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指尖還存有撫摸他身體硬實肌肉的感覺......

體內還溫存着兩人緊密結合時的滿足，那身體抖動時的極樂感受，持續且不斷加強地激蕩着她的感官......

鼻息里依稀聞到他男性體味獨有的麝香......

心裏激昂的是她自始至終皆眷戀不去的悸動感覺......

他時而溫柔時而粗暴的性愛技巧，時而俏皮時而邪恣的逗弄，一再激起她壓抑許久的渴望。

那挑逗勾引的新鮮，那初嘗禁果的刺激，還有那教人慾仙欲死的激情偷情般的刺激滋味讓她應該保有的矜持蕩然無存......

因為他，她墮落了，也沉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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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姿，你在想什麼?我叫你叫了好多聲，你都沒聽到，什麼事讓你恍惚這麼久?」還有五分鐘才到中午的下班時刻，美琪卻早就停下手邊工作，準備和對面公司上班的男友一同用餐。

「沒有啊。」經美琪一個推拍，燕姿總算找回了心神。

「是不是因為士偉回來了呀?小倆口分開一個星期之久，現在要見面了，當然會無心工作啦!」美琪故意擠眉弄眼，語氣曖昧地說。

「士偉回來了?!」自從上回士偉在住處向她道歉之後，已經過了一個星期，她卻仍是沒有心理準備要見他，甚至希望最好就此不要遇見他，免得尷尬。

「你是他的女朋友，不會不知道吧?剛才聽樓下的總機小姐說他回來了，現在正和胖哥及上級在開會。」美琪拍拍額頭，誇張地做了個快昏倒的動作。

「我真的不知道他回來了，那天我們吵架，之後他出差就不曾聯絡了。」或許是因為不知如何面對士偉而選擇逃避，也或許是感覺背叛士偉才滿懷愧疚，她關閉手機，也不曾向任何人透露她的行蹤，怕士偉會間接找到她。

「不會吧!你們冷戰了這麼久......你一定很傷心難過，甚至怕朋友擔心才假裝堅強，真可憐......」美琪擁抱住燕姿，像疼惜寵物一樣地撫摸她。

「沒有，我沒有傷心難過，只是......」只是有種背叛的罪惡感!她和士偉還未確定分手，她卻已經跟了另一個男人......

「是因為陳亞琴的事嗎?」美琪小心翼翼地問，怕傷害到燕姿。

「陳亞琴?!」印象中陳亞琴是個豐滿的女孩，總是扎着馬尾，個性活潑開朗，聽說她曾大膽表明過要倒追士偉。

「你別告訴我，你連士偉和她一起出差到台中的事都不知道!」

「他沒說，我也沒問。」奇怪，男友和別的女人出差去，她居然一點兒也不會吃醋......

這時燕姿桌上的電話燈示亮起，接着傳來總機小姐的聲音，「季小姐，二線有你的電話。」

「電話不是內線打來的，那就不是士偉，是誰啊?」美琪好奇地貼靠過來。

「我也不知道。」其實燕姿早有預感這通電話是天銀打來的，之所以會瞞騙美琪純粹是因為不知怎麼解釋兩人之間的關係，索性不說。

燕姿接起電話，彼端傳來天銀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

「我為你煮了午餐，過來吃吧!」他輕鬆的開場。

「嗯，等會兒我就過去，需要我帶些什麼嗎?」連着幾天，正午休息的兩個小時時間，燕姿都會搭計程車到天銀家用餐，下班之後她也到他家裏共享晚餐，然後留在他那裏過夜。

「只要你來就好了。」他說完后飄起一絲輕幽的笑聲。

「嗯，待會兒見。」掛下電話，她隱約還能感覺到他在她耳畔輕語的熱氣。

「誰啊?聲音好性感，真好聽。」美琪被電話里的聲音迷惑住，腦中一直幻想着男子的身形長相。

燕姿看她一臉痴迷模樣，不禁噗哧一笑。

「看你剛才好象接到情人的電話似的，笑得這麼甜蜜，士偉要是知道了，準會大灌酸醋。」美琪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模樣。

「我們不是情人......」她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她也不知道......

她覺得兩人好象是心靈乾枯時互相的依靠，也像是因生理需求、身心契合而彼此相偎的性愛伴侶，沒有承諾，沒有責任，任由渴望牽引彼此......

