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在北海岸度假的歐石出事了！
今晚，歐石和艷麗的法國妻子仍在北海岸的某家玉星溫泉旅館度假，準備好了高爾夫球具，打算去球場打球。
哪知道芙塔麗突然說想吃基隆小吃，要老公親自去買，歐石疼愛妻子，還真的開車到基隆夜市去。這段時間，芙塔麗卻跟別人搞上了，趁歐石不在的空檔，和情夫在旅館房間裏尋歡作樂。
無巧不巧，歐石買好愛妻想吃的食物，一路超速趕回旅館，正好撞見妻子和情夫的姦情，一時失控，抓起高爾大球杆就將兩人狠狠痛打一頓，最後還是在飯店人員的阻止之下才停止，兩人被緊急送醫，受了重傷，但幸好撿回一命……
隔天一早，這件事立刻成為各大媒體的頭條新聞，證實豪門婚姻就像裹着糖衣的毒藥，外表有如童話一般完美，真實的內在卻醜陋無比。一般人對於天才總有着憧憬，更何況歐家是台灣排行榜前十名的富豪，隨便一件小事都會引起大眾關注，新聞熱炒了一個多月。
這宗重傷害案件由資歷雖淺、卻有冷血檢察官封號的閻嫚玲接下，負責偵查起訴。
歐王一得到消息，立即火速趕回台灣了解詳清，並聘請了三位知名律師為兒子打官司。
這陣子，整個歐家陷入愁雲慘霧，歐暘磊己經去看過兄長了，他能體會大哥的心情，在這種清況下發現妻子不貞，還得面臨法律制栽，自然受到的打擊很大；他卻什麼忙都幫不上，情緒不禁抑鬱低落，連碰電腦的興緻都設了。
這天中午，天氣陰陰的，連帶着他的心情也不好，索性叫廚師別煮了，直接開車出去兜風，餓了就隨便吃吃，希望能比待在家裏開心一點。
車子經過市區的百貨公司，歐暘磊停在斑馬線前，不耐煩地等待着紅燈，從車窗看出去，突然見到熟悉的身影。
是他！
是那個叫他“大哥哥”的男孩，他記得他好像叫什麼閻有智的。
他怎麼一個人四處跑？萬一發生危險怎麼辦？
紅燈一轉變，歐暘磊刻意放慢行車速度，緩緩在後頭跟着他。
剛放學的閻有智正在前往公車站的路上，他很認真地走着，經過一條小巷子，幾個不良少年看到他落早，不懷好意地上前圍住他，惡狠狠地伸手不知道在跟他要什麼，歐暘磊越看越不對勁，不顧一切地停車，沖向那群人……
見其中有個少年推了有智一把，作勢要打人，他大喊喝止：“幹什麼！”
幾個少年回頭，不屑地看着他。“要你管?”
“大哥哥！”有智驚喜叫着。
“你們抓住他做什麼？放開他！”他上前想拉開那些人抓住有智的手。
“不怕死的話，那就來吧！”其中一名不良少年猛地向他揮拳。
他冷靜地一把抓住少年的手，用力一翻轉，少年唉唉大叫。“好痛！放手、放手！”
遊刃有餘的他聽若未聞，盯着其他蠢蠢欲動的少年，己擺好防衛姿勢。
“大家一起上！”
幾個少年朝他撲過來，歐暘磊甩開慘叫的少年，手腳敏捷地左擋右踢，三兩下就擺平了好幾個不知好歹的小混混。
其他幾個人見狀都不免心生畏懼，此時突然警笛聲大響，不知是誰報了警，不良少年做賊心虛，一鬨而散。
“條子來了，快閃！”
留下獃著木雞的閻有智，搞不清楚怎麼回事。
歐暘磊看着那群少年跑遠了，這才回頭走向有智，關心地問：“有智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
有智搖搖頭，只顧着高興地衝著他笑，還大喊：“大哥哥好！”
見他渾然未覺自己剛才身陷危機中，歐暘磊不禁笑了，問道：“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裏？”
“我剛才放學了，姐姐說要乖乖回家，我要乖乖回家。”
“你去哪一上學？”
他回頭，指着遠遠的地方，很認真地說：“那邊，一個大學校，有老師，是姐姐帶我去的。”他極力表達，但對外人來說，聽得懂的部分仍有限。
“這樣啊！”即使聽得一知半解，他卻沒有嘲笑他，只是又問：“那你姐姐呢?”
