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飛越了太平洋,又馬不停蹄的被帶到公司,現在,連給她一頓飽飯的時間都沒有,就又帶她來到這擺着一個接一個玻璃櫃的建築物中,湯曉諭已經不敢寄望嚴浩文會對她多好,不這樣折磨她只怕他是無法痛快的。
“這裏就是珠寶即將展示的地點,每個點都設有安全線路,就等着你把安全系統設計出來。”嚴浩文一本正經的說明,並把契約書拿給她看。
湯曉諭看完契約書之後,便和他簽了約。她忍不住想,這是不是意味着他們之間將只會有正常的工作關係?如果是那樣,那麼她或許還有希望全身而退,可是,在她小小的心底,卻透着一股失望。
“我會儘快把程式設計出來,但是希望你不是期望我今天就能交出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而且我需要充分的休息。”
“當然,為了讓你得到舒適的休息,我安排了一個安靜且寬敞的環境。”
他會那麼好心?他曾有過的溫柔又跳上她的記憶,也許,是她把他想得太壞了也說不定,但是在她對他做出那麼過份的事情之後,她實在不能夠期望他會多麼和顏悅色。
“很感謝,我希望可以合作愉快,等完成了工作,我會儘快消失在你眼前。”
嚴浩文牽動唇角,不懷好意的笑問:“幹麼那麼著急?為了要趕回去見你的男人?”
“什麼男人?請不要用那麼低級的言詞,我沒有男人。”話一出口,湯曉諭才發現不對,這有點像在解釋,說明她依然小姑獨處,所以她忙又補充說:“我是說,男人嘛,多幾個挑才能找到最好的。”
“是嗎?原來你已經有條件到把男人當成備胎了呀!”
他那看透她似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加上一整天的勞頓奔波,她的頭開始抽痛起來,“很抱歉,我想我需要馬上就休息,我頭疼得厲害。”
“是我的話題讓你不舒服,還是說到男人太敏感?”嚴浩文既沒憐香惜玉也不打算放過她,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她的另一個借口。
“隨你怎麼說,我只想快點到下榻的飯店好好睡一覺。”
“如你所願,我會馬上帶你去你下榻的地方,但是,我想知道程式何時可以設計好。”
“在契約約定的時間內會完成。”
“你確定你一個人可以完成?”
這個男人,不把她氣得吐血他大概不會痛快,但是,她豈會這樣任他瞧不起,“你不就是因為相信我有那種能耐才大老遠把我請來嗎?又或者這一切都是圈套?”
“要玩一個人我會光明正大的玩,不像某人,專幹些偷偷摸摸的勾當,是不是呢?”嚴浩文笑着掐了把湯曉諭的下巴,玩味頗濃的說:“玩我的人都會死得很慘。”
在見到他的面的時候,她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我相信你公私分明。”
嚴浩文放開她,狂笑着往外走,並且嘲諷的說:“那真是感謝你那麼看得起我,衝著這句話,就讓你高枕無憂半個月吧!”
那半個月之後呢?誰知道,湯曉諭只能苦笑以對。現在怕只能過一天是一天了。
實在是不該太相信嚴浩文這個男人的,他哪會真的讓她高枕無憂過日子,早該知道他不會那麼好心讓她去住飯店,但她就是笨,從來不會想那麼多,現在同住一個屋檐下,日子肯定很難過。
更誇張的是,他竟然才送她到門口,就迫不及待的跳上前來等候他的紅髮美女的香車,這是在給她下馬威嗎?還是有心傷她?不管是哪一個答案,他都得到了想要的效果,她的心確確實實在淌血。
湯曉諭實在不懂自己怎麼會對這種男人念念不忘?他根本就不值得她花費太多的心思的呵。
紅髮美女一待他坐穩,就攀上他的頸項開始猛烈親吻,簡直把她當成隱形人,絲毫不將她放在眼裏。
嚴浩文也很爛,真的來者不拒,人家攀上去,他不僅沒有推開,還熱情的接受並且回應那個熱吻,氣得她胸口直噴火。
“今晚恐怕要你自己獨守空閨了。”嚴浩文朗聲笑說:“又或者你肯低聲下氣的拜託我為你留下來,那我會認真考慮的。”
真是該死的傢伙,他以為她是誰?深閨怨婦啊?就算是,她也不打算讓他得意忘形。
“謝謝了,我只想圖個清凈!”
