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說到底,只是想嚇嚇這個千金小姐,最好把她嚇跑了,免得她死纏着霍曼,更何況待在這裏,遲早她會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傷及無辜就罷,要是不小心害了莫兒和霍曼……

不,她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如果洛雷夫不能處理,那就由她來吧,反正她結下的仇怨多不勝數,也不差這一個。

「愛妮絲,有話好好說,把刀給我。」霍曼也朝她伸出手。

「可以啊,我和她你選一個,我最受下了三心二意的男人了,只要你說出口,我也不會拿她怎麼樣的。」

「愛妮絲……」她這不是擺明着為難他嗎?

「只要你選她,我就走;你若選我,她就離開,沒第二條路。」話說絕了,今天才能有個結果。

凌彩是非離開古堡不可,因為她不相信這個女人。

當然,她會提出這個難題,是因為她知道霍曼一定會選自己,因為他不可能讓她在這樣的狀況下離開古堡,而非關愛情。

脖子被架把刀的凌彩非但沒被嚇哭,還異常冷靜,其實剛剛那一瞬問她可以閃過,只是……

「你選吧。」凌彩閉上眼不看他,「就如她說的,兩個選一個,我們都會遵守遊戲規則,沒被選上的就自動離開。」

離開也好,因為她根本沒把握再留下來可以查出什麼。

而且就算查出了什麼,她也沒把握自己會忠於組織。

與其這樣,還不如被逼着離開,這樣對她、對霍曼、對大家都好。

根本沒有什麼好猶豫的,對不?

只是以後再也見不到眼前這個男人,她一定會很思念他,思念到不知道該怎麼笑,也不知道該怎麼哭。

霍曼看看愛妮絲又看看凌彩,牙根緊皎着,氣悶得想揍人。

女人是禍水果然沒錯,存心找碴嗎?一邊是他的舊愛,一邊是他的……他的什麼?新歡嗎?

見鬼的!他跟小彩兒之間也只有一個吻而已。

答案應該很清楚,天秤兩邊的重量也應該很明白,但他為什麼覺得煩躁不堪?氣得想把這兩個可惡的女人打一頓?

「我不選。」

聞言,凌彩愕然睜眼,愛妮絲則迷惑的看着他。

愛妮絲眯超了眼,「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選。」

兩個他都不想失去,不行嗎?

愛妮絲深吸口氣,「別忘了這把刀還架在她的脖子上,如果你今天不選一個,那我就在她臉上劃一刀。」

「你……」

「別害我,霍曼,我可不想毀容!」這傢伙在彆扭個什麼勁?生死關頭耶!她還想好好的活下去。

「別逼我,愛妮絲。」霍曼沉了眼,主意已定。

「你真不選?」

「不選。」

愛妮絲眯起眼,輕動菜刀,「那就別怪我了。」

話甫落,銳利的刀口正要轉向劃上凌彩的臉時,一隻大手毫不猶豫的出手握住了它。

「霍曼!」莫兒驚叫一聲。

愛妮絲怔怔得說不出話來,看着鮮血一滴一滴的從他的掌心裏滑落。

她好想吐,嘔——

丟下菜刀,她頭也不回的奔出,蒼白的臉毫無血色,一奔到古堡大門便止不住的嘔。

該死的霍曼!他存心整她嗎?

明知道她見不得血,卻非得用手來擋刀。

哼,愛妮絲冷笑。

其實他的選擇已經很清楚了,方才說不選,也只是顧及她的顏面而已吧?他的心早被另一個女人擄走,她早知道了,卻不想承認。

這是什麼見鬼的道理?她愛他嗎?

當然不,只是虛榮,只是失落,只是輸不起。

明知道這樣對他才是好,卻偏偏想要佔住他心頭裏最重要的那個位置。

好吧,她承認她很自私,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可是沒辦法,她就是這樣的性子。

怎麼辦?現在的她好想舒赫。

外頭的野草永遠比不上家花吧?至少她可以肯定一點,她老公絕不會為了另一個女人而這麼對待她。

可是他為什麼要去偷腥呢?就因為她拒絕跟他行房?

嘔——

她再次吐得浙瀝嘩啦的,整個人虛弱的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一雙大手陡地抱起她,穩穩的走進堡內,她抬起一雙淚眼,正巧對上洛雷夫一雙瞭然又關心的眸子。

「想老公了?」

「才不。」

「等他忙完了手上的事會來接你回去的,你先忍忍,嗯?」

「忙完什麼事?」她不解、迷惑,眼裏冒出一堆問號,「女人的事嗎?是不是?」

「也是,也不是。」

這個回答等於沒回答,不過她也沒再追問下去,因為她知道洛雷夫不想說的事,她就算問到嘴巴破了他也不會說。

愛妮絲虛弱得頭暈目眩,只好重新偎進他懷裏,「算了,你只要告訴我,他到底有沒有變心,我只想知道這個。」

「沒有,他不敢,也不會。」

她笑了,安心了。

洛雷夫的話一向比神仙還靈驗,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既然這樣,我想回家看娃娃。」她好想她的女兒,好想好想,想到每次將頭埋進被子裏就會哭。

「再過一陣子好嗎?我還有事需要你的幫忙。」

「關於霍曼?」

「嗯。」洛雷夫的唇邊輕勾起一抹笑,「你很聰明。」

「過獎了。」現在她已經不那麼想吐了,偎在洛雷夫懷裏,她覺得很舒服,「不過我一定會報仇的,他竟然讓我看見血。」

「好,我會幫你找機會的。」

「謝謝。」

難得洛雷夫這麼大方的應允她,讓他的兩個手下愛將這般「自相殘殺」呵!她得好好把握這個機會才行。

凌彩熟練的替霍曼處理掌心上的傷口,消毒、上藥、包紮,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動作俐落而確實。

看來,她對處理傷口十分十分的有經驗。

「一個千金小姐竟然可以把傷口處理得這麼完美,我真的很懷疑你的來歷,小彩兒。」霍曼目光灼灼的落在她蒼白的臉上,然後目光往下,看見她頸項問一條細細的血痕。

喉頭驀地一緊,為自己終究沒有掌握好時間出手而感到不悅。

凌彩懶得理會他言中的揣測,轉身把急救箱放好,卻遲遲不敢再轉過身去面對他。

「幹什麼?你心虛啊?」

出言挑釁也沒用,她還是拿她的美背對着他。

「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瘋了嗎?拿手去喂刀,你是想要我愧疚一輩子?」無法形容當時的感覺,為他痛、為他氣,卻又莫名的心軟。

什麼前仇舊怨都滾到天邊去,一個男人可以為了救她而徒手去擋刀,她何德何能?是他前輩子欠她的債嗎?

要不是知道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她真要以為他愛自己多深多濃了。

呋!對一個不愛的女人他都可以保護成這樣,如果是他深愛着的,那又會是如何?

她真的好嫉妒好嫉妒呵,嫉妒愛妮絲的身影早她一步深深的種在他的心田裏,盤根錯節着。

「你不必愧疚,我只是不希望愛妮絲出手傷人。」

「喔?」她回眸瞅着他,心跳得有些不規律了,「既然如此,當時你大可選擇她,讓我離開,又何必彆扭得像個娘們似的,任性的說你兩個都不選。」

他迎視着她挑釁的眸,一笑,「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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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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