地、寵愛地,輕輕地在她耳邊說道。

聽着閣主低柔帶悲的聲音,緹兒覺得一陣心酸,深深盼望這位未來的閣主夫人能夠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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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易均均仍然昏迷着,全部的人都跟着陷入無人敢點破的絕望氣氛之中。

“她再這麼昏迷下去,只有施針試試了。”雁鳴飛說道。

“嗯。”何鳳棲點點頭,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驀地,楚逸浪衝進門,高聲嚷道——

“鳳棲,查到消息了!”

何鳳棲看了看均均,輕聲說:“我們到別的地方去說。鳴飛,你就開始幫均均施針吧。”

“嗯。”雁鳴飛點點頭。

楚逸浪跟着何鳳棲身後出去,站在“梧桐院”里。

“鳳棲,真的易子康確實已經死在滅門那一日,痕天親自去追那個假的易子康,雖然最後追丟了,但我們研判那人脫逃的方向,應該是躲入了王爺府。”

“王爺府?和皇家的人有關?”何鳳棲沉吟道。

“嗯,因為和皇家的人有關,所以我也探了一下皇室那邊。聽說老王爺前些日子和皇太后那邊鬧得不太愉快,似乎是知道了皇太后曾要我們‘煙波閣’暗殺小王爺的事。”

“嗯……”何鳳棲微微眯着眼思考着。

“那人應該是易容混進易府,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手破解了均均身上的禁制,只是,易府一向是書香傳家,不與人交惡,最後竟然被人以這麼殘忍的方式滅門,對方似乎恨意頗深。”

“那恨意應該是衝著我來的吧,易家只不過是平凡人家罷了,那二十幾條人命,只是很倒霉地成了對方向我示威的籌碼。”何鳳棲低頭揉揉眉心。

楚逸浪思考着何鳳棲的話。那人潛回了王爺府,而當初被他們誅殺的小王爺,就是現在那位老王爺的兒子……

老王爺的兒子,曾經偷偷集合江湖之力創建“幽離宮”,想利用江湖勢力坐上皇位,當時他為了追查“幽離宮”,差點被小王爺射成蜂窩,他的妻子芝兒也差點被小王爺害死,後來是鳳棲使計,才成功誅殺了小王爺。難道……

“難道,會是老王爺要為他兒子報仇,故意衝著我們來的?”楚逸浪推測道。

“很有可能。”何鳳棲點點頭。

何鳳棲陷入沉思,不再說話,楚逸浪則靜靜地站在一旁陪着他。

不知過了多久,芝兒忽然急忙地從屋裏面奔了出來。

“閣主!均均小姐醒了!”她興奮地喊道。

何鳳棲眼神一亮,立即轉身進屋去,楚逸浪也跟在他身後進去。

推門進房后,何鳳棲看到雁鳴飛正在一邊收拾銀針,芝兒和緹兒則在床邊幫忙安撫着均均。

何鳳棲看向均均,她仍然閉着雙眼,躺在床上輾轉躁動着,似乎還沒有十分清醒。

坐到芝兒和緹兒讓出來的床邊,何鳳棲伸手抱住她,輕柔喚道:“均均?”

她像是聽到了他的叫喚,整個人靜了下來。

沒多久,她的眼皮眨了眨,迷迷濛蒙地張開來。

“均均?”

她對他的叫喚沒有什麼反應,表情也有些遲鈍,何鳳棲的心頭倏地緊縮了一下。

他十分擔心,是否發生了最糟的狀況——她的神智過度混亂,承受不住打擊,已成了痴兒?

