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為了永遠地告別與陳英傑的過去,周若彤終於答應了徐立浚的求婚。
在教堂中,神父對着眼前的新人開口問道:“徐立浚先生,你願意在這一生中,不論病老,永遠地愛護着周若彤小姐,不離不棄嗎?”
“我願意。”
“周若彤小姐,你願意在這一生中,不論病老,永遠地愛護着徐立浚先生,不離不棄嗎?”
周若彤猶豫了一會兒,“我——”
在她尚未出口之前,一個聲音自教堂入口傳來。
“若彤……”陳英傑頎長的身影出現在教堂之中。
“我不准你嫁給他!”他霸道地開口,英俊的容顏因渴愛而變得憔悴。
跟在他身後的塞西·貝里尼則坐在教堂的長椅上,搖頭注視着像個瘋子的陳英傑。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傻子!若彤都已經要另嫁他人了,他還如此地執着!
“阿傑……”周若彤心痛地看着他。
徐立浚不是不知道若彤與陳英傑的事。眼前的男人該是他吧!如此的出色,雖然是第一次看見他,但他已能感受到他強勢的領導者作風。
“跟我走!”陳英傑朝周若彤伸出手。
“不!”周若彤含着淚拒絕他。
“難道你忘了從前你答應過我,這一生永遠都不離開我?”他也紅了眼眶。
“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可是你並不愛他,不是嗎?”
“他對我很好。”豆大的淚珠已經悄悄地滑下她的臉頰。
“難道我對你不好嗎?”這算什麼理由!
“他的年齡、身分都與我相配,和他在一起,我可以得到別人的祝福。”周若彤帶着顫抖的語氣回道。
“我們並不需要別人的祝福!我們可以自己創造屬於我們的幸福,誰說相愛的人一定要有年齡的界線?如果我真正愛一個人,就算她大我三十歲,我也會堅持和她在一起;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反對,但只要我們真心相對,哪怕是多相處一分鐘也是值得的,不是嗎?”陳英傑表白道。
“今天是我的大日子,你不知道嗎?”她的心已經豁然開朗,她知道他說得對,她不應該再退縮。
“就算你和別人結婚,我還是不會放棄你,你永遠也別想擺脫我。”陳英傑固執地撂下這句。
周若彤笑了。如果阿傑能夠面對一切,那麼她又有什麼不能面對的呢?
他說的一點也不錯!只要他們能在一起,其他的已經不再重要!
“立浚,你是一個好男人。”周若彤回頭對他說道:“沒有我,相信你還是可以過得很好;可是,我和他卻不能沒有彼此。你能諒解嗎?”
塗立浚對她微微一笑。“去吧!”他自問無法像陳英傑一樣,愛她愛得這麼驚心動魄,但起碼他有成人之美。
周若彤感激地看他一眼后,便急忙地走向陳英傑為她張開的雙臂。
陳英傑緊緊地抱住她,心痛霎時化成了無數的喜悅。
“你還是這麼地瘋狂!”周若彤微笑道,眼中有寵溺的光芒。
“如果我不這麼瘋狂,此刻你已經是別人的妻子。”
“你怎能確定我一定會回頭?”她笑問。
陳英傑漾開一抹笑。“因為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之外,你不會再愛上別人!”說完,他在她唇上印下深深的一吻。
“真受不了你們!”塞西不知何時已來到他們身旁。說實在的,他還真羨慕這小子終於抱得美人歸了。
陳英傑與周若彤相視而笑,便與塞西一起走出了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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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彤再一次地回到了陳家。最高興的除了陳英傑之外,就是哲夫了。
半年多未見兒子,周若彤在見到哲夫的那一刻,不禁淚流滿面。
“媽媽對不起你。”周若彤抱着哲夫,心中滿是歉疚。
“……”哲夫不語,在他幼小的心靈中,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母親才會離開他。
“以後,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了,相信我。”周若彤對兒子承諾。
聞言,哲夫憂鬱的臉這時才逐漸有了笑容。
隔了幾日,鄭秀女來到陳宅。
一見周若彤,她劈口就道:“怎麼,不是走了嗎?幹嘛還回來,捨不得陳家的財產是嗎?”
“我回來是捨不得阿傑與哲夫,不是為了錢,請您不要誤解。”周若彤平靜地道。她並未動怒,多年來的相處她早已習慣鄭秀女對她的刻薄。
然而鄭秀女卻對她不卑不亢的冷靜態度感到些微的吃驚!
