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不在。”龍若野是頭號門神。
“她不在。”龍若渡第二號。
“她不在。”龍若無第三號。
“她不在。”龍若人第四號。
“她不在。”龍若舟第五號。“她不在。”龍若自第六號。
“她不在。”龍若橫第七號。
薛蟠連去七次,七次都被擋回。若水妹妹的門禁可嚴了,連狗仔隊都無法得其門而人,何況是他?
薛蟠經過這幾日冷靜反省,也知道是自己做錯了,而渺渺頭一次如此堅決地不肯見他,也着實令他心慌,好像她就會這麼離開他一般,每每這個念頭襲上心頭,他的屁股就再也坐不住凳子,雙腳賣力地朝龍家跑。
這輩子,他還從來沒為一個女人這麼著慌過,他也知道,他真的是愛上那個女子了。
第八天,天可憐見,他終於碰到熟人了--“楚天!”今天的門神居然是楚公子失蹤已久的親弟弟。“你在這裏做什麼?”
“雜役啊!”楚弟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怕他去跟楚公子告密,“按照龍大小姐的意思是,任何訪客來都要稱渺渺不在,但是,我想說的是,她人現在真的不在這裏。”
“在哪裏?”薛蟠按住他的肩膀,發覺自己的心在狂跳,手在顫抖。
“出國去了。”
薛蟠失魂落魄走在路上,落葉片片在他身旁迴旋。如果配上背景音樂,就像在拍電影了。
她出國做什麼?乍聽那個答案,他的心差點跳出喉嚨,她真的離開了,她真的離開了!滿腦子都是這句話。
去散心吧!順便去看一個叫什麼萊溫斯基的女人開的店。楚天如是說道。
你傷了我的心你知不知道!她的喊叫在耳邊迴旋,他苦笑。她從來都沒有那麼大聲那麼激動地對他說過話。
所謂散心,就是需要透氣的意思。她是真的傷心了,傷心到要離開有他的城市,去散心。
他想說他是無心的,但是這個說辭此刻似乎變成了蒼白的借口,除了“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不再讓你難過”,他不知道有什麼話能夠令她原諒他。
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他不在意說多少遍,即使他這輩子從來都沒有跟人說過這句話。他現在好想她立刻回來,站在他面前,他都已經那麼想念她了。
萊溫斯基開的店?他忽然覺得這個句子似乎在哪裏聽到過。
“喂!”薛濤懶懶地接起手機。
“薛濤!萊溫斯基是誰?”手機那頭有猛獸在咆哮,差點震聾他的耳朵。
“就是和克林頓鬧緋聞的那個女人啊?怎麼,大哥對她有興趣?”薛濤笑道。
“她開了什麼店?在哪裏?”
“手袋店,巴黎,喂喂……”活音未落,那頭已經掛了電話。“搞什麼,這麼急躁。”那頭的薛蟠已經攔了的士,直衝機場。原來是到巴黎去了。渺渺,等我,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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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余渺渺打電話給薛濤。
“薛濤,我回來了。我簡直有點迫不及待了。”她興奮的聲音在電話里聽起來格外振奮。
薛濤含笑,他忽然想問她一個問題,“渺渺,回答個問題可以嗎?”
“啊,好。”
“你現在認為,什麼會令女人感覺自信?”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愕然。
“愛情。”清晰而堅定的聲音傳來,薛濤笑了,“你及格了,渺渺。”
“謝謝。”又停頓片刻,薛濤知道她想問什麼,故意等着她問出口,“他……呢?
“你沒有碰到他?”他故意裝出驚訝的口吻。
“啊?”
“他到巴黎去找你了呀!”
“我、我的天!”
掛斷電話,薛濤笑得合不攏嘴,那個白痴大哥,真是很白痴啊!
沒有人通知薛蟠余渺渺已經回國了,所以,他在巴黎像只無頭蒼蠅般到處尋找渺渺芳蹤,最後終於有一天想到要去機場查出境人名單,查到余渺渺已經回國時,已經是十天後的事情了。
什麼叫急昏了頭,他簡直是急蠢了頭。於是等他急吼吼再趕回來的時候,余渺渺又到外地去了,和他的道歉再度擦肩而過。
“她到底在忙什麼?”他又累又鬱悶,感覺像個不再被需要的小孩。她在做什麼,他一點都不知道。他們在吵架耶!她怎麼都不傷心,還精力充沛地到處去忙碌,她到底在不在乎他啊!
“不可說,不可說。”薛濤這次變成鐵嘴,死活撬不出點風聲來。
“她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故意避開我?”他找楚公子吐糟。
“你別想太多了。”楚公子好笑地看着眼前這個被愛情折磨得自信全無的男人。還是多久前,他曾意氣風發惟我獨尊,今日卻在為一個女人牽腸掛肚,“你自己的事情呢?”