“真的不需要?”
紅髮美女等得不耐煩,又聽不懂他們的對白,一個勁的催促着,“卡特,你不是要陪人家去兜風,難道要等到天亮才出發?”
嚴浩文沒有理會她,自顧自的對湯曉諭說:“給你我的行動電話號碼吧,要是你突然改變主意想念我,給我個電話,我會考慮為你飛奔回來的。”
湯曉諭笑了,覺得他並不像外表那麼“成熟”,反而像個小孩,以為用這招就可以讓她感動嗎?
她把他遞過來的名片塞進包包的最底層,笑說:“謝謝你,但是我想我今晚會睡得很熟,一夜到天亮,絕對用不着它的。”
沒見過這麼難纏的女人,給她那麼多機會開口留下,他,她卻毫不領情,嚴浩文氣得火冒三丈。
“那麼就祝你有個好夢了。”雖然是夜晚,但他還是戴上了墨鏡,粗啞的對着紅髮美女低吼,“把油門踩到底。”
見他負氣的模樣,湯曉諭不禁啞然失笑,她實在不曉得嚴浩文到底在氣啥?該氣的是她才對吧?
看着那瘋狂的車速,她開始緊張,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車子快速的向前滑動,揚長而去。
“他到底在氣啥?”她還是不懂。
想要好好的睡一覺實在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每隔半個小時,電話就會響,當然都是嚴浩文打給她的,因為一直沒好好的休息,所以湯曉諭的頭劇烈的抽痛着,偏偏她又找不到頭痛葯,最後她把氣都出在他身上。
“你鬧夠了沒有,想我死就直截了當的說,不要玩這種小孩子把戲,你不嫌無聊,我還嫌幼稚可笑呢!”她握着話筒大吼大叫,頭痛得更厲害了。
“你是怎麼回事?我還沒有說半句話,你鬼吼什麼東西?”
“普拿疼!”
嚴浩文被她沒頭沒腦的叫囂給搞糊塗了,“什麼普拿疼?”
超級大笨蛋,湯曉諭在心底一直罵,嘴巴念念有詞的說:“不是普拿疼沒關係,有什麼止痛的葯都可以,總之不要讓我繼續頭痛就好了。”
“你頭痛?”
這惡棍,分明就是有女人沒人性,她早說過她頭痛,他顯然是沒有聽進去。
想到別的女人的重要性遠遠勝過自己,她的火氣又提上來,“算了,這就是你的計謀,讓我痛死了你更樂。”
憤怒地甩上電話,湯曉諭痛苦的躺回床上,繼續忍受着頭痛的煎熬。
電話這頭,聽着嘟嘟的斷話聲響,嚴浩文迅速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匆忙往外走。
“卡特,你要上哪去?”紅髮美女黛娜顧不得身上衣裝不整,快步的上前攔住他的去路。
嚴浩文未做答,只說道:“你的車子我先開走,明天一早我讓人開過來還給你。”
車子事小,就算送給他,她也不會心疼,因為到時候一定可以再得到一部比現在更新更ㄅ抹淶某擔但是他這一走,她的戲就唱不下去了。
“不成啦,你讓人家一個人怎麼過這一夜呢?”
“怎麼過你都有辦法的。”嚴浩文笑着拍了下她的臀部,不以為意的說,“看成人影片,或者是貼小白臉,我想你有得是法子可以度過這短短的一晚。”
黛娜嗔嚷地叫道:“好過份喔,人家就只要你而已嘛!”
“別任性,我有急事。”
“什麼急事非得這種時候去解決呢?”黛娜緊緊挽着嚴浩文的手臂,大有不放人的態勢,她明白他急着想見的必定是個女人,這是女人的直覺。
“我們好像約法三章過不過問彼此的私事吧?”
