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所謂的「飆場」就是道上兄弟對「弘堂賽車會場」的簡稱。
它是「弘堂企業集團」投資建設的賽車場地,佔地數甲的會場全由專業人士設計建造,跑道、行程完整且完全符合國際賽車標準。
賽車原先是名號為「弘堂教父」馬益軒的愛好,五年前他出鉅資打造理想中的賽車場地,建構兩年,終於在三年前完工啟用,由此可見弘堂財力、勢力之龐大。
可透從小在父親馬益軒耳濡目染的調教下,對賽車同樣擁有濃厚的興趣,去年承接父親弘堂的領導主位之後,更是將賽車活動的盛況推至頂點。
每季固定的賽程都會邀請各國賽車選手及知名藝人參加,並免費開放民眾參觀,群眾不但可以看到精采刺激的賽況,還可以欣賞到世界明星,每回必定吸引數萬名的觀眾前來觀看。
經由各國媒體大肆報導之後,每季每屆的「弘堂杯飆車比賽」便成了一大盛事,獲得政府官員極度的重視及表揚。
由市區進入建在郊區的飆場約莫半個小時車程,負責監護會場秩序的安全人員看見可透到來,暫時關閉金屬測試儀器,讓專車順利通過。
「太子來了!太子來了!」各方駐守的人馬以無線電傳遞,心情既是振奮又是緊張。
在場觀眾看見一輛加長型的火紅色勞斯萊斯座車進入會場,隨即也揚起陣陣的騷動及喧嘩。
轎車停定位置,開門首先跨地的是一隻絨毛綉金質料的褲腳,配上銀紫蛇皮紋的皮鞋。
光是這麼一個小小的畫面,就足以顯示主人傲人的貴氣,再一個高大身影跨出,無與倫比的霸勢及威嚇瞬間顯現出來。
「啊!是弘堂第二代堂主太子耶!好帥喔!」
「太子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面,這回居然親自到達會場了!」
可透近乎兩公尺的高壯體格,在群眾之中是最受注目的焦點,許多愛慕他的女孩猶如看見偶像巨星般開始高呼尖叫。
「太子,升降梯來了。」大頭降下可以直達觀望台的升降機。
「等會兒,我不想讓這些可愛的女孩子失望。」可透將墨鏡拉至額上,迎著瘋狂的歡呼聲,帥氣地向在場女性比個希特拉式的手勢。
瞬時,萬人鑽動、眾起狂呼,盛烈的場面足以媲美國慶大典。
「大姊頭,弘堂的太子來了。」創立聖凌幫以來,一直跟隨在藤愛身邊的美美,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來通報藤愛。
「我看到了。」他那頂像火龍果的刺蝟頭在艷陽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刺眼,教藤愛的眼睛一陣刺痛。
去!他還自以為是什麼元首、領袖啊!比那啥米手勢,真是「俗」到了極點!
勉強睜開眼睛,藤愛迎視到兩道比日光反射還要銳利的眼神。
呵!「那條辣椒」就在對面看台!可透發現站在左方看台位置的藤愛後,故意朝她的方向拋送飛吻。
噁心!真是噁心極了!藤愛下意識地撇撇嘴巴,全身起滿雞皮疙瘩。
然而現場卻爆發更大的騷動,後方的人群像著了魔似地直往前沖,幾名站在鐵欄前的女孩禁不住後面的一再擠推,壓垮圍欄,跌疊在一起。
「危險,有人跌倒了,不要再向前擠!」安全人員急忙拿起擴音器呼叫。
由於吵鬧聲過大,後方的群眾根本聽不到安全人員的指揮,仍是向前推擠,被壓制在底下的幾名女孩痛苦哀叫,場面十分驚險。
可透見狀,搶下擴音器,跳上升降機。「安靜。」
簡單有力的兩個字即刻控制住混亂的現場。
「退後。」可透有如聖經故事中分開紅海的摩西,輕輕地揮個手便將簇擁上來的人海退散。
真的還是假的?他有這麼神?!藤愛瞠大眼睛後又眯起,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安全人員趕緊將險些休克的女孩抬至擔架,送至醫院急救。
「感謝各位到場參觀弘堂杯飆車比賽,主辦單位不希望活動之中有任何人受到傷害,請各位遵守秩序,聽從大會人員的指示,注意自身安全。」說完,可透習慣性地甩了下頭。
三秒的沉靜之後,現場響起如雷的掌聲,不單是女性,就連男性也被可透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懾服,甘拜下風。
「感謝各位,謝謝各位的配合。」說完,可透比個手勢表示結束,向底下幾名漂亮的女孩拋送媚眼。
接收到可透眼神的少女們像是瞬間被催眠似的,三魂七魄全然出殼。
呵!看見他驚人的魅力了吧!可透望向遠方,對一直凝視着他的藤愛挑個傲慢的斜笑。
去!又來了,又來了!瞧他一副自大自傲的屌樣就討厭!