“難道你非得丟光陳家的臉才甘心嗎?”鄭秀女嘲弄道。
“我不懂您指的是什麼?”周若彤依舊面無表情。
“你是亞夫的妻子,如今又和英傑在一起,這還不敗壞陳家的名聲嗎?”她冷笑道。
“敗壞陳家名聲的人不是若彤。”陳英傑走進客廳。“亞夫叔叔不喜歡女人的事實,不是更敗壞門風!”
“你……你在胡說些什麼?”鄭秀女臉色倏地刷白。
“二奶奶,別再自欺欺人了,二叔的事情,相信你一定很清楚。”她一定知道亞夫叔叔是同性戀,否則她不會派人開車去撞若彤母子,陳英傑心想。
她一定早就知道哲夫不是二叔的孩子,才會如此狠心的痛下毒手!
這一切全是他託人調查的結果,雖然證據仍嫌不足,但所有的矛頭幾乎全指向了鄭家。
“你……不要亂說。”鄭秀女厲聲道。
“我是不是亂說,你最清楚。”他頓了一下,又接口道:“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哲夫是我的兒子。”
“阿傑,你……”周若彤沒想到他會對鄭秀女親口承認。
“這件事早晚大家都會知道,不需要再隱瞞。”陳英傑來到她的身旁,握住她的手,藉此掃除她內心的不安。
鄭秀女寒着臉,注視着眼前的一幕。“你們會遭報應的。”她原以為哲夫是冠夫的孩子,想不到……居然是英傑的,這更該死!
“如果你是到這裏來說毀我們的,那麼你可以走了,免得自取其唇。”陳英傑冷漠的俊容帶着明顯的警告意味。
鄭秀女忿忿地看着他們,原以為可以藉聯姻來并吞陳家的財產,不料聯姻不成反被陳英傑將了一軍,掌管了鄭家的產業。她在心中發誓,她一定要拿回一切!想着想着便帶着滿腔憤恨離去。
“你怎麼提早回來了?”周若彤轉身問向陳英傑。
“回來救你,不好嗎?”陳英傑在她額頭上輕彈了一下。
其實,他是因為滿腦子想的都是她,因此他決定提早下班回來看她。
“她的那些話已經傷不了我了。”為了所愛的人,周若彤已經有不顧一切的準備,她相信任何的困難再也不能難倒她!
“我知道。”他輕擁着她,“嫁給我吧!”他開口要求。
周若彤沉默了一會兒,回道:“結婚並不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可是,卻是我唯一能給你的幸福保障。”陳英傑急道。
“難道缺了那張證明,你就無法給我幸福了嗎?”周若彤輕笑道。她是真的不在乎了,只要阿傑愛她,這就足夠了。
“你明知道不是!”他目光瞅着她,內心微微地失望。“我只是不希望你再遭受無謂的傷害,因為你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人。”自他十歲那一年開始,若彤已經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們在一起!
周若彤看着他,微笑不語。往後的事就讓它自然發展吧!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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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的下午,周若彤開車載着哲夫,準備到百貨公司逛逛。
她知道哲夫一向最喜歡到遊樂區玩電動遊戲機。
整個下午,他們看電影、吃東西,自在地過了一段優閑的時光。
“媽媽,今天我好高興哦!”哲夫在回家的路上說道。
周若彤輕撫他可愛的小臉。
離開市區之後,周若彤突然發現有一輛車子一直跟在他們身後。她的心立刻警戒了起來,馬上拿起行動電話撥給陳英傑。
“阿傑,你在哪裏?”周若彤盡量以平穩的語氣開口。
“我已經回到家了,有什麼不對嗎?你和哲夫在哪裏?”他感覺得到若彤的不安。
“我在回家的路上,有一輛車子似乎在跟蹤我們。”這時,她由照後鏡看到那輛車子在經過叉路時已經轉了方向,不再跟着他們身後。“啊!是我多心了那輛車子走了。”她吁了一口氣。
“我馬上來接你們。”陳英傑立即吩咐司機與他開車去接周若彤母子。他並且要求周若彤不要掛電話,這樣他才能知道他們平安與否。
不一會兒,他看見周若彤母子,於是吩咐司機開他的車,而他本人則親自開着原來的那輛載若彤與哲夫回家。“其實你不必來接我們的。”周若彤輕輕開口。
陳英傑看了他們一眼,沒有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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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陳英傑來到周若彤房中。
“我已經決定,明天一早先送你與哲夫到義大利。”
“為什麼要送我們走?”