“去上班，姐姐是包青天，很險很險，要抓壞人。”有智說得煞有介事。
“包青天?”歐暘磊苦笑地皺眉，轉移話題。“你姐姐都幾點下班?”
“七點、八點、九點……”閻有智立刻認真地伸出指頭數，數來數去還是設個確定答案。
八、九點這麼晚？
歐暘磊桃眉，十分意外，這時才想起有智的姐姐曾說過他們的父母很早就過世了，現在只靠她一人照顧弟弟，可想而知她身為姐姐的重擔，同時要兼顧工作和家庭生活非常不容易……
他看着閻有智天真的笑臉，雖然以前設有接觸過類似他這樣有智能障礙的孩子，但毋庸置疑的，他並不討厭有智，甚至是喜歡他的。
“你回家也是一個人吧？這樣也不是辦法，要不要到我家去？我家很好玩，有打不完的電腦遊戲，肚子餓的話，吃的更是不成問題，你可以在我家等姐姐下班來接你。”讓有智一個人在家他不放心，他家好歹還有僕人可以幫忙看着。
“真的嗎?”閻有智眼睛張得大大的，開心極了。“好，大哥哥！”他迫不及待想要有人陪他玩。
“對了！你要告訴你姐一聲，以免你姐擔心。”
有智從書包里拿出手機，打給姐姐，閻饅玲在開庭，手機設開，他打了兩次，兩次都轉入語音信箱，他苦着臉說：“姐姐沒接。”
“這樣啊！”不忍見有智失望，歐暘磊擅自決定。“沒關係，你還是先到我家去，晚上你再打給你姐姐，走吧！”
他拉着有智的手往停車處前進。
坐上高級跑車，閻有智雀躍的心情可想而知，尤其當賓士鷗翼跑車的車門真的像翅膀一樣往上開啟寸，他驚呼連連，只覺得一切都好新奇啊！
車子往郊區駛去，半個鐘頭后，他們來到了歐家的豪宅，有智才一下車，看到寬廣的庭園、歐式噴水池，及一看就知價值不菲的大型雕塑品，幾乎傻眼到說不出話來，好像走進了童話世界裏的皇宮，一切都是那麼的美麗壯觀，如夢似幻。
這個大哥哥一定是什麼偉大的人物！
歐暘磊領着他進屋，管家立刻上前服侍，歐腸磊隨口吩咐幾句，設等多久，廚師就弄了一桌好萊，有智跟着大哥哥坐在豪華餐廳里大快朵頤，吃得肚子飽脹。
隨後歐暘腸磊帶他到後花園玩，雖然有綠地涼蔭，但有智可不會乖乖坐好，一路興奮地跑來跑去，明明是秋天的涼爽夭氣，兩人都玩得滿身大汗。
傍晚五點歐暘磊提議說：“我們回屋裏去打電動吧！順便吹冷氣、喝飲料。”
“好！”
有智開開心心地帶着園丁為他采來的一束小花和小草回到屋子裏。
歐暘磊首度開放自己的工作室讓別人進來，有智從設看過那麼多的高科技專業設備，那是一個好大的工作室，整面牆就是螢幕，只靠着一個小機器，就能將電腦畫而投射到牆上，所以所有電腦遊戲的人物都變得好大，朋畫面看起來更刺激過癮，聲光效果一流。
他大叫：“好棒！好像真的人走出來一樣！”
“對啊！這樣玩起來才過癮。”歐暘磊哈哈大笑。
兩人玩得不亦樂乎。
歐暘腸磊發覺，有人陪他玩的感覺還真不惜，比起獨自面對枯燥乏味的冰冷電腦好玩多了。
僕人送上晚爺，他們邊吃邊玩，毫無察覺時光的流逝。
突然，叮叮叮……閻有智的手機響了。
“你的手機響了。”
歐暘磊提醒他，抬頭看看牆上時鐘，晚上八點半了。
“糟了，那麼晚了，恐怕是你姐姐打來的電話。我忘記提醒你打給她了，你姐一定很擔心。”
閻有智連忙接起，歐暘磊立即把音效關小聲一點。
“你在哪？這麼晚了，我都下班了，你怎麼還沒到家?”閻嫚玲到家之後才發現弟弟不在，連忙打手機給弟弟。
“我在城堡裏面玩。”閻有智天真地回答。
“城堡?”閻嫚玲一頭霧水，緊張地問；“城堡是哪裏？地址呢？我去接你。”
“城堡在山上，我坐很漂亮、有翅膀的車車來的……”有智邊說還邊用手比劃，閻嫚玲根本聽不匿，歐暘磊索性把手機拿過來。
“閻小姐，你好，有智在我這邊，沒事的，他很好。”
“請問你是?”閻饅玲不解。
“我是上次跟你弟弟一起去警局的人，我是歐暘磊。”
