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廝殺 （四）
“這個，這個？”柳不復想不到趙如意一口氣就拒絕了自己的請求，面色暗怒，正待作，但是一想起面前人的身份，只得強行將心中的不滿壓了下來，苦笑道：“既然如此，小人就打擾上仙了。”說著就期期艾艾的站起身來，面色卻黑得如同鍋底一樣，反正趙如意是背對着三人，也看不清楚自己的臉色。
“看清楚了。我今日傳你一劍招，若是你能領悟，能入先天境界也是不可能的。就算不能入先天，先天之下沒人是你的對手，就算遇到先天境界，你也能與之一戰。”趙如意卻是對柳夢龍說的。
祖孫三人聞言，雙眼睜的老大，好半響才反映過來，狠狠的推了推柳夢龍，柳夢龍彷彿被意外而來的餡餅砸暈了一樣，好半響才驚醒過來，趕緊拜道：“多謝上仙。”
“不必如此，我欠你三個人情，如今已經還了兩個了。看清楚了，我只舞三遍。”趙如意淡淡的說道，也不理睬祖孫三人已經變色的面孔，這人情是大，管他人如何。
只見趙如意麵前忽然現出一柄寶劍來，周身黝黑，彷彿沒有開過鋒一樣。柳夢龍認識正是當初在荒廟中斬了一個上仙的神劍，雙眼一亮，恨不得將其奪來為自己所用，但是一想到對方的身份，只得將自己的覬覦之心壓了下來，雙眼死死的盯住那柄寶劍。只見趙如意緩緩的站起身來，足踏禹步，右手的寶劍輕輕舞動，度卻是極慢，好似周身無力一樣，或是畫圓，或是白鶴亮翅等等，無一不是簡單無比，不過盞茶時間就舞完。
“上仙，這套劍法？”柳夢龍驚訝的問道，劍法莫不是以快為主，哪裏有如此慢的劍法，或許到了廝殺的時候，自己尚未出招，就已經被對方殺死，哪裏還能舞的如此之慢。
“一氣演陰陽，陰陽生兩儀。兩儀化四相，四相變八卦。”趙如意並沒有理會柳夢龍，手中的誅妖劍再次舞動起來。這套劍法乃是從《玉虛紫府寶錄》中無數秘法中領悟過來，最簡單也是最神秘的劍法。練到極致，可以知道達到引氣初期的境界。
那柳夢龍見趙如意不管不踩，繼續舞動那套老人劍法，心中暗怒，冷笑道：“你若是不願意收我為弟子就明說，居然使出如此劍法來糊弄我，真是可恨。”想到這裏，不由得掃了身邊的祖父與父親一眼，希望能得到兩人的支持，卻不曾想到，自己的祖父雙眼睜的老大，雙眼中精光四射，死死的盯住那趙如意的雙手，眨都眨一眼，心中頓時大驚失色，暗思道：“莫非這真是一上乘的劍法不成？”一想到這裏，雙眼也死死的盯住面前慢慢舞動的誅妖劍。只不過又在瞬間就看完了。
“你們領悟了幾成？”趙如意淡淡的問道。
柳不復臉色微紅，道：“小人愚昧，僅僅之領悟了三成。”
“小人領悟了兩成。”柳純陽緊張的說道。
“小人，小人，這個……”柳夢龍俊臉漲的通紅。
“還剩下最後一遍了，你們可看清楚。”趙如意忽然雙眼精光閃爍，手中的寶劍又緩緩的舞連起來，這個時候，身後的祖孫三人也禁不住取了寶劍，跟着趙如意身後緩緩的舞了起來，一絲一毫都不敢有任何的區別。
“好了！”趙如意緩緩的收了寶劍，誅妖劍瞬間就沒入趙如意紫府之中，不見了蹤跡，祖孫三人見狀，心中直讚歎，這就是上仙手段。
“敢問上仙，這套劍法是為何名？好讓小人以後傳之後代。”柳不復感覺神清氣爽，就在瞬間，自身的先天真氣居然有增長的跡象，頓時明白這套劍法很是不平凡，心中大喜，神情卻是更為恭敬。
“所謂混沌化陰陽，就叫陰陽太極劍法吧！”趙如意淡淡的說道：“此劍練到極致，雖然不成長生不老，但是長壽卻是可以的，若是可以的話，就讓他傳之後世吧！也是功德一件。你柳氏山莊也可以名垂青史。”
柳不復雙眼一亮，但是很快就暗了下去，拜道：“小人遵命就是了。”那柳夢龍卻是暗思道：“如此神妙的劍法，讓他流傳出去，難道我楓葉山莊的腦子壞了不成。這上仙確實很是迂腐。”
那趙如意掃了三人一眼，如何不知道這三人的心思，卻也沒有說破，心中嘆了一口氣，更是覺得先前不收這三人為徒是何等正確。無論是浩然正氣還是玉虛紫府神通，無一不要求功德之論，這將這套劍法傳之於世，更是大功德一件，只可惜這三人鼠目寸光，坐視了如此良機，卻是怨不得自己。
“此劍法乃是防禦最佳劍法，卻不是進攻最佳劍法。”趙如意又叮囑道。那柳不復聞言面色一變，但是很快就平靜下來。
柳夢龍卻是驚訝叫起來，道：“天下哪裏還有這種劍法，那我們學着又有什麼用處呢？”話音一落，那柳不復就感到不妙，正待阻止，忽然耳邊傳來一陣冷哼聲，就感覺自己如同騰雲駕霧一般，眼前的景象飛快的在雙眼邊一閃而過，接着一聲巨響，卻是落在地上，砸的周身一陣生痛。忍不住一陣呻吟。
“唉喲，祖父！”柳不復望去，卻見柳夢龍被砸的鼻青臉腫，好不狼狽。柳不復又氣又急，狠狠的瞪了柳夢龍一眼，連扶都懶的扶的，就站起身來，冷哼哼的掃了一眼，掃了一邊的高高院牆，這裏已經是白馬寺外了，足見對方剛剛隨手一下，就將祖孫三人送了白馬寺外，可見對方的厲害。一想到這裏，又狠狠的瞪了一眼柳夢龍，若不是柳夢龍這廝胡言亂語，或許能得到的好處豈是一套劍法。
“爺爺，不就是一套劍法嗎？孫兒見那劍法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如同一個沒有絲毫內力的舞劍一樣，還是那樣的緩慢，像是沒有吃飽飯一樣。我看那余意就是故意如此，好還清我們楓葉山莊的人情罷了。”
“畜生，你知道什麼？剛剛不過一套劍法，就能讓老夫感覺體內的先天真氣有增長的跡象。”柳不復聞言右手狠狠的扇了過去。要知道這到了先天之後，體內的真氣雖然厲害了不少，但是同樣是增長緩慢，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一套好的劍法，自己準備從其中得到更高的提示，卻被自己的孫子所破壞，讓柳不復如何不怒。
“父親！”柳純陽臉上也露出一絲怒色。雖然他沒有感覺到那套劍法的厲害，但是上仙傳下來的東西豈是非同小可，但是犯錯誤的是自己的兒子，他也無可奈何。
“晚上殺上老君觀。”柳不復冷冷的掃了城外那高高的老人山，雙眼中儘是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