“是啊,但是你這樣丟下人家不管,似乎也有點說不過去唷!”
“這次珠寶展過後你可以挑一套你喜歡的配件,這總足以彌補你了吧?”
他相當大方,要從他手中得到任何有價物都不困難,但是她還是最想要他的心,可惜那似乎比登天還困難。
“到底怎樣的女人才可以綁住你的心呢?”她哀怨的睨着他問。
他聞言只是狂笑,扳開她的手,外套往肩上一甩,快步的朝車子走去。
黛娜不死心地尾隨其後,對着他的背影追問:“卡特,你笑什麼?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沒有任何女人可以做到那件事。”
他雖這麼說,然而黛娜一點都不那麼認為。
這是很難過的頭痛經歷,湯曉諭從來不曾感受過這種錐心般的痛苦,如果只是因為疲憊所引發的,定不會這麼嚴重,她翻來覆去想出了一個答案,那就是與嚴浩文的相遇重重衝擊了她的內心,所以疼痛感才會排山倒海襲來。
她相信這會兒嚴浩文一定抱着那個紅髮美女翻雲覆雨,又或者因為得知她的痛楚而狂妄竊笑。
或許這就是她的報應吧,一開始違背了對他的承諾,又使出那麼卑劣的手段讓他出醜,恨她那是很理所當然的心態,她似乎沒有埋怨的立場。
突然,她發現有人將她扶坐起,一股恐懼感從她四肢百骸流竄上來,她惶恐的轉頭,望見了自以為很恨她的嚴浩文。
“為什麼回來?”她不懂,為什麼在她以為他打算讓自己自生自滅的時候他又出現?
嚴浩文未做回答,只是扶着她,讓她坐直了身子,然後把一顆藥丸放到她的嘴邊,憐惜的說:“把這葯吃了你會好過一點。”
湯曉諭從沒見他這麼溫柔過,她感到難以置信,那個她以為的冷血動物竟然會為了她的頭疼特地帶葯回來,這是不是代表着,他對她的恨並不是那麼深呢?她可以期待嗎?
“張開嘴,還是要我喂你吃?”
他的威脅有些曖昧,她不點就通,知道他喂葯的方式絕對稱不上合乎禮教。
雖然頭痛依舊劇烈,但是她卻頑皮的想知道,他是不是真會如他所說,喂她吃藥,所以故意緊閉着自己的唇不肯張開。
“真是麻煩的傢伙。”嚴浩文悶聲罵了一句,接着含了一口水及藥丸,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湊上嘴。
湯曉諭掙扎了一下,才難過的把他喂的葯給吞下肚子,這也讓她想起三年前自己對他做的壞事。
“記得三年前你是怎麼對待我的嗎?”
她深深地望着他的眼,心想他倒是記得挺清楚的。
他挑起一道眉,若有深意的笑了下,“我當然不會喂你吃春藥。”之後他又追加一句,“要你慾火焚身我自己上場就夠了。”
她這才想到,自己正緊緊貼着他的胸膛,而他的手環抱着她的腰。
緊張使得她忸怩的掙紮起來。
嚴浩文加重在她腰上的手勁,強調着,“放心好了,我對病人沒興趣。”
“意思是你還是會動我?”
“那就難說了。”他笑得很神秘。
湯曉諭忍不住提醒他,“別忘記你說過對我這種身材的女孩子沒興趣,再說,放着大魚大肉不要卻選擇我這種青菜蘿蔔,划得來嗎?”
“不要激我。”
“我只是在告訴你事實罷了。”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大概是藥效發作的關係,頭舒服了些,眼皮卻開始沉重起來。
“好了,什麼都先別說,乖乖的閉上眼睛睡一覺,明天還有很多工作等着你呢!”嚴浩文把她放回床上躺好,並且替她蓋上了棉被。
她閉上眼睛,笑着罵他,“好殘酷,就不能讓我休息一天嗎?”