“是你！歐先生。”閻嫚玲很震驚。“你好，上次的事，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
“沒關係。”歐腸磊解釋道：“是這樣的，今天我在路上剛好看到你弟弟，他一個人差點被不良少年欺負，我幫他趕走了那些流氓，怕他在回家的路上又出事，我不放心，就乾脆帶他到我家，我家有傭人可以幫忙照顧。現在，他吃飽了在玩電動。”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又麻煩了你一次，不好意思，請問你家在哪？我立刻去接他。”閻嫚玲充滿歉意。
“在……”他突然頓住，想起還是不宜外人知道他的住處比較好，以免引起無謂的麻煩，就改口說：“我住的地方離市區有段距離，你現在趕來不方便，我開車送他回去好了。”
“這樣太不好意思了……”
“不會，反正我現在沒事可忙。”他老實說，確實，這些日子他也無心工作。
偏偏他的說辭讓閻嫚玲誤會了，這樣好手好腳的人怎麼會沒事可忙呢？想起那台千萬跑車，她猜他八成是什麼不務正業的花花公子，這令她對他的好感略微扣了些分數。
“你家在哪暘?”歐腸磊問。
閻嫚玲說出了地址。“那就麻煩你了，歐先生。”
“我大概二十分鐘就到了，到了你再下樓接你弟弟。”
切斷手機后，他對有智說：“有智，要送你回家嘖。”有智癟着嘴，看着映在牆上的遊戲畫面和一旁桌子上的料理，一副很捨不得的模樣，好一會兒后才說：“這些東西好好吃，我可以帶回去給姐姐吃嗎?”
他微笑。“當然可以，我叫僕人打包。”
僕人打包了一大堆料理，閻有智滿足地提着手提袋跟大哥哥上車離開。
雖然說是約二十分鐘后，不過閻嫚玲早就在樓下等了，看到那熟悉的跑車轉進巷子裏，連忙走上前。
“姐。”車才停好，閻有智急着開門下車。“姐，我帶了好多吃的給你！”
閻嫚玲輕拍弟弟的手，要他安靜。
她敲敲駕駛座旁的車窗，示意歐暘磊搖下午窗，靦腆地跟他說：“真不好意思，讓你照顧他一個下午，還帶那麼多吃的東西回來。”
“沒關係。”他瀟洒地對着她笑。“我跟他有緣，才會那麼巧在路上碰到他。”
她己換下正式的上班套裝，穿着樸實的家居服，雖然臉上還戴着黑框大眼鏡，但第二次見面，他對她好感倍增。
“那我先走了，”他揮揮手。“有智，再見。”
“請等一下！”閻嫚玲又喚住他，連忙把手上的手提袋遞給他。“這是上次的包包，一定要還給你，你對我弟弟寬宏大量，不計較他的過惜，我很感激，可是這個包包，我們真的沒有收下的理由。”
想不到她這麼堅持，他一個大男人，因為這種小錢推來推去是設意思，算了，他也不啰嗦，直接就說：“好吧！那就替我扔了吧！”
“什麼？”她驚嚷。“那太浪費了吧！”
“我現在己經不需要這個包包了。”他直言，畢竟這個名牌包包原本是要送給嫂子的，但相信大哥現在己經沒有這種閒情逸緻。
“你真的不要的話，那我……捐出去好了，拿去網路上拍賣，義賣所得捐給喜憨兒基金會，可以嗚?”她想了個權宜之計，兩人互不相欠。
“隨你處置。”他沒意見，發動車子要離開。
閻嫚玲又說：“對了，還有上次的事，我說要好好謝謝你，你什麼時候有空？我想請你吃飯。”
“不用了，這只是小事一樁，你別放在心上，好好照顧你弟吧！BYE！”他直接拒絕，帥氣地對她揮手告別，油門一催，跑車便呼嘯而去。
閻嫚玲帶着弟弟回家，有智還十分興奮，一直滔滔不絕地說著今天他所看到的新奇事物。
“姐，大哥哥家好漂亮，好像城堡一樣，有花園、噴水池，他家真大好大……”
他以為姐姐會跟他一樣高興，誰知，閻嫚玲卻板起臉責備他。“有智，你今天真不乖，姐姐不是告訴過你不能隨便跟別人走嗎？何況還到人家家裏去，害姐姐找不到你，外面壞人很多，你知道姐姐有多擔心嗎?”
