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札兒蘭張開眼睛時,身旁的床已經空了。
她想起天剛亮時,他曾用吻叫醒她,告訴她今天一整天他得忙着處理離宮這幾天堆積下來的公事,和暗中部署後天的婚禮,可能要到天黑時才會再見到她。
他們是昨天快天黑時進宮的,她還沒參觀過泰赤蛇族的王宮呢!既然庫利汗沒空陪她,她只有自己打發時間了。
首先,她要參觀的自然是他聞名遐邇的後宮了。
瑟莎知道她要到後宮去,先是反對,認為她沒必紆尊降貴的支那種地方,但札兒蘭堅持要去,瑟莎只好同意了,但得等她將公主打扮得比任何時候都美才肯放行。
等瑟莎替她打扮好,已經是一個時辰后的事了。
她帶着瑟莎往後宮走去,才走到花園,就被一個帶着強烈敵意的聲音叫住了。
“你就是蔑兒族的札兒蘭公主?”
“我是。”札兒蘭轉頭看向聲音來處。
從噴水池邊走出一個嬌媚的大美人,而從美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敵意,札兒蘭可以確實她是庫利汗後宮的侍妾之一。
看她身上華麗的衣着裝扮,札兒蘭不由得看了一眼身後的瑟莎,對瑟莎堅持要她盛裝打扮的先見之明佩服極了。
“你是?”
“我是布答里族的妲娃公主。”妲娃抬起下巴,盛氣凌人的說。
“布答里族?”札兒蘭驚愕的看着妲娃,看樣子,她似乎還不知道布答里族背叛庫利汗和蘇那魯勾結的事。
“沒錯!我和那些因戰敗而被送來泰赤蛇族的人質奴隸是不一樣的,至少汗王不會拿我來當蛇神試驗的犧牲品。”妲娃驕傲的說,然後故作憐憫的看着札兒蘭,語帶惡意的問:“你該不會連蛇神的試驗都不知道吧?”
“我知道的事恐怕比你還要多些,妲娃公主。”札兒蘭同情的嘆口氣,“你應該還沒得到馬爾巴汗過世的消息?”
“你敢詛咒我汗父?”妲娃驚怒道。
“我說的是真的。馬爾巴汗因為勾結泰赤蛇族的叛徒蘇那魯,意圖綁架泰赤蛇族的准汗妃,並攻擊泰赤蛇族的侍衛隊,劫持泰赤蛇族的將軍和蔑兒族的札薩克汗等種種罪名,被庫利汗處決了。”
一想到札薩克被俘、庫利汗差點落入恨他入骨的蘇那魯手上,札兒蘭就一點也不覺得馬爾巴汗可憐。
“你胡說!我汗父不可能會背叛庫利汗的。他知道我會當上庫利汗的汗妃,所以根本不可能這麼做!你不要以為這樣胡說八道就可以破壞我在汗王心目中的地位,汗王不會相信你的,誰都知道,布答里族是泰赤蛇族最忠誠的朋友,絕對不會有人相信你的鬼話的。”妲娃心虛的叫嚷着,但她心裏在比誰都明白她汗父其實是個牆頭亓,風吹兩面倒。
“信不信由你,不過,若我是你的話,我會比較擔心自己的處境,而不會費事在這裏對一個即將成為汗妃的幸運者浪費同情心。”札兒蘭無意表現出尖酸刻薄,但是,妲娃信心十足的自稱會當上庫利汗的汗妃的話語,讓她的心裏頗不是滋味。
“你……”妲娃被她激怒,“你以為你真的能當上汗妃嗎?你只不過是庫利汗找來的試驗品罷了!在這宮裏,誰不知道我是汗王最寵愛的侍妾!就像汗王的父親烏爾汗根本不捨得讓她的母親朵朵那冒一丁點的險,寧可讓她當一輩子的侍妾一樣,汗王愛我,所以不想我有絲毫的損傷,而立你當汗妃,就表示汗王根本就不在乎你,你還在那邊揚揚得意,以為自己真當上了汗妃呢!真是笑死人了!”