“均均,認得我嗎?”他的語調極輕、極柔,像是怕嚇着了她。

她直直地看着他,不久后似乎認出了他,眼神漸漸集中,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何鳳棲屏着氣息,也定定地望着她,等着她的反應。

抬起手,她想往他的臉上摸去。

然而,指尖還沒觸到他時,她卻忽然頓住,像是又想起了其他的事,接着,她的笑容完全凝住,注視他的眼神,從信賴、高興,慢慢轉為驚嚇與痛苦。

“何……鳳棲?”她低啞地開口。

“是我。”他的表情淡然,但眼神卻變得警覺。

她叫他的語氣,不太尋常……

“你真的是何鳳棲?”她再一次地確認。

“嗯。”他再一次回應。

她忽地推開他,整個人縮起來,退到床里離他最遠的角落去。

“均均?”何鳳棲喚道。

她向後退開,瞪着他的眼神漸漸變冷,唇畔吐出冰冷的話語——

“殺人兇手!別碰我!”她憎恨地看着他。

“均均小姐?!”芝兒和緹兒不敢相信她的轉變。

她看向何鳳棲的眼神,像是看待仇人一樣,既憎且懼。

心猛地一震,何鳳棲坐在床沿,壓抑下內心的痛楚,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為什麼說我是殺人兇手?”

他詢問的語調依然平淡,但眼眸卻已經變得深沉,手指緊握得都泛了白。

“我親眼看見易家二十餘條人命,全死在你手裏!是你殘忍地將他們一個一個砍殺肢解!你不是人——”均均痛恨萬分地控訴道。

四周所有的人都倒抽一口氣。

易均均的記憶,竟然發生了嚴重的錯亂!

“均均小姐,不是這樣的,你家人根本不是閣主殺的!難道你忘了,當時閣主明明和你在‘花雨樓’里,他——”芝兒着急着想要澄清事實。

“他是殺人兇手!我親眼看見了!殺人凶乎——”均均縮在角落裏,狂亂地大叫。

何鳳棲對她伸出手,當她十分驚懼地看着他伸過來的手時,他眼中掠過一抹哀傷,手頓了一下,接着才又飛快地點向她的睡穴。

均均閉上眼,身子軟倒。

何鳳棲接住她,輕柔地將她挪回床中,讓她躺平。

然後,在大家還來不及開口的時候,何鳳棲冷着臉,忽然抬手就往房中的桌子一劈,“轟”的一聲,桌子瞬間四分五裂!

除了被點了睡穴的易均均外,房內的所有人全都傻了眼,一片靜悄悄。

大伙兒都知道何鳳棲一向慵懶成性,臉皮子上除了笑,其他表情都懶得擺,就連發脾氣罵人都懶,若惹毛了他,頂多就是冷笑一下,然後二話不說就把看不順眼的人給砍了。

總之,眾人就是從來沒看過他如此失控的一面。

何鳳棲壓抑着呼息,緊握着拳,感受着從手部傳來的麻痛感。

這一點點的痛意,根本比不上方才她看他的陌生眼神所帶來的痛。

她看着他的眼神一向靈動調皮,不曾沾染過如此濃重的戒備及恨意。

他小心翼翼地守護着她,沒想到她醒來后,卻將他視為可怕的洪水猛獸,甚至想躲開他……她的反應,他完全始料未及。

一陣陣陌生的刺痛感,從心口迅速蔓延開來,讓他無所適從,一股前所未有的嗜血衝動,在他體內翻騰着,教他很想做些什麼,將胸口那幾乎難以承受的鬱悶發泄出來……

本來他以為,不管她痴了、傻了、或是不記得他了,他都能承受,也決意要照顧她一輩子,畢竟她是他喜愛的人,而且她的家人亦是因他而亡的。

至於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頂多就是從白紙開始。他有信心,她最終會再愛上她,願意嫁他為妻的。

可是,此時的她,對他充滿了強烈的怨懼與恨意,他要如何再度接近她?

還是再重複禁制之術,讓她將全部的事都忘了嗎?

但禁制之術並非不能破解,他又能保證她可以遺忘多久?