“我現在哪有心情做事啊!”他煩躁地揪頭髮。原來“對不起”這三個宇一旦醞釀好了,不說出來,居然會那麼難受。他還從來沒有為了等說這三個字等得心煩意亂的經驗。
“你爸爸那邊知道嗎?”
“還沒同他說過。”
“沒問題吧?”
“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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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決定不跟薛大少說?”
周末,三個女人在刷牆,渺渺、若水,和郭艾美。
當渺渺打電話給她,問她有沒有興趣在她的手袋店裏參一股,郭艾美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即使渺渺是個從來沒有做過生意的菜鳥。三個女人湊了二十萬,就將這家小小的店撐了起來。
“一開始沒有說,到後來越是難開口。況且,如杲他知道了,他肯定要出錢。”
“為什麼不讓他出錢?讓他出錢,你可以開更好的店。”
“我不想。”余渺渺刷着牆,“誰都可以,就是他,我不想讓他出錢。”
“為什麼?”陰冷的聲音出自門口的男人,余渺渺的身體瞬間僵硬。緩緩回身,看見他立在門口,一臉的陰霾,而若水和郭艾美則都是一臉“不妙”的表情。
他終於還是找到這裏來了。余渺渺看着他,他的臉色非常難看,因為聽見她們的那段對白。
“你們談,我們出去休息休息。”若水和郭艾美不顧她哀求的眼神,棄她而去。
他打量着她,一身工裝褲,頭頂一個報紙折的帽子,臉上身上都有漆,明明很可笑,卻令他覺得很可愛。工作中的她別有一番風味。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眼珠轉來轉去,牙齒蹂躪着紅唇,他瞪着那抹嫣紅,心裏湧起渴望,他有多久沒有親到那紅唇了,而他,居然想念得心頭髮緊。
箭步上前,不待她逃開,他已經將她圈進懷裏,渴望的唇壓了上去,一聲嘆息溢出,連日來的不安沉澱了下來,沉澱在那柔軟的觸覺里。她被他吻得差點沒氣,全身綿綿軟,還有爆炸的嫌疑,令她在模模糊糊間不由懷疑,他是否有懲罰的意圖在內……
“說!為什麼不讓我知道?為什麼誰都可以,就我不行?”他在她的耳邊親昵地低喘,輕易地撩起處女青澀的慾望,她簡直要站不住了,他的大腿朝她雙腿內一頂,她半立半坐地停在了他的腿上,姿勢親昵得令人無法思考。
“我啊,”她軟綿綿甜膩膩的聲音落在他耳底,彷彿有根鵝毛搔着他的'占,令他有些後悔在這裏撩撥起她的性感,“只要在你身邊狐假虎威就夠了……嗯……”她在紛亂的燥熱下努力地尋找合適的詞語,“我想要自己做這件我想做的事情……好不好……”
“不好!一點都不好!”他氣呼呼地嘀咕,“你好像故意把我排斥在外一樣。”
她笑了,伸臂攬住他的頸頸,“哪裏有?”
“還沒有?你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他很不高興,“如果不是,讓我投資,讓我參與你的夢想。”
“不要。”她立刻反彈。如此堅決,令他的怒火騰一下又冒了上來。
“你故意惹我生氣是不是?”他的臉色頓時猙獰起來,“我告訴你,我最近的耐心超級不好,你最好……”
她捂住了他的嘴,雙眸亮晶晶,“你單就參與了我的夢想,你還不知道嗎?沒有你,我什麼都做不成。是你給我自信、給我夢想,在你身邊,我什麼都不忡、什麼都敢去做,你不知道嗎?”