「哈!閃內線了，一定是士偉打來的。」美琪像是猜中百萬大挑戰的問題答案似的興奮大叫。

燕姿的猜想也是他，心情頓時沉了一下，接起話筒，果然聽見士偉的聲音，令她胸中大石更加沉重。

「燕姿、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午飯。」士偉一如往常的邀約，刻意淡化兩人的隔閡。

「我跟朋友約好了，抱歉。」她實在沒辦法若無其事的面對他。

「這樣子啊......」士偉明顯失望地嘆口氣，「那晚飯呢?我們很久沒聊聊了，我想知道你的近況。」

「再說吧!」她婉轉的拒絕了他。

兩人沉默一會兒，最後是士偉先道別，掛上電話。

「你們怎麼變得這麼客套呢?」美琪納悶地問。

燕姿微微一笑，她倒覺得兩人這種保持距離的關係沒啥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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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次。」天銀將原本起身準備着衣的燕姿壓倒床鋪，給予一陣狂烈的唇舌愛撫。

「不行，我受不了了......」午餐還未用完，天銀「性致」突起，直接就和燕姿在廚房親熱起來，持續到房間內。

「你的身體告訴我，你還想要。」他將手指探入蕊瓣，往她的深處攪弄。

「嗯......」燕姿不自覺地逸出細吟，她實在無法抗拒天銀的誘惑，任由他帶領她經歷一次又一次的情慾高峰。

這時門鈴突然響起，打斷兩人調情的笑語。

「這時候會有誰來?」燕姿下意識拉起薄被遮掩赤裸的身體。

「我去開門，你休息一下。」天銀微皺眉頭，對於突然造訪的人有着一股不祥的預感。

燕姿點點頭，靜靜坐在房內等待。

「天銀，『擋』我一點『郎』，我現在缺得很。」來人一進門便像到自己家似的自在，一屁股坐上沙發，發出砰的一聲。

是誰?!燕姿對這男孩洋腔洋調的口音感到耳熟，禁不住好奇心作祟，她走到房門后，偷偷探頭向客廳望去。

「雷諾，你不是說要戒掉電玩嗎?該不會又把你在酒吧打工的錢玩光了吧?」天銀敲了下雷諾的頭，關壞之情溢於言表。

酒吧打工?!啊!她想起這個男孩是誰了，是那天在酒吧里為她和士偉端送調酒的服務生!

再看到他兩耳上穿滿着耳飾，燕姿更加可以確定他的身分。

「最後一次啦!拜託!」雷諾巴着天銀猛耍賴。

「不行，我不能再害你。」天銀板起面孔，搖頭拒絕。

「喂，前幾天我幫你追酒吧一個有男伴的女生，你說只要我想辦法遣開那名男子，替你送酒及字條給那女生，你就包我這個月的吃用，我還聽你的話在那男人的調酒裏面加了春藥跟安眠藥，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

什麼?!他說什麼?!他聽天銀的話在士偉的調酒里加了春藥跟安眠藥!

燕姿驚愕地癱在門板後面，腦子霎時一片混亂......

「好了，不要說了!」雷諾無意說出的事實讓天銀冒出冷汗，他趕緊阻止雷諾說下去，還轉頭望視了下房間。

房內並沒有任何的異狀發生，她應該沒有聽到吧!

「我不是給了你一萬塊錢?」天銀又氣又莫可奈何，只好再敲雷諾的腦袋瓜子一記。

「花完了啊!老哥，我幫你做了壞事，這幾天良心很不安耶!還要過半個月才領薪水，你就先給我一些『安家費』吧!」雷諾知道天銀對他這個乾弟疼愛有加，絕對不會棄他於不顧。

「別用這個來壓我。」天銀眼角餘光再次掃過房門，發現門后的燕姿以及她愕然的神色。

看來......她應該已經聽見他們的談話，知道先前他設計他們的事。

天銀沉聲說：「好，我再給你一萬塊錢，以後不許你再提這件事。」

「好，沒問題。」收下十張千元大鈔，雷諾眉開眼笑地將之攤成扇形搧風。

「這是最後一次給你錢，再來就別怪我狠心不理你。」他現在可沒空去管教這個整天只知玩樂的乾弟弟，因為他清楚接下來會有一場風暴產生。

「謝啦，我的好哥哥，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拿到錢，雷諾開開心心地離開。

進入房間，天銀看到燕姿氣憤的面容，正以一種懊恨又惶恐的眼神瞅視着他。

「你聽到了。」他並沒有多大的震驚，早就做好應對的準備。

「你......你竟然串通服務生在士偉的調酒里放春藥跟安眠藥!」她氣憤地捶打着床鋪，覺得那天她和士偉兩人就好象是被他耍弄的傀儡。「難怪士偉會說調酒的味道有點怪異，還說他好象被人下藥一樣，沒辦法約束自己的行為，才會失控的侵犯我，後來又昏迷過去......我一直以為那是他酒後亂性的借口，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他真的像他邪佞本質一樣殘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天銀沒做任何解釋，靜靜站在床沿，雙手交迭於胸，側頭望着燕姿，他挑了挑眉，表示承認。

「難怪那天你會『剛好』在山路上出現......我早該想到、早該警覺這些『巧合』都是你一手安排出來的......」

「我這麼做都是為你好。」他一手撐着床頭，輕鬆且理所當然地回應她。

「為我好?!」他設計她，竟還說是為她好?「我只是想讓你早點看清柯士偉的真面目。」他定睛看着她的每個表情。

「你的真面目才虛偽、才可怕!」燕姿不自覺地渾身戰慄起來，她居然會盲目地愛上這個邪惡的男人......