“你想得美。”嘴上雖這麼說,但他打算她若是沒好一點就要帶她去看醫生,不過他並不想讓她知道他很緊張她,“好了,要鬥嘴也要有力氣才成,所以快點給我恢復正常吧!”
之後,湯曉諭隱隱約約還聽到嚴浩文說了一些話,但是,昏昏沉沉的她並未聽清楚,最後在藥效的催使下進入夢鄉。
一整夜,她都感覺到有雙溫暖的手在照顧她,不時的探她的額頭、替她蓋被子,睡夢中的她猜想那是天使,只有天使才會有雙溫柔如母親的手,但是一覺醒來,她看到躺在身旁的嚴浩文,頓時明白了一切。
看着他合衣而睡,就明白他一晚都在照顧她,為此她感動了老半天,而望着他熟睡的俊俏臉孔,她還得壓抑着想碰觸他的衝動。
難怪他可以左右逢源,長得這樣帥氣,他確實是有讓女人瘋狂的本錢,連她都難以抵擋他所散發出來的魅力,即使他醒着的時候那麼霸道,她還是無法把遺落的心從他那裏收回來。
但是她很清楚,這樣一個玩世不恭的男人,是不能夠指望他會把心留給任何一個女人的,她不敢傻得去做那個不切實際的夢。
她輕手輕腳的移動身子,不想吵醒睡夢中的嚴浩文,為了還他照顧她一夜的人情,她想做一頓豐盛的早餐來回饋他。
“我還以為是誰這麼勤快,一早就弄得滿室香。”
湯曉諭太過專註於做早點,所以連嚴浩文靠近都不知曉,被他這麼一說,她嚇了一跳,險些就讓手中的熱食燙傷了手。
驚魂未定,她喘着氣埋怨道:“拜託你,要出現之前先弄點聲響成不成,這樣嚇人好玩嗎?”
真冤枉哪!他並沒有想要嚇她的意思,但是,既然她那樣認為,他決定不做任何解釋,反而嘲諷她,“我哪知道你膽小如鼠,連這樣都會嚇到,還是你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心裏有鬼呢?”
“見鬼的有鬼。”湯曉諭悶聲咕噥,“你只有睡著了那張嘴才會饒人。”
“是啊。”
一早的好心情又因為這一鬥嘴而弄得很僵,她原本想要向他道謝的,但是一接觸到他那戲謔的眼神,她就無法拉下臉和他和平共處。
嚴浩文倒是好興緻,兀自拉了把椅子坐下,不等她招呼就自己動手吃起早餐來。從他來美國打天下開始,就不曾像這樣在家裏好好的吃頓早餐,更好笑的是,女人何其多的他,從沒有女人主動為他準備早餐過。
他一邊大快朵頤,一邊稱讚,“看不出來你的手藝還滿不錯的,嫁人肯定沒問題了。”
“說那什麼話,我會弄吃的不是為了要嫁人當黃臉婆。”而是三年在外的時間訓練出來的,一個人不比在家,什麼事情都得要自己來,沒有人可以依賴了。
“你一個人在外頭三年,過得怎樣?”嚴浩文突然開口問。
怪了,他也會關心她的死活?還是又想拿話來挖苦她呢?
“如果你要問是不是有男人養我,那麼我可以告訴你,男人我可以有很多,但不是要他們養我。”
“看得出來。”關心人的話他到底是說不來的,索性就讓她誤會到底。
湯曉諭不想再和他聊些有的沒的,遂轉移話題,“我今天會開始工作,但是我需要絕對安靜的空間,還有私隱。”
“今天我們先到別的地方,暫時不工作。”
“又怎麼了?要我今天開始工作的是你吧?”她覺得奇怪。
嚴浩文淡然的回應,“我改變主意了。”
“一句話說變就變,你整人嗎?”
