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那我就是你的。」話落,他心口輕輕的一扯,有點痛、有點失落。

不過罷了,他承諾過要對懷中的她張開自己的羽翼,此時此刻,他無法丟下她,怕她會做傻事。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

冷冷的嗓音,鬼魅般的在他們身俊響起。

洛雷夫兩手交叉在胸前,濃黑的眉挑着,優雅的身影半倚在後花園石砌的拱門上,凌厲的眼掃向兩人。

「我們……」

「就如你所看見的那樣,還需要多問嗎?」愛妮絲快速的打斷霍曼的話,一雙眼卻有些心虛的忘向別處。

「你忘了你的丈夫是我的弟弟嗎?」這樣明目張胆的在他的地盤上偷情,叫他怎麼跟舒赫交代?

「那又如何?他如果有意見,就馬上滾過來見我。」

她已離家兩天了,那個掛着她丈夫頭街的男人卻無聲無息的一點動靜都沒有,讓她不由得氣上加氣,想幹些轟轟烈烈的事去悶死他。

「他恐怕暫時沒辦法過來了,愛妮絲。」

「是嗎?是他在外頭偷偷搭上的情婦病了,還是他想趁此機會把他的情婦扶正?不然就是他寧可每天在家裏抱女兒,喂她喝奶,也不要女兒的媽了。」真是越說心越酸,那股氣兒不斷的從腳底往上冒。

「事實上,他是選擇了他女兒沒錯。」洛雷夫避輕就重的道。

她氣得抬眼瞪視着他,淚意浮上了眼眶。

究竟是怎麼了?生完小孩的她變得非常愛哭,動不動就想掉眼淚,一丁點小事就夠她煩躁不安得想哭,這就是所謂的產後憂鬱症嗎?真是他媽的混蛋極了!她做什麼生為女人?

那個舒赫,該死的只要女兒卻不要女兒的媽的爛男人!虧她辛辛苦苦的懷胎十月,忍着非人的折磨把小孩生下來,卻得到這種待遇。

她能不委屈嗎?能不氣嗎?

「愛妮絲,你別這樣,這樣真的一點都下像你。」霍曼心疼的伸手為她拭淚,熟料這平日死都不在人前掉眼淚的女殺手,臉上的淚珠竟然越滾越多,越來越無法收拾。

洛雷夫凝着眉走向她,伸手將她攬進懷,「別哭了,你這個笨丫頭,會跟自己生的女兒吃醋,天底下大概只有你一個。」

「他不要我了。」

「他不可能不要你,他愛你,這件事你該比誰都清楚。」

「他就是不要我了。不然他一知道我離家出走早就追上來了。」

洛雷夫嘆口氣,「娃娃發高燒,他走不開,這樣你也不原諒他嗎?」

「什麼?!」淚不流了,愛妮絲愕然的抬眸。

「娃娃病了,當然,你還是可以不回去……」

「我當然要回去,她是我女兒。」轉身,她頭也不回的往外跑,但才跑了幾步,卻又站住不動了。

「怎麼了?」洛雷夫溫柔的看着她。

這一招還是沒用嗎?那他就沒辦法了,好歹,他當人家大哥的也仁至義盡了。

「你騙我,幽靈。」

「喔?」他冷冷的瞅着她,眼匠卻閃過一抹笑意,「你以為我會做出這麼無聊的事?」

「會,這根本是毫無疑問的,如果娃娃真的病了,你這個大伯早把我親自押回去了。」剛剛他的話分明是想要拐她回巢,「你想要我走,一句話便成了,這裏容不下我,我可以到別處去。」

好個愛妮絲,竟然能即時發現一些端倪,不簡單,算是寶刀未老。

「你該知道這裏永遠是你的家。」

「那就不要再對我說這種話。」

「好,我道歉。」

愛妮絲回身,目光落在霍曼身上,「我肚子很餓,你究竟要什麼時候才可以弄一盤面給我吃?」

「馬上,你先回房等着,弄好了我端上去給你。」

「嗯,麻煩你了。」

愛妮絲走了,后花園裏只剩下兩個各懷心事的大男人。

「不要替我惹麻煩,霍曼,你知道她和舒赫兩個人,這輩子是註定在一起了,剛剛那一幕要是讓舒赫看見了,你們兩個非戰得你死我活不可,我不願意見到這樣的狀況,希望你明白。」

聞言,霍曼揚唇一笑,「如果那小子真的對她好,我根本沒有介入的空間,不是嗎?」

沉了眼,洛雷夫淡淡地道:「我是怕你受傷。」

「我知道,我不是傻子。」

「那就好,這陣子古堡的客人得多注意一下,尤其是那個叫金哲的傢伙,我剛剛看見他從廚房出來,神色十分匆忙,還不小心撞到了我,灑了我一身的辣椒粉,看來這位客人嗜辣成性……」

洛雷夫話還沒說完,霍曼已變了臉,越過他的身側快步奔出了後花園。

這個霍曼,還真沉不住氣呵。

望着那快步離去的背影,洛雷夫的唇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彎弧,眸間清冷卻又似乎有情。

「小彩兒,開門!」門敲了又敲,還是沒人搭理。

這回霍曼不敢用踹的,自責的心情像千百萬隻螞蟻在啃蝕着他,就算對方不理他,他也無話可說。

「對不起,小彩兒,是我誤會你了,我不會乞求你原諒我,但我還是要對你說抱歉。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凌彩瞪着門板,卻一聲不吭。

他剛剛才打得她屁股連坐都不能坐,現在卻又馬上跑來道歉?這是什麼跟什麼?演戲嗎?演戲也沒有假戲真做的道理。

她恨他!

就算她有千萬,千百個錯,他也沒有權利這麼羞辱她,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打橫着擱在腿上打屁股。

這事要傳了出去,她該怎麼做人?

「小彩兒,是我的錯,我以為毀了我精心制仿的午餐的人又是你,所以才會氣得出手打你,現在我知道我弄錯了,也誤會了你,至於那個罪魁禍首金哲,我一定會去把他揍上一頓……」

門霍地被打開,凌彩掛着淚痕的臉有些驚愕的出現在他面前,霍曼大喜,伸手要摸她的瞼,她卻迅速的退了開去,戒慎戒懼的看着他。

「你剛剛說什麼?罪魁禍首是金哲?那個……我們的客人?他究竟做了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害她的屁股活受罪,自尊掃地又屈辱不已。

「他把蟑螂屎灑在我的黑森林蛋糕上,把辣椒粉當梅子粉灑在那盤水果上,又把我好幾樣菜打翻,我以為是你……對不起,我氣壞了,也沒有給你解釋的機會,是我的錯,你要打我、罵我都可以,就是請你不要恨我。」

她恨他——這句話才僅僅三個字而已,卻像把刀刺進他胸口。

尤其當時她說著這句話時的眼神好凄涼、好無肋、好後悔。

只要一想起,他就想把她給抱緊,給她溫暖,給她愛,給她安全的依靠。

可偏偏他就是那個傷害她的人,真是可笑得緊。

「你不可以去找他麻煩,霍曼。」

「什麼?」他古怪的看着她,沉思的眸定定的落在她帶淚的面容上。

「他是客人。」

「膽敢在這裏做出這等事的人就沒資格當我們的客人,我不只會把他給踹出去,還會狠狠揍他一頓,是他讓我誤會了你,造成了大錯,這口氣我絕不可能咽下。」

「我原諒你了,就當這事沒發生過吧。」

「你……」

「答應我好嗎?不要去找他麻煩,就算你找上門,只要他否認,你也沒有證據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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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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