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覽室里方說親 大年初三小雪臨

閱覽室里方說親 大年初三小雪臨

一九八七年元月中旬,在子弟學校放寒假的那一天,我到校閱覽室找方老師,為報銷購買的美術資料驗收簽字。閱覽室里,方老師的大女兒正在幫她母親整書,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的女兒,個子很矮,圓圓的,五官很端正,很像她的媽媽。

一會,方老師的女兒走了,方仍拉着我談一些關於美術方面的事,說她有個相識,能夠雙手同時作畫。我聽得很入迷,這時,閱覽室里只有我們兩個人在。

“我的女兒你覺得怎樣?”方老師突然問我。

“很好的。”

“你是不是嫌她年齡大了些?”她很認真地提起了這件事。

“不是,我是考慮在一個單位,萬一怕弄得不大好。”迴避也迴避不了了,我趕緊解釋。

“那要什麼緊,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先接觸接觸,這又不要什麼緊的,別人也不會知道。”她主動打消我的顧慮。

接着,方老師把其女兒的情況作了介紹,水利學院畢業,58年生,現在已經調到廠財務室工作。還說加上廠里獎給她愛人的一套房子,已有兩套房,準備以後給我們一套。

我還有些顧慮,但不好推卻,答應她說:“如果你女兒沒有什麼意見的話,可以先接觸以後再說。”

“要麼你下午到閱覽室來一下,今天晚上厂部禮堂有電影。我會安排我女兒同你一起看。”方老師表現得非常爽快。

下午,我按約來到校閱覽室。方老師告訴我說“已經跟她女兒說了,她女兒對我很滿意,可以先接觸,已經準備了兩張今天晚上的電影票,你們晚上一起去看場電影。”

“好吧。”我答應下來了。

方老師很是高興,可我心裏七上八下,萬一展得不好,真不知怎樣來收場。

原以為事情已經向前展了一步,可下面的的情況卻出乎意料之外。

“我們家的情況你都知道了,現在你也答應了,是不是能告訴一下你家裏的情況?”方老師忽然直截了當地、非常認真地問我。

“我有五兄妹,都在工作。哥哥姐姐妹妹都已經結婚,父親很早就過了,母親是臨時工,現在快7o歲了。”我如實地回答。

“你母親將來跟誰過?”她臉上一下變了色,表情與我在良種場時的申醫師一樣,十分重視地問我。

“我母親她願意跟誰過就跟誰過。”我有些不快,回答的也很乾脆。

一陣沉默后,方老師說:“電影票不在我身上,等下班時,你同我一起去廠里拿。”

我已經感到情況不大對頭,既然她講到下班時再來,那就到下班時再說吧。

下了班后,我來到了閱覽室,方老師已經收拾好東西,我們一路往廠里去,說話有一句沒一句的。進廠大門不遠,她忽然停下來說:“我家裏今天來了客人,要麼就改天吧。”

“行。”我尷尬地說,臉上也感覺很沒有面子,十分難堪。

由於現在已正式放寒假,她問了我家的地址,說會跟我聯繫。我知道已經沒有戲了,但也沒有一定要找她女兒的願望,只是覺得這件事很不舒服。

我愛我的母親,為了我們一家子,她老人家受了一輩子的苦。我不可能對不住我的母親,也不可能與讓我對母親不孝敬的人在一起生活。

元月三十日,今天為大年初三,意想不到小雪來到了我家,真是“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她是班委殷建勤、同學萬永鋒給找來的,我很高興、很愉快地接待了這些同學。

接着,我又隨他們一起,去了女同學阮鳳蘭家。路上,我見小雪騎着一輛與她穿着合身的小西裝很不相稱、又破又舊的大車子,十分滑稽,忍不住笑說:“你個子這麼小,怎麼騎一輛這樣大的車子?”

“家裏的車子都被騎出去了,我只好臨時騎了我爸爸的車子。”她有些靦腆地解釋。

這樣,我們有一句沒一句地來到了老福山。阮鳳蘭住在市公交總公司宿舍,正在同家人玩麻將。她見我們來了,很是熱情,便邀我們一起玩。我不會,只好看着大家玩,阮的父親(據說是養父)在一旁跟我們講着麻將經。

小雪要我坐在她的身邊,邊玩邊說給我聽。但他的表現,感覺得出,和我一樣,很不自然,心不在焉。

我們在阮風蘭家裏,玩了整整一個下午。回到家裏后,得知小吳也來了我家,她見我不在,又走了,使我多少感到有些惋惜,她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來?

小雪這次來玩,使我感到非常的快樂,讓我心情難以平靜。我不得不承認心裏確實很喜歡她,如果這樣展下去,事情也是可能的。她熱情地向我告訴了家庭住址,一再請我去她家裏玩。我當然是很想到她家玩玩,可是年齡上的差距又讓我十分的煩惱,我如何好意思去呢?

這樣看起來,事情似乎是不大可能的,越想越煩悶,如果年齡合適的話,我是會不顧一切地去追的。事情展下去,很有可能是一場悲劇,而且我自認為是難以承受住這個打擊。怎麼辦呢?

還是把這個幻想徹底丟掉吧,而我實在是不情願,要知道,一個知音是多麼難逢啊,要我正視現實不去再想她,那絕對是辦不到的。但是,我絕不能去欺騙她,即使要展下去,我也應該把自己的年齡告訴她。我雖然不知道她的年齡,但估計是要大很多的,就是她自己願意跟我,她的家裏會同意嗎?我簡直不敢再想下去。

聽天由命吧,自己也不應該想得太多,應該拿出男子漢大丈夫的氣魄來,讓感情去自然地展吧。

二月五日,我在家中收到學校圖書室方可可老師的來信,說是這些天由於有客人在,實在很忙,沒有合適機會與女兒談這件事,沒給我及時恢復,請我諒解致歉。現在她已經和她女兒說了,她女兒覺得同是一個單位,談朋友多有不便。她以這個理由,把這樣一件事辭了。這是我早已料到的事情,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這件事她做得不怎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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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去的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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