藤愛知道可透是故意在她面前賣弄風情,炫耀自己,以為她會像其他少女一樣為他着迷。哼!她才不會這麼膚淺無知呢!
「美美,告訴姊妹們該上場了,一分鐘過後衝進左方場地位置,排成第二隊形。」藤愛回應可透一個鬼臉,準備反擊好殺光他的銳氣。
「呃?大姊頭,你說什麼?」被推了一下,美美這時才回神。
「去!你這個花痴,連這種癟三你也能看到入迷?」藤愛狠狠地敲了她一記響頭。
「哎呀!好痛!」美美摸著頭上的腫包,一臉無辜。「大姊頭,弘堂的太子剛才站在升降機上說話的樣子真的很帥……」
「閉嘴!再說我可要以間諜的罪名把你踢出聖凌幫!」藤愛霍地站起,轉著腳踝暖身。
「大姊頭,不要啦!我對你可是百分百的忠心,以後不敢再亂看、不專心了,對不起,對不起……」美美急着點頭道歉。
「不許再有下次!」藤愛拿起啦啦隊的綵球再敲她的頭一下。
「絕對,我發誓絕對不會。」美美在心裏心虛地加了一句「絕對不會不看」。
「好,該上場了,這回可要他大開眼界!」藤愛吹起哨子,指示其他隊員分成兩列隊伍跑進會場左方空地。
「太子,她們又要開始表演了!」觀望台內三名負責看視全場監視器的部屬異口同聲的說。
「你們的口氣怎麼都這麼高興啊?」可透慍怒地斜睨屬下一眼,駭得眾人只敢以傻笑回應。
那個凶婆娘到底搞什麼鬼?
可透將他前方位置的監視器鏡頭鎖定在藤愛身上,將鏡頭放大到最大,看到她渾身強盛的自信及爆發力時,心魂猛地震了一下。
把辮子頭綁成馬尾的她今天看來更加俏麗,再加上一身紅白相間的啦啦隊制服,實在活潑極了,半截式的貼身小可愛顯現出她傲人的尖挺胸乳,還有細白平坦的腹部也露出可愛的小肚臍……
呃?她肚臍上亮亮的是什麼?可透仔細地盯着螢幕,看清反光的物體是環狀的肚臍環時,血液剎那凝結住了。
她什麼時候去穿的?在溫泉浴池時,他並沒有看到啊!