大言不慚的語才說完,妲娃就看見一個男人朝這裏走過來,令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妲娃!”男人的臉上帶着愉快的笑容停在妲娃面前。
“你以這裏來幹什麼?”妲娃咬着下唇道。
“我想你啊!寶貝。”男人伸手想要攬她的腰。
妲娃懊惱多里喀竟在這時候出現讓她丟臉,於是不悅的拍掉他的手。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你又怎麼了?”多里喀是迷戀妲娃沒錯,可也不容許她的抗拒,只見他不高興的沉下臉,蠻橫的用力一把抓過她。
妲娃看到札兒蘭正注視着自己,不禁惱恨的用力掙扎。
“妲娃,你又想吃鞭子了?”多里喀怒道。
先前汗王把妲娃賜給他時,妲娃居然敢抵死不從,直到被他用鞭子教訓了一頓后才學乖,並服侍得他很滿意,這才答應她要帶她進宮來,沒想到一進宮,她又開始不安分了,她以為汗王還會要回她不成?
妲娃驚懼不安的看着他不悅的神情,怕被鞭子的恐懼和在札兒蘭面前維持尊嚴的驕傲兩相拉扯,讓她的神色顯得陰晴不定。
“妲娃公主,不替我們介紹一下?”札兒蘭疑惑的看着妲娃。
妲娃難堪的別過臉不理她。
“我是多里喀大人。”多里喀適才只專註在妲娃身上,沒留意到背着他的札兒蘭,現下一看,立刻驚為天人,臉上頓時露出驚喜,甚至伸手往札作蘭的臉摸去。
“你是新來的侍妾?叫什麼名字啊?”
札兒蘭後退一步,避開他的魔手,瑟莎立刻擋在札兒蘭面前,怒斥責:“放肆!”
“瞧瞧,又一個美人兒呢!美人兒,別生氣,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這就去請求汗王把你們兩修正起賜給我,我保證一定會好好疼惜你們,就像疼惜妲娃一樣,好不好啊?你們別看妲娃這樣,她可是愛慘我了呢!對不對,寶貝?”說著,多里喀竟下流的當著她們的面揉捏起妲娃的乳房來。
札兒蘭見妲娃羞憤難當,卻又不敢抗拒,想起以前聽到關於庫利汗的侍妾隨時可供臣子褻玩的傳聞,一股怒氣猛地涌了上來。
“住手!”札和蘭怒道。
“美人兒可是受不了了?”多里喀輕佻的邪笑道。
“我以汗妃的身份命令你立刻放開妲娃公主。”札兒蘭氣憤難當的下令。
“你是札兒蘭公主?”多里喀立刻收起輕佻的態度。
“不錯!多里喀,你調戲汗王侍妾的行為要是經過汗王允許的?”札兒蘭冷着臉問。
“札兒蘭公主言重了,除了口頭上無意冒犯了你幾句,我的行為還稱不上是調戲吧?”多里喀駁解着。
“我指的是妲娃公主,你對她的行為還稱不上調戲嗎?”
“妲娃是我的女人,我高興怎麼對待,就怎麼對待,莫說你還沒當上汗妃,就算你是汗妃,也管不着吧?”多里喀一點也沒有把札兒蘭放在眼裏。
“妲娃公主是你的女人?她不是汗王的侍妾嗎?”札兒蘭看了妲娃一眼。
“汗王出宮前已經將她賜給我了。我不知道蔑兒族的習俗是怎樣,但是在泰赤蛇族,男人有絕對的權利決定要怎麼對待他的女人,不是旁人可以插手的。”他這個旁人自然是指札兒蘭了。
“是我誤會了。”札兒蘭點了一下頭后,就帶着瑟莎往回走。
“公主,咱們不去後宮了嗎?”瑟莎問道。
“不去了。”札兒蘭覺得情緒低落,原以為後宮的女人是她的威脅,但看到妲娃的處境和我里喀的態度后,她突然發現後宮的女人好可憐!
