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終極目標
當邪眼開始攻擊的瞬間,我放鬆身體,開始回想《河洛窺天圖》中的一幅幅的畫面。
精神攻擊潮水般洶湧而來,每次澎湃都讓我大腦一陣空白,咬着牙,我堅持着,每次意識短暫恢復我都盡量去回憶那些神秘的圖畫,不過,這種機會越來越少,漸漸的,只有大腦連成一片的空白。
就在這時,腦內轟然巨響,似乎有什麼東西猛然炸開,然後,一片熟悉無比的星圖在眼前展開。
我很快又現,以為是熟悉,其實,這並不是經常在《河洛窺天圖》裏入定時看到的那片星空,這裏的每一個星星似乎都是有思想的生命體,我能感覺到它傳遞過來的無窮無盡的思考,這帶着億萬年沉重歷史的負擔又讓我幾乎迷失其中。
當轉頭看向下意識地在我眼前蜷縮成團的邪眼,我輕輕嘆了口氣。
原來,我一直都走了錯路,這一刻,我終於明白自己的問題。
《河洛窺天圖》大概是關於精神力最終極的奧意之一,要達到它的境界,就需要用人體最純粹的直覺和靈感去體會,而我卻一直試圖用思索的方式去理解它,這種方式從出點就已經錯誤了,難怪我以前怎麼練都練不出眼前的半點效果。
而當邪眼對我進行精神攻擊時,我連基本意識都被打壓下去,身體裏只留下最純粹的直覺,這才僥倖用這種方式進入《河洛窺天圖》的境界裏。
在這一刻,邪眼那可怕的精神壓力對我來說完全不值一提,因為,它面對的已經不再是我,而是與我結成一體的《河洛窺天圖》,那種最原始,卻又是最精純的恐怖力量。這才有了當日它馴服地被我收為手下的一幕。
不過,讓我可惜的是,以我的能力,現在根本沒可能掌握這種力量,我甚至不敢將自己的精神力投射到星空裏去,眼前的邪眼就是最好的例子,它的精神力要比我強出老大一截,但面對這種宇宙里終極的精神力量,完全失去了任何抵抗的意志。
我開始苦惱。
眼前絕對等於是一個富甲天下的金礦放在手邊,我卻沒有辦法挖出來。
思索着,我停止了眼前的狀態,然後,採用之前錯誤的方式進入《河洛窺天圖》的境界。
當那星空出現在眼前時,我放棄了以前的方式,集中自己的精神力,試探着去與力頭頂的一顆星星進行聯繫。
精神力一搭上那星星,立即,熟悉的生命波動從精神絲線的另一頭傳過來,若不是強行壓抑着心情以保持眼前的冥想狀態,我幾乎要興奮得跳起來。
原來,我以為的“錯誤的”練功方式其實並不算錯,只是少做了一步而已,製造出《河洛窺天圖》的星空,然後將所有的星空都納入自己的精神力的控制下,這才是完整的練功方式。
而通過邪眼的逼迫,那只是幸運地看到最終能達到的境界,這種不受控制的狀態,肯定不是《河洛窺天圖》的創使者給出的途徑。
再說了,也不是每個人都有那麼強的意志和運氣的。一般情況下,誰會無聊到把自己逼到可能精神崩潰的境地,又有多少人能在精神崩潰前幸運地進入《河洛窺天圖》的境界呢。
不過,邪眼逼出來的狀態也不是沒有用處。
一是讓我看清了《河洛窺天圖》最終能達到的可怕程度,二是讓我藉此反推出了正確的練功方式,第三點最重要,只要我不斷地利用邪眼進行逼迫練習,當我最終練到一遭受精神攻擊就能調出《河洛窺天圖》的境界時,那麼,所有的精神攻擊就對我無效了。甚至,我還能借用《河洛窺天圖》的力量對攻擊者進行反噬。
彷彿能看見所有精神攻擊對我無效的一天,我精神大振,之前的疲勞一掃而空,向邪眼下達命令:再次對我進行精神攻擊。
又接連幾次進入《河洛窺天圖》的最高境界,直到我因精神過度負荷而頭痛欲裂時才停止下來。
以練功形態調出《河洛窺天圖》,我開始進行恢復。
一邊恢復,我一邊努力讓自己的精神力與滿天繁星聯繫起來,不過,我有限的精神力只能聯繫起頭頂極小一塊的星空,看了眼無以計數的繁星,我禁不住暗暗嘆氣:要完全掌握《河洛窺天圖》,還真是任重而道遠呢。
邪眼驚惶的波動也此時傳入腦內。
有些驚訝地睜開眼睛,很快現,其實它驚惶的源頭就是來自我。
《河洛窺天圖》的力量讓它覺得不安了嗎?它還真是敏感呢。
我正要把它送回異界,它突然直接飛到胸口上。
停在我下頜那一塊暴露的皮膚上,接觸時的冰冷觸感沿着肌膚傳開,然後,我無比驚訝地現,突然之間,我與它聯成了一體,不僅僅是之前的那種精神的聯繫,此時的它,似乎完全成為我軀體的一部分,我能感覺到它所有的行動,甚至還能如使指臂般用神經來控制它活動。
這是怎麼回事?是它新的異能嗎?
沒等我想明白,我突然更驚訝地現,原本不濟的精神力突然強盛了許多,《河洛窺天圖》裏,我能控制的星空一下子擴大了好幾倍。
原來真是新異能,是邪眼自己都不清楚的合體能力,從它傳來的信息里,我終於知道,它本意是想借我來逃避由我產生的那種源自《河洛窺天圖》的力量的壓迫感,沒想到,卻神奇地與我的精神力聯成一體,才使我控制《河洛窺天圖》力量的能力又增強了許多。
沒想到會有這種效果,我大喜過望,有這招,我對找到狗牌的信心又強了許多。
不過,這種狀態明顯對我精力消耗非常大,才一會,我就覺得身體有些支撐不住,只能把邪眼送回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