再看到她迷你短裙下圓俏的小臀及修長的雙腿時,他的血液又沸騰了起來。
天哪!她是出世來鬧他的啊!穿得既俏皮又性感,看得他是血脈僨張,頭昏目眩,差點因熱血狂竄而窒息。
藤愛站在會場一方,抬頭看向觀望台,發現一直針對着她的監視器。
哼!不必猜想也知道是誰監視着她。她朝着鏡頭冷冷地瞪視一眼,然後吹響口哨,告示可透「準備要他好看」。
三十八名隊員聽見哨聲立即展開雙臂成分散隊形,跟着偷接至擴音器播放的音樂起舞,大力揮動手中的綵球。
觀眾以為啦啦隊伍是主辦單位安排的娛樂節目,紛紛衝下看台,就連準備下場比賽的賽車選手及助手們也走出賽區,擠到前方觀看。
場面又一度失去控制,群眾全部擠向左方,原訂下午兩點開場的第五場比賽被迫暫停。
這就是她的詭計!可透不用頭腦想也知道藤愛是衝著他來的,故意要在他的面前破壞整個比賽過程。
他好笑地想着,其實飆車比賽有沒有辦成,對他來說根本不會有影響,他弘堂的名聲又不用靠賽車活動來壯大聲勢,這只是純粹的娛樂消遣,即使停辦也不會受到影響。
「這個朝天椒太過天真,還以為這麼做會把我氣炸,哈哈哈……」可透爆出一陣朗笑。
可透突如其來的大笑着實震驚到觀望台內的所有部屬,眾人對一向嚴峻的他笑出如此開心的笑聲感到不可置信。
哎呀!他居然忘我的大笑出來,壞了刻意在屬下面前塑造的冷酷形象了。
調整好臉部的肌肉後,可透一本正經地按下大會廣播的按鍵,「感謝聖凌幫姊妹們的友情表演,為此次賽車活動暖場,以活潑的啦啦隊舞帶動熱鬧氣氛……」話還沒說完,可透又忍不住地噗哧笑出。
這一笑又嚇到旁邊的兄弟,眾人面面相覷,不敢做出詫異的反應。
又出糗了!可透連忙以乾咳聲掩飾,拉拉衣領,裝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而這時聽到廣播傳出可透笑聲的藤愛則是氣得對著鏡頭豎起中指回罵。
媽的!那傢伙笑什麼,瞧不起她的表演?好!她就來更狠的嚇死他!
藤愛吹響第二段表演的暗示哨音,由最外圍的隊員一個個側翻筋斗至兩排各三個定點,底下由三、二、一人往上疊起,形成四個金字塔隊形。
位於前排中央位置的隊形先是五人,再上疊四人、三人,再站上兩人,依序疊起,隊形最高也最大。
觀眾及各國選手一看隊形改變皆呼出驚嘆,對於她們精採的表演給予熱烈的鼓掌。
熱烈的掌聲代表的就是稱讚,藤愛對著監視器做出個挑眉邪笑的表情,要可透知道她的得意,然後一人獨秀,站在隊伍中央,連著快速翻著筋斗。
藤愛一身紅白相間的衣服及橘黃色的綵球在疾速的翻轉下,猶如一團燃著烈焰的火輪,燒得熾盛也燒得艷麗,激起眾人的嘆服聲。
呵!她這個大獃瓜,這樣反倒為他所舉辦的活動大大增色,滿足外賓及觀眾另一種視覺上的刺激……
刺激?!這兩個字就如尖利的刀刃重重地刺入可透的心裏,產生一股又酸又痛的感覺。
「想不到這個個性潑辣的朝天椒身材這麼火辣!」負責計分看板的猴子邊吸口水邊說。
「是啊!聖凌幫不虧是辣妹幫,每個美眉都漂亮得不得了,尤其是她們的大姊頭,身材真是教人噴鼻血!」助理阿龍跟着附和。
「你們說什麼!」一股莫名的怒氣衝上心頭,激起更酸更痛的滋味,教可透難受極了。
被可透嚴厲的質問,大頭、猴子、阿龍及小白全部噤若寒蟬,不敢再亂嚼舌根。
奇怪?他是怎麼了?怎麼對她有着一種強烈的佔有欲,認為她是他的專屬物品,不許別人欣賞……
連著快速翻轉之後,藤愛打個暗號給中央隊伍的下層五人,五人以半蹲姿勢讓她踩上,再由第二層的四人及第三層的三人扶助上拉,蹬跳上第四層的兩人肩上,舉高兩臂,直立站起。
漂亮的表現出這個動作,藤愛也感到十分驚喜,她慶幸自己本身就有着厚實的體操底子,再加上從小和父親學習武術,運動神經敏銳,這個難度極高的動作才能順利完成。
僅花五秒的俐落動作再引起群眾的歡呼,巨大的叫囂聲及口哨聲直衝雲霄。
站在高處,藤愛看見觀望台落地玻璃內的可透,拍拍胸脯顯示她傲人的氣勢。
為了今天的表演,她可是請了專業的指導老師,和旗下姊妹勤苦練習近一個星期才學會,主要目的除了阻撓比賽進行之外,另一個目的則是要昭告世人她們聖凌幫的實力。
呵!她又要耍什麼招數了?可透兩手交疊在胸前,眯起一隻眼睛,等著看接下來的戲碼。
接着,藤愛一躍而下,五組金字塔隊跟着打散,再翻著筋斗變換成一把巨大的扇形隊形,然後邊跳着韻律體操邊集中靠攏。
聚集成一團橘色花朵的隊伍後才開始疊起羅漢,並將藤愛推至最高點,下層的人員使勁將她拋上,在空中翻轉兩圈半,然後落至圍攏的人網中心。
這一個高空翻轉的動作當然又激起眾人的驚叫,尤其在藤愛落下的剎那,每個人皆緊張的屏住呼吸,生怕一個不小心會出了意外。
哇拷!這個「潑辣女」居然沒穿安全褲?!讓他看到她的小褲褲……
滾著金蔥蕾絲,兩邊由細繩纏綁的高腰紅色底褲……
可透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螢幕,在看到藤愛的底褲時,**猛地充血而起——
天啊!光掠過一絲遐想,他就起了生理反應?!