不,是當泰赤蛇族的女人好可憐!
而她,她即將成為她們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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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深夜,庫利汗才回房,他以為札兒蘭早該上床了,卻看見她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望着夜色沉思,臉上顯得心事重重,連他進房都不知道。
他從后抱住她,引起她一聲驚呼,看見是他,她將臉埋在他的肩窩,任由他抱着自己往床榻走去。
此刻的她極需要他的熱情平撫因為妲娃而升起的強烈不安。
他想問她為什麼不開心,但是,抱着讓他想了一整天的馨香,讓他再也忍不住的想一親芳澤。
他將她放倒在床上,然後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衣服。
“讓我來。”
她赤着腳走向他,動手脫他身上的衣服,她脫得很慢,還不時停下來吻他,愛撫他逐漸赤裸的精壯身軀……
強烈的歡愛后,她癱靠在他身上,頭枕着他的胸,先前的憂慮回又到她的腦海,讓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我沒讓你得到滿足嗎?”庫利汗撫着她始終讓他眷戀不已的秀髮,即使在激烈的歡愛后,她的發仍然柔順得不可思議。
“我無法想像想你以外的男人做這麼親密的事。”札兒蘭幽幽的說。
庫利汗的反應非常迅速,他粗暴的翻身壓住她,怒不可抑的質問,憤怒的氣息噴在她臉上。
“什麼別的男人?你想跟誰上床?”
“我……我不能呼吸了。”他全身的重量幾乎壓得她窒息。
“說!”他用手肘略略撐起身體,但仍牢牢的將她固定在身下。
“不是我想,而是你!”札兒蘭幽怨的控訴。
“我?”
“我見到妲娃公主了。”札兒蘭委屈地道。
“妲娃?是她讓你不開心?”他不悅的蹙起眉。
“你把她送給多里喀大人。”札兒蘭咬着下唇說。
“我不想談她。札兒蘭,我要知道你為什麼想跟別的男人上床?那個男人又是誰?”他咬牙問,一想到札兒蘭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的畫面,他就不禁怒火中燒。
“我可以自己選擇男人嗎?”札兒蘭問,這是泰赤蛇族男人給女人的福利?自己選擇被送的對象?
“除非我死!”
庫利汗的怒氣終於爆發了,他狠狠的攫住她的唇,下身一挺,粗暴的進入她,引來札兒蘭的一聲驚喘。
他藉由狂猛的抽動發泄自己的怒氣,像是要在她自上烙下他的專屬印記,一下比一下更深入、更猛力的撞擊身下的嬌軀。
她的手腳環上他偉岸的軀幹,熱情的迎合他。
當她即將抵達高潮時,他突然停下動作,盯着她潮紅的小臉粗聲命令。
“張開眼睛看着我!”他要確定她知道佔有她的男人是他!
札兒蘭嬌喘吁吁的張開激情的大眼,渴望得到解放的身子不耐煩的貼着他蠕動。
“我是誰?”他用自己的體重牢牢的定住她不讓她動,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庫……利……”她急喘着回答,聲音中滿含着哀求。
“是的,是我!你唯一能有的男人!”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比先前更狂猛的在她身上馳騁起來。
在感覺到她緊裹住自己的柔嫩強烈的抽搐,並低喊出了的名字時,他猛烈的一擊,隨即在她的體內得到最後的釋放。
等札兒蘭終於喘過氣,他依舊壓在她身上,霸道的眼直視她,認真的要求道:“答應我,札兒蘭,除了我之外,你不會有其他的男人。”
札兒蘭眨了眨眼,然後又連眨了幾下,壓在心裏的沉重感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心情驀地飛揚起來。
她開心的摟着他的頸項吻他,嘴裏熱切的喊:“我答應,沒有別的男人,只有你,絕對只有你一個。”
他滿意的回應她的吻,過了好一會兒才結束這個吻。他抱着也翻身,讓她靠在他身上,他的手則溫柔的在她的背上輕輕按摩着。
她舒服的喟嘆出聲,頭枕在他胸前聆聽他沉穩的心跳。
過了好一會兒后,她支起手肘靠在他的胸膛,手撐着下巴,由上俯視他。
“怎麼了?”他問。
“不管你贊不贊成,當上汗妃后,我要做一件事。”
“什麼事?”他打了個呵欠,不認為她會有什麼大作為。
“我要拯救泰赤蛇族的女人。”她堅定的宣告。
“拯救?”泰赤蛇族的女人有什麼地方需要拯救了?