“可是……大哥哥是好人，對我很好……”有智苦着臉，知道姐姐生氣了，但還是忍不住想幫大哥哥說話。
“這樣就更不應該了。”閻嫚玲嚴肅地說：“你上次己經麻煩過人家一次，今天又這樣打擾人家，欠下的人情我們怎麼還？我生平最不喜歡欠人家了。”
她很懊惱，偏偏這些話，有智有聽沒有懂，還堅持地說：“可是，我好喜歡那裏，那裏好好玩……”
果然，說再多也沒有用。
歐暘磊說在路上看到有人欺負有智，這次多虧了他幫忙險，但總不能時時都寄望他適時出現解救危機，有智中午下課後就一個人待在家裏，也的確令人擔心，偏偏白天她公務繁忙，實在無法分身照顧弟弟，看來恐怕要請個保姆了，可是一時之間要找到合適的人選談何容易？
她嘆息一聲。“唉！算了，去洗澡準備睡覺吧！”
“好。”
半個鐘頭后，將有智打包回來的萊冰到冰箱裏、安撫弟弟上床后，閻嫚玲又在書桌前埋首苦幹，書寫歐石的起訴書。
歐石的案子鬧得驚天動地，閻嫚玲曾耳聞他出身豪門、大有來頭，但沒有細究，她向來一切秉公處理，沒有任何壓力。
紅杏出牆的妻子不對在先，只是為什麼就不能採取正當的管道提告呢？逞一時之勇，不僅兩敗俱傷，也毀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她突然想到了歐暘磊，那麼巧，和這宗案件的被告歐石一樣都姓歐，雖然家世背景大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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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利用中午短暫的休息時間，閻嫚玲跟同事小雲聊起昨晚弟弟發生的事。
小雲嘆了一口氣，很同情她的辛苦。
“以前你阿嬤可以一直顧着他，他不會亂跑，可是現在你白天還要上班呢！讓他一個人上下課，萬一途中又出了什麼意外，你怎麼辦？”
閻嫚玲面色沉重，因為小雲說的確實是關鍵問題。
“所以我想幫弟弟請一個專業保姆，畢竟福利機構只上半天課，下午他一個人待在家，我其實也不放心。”
“不過現在請人手不便宜，你的薪水要負擔貸款、養家，現在還要另外加上保母費，夠用嗎?”小雲關心道。
“只能縮衣節食了，不然怎麼辦？我放不下他，他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你真是個好姐姐。”小雲拍拍她的肩，給她鼓勵，但話鋒一轉，又說：“不過，嫚玲，你也該為你自己想一想，別老為了弟弟擔心，誤了自己的幸福。我們每天耗在法院裏，都快把大好的青春年華耗光了，你看我，三十七歲了，還孤家寡人一個，爸媽都急死了！”
小雲唉聲嘆氣，閻嫚玲反過來安慰她：“慢慢來吧！緣分這種事是急不得的。”
現在的她根本無暇考慮結婚這件事，但小雲這麼一說，不知為何卻讓她想起歐暘磊，以他的條件必定很有女人緣，不知他是不是早身？還是早己有了另一半？
接下來的日子一如往常，閻嫚玲忙於公務和照顧弟弟，每天都很累，找保母的事完全沒有時間着手進行。
一個禮拜后，秋高氣爽的一天，清風吹來，讓人感到陣陣的涼意。
下午，閻嫚玲出完庭后回到辦公室，看看手機發現弟弟之前打了幾通電話給她，這時手機又響了。
她趕緊接起。“有智，怎麼了?”