“是……嗎?”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此偉大過,在她的告白下頭暈目眩,好像喝醉了了酒般……
“我說吧,渺渺沒問題的。”外頭埋伏着的兩人看着薛蟠情不自禁地傻笑,其中一人悄聲道。Ⅲ
“你們在做什麼?”背後驟然響起的聲音令兩女齊齊摔了個屁股着地式。來人反應極快,眼珠轉了半圈就意識到他趕上了什麼好戲,脖子慌忙伸了進去,“啊,早知道就早點來了。”抱怨歸抱怨,還是樂滋滋地蹲下來看後頭的戲。
“看什麼?”又來了個人,居然是薛媽媽。今天這裏可真是熱鬧啊。看薛媽媽棄一身雍容華貴不顧,也蹲下來看戲,若水還好,郭艾美的眼珠簡直要掉下來了。
“進行到哪裏了?”薛媽媽壓着聲音問。
“看情形,”薛濤喝着不知道哪裏變出來的紅茶,眯眯地笑道,“大哥正在道歉。”
“哼,算他識相。”薛媽媽笑眯眯地贊道。
“你們在做什麼?”又有人加人。現在即使是再來一個軍團也沒什麼稀奇了,全世界的人今天全涌到這裏來等看薛蟠告白了。這次居然是楚公子。
“老闆!”郭艾美慌忙想起立,被薛濤一把拽下,不要暴露目標。
“你來做什麼,楚大?”薛濤才不信他也是專程來看熱鬧。
“路過,來看看渺渺的店。”楚公子淡笑,“現在不能進去嗎?”開玩笑!讓他現在進去,還有戲看嗎?一群人七手八腳,將楚公子也拖下了水。
夏末的午後,明亮的陽光下,桃紅色的牆壁外,蹲着一群俊男靚女,悄悄地交頭接耳着。
摹然,一聲大吼衝出,驚碎了陽光,驚啞了鳴蟬,卻驚不散看熱鬧的人群。
“你們看夠了沒有?!”猛獸出巢,吼得面紅耳赤,也不知是氣憤還是惱羞。偷聽的人鎮定地起身,臉上掛着笑。
然後--
“放開我!放開我!”薛蟠的咆哮聲震耳欲聾。
“哎呀,兒子啊,你叫小聲點好不好,難聽死了。”
“大哥,你說了沒有?”
“說什麼啦?”薛蟠簡直要氣瘋了,為什麼他談個戀愛,光被狗仔隊騷擾還不夠,還要加上這麼多親朋好友?
“告白啦!”薛媽媽惱他不配合,卯起勁來踹他一腳。
“沒有?”那頭,郭艾美和若水同時爆出驚訝的叫聲,“吃你那麼多豆腐,居然沒有跟你告白?”
薛媽媽這廂也聽見了。“沒有?”薛媽媽的拳頭忍不住發癢,敲他個腦震蕩,“你豬頭啊你!這麼好的機會你居然不告白,想藏到棺材裏去才說是不是?”
“你們女人麻不麻煩啊!知道就行了,幹嗎非得說出口?”
“說你彆扭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彆扭。”薛媽媽摩拳霍霍,臉色陰側惻的,“薛濤,給我按住他,今天我不打通這傢伙腦子裏的任督二脈,我就枉為他老母二十九年!”
那頭,義憤填膺的若水死命扯着余渺渺的手,“走!跟我回家!不許你再見這個混蛋笨蛋!”
“你們幹什麼啊!”薛蟠真真大怒了,蠻力一運,摔脫開薛濤的鉗制,若水見勢不妙,拖着余渺渺便逃,正巧前方龍家七傑過來接小妹,若水遙遙狂呼:“救命啊,救命啊!”
轉瞬間,龍家七傑己經閃到面前,堵住薛蟠的去路。若水在七個哥哥後頭好不得意地吐舌頭,將薛蟠氣得差點吐血身亡。
“渺渺。”他朝她伸出手。“過來。”
“不行,今天你若不對渺渺告白,我就帶渺渺回龍家,讓你見她不着!”
“你閉嘴!”薛蟠怒吼。龍家七傑立馬上前一步,怒目相向。敢吼龍家的寶貝小妹,好大的膽子!
薛蟠也毫不示弱,立在原地紋絲不動,死死瞪着余渺渺。
“你要我怎樣?”他只看着她,只問她。相信方才她應該已經明了他的心意,不會與這幫人聯合起來對付他才是,這種時候,她不站在他這邊,難道站在那邊?要他當著這些衰人的面說那三個字,打死他先!又不是在演戲,想說就說啊!
所有日光都集中在了余渺渺的臉上。她的臉血紅,目光飄向他,薛蟠得意地揚起嘴角。
“我想聽你說。”她的聲音細若蚊蚋,但是卻清晰地傳人每個人的耳朵里。
薛蟠目瞪口呆。在現場一片暄嘩沸騰里,像尊化石像般聳立,要多傻就有多傻。
“說啦,大哥。”薛濤好不得意地搭住他的肩膀,若水也將余渺渺推到了他面前古她仰視着他,滿臉紅潮,含羞,但期待。
他,低估了女人的虛榮心,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我……”他張嘴,現場鴉雀無聲,“我……”還是一個單音節,另兩個字好像巨石哽在喉口,怎麼也吐不出來。不是演戲,因為不是演戲,所以他發覺,要告白,要在那雙如此熱切期待的眼眸下告白,在周圍黑壓壓一群人面前告白,真的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驀然,他搶過余渺渺,逃之夭天。
眾人呆在原地,誰也沒有反應過來,他居然敢在告白的半途中落跑!等他們反應過來,轟一聲,“追啊!”薛蟠,你死定了,給我們追上,你就死定了!
