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所以……你真的是來找朋友的?」

「是啊。她們會對你感到好奇,也是因為聽了我要成親的消息,你別對她們的舉動太過介意。」他笑着點點頭。

「原來如此。我誤會你了,抱歉。」她不好意思地說道。想到剛剛還將她們想成是花樓里的姑娘,她就更覺得不好意思了。

他喜歡她為了他而吃醋,因為那表示她在乎他。笑着對她招招手,要她過來身邊。

易均均起身來到他的身畔,他挪了一個位子要她坐下。

她半倚着他坐下來,和他一同遠眺樓下的市井風光。

「哇,好漂亮!」看着天邊像個紅色大圓盤的夕陽,感受到開始透着涼意的微風,她興奮地低呼着。

他一手攬住她的肩,一手輕輕執起她的下巴,自然而然地低頭吻了吻她的唇。

「欸,等一下!下面的人看到了,會以為我們兩個大男人不清不白的!」她慌張地推開他,低頭趕快瞄一下有沒有人在偷看。

他聽了之後只是笑。雖然自己不介意,但怕她臉皮薄,還是寵溺地拉着她進入室內另一張軟榻上。

「笑什麼?我有改裝,不怕人家認出來,但你就不怕走在路上被人指指點點嗎?」她不服氣地拉拉他的頭髮。

「難道沒人跟你說過嗎?你穿男裝時,根本不會有人認為你是男的,反而會覺得你的模樣嬌俏可愛極了,讓人想要一口吞下去……」他在她耳邊輕聲調笑道,然後張口含住嬌軟的小小耳垂,身體力行着他所說的話。

「是嗎?原來夏兒真沒騙我,難怪都沒有人會叫我一聲公子——呀!」她的身子忽地麻了一下,她驚嚇地捂着自己的耳垂瞪着他。

「你對我做了什麼?」剛剛的感覺……好怪喔……

「只是親你而已,我們常這樣,不是嗎?」他狀似無辜地眨眨眼。

「但……麻麻的耶……」她張着圓圓的眼,還是捂着耳朵,表情既迷惑又好奇,說不上剛才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是嗎?你似乎很敏感啊……唔……不如咱們再來試試其他地方,看看是不是也一樣的敏感?」他拉下她的手,瞧着她發紅的耳垂,顯得躍躍欲試,很有興趣。

「咦?試這個做什麼?」她現在是個很有求知慾的上進乖寶寶。

「幫助你更加認識自己啊!」他說得冠冕堂皇。

「認識自己?那幹麼由你來試啊?我自己來就好了呀!」她皺起眉,覺得有種羊入虎口的威脅感。

「唔,因為靠自己是試不出來的,所以由我來試比較準確。而且,我們也快成婚了,這樣做還可以順便增進夫妻情趣。」他一本正經地說著。

「夫妻情趣?不要啦,好怪喔,我又還沒正式嫁給你——唉呀……」她原本推拒着他,結果不知道他在她頸際的哪邊突然一啜,害她身子忽地一軟,整個人倚倒在他懷裏,一股類似的麻癢感立即從頸間一路穿透到腳趾尖去。

