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她一下午都這樣嗎!」汪水熏瞪着坐在吧枱前高腳椅上,不發一語卻傷心欲絕的桑可琪,頻皺眉頭。
「是啊!可琪好可怕,一句話也波說。」齊丹茹束手無策地聳聳肩,「不知道青狼大哥到底對她怎麼了?」
「你今天不做生意嗎?」汪水熏突然發現已過了營業時間,而她邊沒有營業的打算。
「不了,可琪心情不好,我沒心情。」她垂頭喪氣。
「她心情不好,你就不做生意了?!」汪水熏不可思議地佩服她的拔刀相助,「既然不做生意,你招我來幹嘛!」
「你真沒良心,可琪為你受了傷,你怎麼這麼無情?!」齊丹茹又開始翻舊帳了。
她會到這裏當服務生,還不是天天被她曉以大義的結果。汪水熏無奈極了。
「好了,你想我怎麼做?」汪水熏煩躁地撐着下巴,等待它的指示。
「我以為你會替可琪報仇哩!那天在快餐店,你不是一副很想扁青狼大哥的樣子嗎!」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不,不幹!」地想也沒想就回絕。
「水熏,你真的非常無情無義哦!想想看,可琪……」
汪水熏不耐煩地把邊來不及吃的麵包,塞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壯烈的犧牲了晚餐。
「要我揍人得有時間、地點和情緒來配合,現在我沒心情,你別再煩我了。」她意帶警告地指着她。
「唔……」齊丹茹拿下麵包,順便咬了一口,「水熏,麵包很好吃,你在哪裏真的?」
她興奮地拉着它的手。
「真是服了你。」汪水熏哭笑不得地望着她。這算什麼朋友!「你忘了你的摯友還在水深火熱之中嗎?」
被她這麼一提醒,齊丹茹馬上胃口全失地放下麵包,「對哦!我真自私。」
「去把酒拿出來。」汪水熏若有所思地望了桑可琪羸弱的背影一眼,吩咐道。
「要灌醉可琪嗎?」齊丹茹的反應出人意料的快。「這個主意不錯,我馬上去拿。」
她勿匆起身,沖向吧枱。
真不可愛!汪水熏接近桑可琪時在心裏百罵。有什麼不痛快就缼出來嘛,何必苦着個臉,讓人看了難過?
「你總是這樣。」她一屁股坐在桑可琪旁邊,毫不掩飾它的不順眼,「有事就說啊!」
「水熏。」桑可琪若無其事地迎向它的審視。其實水熏和丹茹的對話,她全聽見了,只是此刻她沒心情去應付她們的關心,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來,這些夠不夠?」齊丹茹一次拿了四瓶酒。「可琪,這些酒可以灌醉你哦!」
她邀功似的微笑。
呆瓜!她邊真不是普通的少根筋。汪水熏瞪着天花板暗咒。
「謝謝你們。」桑可琪強忍着淚水,不想讀自己的事影響了她們。
「別裝了,想哭就哭,何必憋成這樣?」汪水熏乾脆拿過酒杯,倒滿一杯給她,「把這些酒喝掉,就會很好哭了。」想來想去,她實在想不出好詞安慰她了。總不能落井下石吧!
「什麼叫很好哭啊!」齊丹茹從吧枱內傾邊身子,雙手撐在平台上,好奇地問。
汪水熏老羞成怒地推開她的臉,把滿滿的一杯酒放在桑可琪面前。「喝掉!」
桑可琪望着琥珀色的液體發獃,「我不想喝酒。」以她多年的調酒經驗,一聞就知道這瓶酒的酒精濃度高得嚇人。
「不喝可以,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汪水熏擺出大姊大的架式,二話不說的給了她另一個選擇。
「是不是青狼大哥真的移情別戀了!」齊丹茹從吧枱另一邊爬了過來。
「不是。」她忍住傷心,矢口否認。說出來她們也不會憧的,她們和青狼一樣,一直當它是個易碎的洋娃娃,根本不了解她有多希望被平等對待。
「什麼都不是。好,你陪我喝酒。」汪水熏的熱血被挑了起來,她抽出杯子,又倒了滿滿一杯,一口氣就灌完。「好……咳……該你喝了。」它的臉蛋馬上又紅又臊,熱氣從胃直燃燒上喉嚨,愴得她頻咳嗽。
「水熏……」桑可琪輕輕地替她拍背,「別逞強了,我真的沒事。」它的心已經被層層冰霜包攏。
齊丹茹同情地看着她愴得火紅的臉蛋,「不會喝邊裝模作樣。」
「誰不會喝,我只是喝太快。」她邊咳邊反駁。
「嘴硬。」齊丹茹嘟噥着。
「你!」汪水熏氣憤地瞪着齊丹茹,「你拿這麼烈的酒,想害死人啊!」
「哪有多烈,酒精濃度不過四二%而已。」地無辜地拿起瓶子嗅嗅,「味道似乎不錯哩!」
四二%!還而已。江水熏一陣暈眩,差點被她氣死。
「你如果夠朋友就陪可琪喝一杯。」汪水熏支着下巴,帶着醺然的醉意鼓吹她。
「當然好!」齊丹茹馬上興緻勃勃地拿起酒杯,有樣學樣,也一口乾盡滿滿一杯且面不改色。「很好喝啊!」她意猶未盡地品嘗着口中的氣味。
「丹茹是千杯不醉的,難道你不知道嗎!」她們都已經喝了,她再不喝就過分矯情了,何況如果酒精能暫時麻痹她椎心刺骨的痛苦,她很樂意配合她們。
「你看,可琪的酒量都比你好,她喝完后也沒有咳嗽。」齊丹茹得意洋洋地睨着汪水熏紅通通的臉蛋,笑得極為開心。
汪水熏被她激怒了,「我的血液循環好,臉紅不代表我醉了。」她賭氣地替她們又各斟了滿滿一杯,「拼拼看才知道誰醉得快。」
「好啊!」齊丹茹拿起杯子,笑容滿面,「可琪也來,我們乾杯。」
「鏗!」隨着一聲清脆的撞擊聲,三個女孩真的一杯按着一杯地直灌酒,約莫半小時以後,個個醉意醺然,其中尤以桑可琪醉得最厲害。
「可琪,可琪。」汪水熏其實只喝了三杯就停手,她會喝酒只是為了誘引桑可琪跟着喝,既然目的已經達到,那麼她就沒有爛醉的理由了。只不過,她的視線開始晃動,眼皮也不聽使喚她直塌下。
「水熏,你不喝了嗎?」齊丹茹果然如桑可琪所言,有千杯不醉的好酒量。
「噓!」汪水熏比比爐醉如泥,趴在吧枱上喃喃自語,一會兒笑、一會兒生氣的桑可琪。
「我……我恨他。」桑可琪掘着瞼,小手一拍,醉意茫然地喝道。
「恨誰!」汪水熏頻頻甩頭,希望能甩掉些酒意。
「青……青狼……」桑可琪端起又迅速斟滿酒的杯子狂飲。
「想不想哭?」如果和青狼有關,那就應該是情海生波了。既然事關感情,那麼她就沒有插手的餘地,也沒那個必要。汪水熏歪着頭打量她,手指不停地敲着檯面。可琪的淚水數度在眼眶打轉,都被她故做堅強她便逼了回去。壓抑個什麼勁嘛!搞不憧她。
「不……不想。」桑可琪不雅地打了個酒囎,繼而大笑,「反……反正你們……都認為……我很柔……柔弱……我……我不哭……好……好象很……掃興……不是嗎?」
她才不要哭,她不是脆弱的洋娃娃,絕不是,她要證明給所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