“對,拯救!首先我要做的就是解散你的後宮。”
他提起唇角,不打算告訴她,其實後宮已經被他先一步解散了。
“再來,我要以汗妃的名義下詔,不準男人要妻妾去服侍客人,然後我要……”
他用一個堅決的吻堵住她的話,直到吻得她頭暈目眩,忘了自己要說的話后才放開她,將她的頭壓在胸前,兩手鎖住她的腰。
“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現在,閉上眼睛睡覺!別忘了,明天你有一場重頭戲呢!”
說到這個重頭戲,他就擔心不已。
雖說他已部署妥當,介但是,想到她要親身冒險,他就覺得好後悔,他真不該被她說服讓札薩克回蔑兒族去。
可他為她擔心愛怕,她卻一點緊張的心情也沒有,盡說些芝麻綠豆的小事。
我相信你!她是這麼說的。
就是這句話讓他送走了不肯回蔑兒族的札薩克,不過,他不否認其實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為不讓忽齊喀那小子有留下來的借口。
唉!希望明天一切都不要出差錯才好!
“謝謝你!”札兒蘭趴在他的胸口上,心滿足的閉上眼,帶着甜美的笑進入夢鄉。
泰赤蛇族的女人以後將會是世上最快樂幸福的女人了。
不再是財產、不再是獎品、不再是飯後甜點、更不會是主人用來招待客人的禮物……
她一定能做到這一點!
因為,她一定會成為泰赤蛇族的汗妃。
她相信庫利汗絕不可能讓她受到一點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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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蛇宮送來的新娘禮服時,札兒蘭對自己的猜測更加確定了。
她在書里見過,那是漢人的新娘禮服,她記得是叫鳳冠霞帔。
雖然她不知道祭司為什麼要汗妃穿上鳳冠霞帔,但是“吸陰大法”和“鳳冠霞帔”全是漢人的東西,那麼,祭司會練邪功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換上禮服,在蛇宮派來的老嫗攙扶下,她踏時蛇宮,進入蛇神試驗的密室。
札兒蘭好奇的打量四周,首先看到鋪在地上的龍鳳花紋地毯,然後是牆上貼着的大紅喜字,靠牆的高桌上點着兩要命像人手臂一樣粗的龍鳳花燭,把整個房間照得一片通紅。
然後,她看見床,床上掛着綉有各式各樣小孩子模樣的紅帳。
這些她都很眼熟,因為曾在漢書里看過。
可是,床前擺的供桌就很奇怪了,書里沒有這一樣啊!
她正納悶時,老嫗領着她跪在供桌前,她仔細一看,只見供桌上供的是一尊蛇像,蛇頭昂揚、吐着舌信,蛇眼陰邪得令她覺得毛骨悚然,甚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札兒蘭忙轉開視線看向老嫗,老嫗點燃薰爐內的檀香,又點了三炷香,然後交給札兒蘭,要她祈禱。
札兒蘭拿着香,隨意拜了拜后就將香遞給老嫗,然後站起來,走到床上去。
老嫗插好香,回頭要扶她時,見她已經坐上床,便咕咕噥噥的走了出去。
她一出去,札兒蘭立刻掏出絲巾捂住鼻子,全身戒備的等待着。
等了約莫一個時辰,空氣中的薰香味愈來愈深,使得札兒蘭漸漸放鬆戒備,昏昏欲睡起來……
突然,一聲輕輕的“咔喀”聲傳來,札兒蘭忙搖搖頭保持清醒,放下捂鼻的絲巾,裝出神志恍惚的模樣來……
她看見牆打開了,原來密室根本不是密室。
翰真走進密室,看見坐在床上,衣衫整齊的札兒蘭,不禁微微皺起眉頭。
他刻意等了一個時辰才來,怎麼新娘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嗅嗅空氣中的氣味,這麼濃,就是未經人事的處女也該春情蕩漾了。
他走到床邊,在看見札兒蘭神思恍惚、星眸半閉的模樣時,皺起的眉頭才稍稍鬆開了些。
“札兒蘭公主!”他喚道。
“誰叫我?”札兒蘭迷濛的張開眼睛,立刻被面前那張艷麗的臉給嚇了一跳,“你是誰?”