“我是老闆。”
是啊,她該有這個認知的,卻老是學不乖的喜歡和他鬥法,又或者該說,不這樣針鋒相向,她就不知道該怎麼隱藏內心的感情。
“我知道了,老闆怎麼說我怎麼做就是。”
“很好,你總算是學乖了。”
“鑽石恆久遠!”沒見識過鑽石的美的人很難體會這句話的可信度,但是,看過了鑽石的美,就很難讓人忘記它閃閃動人的光澤。
湯曉諭並不特別喜愛珠寶,對鑽石更是沒有研究,但是,欣賞美的事物一向是人的天性,她依然被鑽石璀璨的光芒所吸引。
“喜歡嗎?”
“很美,可惜我買不起,所以你不必鼓吹我去買。”她從來就沒有那種奢求,美的事物看過就夠了。
但是,裝飾女人使她更美,卻也是嚴浩文最引以為傲的,他樂於讓女人美麗。
“只要你看中意的,我都可以送給你。”
“條件呢?”湯曉諭淡然笑問。
“什麼條件?”
“那些得到你的好處的女人,沒有一個不陪你上床吧?那麼送我厚禮的條件又是什麼呢?”
嚴浩文笑了笑,攬上湯曉諭的肩頭,硬把她拉向自己的懷抱,而後貼着她的耳際鼓動她,“你想我也不反對。”
可惜她不想成為他後宮三千佳麗的其中一個,女人最最可悲的就是用身體換物質的享受,更可悲的是錯把男人的施捨當成愛情。
她理智的推開他,離開他的懷抱,“很可惜我對珠寶沒興趣,也和你不來電,你的珠寶就等着送紅粉知己吧。”
嚴浩文又拉了她一把,將她困在自己懷裏,“既然不來電又為什麼要急着逃離我呢?”
他看透她小心翼翼收藏的情感?
即使湯曉諭很小心的不讓自己表露出任何情感,卻無法阻止因為與他接觸而狂擊的心跳。
只要他有心,大概很容易發覺到。
“你不過太過份。”她真的很怕被嚴浩文發現自己對他的愛意,因為那無非是多給了他一個挖苦嘲諷她的借口,沒有任何好處。
“這麼熱嗎?你額頭直冒汗呢。”
“不必你假好心,只要你放開我我就會很好。”湯曉諭漲紅了一張臉。
嚴浩文緊緊抱着她,內心掀起前所未有的心動,好像三年前的感覺再度回到體力。
他渴望能夠品嘗她那不點而朱的紅唇,更想讓她在他的佔領下大叫,三年前他就想那麼做了,只因為礙於她年紀太小,現在他體內的細胞因為渴望擁有她而跳躍着。
輕輕的,他把唇貼上她的紅唇,感覺着她的柔軟,他從來不知道親吻也可以這麼美好。
現在他才明白,這個小女人早已嵌在他內心深處,所以三年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撼動他的心,更沒有人可以在他的心湖上激起一丁點漣漪。
現在,他清楚的知道,他要她,今生今世都要她留在他的身旁。
“我要你。”嚴浩文的眼眸閃耀着慾望之火。
湯曉諭很想就這樣成為他的女人,但是理智又提醒她,男人要女人的理由向來簡單,就是滿足自己的私慾,那其中絕對沒有愛字存在。
所以,這不是她要的。
“我不想要你。”費盡了全身的力氣,她才推動他分毫。
“別欺騙自己了。”
“別自以為看透了我。”湯曉諭憤怒的開始反擊。
她痛恨自己被當作是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反擊是為了掩飾內心的痛楚。
“承認自己受我吸引有那麼困難嗎?”
“事實上我並沒有受你吸引。”
“那麼看着我對我說你厭惡我的碰觸,說啊!”嚴浩文攬着她的腰,使壞的催促着。
拒絕他確實很困難,她多少可以體會到那些飛蛾撲火的女人的心情,但是她不能也不想成為那些可憐的女人之一,因此即使必須昧着良心說出天大的謊言,她都要擺脫這可怕的夢魘。
“我是厭惡你碰觸我,所以請你行行好,離我遠一點,我只想和你維持工作上的關係。”直視着嚴浩文的眼,湯曉諭頭一回發現,說謊也會讓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