“姐姐，我在醫院。”
“什麼？發生了什麼事？你受傷了嗎？”閻嫚玲嚇得站起來，心跳飛快。
“不是，我下課要過馬路，結果有車子沖很快……”有智解釋得並不順暢，閻嫚玲心急如焚，忍不住搶話——
“你現在到底在哪家醫院?”
“在T大急診室。”有智乖乖地回答姐姐的問話。
“我馬上到！”話設說完，閻嫚玲己經切斷手機，抓起包包便衝出辦公室。
十分鐘后，她來到T大醫院急診室。
急診室人來人往的，她慌張地東張西望，一時還找不到弟弟。
“姐！”閻有智看到姐姐，立即奔過去拉她的手。
閻嫚玲急忙上下打量弟弟一番，想確認他到底傷在哪，檢查過發現弟弟安然無恙，正覺奇怪時，眼角卻瞄到歐暘磊躺在一邊的病床上，手腳都上了繃帶！
“你……”她一臉狐疑。“是你出車禍？”
有智這時才說：“姐姐，大哥哥都是為了救我才被車子撞到。”
“什麼?”閻嫚玲皺眉，不會吧？
歐暘腸磊困難地坐起身，解釋事清的始末。
“是這樣的，有智過馬路沒注意路況，一台計程車違規右轉，差點撞到他，我衝上前拉他，結果自己反而被車撞到……”
他今天請司機開車載他去看守所探望哥哥，回程時經過有智的學校，看到有智走出校門，他心血來潮下車想跟有智打招呼，沒想到竟遇上這件交通意外，幸好有智毫髮無傷，而他也只有一些擦傷而己。
閻嫚玲聞言十分愧疚。“對不起，都是我，我沒照顧好弟弟，才害得你出車禍……”
“別這麼說，我見義勇為是應該的。”他笑着說，毫不在意身上的傷。
聽他這麼說，閻嫚玲幾乎有股想哭的衝動。“謝謝你，三番兩次救了有智，你真是有智的貴人、他的守護天使。”
守護天使？歐暘磊一愣，莫名喜歡這名詞，像是得到了某種肯定。
“對了，那你的傷要不要緊?”她大致看了一下，除了手和腳踝外，其他部位看起來還好，可是就怕有看不到的內傷。
“沒事，只是腳踝扭到，身上還有一些擦傷，就這樣而己。”他輕描淡寫地帶過。
“要不要通知你的家人？”她一臉憂心。“他們知道的話，一定很擔心。”
家人？
他苦笑。
大哥短時間內是不會回家了，至於父親，為了哥哥的案件，一周前怒氣沖沖地飛到法國去跟芙塔麗的爸媽算帳，家裏除了他之外，也設有其他家人了。
“我家人都不在台灣。”他說。
她一臉正經，斬釘截鐵地拍胸脯保證。“歐先生，你儘管放心，你的傷我會負責到底，所有的醫療費用由我負擔。”
他不禁笑了出來。“別小題大作了，這點小傷真的不打緊。”
“千萬別輕忽小傷，你現在狀況如何，可以出院嗎?”她左顧右盼，尋找護士和醫生的蹤影。“我去問醫生好了。”
歐暘磊叫住她。“別急，醫生交代過了，要再等三、四個小時，等相關檢查報告出來，觀察有設有其他內傷再說。”
“這樣啊……”她低頭看錶，己經晚上六點多了。“你們還沒吃晚飯吧？不然我現在去買晚餐好了，你們一定餓壞了。有智，你在這邊陪大哥哥，不要隨便亂跑，知道嗎?”
“好。”有智乖乖點頭。
“沒關係，我還沒有很餓。”歐暘磊喚道。
“怎麼會沒關係？受傷的人千萬不能餓肚子！”說話的同時，她己經拿着包包走出急診室了。
她認真的毛病又發作了，歐暘磊看着她頭也不回地往外沖，下意識搖搖頭，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