一年?兩年?還是十年?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無法再次承受她剛才那樣看着他的眼神……

“咳!鳳棲,剛才……是怎麼回事?呃……我、我不是問你劈桌子的事,我是說均均姑娘,她的記憶……”楚逸浪清清喉嚨,打破一室嚇人的沉默。

楚逸浪很努力地強裝鎮定,卻因為太過小心翼翼,以至於越描越黑,惹來芝兒一陣又一陣的白眼。

楚逸浪無辜地對心愛的芝兒攤攤手,表示他真的儘力了。

“……對不起,我失態了……均均被下禁制了。假冒易子康的那個人,所施的禁制之術比我還要霸道。”何鳳棲對着大家苦笑了一下。

“她被下禁制了?那現在該怎麼辦?”雁鳴飛緊蹙眉頭,看着再度昏睡的易均均,覺得十分頭大。

他雖然號稱神醫,但能治的也只是身體上的傷病。

再重的傷、再難的病,他都有辦法治療,可是若問題是出在心智受控的話,他必須承認,他這個神醫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除非找到那個人,問出解除禁制的暗語,否則……均均將永生無法回復。”何鳳棲垂着眼,心痛地看着均均蒼白的臉。

雖然他對於她的反目仇恨感到十分難受,但她飽受着痛失親人的打擊,還有記憶錯亂的折磨,現在肯定比他更苦。

而且……她的苦,全是由他而起。想到這裏,他怎麼也怨不了她無端誤會他是殺她全家的兇手……

想他何鳳棲難得動情,沒想到動了情之後,竟然成了敵人進襲的弱點。

情愛實在害人不淺啊……

他在心裏落誓,若是均均無法回復,他何鳳棲此生再也不動情愛。

“也就是說,均均小姐的禁制一日不除,她將會一輩子視你為仇人?”楚逸浪問道。

“嗯。”何鳳棲淡淡地說。

“怎麼會這樣?”芝兒聽了難過不已。

楚逸浪無言地摟住芝兒,她忍不住埋進他懷裏。

緹兒望向夫君雁鳴飛,心慌地問:“你也沒辦法嗎?”

雁鳴飛搖搖頭。“禁制之術原本就是一種霸道的心智控制之術,若施用不當,會讓人心智錯亂。鳳棲十分明白,因此不輕易施展,但其他會禁制之術的人,不見得會同樣的謹慎施用。”

楚逸浪突然開口說道:“禁制之術極難學成,不是人人都練得起來的,因此傳人很少,目前就我所知的,只有兩人。其中一人是鳳棲,另一個人……則是鳳棲的師弟。”

“鳳棲的師弟?難道是他做的?”雁鳴飛搔搔下巴。

“或許。”何鳳棲說道。

“可是,那人如果真的是你師弟,他怎麼會幫着外人來害你呢?你們以前結過仇嗎?”楚逸浪合理地懷疑道。

何鳳棲這種笑着砍人的個性,的確很容易招來怨恨,就連他自己為了芝兒被他耍得團團轉時,都曾一度想海扁他,出出一肚子的窩囊氣了。

“我沒見過他。”何鳳棲搖搖頭。

“咦?沒見過?”楚逸浪一愣。

“我踏入江湖之後,就沒再見過我師父了。但我在好幾年前,曾經聽聞過我師父又收了一名弟子,據說師弟的天賦比我還高,或許這也是他的禁制比我更霸道的緣故。”何鳳棲進一步說道。

“啊……不認識的話,這就慘了。當時他易容成易子康來到‘花雨樓’時,那態度分明就是在跟您挑釁呀!閣主,看來您的同門師弟,有點來者不善呢……”芝兒蹙着眉,擔心地說著。

“或許是他剛出道,想要挑戰師兄,一戰成名?”緹兒猜測道。

“這也只有親自見到那個人,才能知道他的想法了。不過,我對於是誰下令滅門屠殺易府的人,比較有興趣知道。”

“一切的跡象,都隱隱約約地指向王爺府……依我看,可能要從皇室再追查下去了。”楚逸浪沉吟道。

“嗯。我想,我也有必要再進宮一趟,去跟一位老太太見個面,聊聊天了。”何鳳棲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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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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