“在那裏,你帶哲夫可以得到最完善的保護。”
周若彤不語。
“為了哲夫的安全,我希望你能答應。”他知道若彤不願意離開他。
“你呢?難道你不去?”
“我必須留下來處理一些事,我們一定很快能再見面的!”
周若彤又再度開口:“一定要走嗎?”
“相信我,這是最好的選擇,就當是去旅行好了;我想,你和哲夫一定會喜歡那裏的。”他溫柔的看着她。
周若彤明白他的心意,輕輕地點了點頭。
兩人在這一夜相擁而眠。
周若彤在他的懷裏感覺十分地安全,這是她將近八年以來,第一次不需要靠葯次物幫助她入眠。
第二天,他們塔乘晚班的飛機,由塞西親自護送周若彤母子。
在機場,周若彤與陳英傑兩人異常沉默,只有哲夫與塞西有說有笑地,相當開心。
在臨上飛機之時,周若彤突然緊緊地擁抱陳英傑,並在他耳畔輕聲道:“你要小心。”然後牽着哲夫,頭也不回地迅速走入通道。
“你放心,我會照顧他們。”塞西拍拍陳英傑的肩。
“麻煩你了。”陳英傑回道,表情嚴峻。
“別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好不好?我會帶他們玩遍意大利與西西里,讓他們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陳英傑微微一笑,目送塞西離開。在意大利有貝里尼家族的保護,他是再放心不過了。現在,他只需將注意力轉移到鄭家。一但他掌握了確切的證據,那麼鄭家將會輸得一寸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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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勒摩一個月後
周若彤坐在窗前,怔怔地望着遠處能藍的海水。
意大利是個美麗的國家,而西西里島上更是到處都是古迹。
周若彤發現自己深深喜愛上這裏。如果,阿傑能在她身旁,那麼一切就更完美了!這是她到義大利之後,每天都在期盼的。
晚上七點整,傭人請她下樓用餐。
當周若彤來到飯廳時,塞西正好帶着哲夫由桃米拿的海濱遊樂區回來。
“媽媽!”哲夫興高采烈地奔向她。
“開心嗎?”她笑問,自從到義大利之後,哲夫每一天都很開心,他似乎已經由自己離開他的陰影中完全恢復過來,這一切全都得感謝塞西,是他每天像個大孩子似的伴着他們母子。
“很開心。”哲夫笑得很燦爛。
今晚吃的是意大利麵,周若彤百吃不厭,幾乎每一晚都要求廚房做這道麵食。
“你的食慾不錯哦!”塞西與她相處一個月以來,發現她人雖瘦,但食量卻比他預計的要多。這下子,他可以向阿傑交代了。
“這一個月以來,我已經胖了兩公斤。”也許是陌生的國度,完全沒有人認識她,因此她無論到哪裏、做什麼,都不會有人指指點點,所以食慾比以往好吧!
“媽媽,爸爸今天有沒有打電話來?”在周若彤離開的半年中,陳英傑已經告訴哲夫,兩人之間是父子的事實。
雖然這項事實還未對外公開,但是兩人實際上早已父子相稱。
“沒有,也許等一會兒吧!”周若彤知道哲夫已經開始想念陳英傑。
“哲夫想念爸爸啦?”塞西笑問。
“嗯!”他點點頭。
“那麼吃完飯後,我們打電話到台灣給爸爸好不好?”
“可以嗎?”哲夫喜出望外地問道。
“當然可以。”塞西發現自己竟然很喜歡小孩,這是他以前想都沒想過的。
不一會兒,飯後甜點送了上來,是一道加入水果蛋糕的雪糕,是西西里有名的甜品。
哲夫一見,特別開心。
“如果這樣繼續吃下去,再不用多久,我就變成一位胖婦了。”周若彤笑道,即使如此,她依然無法抗拒這道甜品的誘惑。
“啊,塞西叔叔,我吃完了,可以去打電話了嗎?”哲夫的嘴裏還塞滿了點心。
“瞧你急的,我們這就去吧廠’塞西帶着哲夫到書房。
當電話接通之後,卻沒有人接。
半晌,哲夫頹喪地掛上電話。“爸爸好像不在耶!”