怕被屬下發現異狀,可透急忙坐下,把兩腳交疊起來,故作輕鬆地吹着口哨。
她對他竟然有着這麼強烈的挑逗魅力,上回相親時也是,一直刺激着他……
壓著隱隱腫痛的**,可透拚了命的將腦中淫亂的意念剷除。
哈!知道她的厲害了吧!藤愛看到可透突然坐下,以為他嚇到軟腳,心裏更是快意。
「再來一次!」藤愛示意姊妹們再次將她拋高,讓她在空中再做兩圈半的翻轉。
藤愛一被拋起,可透便立刻將監視器偷偷調至最近距離,更清楚的看見她的動作,以及她的**,教他差點噴出鼻血。
「再讓他們瞧瞧更厲害的!」藤愛以眼神示意姊妹們她要挑戰空中三圈半的旋轉。
「大姊頭,這樣好嗎?有點危險……」練習不夠,美美不敢輕易嘗試。
「我可以的,放心。」藤愛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來吧!」再拋高躍起,她成功的在半空旋轉三圈半。
由於轉速過大,藤愛旋出了人網範圍,直往地面落下。
小心!可透的心跳險些停止。
緊急之間,一個反射動作,藤愛順着落地的重力蹲下,翻轉個圓圈化解衝力,安全着地。
呼……好險……見她安然落地,可透的心跳才又恢復正常的跳動。
群眾像是觀看到一場生死一瞬間的驚險畫面,呆愕數秒鐘後才爆起掌聲。
接着,啦啦隊伍歡呼跳起,然後散開排列成代表勝利的V字形,隨著舞曲節奏左右舞動。
「啐!他剛才為她擔心個什麼勁啊?她現在不又一副生龍活虎的模樣跳着啦啦隊舞。」可透點起根煙,大力地吸了一口,再由兩個鼻孔噴出白霧。
這時,三名女孩走進表演會場,朝啦啦隊隊長藤愛比個「OK」的手勢。
藤愛看到姊妹們已然完成任務,吹響口哨,開始集合隊伍。
她們在做什麼暗號?可透由監視器看清她們所有的小動作,卻不懂她們動作所代表的意思。
音樂在此時剛好結束,啦啦隊伍排成兩列依序離場。
「啊!就這樣,沒別的表演了嗎?」大頭惋惜地說,其他三人則跟着應和。
「哼!就知道她們一輩女流玩不出什麼花樣。」其實可透也覺得意猶未盡。
「咦?走向啦啦隊伍的是不是澤靖堂堂主嘉焰峰的義子泰亞瑞啊?」小白指著螢幕大叫一聲。
泰亞瑞?!這「腳小」來這幹嘛?看着泰亞瑞筆直往藤愛的方向走去,可透的胃酸就像火山爆發似地直衝喉口,發出噁心的酸臭。
「對啊!是他沒錯,還是一貫故作氣派的模樣,身邊總是帶著四、五個跟班。」猴子的口氣由不齒轉為憤懣。「上次我表弟不小心在街道和他的車子擦撞,他就惡意勒索五十萬塊,不斷到家裏找碴,幸好太子願意出面幫忙,才平息掉這場風波。」說起這件事,他就對可這充滿感激。
「這個泰亞瑞狗仗人勢,惡名昭彰,我看啊!那些跟班是為了幫他擋槍用的,仇家太多,怕被暗殺,呵!怕死的『卒仔』!」兩年前,阿龍未加入弘堂時,也曾被泰亞瑞欺壓,追討高利貸。
「真不曉得澤靖堂的堂主是不是老胡塗了,居然會收這種下三濫的人當養子!」小白也加入批評的行列。
「哎呀!這也不能怪澤靖堂的嘉堂主,誰教泰亞瑞的老爸在十幾年前幫嘉堂主擋下子彈身亡,臨死前委託嘉堂主照顧獨子,嘉堂主為人重義氣,當然就收他作為義子,全力補償。」大頭保持中立態度。