“我是翰真祭司,你知道我嗎?”翰真居高臨下的站着看她。
“你是翰真?翰真不是男的嗎?”札兒蘭驚愕的瞪着翰真,翰真若是女的,要如何施行“吸陰大法”?
“我當然是男人。”翰真眯起眼懷疑的看着札兒蘭。
札兒蘭暗叫聲糟,她差點忘了要演戲了。
“翰真祭司,你來得正好,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頭好昏,身子好熱喔!我是不是生病了?”她邊說還邊拎起衣袖扇風。
“公主若是覺得熱,何不脫掉衣服?”
“脫衣服?”札兒蘭歪着頭想了一下。
雖說之前有用絲巾捂鼻,但她多多少少還是吸入了些迷香,加上不能在翰真面前用絲巾捂鼻,時間拖得愈久,對她愈不利,她得想辦法讓翰真快點採取行動才行。
札兒蘭衝著翰真一笑,“我怎麼沒想到可以把衣服脫掉呢?真笨!”
說著,她笨拙的動手想脫掉身上的衣服,但因為手抖得太厲害了,努力了老半天還是解不開一顆扣子,忍不住氣嘟了嘴。
“什麼爛衣服嘛!這麼難脫!”她氣憤的用氣扯了一下衣服,像是要直接把衣服扯破般,邊扯還邊抱怨,“這屋子怎麼愈來愈熱了?”
翰真的懷疑終於在她不耐的把衣服扯裂后消除了,他邪笑的上前。
“札兒蘭公主,需要我幫忙嗎?”
札兒蘭的頭開始昏眩了,該死的迷香!她用力的甩了甩頭,想努力保持神志的清明。
“你怎麼還沒直?”她裝出驚愕的模樣,並試圖想拉攏肩膀處被撕裂的衣服。
她臉上的酡紅和眼中的飄忽證明她的確吸進了迷香,翰真因此更大膽的逼近她,雖然她對迷香的反應比他想的要慢一點,但是,他發現這種半清醒的“獵物”似乎有趣得多了。
想起阿蘭豁臨死前在他身下驚恐的表情,他突然湧起一股嗜血的興奮。
他決定不要等了,獵物的驚恐、畏懼和無助,讓他有一種主宰人生死的強烈快感,這是完全迷醉的女人無法給他的。
或許,強暴更能增添他的快感也說不定呢!
“你……你想什麼?”札兒半驚懼的縮進床內。
他脫掉白色罩袍,札兒蘭立刻掩臉驚呼,他的罩袍內居然空無一物。
“你不要過來。”札兒蘭背抵着床內側的牆上。
翰真爬上床,抓住她,用力撕扯着她的衣服……
“住手!我是庫利汗的汗妃,不准你這麼做。”札兒蘭叫嚷着。
“汗妃?”翰真一把扯掉紅色的霞帔,“那也得等你通得過蛇神的試驗才行!”