「看吧,我就說由我來試很準確的。」他逗弄着她,順勢壓在她身上,一手溫存地撫過她圓潤可愛的小臉,越看越喜愛,簡直想將她揉到心裏面。

他從來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的心,是會這樣一日一日地漸漸累積起來。

對她的感情,像涓涓細流一樣,一點一滴地匯聚到他情感貧乏乾涸很久的心底,雖然沒有波濤大浪,但已足夠滋潤他,甚至不知不覺地融合在他的靈魂里,教他再無法拔棄。

他找到了足以鎮壓他靈魂中經歷過的血腥風雨,她是他求取安定的靈藥……

嘆息一聲,他用盡所有的溫柔,充滿愛意地吻住她如花櫻瓣似的柔軟粉唇。

「鳳七……」她嚶嚀一聲,小手探進他的發間,反射地揪住他的長發。

「天快……黑了……」

「等會兒,我送你回去,我還沒試出你身上的幾處地方是否有一樣的感覺……」他輕聲喃道,一手挑掉她的腰帶,一手慢慢滑進她衣襟里,用指尖細細描摩着她的細緻鎖骨。

「……為什麼只試我的?我也要試試你的感覺!」她不甘被他壓在下方,突然往他肩頭一推。

他沒有抵抗地任她推倒,她一個翻身,坐騎到他的腰上,完全沒發覺自己的衣裳早就因為失去腰帶束縛而散開來,綁在頭頂的少爺髻,也鬆鬆地垂了下來,烏溜溜的黑髮,在後腦半綰着。

他眯着眼,恣意欣賞着她不受拘束、渾然天成的嬌媚氣息。

才想着她像只可愛的野生小動物,她竟然就俯下身,有樣學樣地往他的耳垂咬下去——

「唉……小母老虎的牙很尖啊……」他先是不輕不重地「嘖」了一聲,接着笑了起來,聽不出來到底是痛還是不痛。

她嘻嘻笑着。「怎麼樣?你也有麻麻的感覺嗎?」

「你咬太大力了。」

「是嗎?那要怎麼做?」她偏着頭盯着他的耳,好像想要再咬一次。

「我來示範給你看。」他不給她第二次機會,趕緊翻過身來,再一次將她推倒在身下。

接下來,鳳夫子便以親身示範之名,對其弟子行吃干抹凈之實……

過了許久,易均均驚嚇地從床上彈跳而起。

「怎麼了?」何鳳棲慵懶地睜開眼。

她趕緊撈起四周的衣裳,忙亂地穿戴起來。

「糟了、糟了……這麼晚還沒回去,奶奶和爹娘一定罵死我了啦!」

相對於她的緊張,何鳳棲倒是不慌不忙,起身,慢慢穿好衣裳。

當他已經整理妥當,站在床邊時,她還拉着衣擺,慌張地在床上四處摸索她的腰帶。

「別忙了,我已經請人到易府知會一聲了,等會兒就帶你回家去。」

「啊……是嗎?那……那他們不就知道……我們、我們……」她半跪在床上,傻了眼,整張小臉脹得通紅。

「如果你想說的話,我沒意見。我只是派人傳話告訴你家人,說你正跟我在一起,我會送你回去。」他笑睨着她。

「嚇死我了……」她整個人差點虛脫。

他從枕下拉出她的腰帶,笑着將她從床上帶下來,細細地為她整理衣帶,梳好長發,其間還不時地偷香她兩口。

「那現在什麼時辰了?」她隨口問道。

「剛過亥時。」他說。

「什麼?!那麼晚了?我要回去了!」她緊張得就要往門口沖。

「等一下,你忘了這裏是‘花雨樓’?現在下面正熱鬧,我們從別的地方出去。」他輕輕將她拉回來。

「從哪裏?」

「如果怕的話,就閉上眼睛。」他攔腰抱起她,走向窗邊。

「咦?什麼?你該不會要從這裏跳下去吧?」她渾身一僵。

他低頭對她一笑,接着便忽然縱身躍出窗外。

「哇——」

她嚇得將臉埋進他懷裏,只覺得有道強勁的夜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她的尖叫聲都散逸在風裏頭了。

沒膽抬頭起來,她死死地埋在他胸口,只覺得他抱着她在空中躍了幾次便不動了。

她試着探了探頭,確定他們兩個沒摔死,正安然地站在某條巷道里的石板路上,這才鬆了一口氣,從他身上溜下來。

踏到地的時候,她的兩條腿軟得像麵條似的,只能攀抓着他的手臂撐持。

「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來你懼高啊!」他笑得很愉快。

如果他不是在調侃她的話,她會覺得他的輕柔嗓音飄在夜色里,十分的好聽悅耳。

「誰、誰沒事會從那麼高的窗戶往下跳啊!」她抖着唇,嘴硬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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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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