“沒關係,明天再打。”塞西安慰道。
“阿傑不在嗎?”周若彤站在書房門口問道。
塞西點點頭。“這小子又不知道去哪裏鬼混了!”
周若彤心裏卻有點擔憂。
是夜,周若彤睡得極不安穩,一直恍恍惚惚的。直到清晨五點左右,她才沉沉入睡。睡夢中,她再度見到阿傑,他深情地擁她入懷,以吻灑滿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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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陳英傑和塞西帶着周若彤母子回到了拿波里的老家。
當管家魯卡看見塞西與陳英傑時,立即上前擁住他們兩人。
“少爺,你們好久沒回來了。”魯卡激動地道。
“真是的!也才沒多久。”塞西給老魯卡一個用力的擁抱。
“義父他老人家還好嗎?”陳英傑問道。
“傑少爺,老爺很想念你。”魯卡打量着陳英傑身旁的女人與小男孩,他發現小男孩依稀有點像傑少爺,非常漂亮的一個孩子。
“魯卡,這個是我兒子。”陳英傑驕做地抱起哲夫。
“啊,傑少爺,你什麼時候結婚了。”他一直記得傑少爺是單身的。
塞西在這時卻大笑了起來。“魯卡,你真是老糊塗了,誰說一定要結婚才能有小孩?”他拍拍老管家的肩。
魯卡這才恍然大用地看着一旁始終微笑不語的美麗女人,也只有這位東方美女才配得上傑少爺。於是,他聰明的不再追問。
之後,一行人穿過一座維納斯的噴泉,來到了花園。
這座花園裏種滿了各色玫瑰,而一個老人坐在陰涼的紫藤花架下。
“爸爸。”塞西輕喊了一聲。
老人緩緩地睜開眼,看見了他們。
周若彤發現,在這一刻,老人原本銳利的眼眸立即柔和了下來,充滿了喜悅。
“義父!”陳英傑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怎麼這麼久才回來看我?”老人看了看陳英傑身旁的東方美女,頓時明白。
“爸爸,您別怪他,您瞧瞧,他連兒子都有了,能不忙嗎?”塞西幫腔道。
“你呢?這麼久不見,你連個屁都沒有!”老人瞪了他一眼。
魯卡在一旁暗暗嘆氣,也難怪老爺生氣,老爺唯一的兩個兒子,一個當了神父,而塞西少爺又是個花心大少,至於另一位謠傳中的私生子羅伊少爺至今根本沒有結婚的打算,怎教人不心急呢?
塞西笑了笑,完全不以為意,他雖然常換女伴,但是他一向小心,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私生子。
由於他們之間說的是義語,周若彤一句也聽不懂,因此始終微笑地站立一旁。
“她是個好女人我看人一向很准。”老人突然說道,一雙悅目精光閃爍。
陳英傑驕傲地笑了,這一點他相當清楚。
“只可惜她始終不肯答應嫁給我。”他攤了攤手。
“女人就是這樣,當年我向我死去的妻子也是求婚不下數十次,最後她才點頭答應,女人嘛,多哄哄她就會答應。”老人說完,眾人隨即大笑了起來。
不久,傭人過來擺桌椅,午餐在花園裏進行。
吃過午餐之後,一行人向老人辭行。
“有空就帶着你的女人及兒子來看我吧!誰知道我還有多久的時間!”
“義父,我們中國人有句俗話:禍害遺千年,我想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老人聽完微怔,隨即大笑了起來。“魯卡,我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有人敢正面罵我,今天倒教這小子佔了便宜,你說他這是褒我還是貶我?”
魯卡微微一笑,答道:“老爺,魯卡一向愚昧,只聽得懂長命百歲這幾個字。”
老人搖着頭:“連魯卡都幫傑。”
眾人笑而不語。
臨走之前,老人突然開口:“塞西,有空到威尼斯一趟吧!當了神父可以不必理會家族事業,但是總還可以回家探望一下老父吧!”老人雖未說名字,但大家都知道他所指的是何人。
塞西點點頭,與老人用力的擁抱一下。“有空我會常回來的。”
“說謊不打草稿。”老人哼地一聲,笑着走回屋內。
回程的路上,周若彤問道:“剛才稍早的時候,你們為什麼看着我大笑?”她問出心中的疑問,雖然她聽不懂意大利話,但她可以感覺到當時眾人一定在談論她。
塞西聽了,再度笑了起來。
陳英傑不得不說道:“我告訴義父,說你不肯嫁給我。”
“就這樣?”周若彤懷疑地看着他,這有什麼好笑?