「因為這樣就讓他為所欲為,未免也太放縱了吧!總有一天他會成為目無法紀的惡人,說不定哪天就把嘉堂主幹掉,接下澤靖堂!」猴子越說越激動。
「媽的!」見到泰亞瑞的手搭上藤愛的肩時,可透妒恨地咒罵一聲。
這一罵,觀望台的氣氛又冷凝了起來。
他非得砍下泰亞瑞這癟三的手不可,居然這樣摟著藤愛的肩,一副親密模樣……
更教他妒憤的是藤愛也沒拒絕,一路和泰亞瑞打情罵俏。
手心忽然傳來一陣刺痛,待可透發覺時,指甲已經掐進手掌肉里,微微流出血絲。
他們是什麼關係?關係到哪裏?是在她回國一個月內認識?還是早就熟識?
這些問題一直懸在可透心裏,他想知道答案卻不知從何問起,也怕被屬下發現他的在意。
「太子,她們離開會場了,第五場的比賽延誤快一個小時,還要不要繼續?」大頭問道。
「當然,近一個小時的熱舞表演,相信她們已經沒有體力再耍什麼花招,既然她們已經離場,活動當然照常舉行。」眼睜睜看着藤愛和泰亞瑞相偕離去的身影,可透的心情大為不悅。
「呃,奇怪!活動告示的看板牆怎麼打不開?沒反應?」猴子切換幾次還是沒用。
「太子,飆場主要的電力系統被人破壞,計程、計分的燈牆沒有辦法開放,比賽怎麼辦?!」接收到底下人員的通報,小白立即請示可透。
「SHIT!」可透重捶桌子一下,氣得站起身子。
「那個朝天椒故意聲東擊西,轉移大家的注意力,然後再私下破壞!真是太可惡了!」她們方才動作的暗號指的一定是完成破壞電力系統的意思。
他實在太小看她了,居然中了她的圈套,以為她只是個會耍弄些小聰明的花瓶,沒想到居然是個老奸巨猾的狠角色。可透氣恨得牙痒痒的。
「太子,那現在……」猴子怯怯地問。
「不是有後備電力,馬上啟用!」可透氣的將椅子踢得老遠。
「可是後備電力撐不了接下來連著四個小時的賽程啊……」猴子和阿龍推來推去,最後由阿龍開口。
「你是飯桶啊!後備電力可以支撐一個小時,不會趁這段時間請工程師接上主要的電源!」可透雙手扠腰,憤怒地狂吼。
「是、是,小的立即去辦……」阿龍以跑百米的速度衝出會場,開車尋找電工。
「啐!這種小事也要我來說明!」可透努力壓下怒氣。
奇怪!他到底是哪裏得罪到她?
好像自上個月相親事件發生之後,她就頻頻和他作對。
像她知道他喜好「GUCCI」的服飾及飾品,就至各大門市訂購,搶先拿走,在召開幫派大會時,把名牌西裝分送給眾兄弟穿着,故意要他撞衫出糗。
五天前一場慈善義賣晚會,只要他一舉牌喊價,她就會跟進出價搶奪,因此她成功地標走四幅抽象名畫,還有三隻骨董瓶器。
那天其實他可以跟她繼續出價,不過,他知道她勢在必得的決心,怕她荷包出血太多,最後都會讓她得標。
然後,她更故意和他爭取一對鑽表,不斷抬高喊價,直到他舉牌以三倍高價得標,她才甘心放棄。
奇怪!她到底在氣怨他什麼?為何凈是要來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