「柯士偉背着你跟同部門的女孩有着親密的來往，這件事你應該多少有點耳聞吧?」他拿起放置在床頭柜上的淡煙及打火機，點了一支煙，深吸一口，然後將它斜叼在嘴邊。

「你胡說!」天啊!這男人竟然連拿煙、點煙，吞雲吐霧的樣子都這麼優雅好看......

「他在我這裏等稿件的時候就常打電話回公司給名叫陳亞琴的同事打情罵俏，說著曖昧露骨的情話。」他又吐出一口白煙，俊逸的五官隱在迷濛的煙霧之後，展現不同於斯文儒雅的一面，變得詭異而陰冷。

「我才不會相信你。」她在幹嘛?他是個極度危險的男人，她應該設法遠離他，怎麼還會被他迷惑了心智?「為什麼不相信我?」天銀將香煙擱置在煙灰缸上，走向燕姿，近身摟抱起她。

「不要碰我!」推開他的霸道，她慌亂地閃躲到牆角去。

「真的不要我碰?你的身體可是迫不及待想要我去佔有。」他再度走近她。

「不要再說了!」燕姿緊抓着薄被，要不是因為事發突然，令她太過震驚而忘記穿着衣物，她早就奪門而出。

「好，我不說，我用行動來證明。」他陰陰的邪笑起來，舉起手伸向她。

「不要過來......」燕姿甩打天銀撲擁過來的魔掌，趕緊撿起散落在地面的衣物，準備逃離。

「房子都是電腦中控鎖，沒有密碼你根本出不去。」天銀毫不在意她的反抗，繼續接近的動作，手指輕點她的紅唇，眼眸挑勾淫邪的光彩。

「你......」燕姿像只飽受驚嚇的小貓，只能瑟縮一角，獨自啜泣。

「你怎麼哭了?不要哭，我會心疼的，寶貝。」他摟抱住她，安慰說道。

「不要碰我......你這惡魔......不要碰我......」燕姿如同碰觸到猛獸般地迅速逃離。

「你怎麼了?別激動，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天銀又走向她。

「走開!走開!救命啊!誰來都可以，快來救我!」天銀冷靜的口氣令她愈聽愈害怕。

兩人就這麼你來我往的追逐拉扯着......

就在燕姿幾近崩潰邊緣，一道救命聖樂般的電鈴聲響起--燕姿立刻拉開嗓門喊叫：「救命--」

天銀扣住她胡亂捶打的雙手，捂住她的嘴巴。「你是不會想要向這個人求救的。」

這是地獄，他是惡魔，她明明知道為何還要踏進這個絕境?她錯了，她錯了......

「褚天銀先生，我是聖弘出版社的柯士偉，昨天和你約好下午兩點將這期文刊稿費的支票拿來給你簽收。」門外來人按下對講機表明身分。

-天銀按下室內對講機的遙控鈕。「我還有事要處理，鐵門及客廳大門已）經開啟，你先進來客廳坐着等一會兒。」

「好的。」士偉的語氣里顯然有着壓抑許久的不耐。

來人是士偉!燕姿先是一陣狂喜，慶幸能遇見熟識的人而獲得解救，但隨即她便退去所有求救意念。

她要怎麼向士偉求救?她要如何解釋她赤裸出現在天銀家裏的事?又該如何說明她和天銀的關係?士偉會怎麼看她......

見燕姿不再掙扎，天銀鬆開箝住她的手。「你現在出去，被柯士偉看到你赤裸的樣子，你覺得他會怎麼想?」

「你是故意的......」燕姿整個人癱軟在床鋪上。她居然被天銀軟禁在床，無法求助，只能坐以待斃......

「對，我是故意叫他來的，我要你親眼看到他的真面目。」天銀按下一個按鈕，將放置在房間裏的電視打開，連接監視系統的頻道立刻出現客廳的畫面。

在螢幕里，燕姿可以明顯而清楚地看到士偉的一舉一動，以及他臉部細微的表情，她看見他直接進入廚房拿取啤酒，打開猛灌，還一屁股坐下沙發，拿起茶几旁的電話就打。

「亞琴，你人在哪裏?」他的口氣強硬而霸道。「和朋友在逛街?!我不管，你等會兒就到家裏等我，我回去要是沒有看到你，你知道有什麼後果吧!」他以恐嚇的口吻命令道。

天啊!這是她認識的那個謙和有禮的柯士偉嗎?他居然對同部門的陳亞琴這麼兇惡，簡直是在威脅人嘛!

接着士偉又打給其它女孩，和她們在電話里極盡所能的用曖昧的字眼打情罵俏，大開黃腔。

「拜託，我那個女友像個聖女一樣，碰也不能碰，真他媽的!我已經厭倦她了，還是你這種『豪放浪騷』的女人好，等我哪天上了她，把她玩一玩就狠狠甩了，到時候就完完全全屬於你的。」

她曾經這麼相信士偉，結果他接近她的主要目的只是想要得到她的身體，只是想上她......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