“你不怕蛇神看到你的胡作非為嗎?”她摘下鳳冠丟他,慶幸自己先前在霞帔內多穿了好幾件外衣。
翰真躲過她丟過來的鳳冠,邪笑道:“我可是奉了蛇神的旨意對汗妃進行試驗,怎麼算是胡作非為?”他捉住她。
“你胡說!蛇神是泰赤蛇族的守護神,怎麼可能要你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她手腳並用的激烈反抗着。
她的反抗更增添了他的興奮,他抓住她的腳,用力一扯,讓她平躺在床上,他則迅速用身體壓住她……
“放開我!”她用手抓他的臉。
翰真的臉被她的指甲抓破皮,他憤怒的捉住她的手,用一手固定在她的頭上,而後甩她一巴掌。
“你這個小潑婦!看你做了什麼好事?”他摸摸臉上的傷痕。
“我勸你最好是放開我,否則,庫利汗絕不會放過你的。”札兒蘭舔了舔嘴角的血跡,他這一巴掌把她打得清醒了些。
“他愚蠢的祖先查不出汗妃的死因,你以為愚蠢的他就查得出來嗎?”翰真得意的笑着扯破她的外衣。
“庫利汗一點也不愚蠢。”札兒半反駁道。
“他如果不蠢,就不會聲稱愛上了你。”翰真憤恨的又扯破一件她穿在身上的外衣。
“他愛上我才不蠢呢!”札兒蘭大叫。
“女人只不過是男人用來發泄性慾的低等生物,愛上一個低等生物,就代表他是絕對的愚蠢。”他又撕毀她一件衣裳。
“就算你看不起女人,可是,有上女人是他,關你什麼事?”札兒蘭掙札中還不忘質問他。
“他的愚蠢是不關我的事,如果他不立汗妃,不需要我為了他的愚蠢而付出代價,我絕不會幹涉。”翰真說著,又撕毀她一件外衣。
“說得真好聽,其實,你的目的只是為了要獨攬蛇宮大權,我沒說錯吧?”
“以低等生物而言,你算是聰明的了。”他終於扯掉她身上最後一件外衣。
她答應庫利汗不會讓他見到自己任何一寸肌膚的,若再不把問題問出來,只怕庫利汗會按捺不住的衝進來了。
在他動手想扯掉她的裏衣時,她忙問:“等等,既然你不打算放過我,在臨死之前,我想知道,歷代的准汗妃是不是跟我一樣,全死在當代祭司之手?”
“沒錯!”邊說,他邊用力的把她的裏衣扯下。
“救命啊!”她大聲的發出與庫利汗約定好的暗語。
“叫救命也沒用……”
“砰!”一聲,大門被人用力的踹開,在翰真還來不及反應之前,庫利汗已經衝到床邊,一把抓過赤裸的他用力摔到床下,好幾把劍立刻上前抵住他。
“你沒事吧?”庫利汗脫下外衣包住衣衫不整的札兒蘭。
“沒事!”她坐在床上,靠在他的懷裏,酡紅的臉頰偎在他胸膛上磨蹭着,雙手悄悄的探進他的長褲。
“札兒蘭……”他啞聲阻止她。
札兒蘭抬起酡紅的臉仰望他,迷濛的眼中寫着赤裸的慾望,粉紅小舌像乾渴似的舔了下嫣紅的慾望。
老天!他深吸口氣想平息勃發的慾望。
“把他拖下去,然後將門鎖上,不準任何人進來。”他頭也不回的下令,聲音粗哽。
沒多久,密室就只剩下庫利汗和札兒蘭兩個人。
他還來不及跳上床,她便已經開始動手脫他的衣服,在兩人同心協力下,他們很快的脫掉彼此身上的衣服,倒在床上……
她急切的吻他,以一種幾近饑渴的狂亂要求他的給予。
她的急切很快的傳染給他,當他的手探到她兩腿間的濕熱時,他立刻進入她。
她拱身向他,雙腿有力的圈住他的腰,狂野的要求他給予更多……
當他們從密室出來時,天色已經大亮了。
而在門外迎接他們的,是一場最美麗盛大的婚禮!
所有泰赤蛇族的人全部都聚集在蛇宮外面,等着朝見札兒蘭汗妃。
一個真正通過蛇神試驗的汗妃!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