“其實我父親的意思是女人很笨的,多哄幾次,她就會乖乖地嫁給你。”塞西在一旁冒着生命危險補充道。
“你給我閉嘴!沒有人問你。”陳英傑以殺人的眼光瞪了他一下。
塞西立即噤聲不語,專心開車。
“那麼你呢!你也這麼認為嗎?”周若彤瞅着陳英傑,揚眉問道。
“呃……我一點也不這麼想。”這下要她嫁他恐怕更困難了,真是該死!他再度由後視鏡中瞪了塞西一眼。
塞西則朝他咧了咧嘴。
“瞧!你這不是已經開始在哄我了?”周若彤忍住笑,佯怒地道。
“不!不是的,你聽我說……”
看他急切的神情,周若彤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們男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陳英傑倏地明白周若彤在捉弄他,於是他傾過身在她耳畔低聲道:“等我們回房間之後,再算這筆帳。”此時,在他眼裏閃過一抹邪氣的光芒。
聞言,周若彤則滿瞼通紅。
“嗯,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我也要聽。”塞西故意地道。
“混蛋!專心開車吧!”此時,陳英傑再次陪他一眼。
塞西則大笑出聲,連一旁的哲夫也忍不住笑得很開心。
回到塞西的住處之後,陳英傑對哲夫說道:“爸爸有話要和媽媽講,你去找塞西叔叔,叫他帶你去海邊玩。”
哲夫立即聽話地走向塞西。
“喂!又要我當保母?”塞西大喊。
“你應得的。”陳英傑拉着周若彤,頭也不回地上樓。
周若彤只能回過頭,對塞西無奈地笑了笑。
進了房間之後,陳英傑朝周若彤開口:“算帳的時候到了。”他撲向她。
周若彤驚叫一聲跑開,不過外套已經被他一把扯下。
等到他捉住她的時候,周若彤身上只剩下一件連身的蕾絲內衣。
“瞧你,把我衣眼都撕破了。”周若彤盯着地上的破衣。
“這樣才像算帳,不是嗎?”他朝她邪邪一笑,低頭覆上她的唇瓣。
這一吻如烈火燎原一般,迅速地挑起兩人之間的情慾火焰。
陳英傑解了半天無法脫下她身上的貼身內衣,索性再度一把撕裂它。
周若彤本想抗議,卻被他的熱吻堵住了嘴,臣服在他的需索之中。
在一陣熱吻之後,他翻過她的身子,深深地埋入她體內,與她結合在一起……
過後,周若彤伏在陳英傑寬闊的胸膛上。
“為什麼你會成為黑手黨教父的義子?”她突然開口問道。
陳英傑撫着她一頭烏絲,緩緩地道:“七年前,我剛到英國不到半年,有一晚由酒吧回住處的途中,遇見了身中槍傷的一個老人,當時在不遠處,還有人在追殺他,於是我將老人救回住處,並且替他找來一位相熟的醫師替他取出兩顆子彈,救回他一命。”當時情況相當危急。
“他就是黑手黨教父?”
他點點頭。“在那一次近一個月的相處中他收我為義子,並且要我畢業後到意大利找他。”由於當年感情受創,因此他取到學位之後,便一直待在意大利,並且不時流浪了歐洲各地,過着漂泊不定的日子。
那一段日子雖然內心相當痛苦,卻也磨練出他成為一個意志堅強的男人,他相信愛情會令人成長,無論是快樂或是痛苦的。
周若彤能明白他當年的痛苦,分離對兩人來說都是心痛!她慶幸如今能依偎在他懷裏。“阿傑,我好喜歡這裏。”她撒嬌道。
“那我們就多住一段日子。”他在她額上輕啄了一下。
“真的?”她仰起頭,眼裏有着欣喜。
“只要你喜歡,什麼都可以。”他停了一下,又道:“只有一件事不行。”
“什麼?”她美如寶石的黑眸直勾勾地注視着他。
“永遠不準再離開我!”他低下頭,霸道地攫住她的唇。
很快的,這一個吻再次轉變成另一個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