薛蟠和余渺渺最終沒有被追上,跑出三百多米,薛蟠將余渺渺塞進了計程車裏,順利脫逃。
兩人在車上喘成一團,薛蟠握住余渺渺的肩膀,一面喘着氣一面道:“聽好,只說這一次,下次不許再在那幫混蛋面前出我的丑……我、我愛你。”
余渺渺笑了,笑得薛蟠忍不住吻上她,難分難捨。
“嗯咳!嗯咳!”司機從後視鏡里拚命地看,“兩位,去哪裏?”
薛蟠講了個地址。車子靜靜地開着,過了片刻,司機大哥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們不會是私奔的吧?”薛蟠和余渺渺面面相覷,突然爆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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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我反對!”噴火恐龍的怒吼掀翻了屋宇。
“我管你同不同意,反正我已經決定了!”另外一條暴龍的吼聲也絲毫不遜色。
屋子裏的另外三個人全都退居十米外。“渺渺,幾顆糖?”薛濤溫柔地徵詢。
“兩、兩顆。”余渺渺看得目不轉睛。哇!頭一次看見兩頭暴龍對決,真是蔚為壯觀啊!“沒關係嗎?就讓他們……”
“沒關係,沒腦子的人就是用這種方式解決問題。”薛媽媽鎮定自若,悠然地喝着茶,“來,渺渺,吃泡芙,景菊園每日限量發售的,不在早上八點前去排隊就買不到,好好吃的哦!”
“要我同意,打蠃我先!”那廂咆哮。
“打就打,誰怕誰啊!”怒吼回敬。
那頭說打就打,打得翻天覆地,這廂喝着熱茶吃着泡芙,看得好不開心。
“唉,除了拳頭,他們就沒有其他可以解決問題的方法嗎?”薛媽媽搖頭嘆息。
五分鐘后,勝負決出。暴龍之---薛爸爸過來窩在老婆的懷裏哭泣:“嗚嗚,老婆啊,我生了個不孝子,我的家業沒人繼承了,老了只好上街當乞丐了!”
“乖,乖,”薛媽媽撫着他的頭安慰道,“你那是上市公司,沒理由一定要兒子來繼承的吧!安啦,你兩個兒子這麼能幹,十輩子都輪不到你上街當乞丐啦!”
“老婆,你胳膊肘朝兒子拐。”
“我有嗎?”薛媽媽笑得好溫柔。
“沒有沒有。”薛爸爸慌忙搖頭,唉,吃泡芙吃泡芙,兒孫自有兒孫福,不管了啦!免得惹老婆大人生氣。
“請問,你們在爭什麼?”余渺渺從頭到尾雲裏霧裏。
“這個畜生,居然不肯繼承家業,去搞什麼傢具設計,真是氣死我了!”薛爸爸余怒未消。
“我還以為您對我不滿意,反對薛蟠娶我呢!”
“呵呵,”薛爸爸搔着後腦勺,“我老婆看中的媳婦,我可沒膽反對。”
余渺渺盯着薛爸和薛蟠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五官,還有相似的火爆脾氣,忍不住幻想薛蟠三十年後的樣子,幻想到忍不住失笑。
“笑什麼?”薛蟠從後頭攬住她。她自然是不會告訴他。
但是薛濤看出來了,對着她擠擠眼,余渺渺紅了臉。薛蟠看在眼底,嗓音忍不住拔高:“薛濤,你對渺渺擠眉弄眼什麼?想亂倫嗎?
“我哪有?”薛濤大聲喊冤。
“還說沒有!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你皮癢了是不是?”
“我都說沒有了,你怎麼這麼蠻橫啊!”
“薛濤,給我站住!”
“哎喲,茶打翻了啦!”
“啊!媽,你幹嗎打我?”
“你給我安靜點,吵死了啦!”
“嘻嘻,活該哦,大哥!”
“閉嘴!”
“你才給我閉嘴!”
後來,茶杯也碎了,泡芙也毀了,在一團混亂中,薛媽媽將薛蟠塞到余渺渺的懷裏,將兩人推出家門,就這麼結束了余渺渺對婆家二老的首次正式拜訪。
“薛蟠,你真是我的野蠻男友呢!”兩人手牽手走在月光下,余渺渺忽然道。
“你白痴啊!”他粗聲道。
“開玩笑,別生氣啦!”他哼了聲,將她攬到懷裏。
過了片刻。
“渺渺。″
“嗯?”
“我找到那個偷拍照片的狗仔攝影師了。”
“啊?真的?是誰?”
“樓下的王三姑。”
“啊?”
那個欺軟怕硬、成天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來把她罵得臭頭,還被薛蟠嚇得昏倒數次的駝背的王老太?余渺渺覺得她真的不會再相信人了。
“你、你把她怎麼了?”
“嘿嘿。”薛蟠笑得好得意,“你不用知道啦!”
“喂!你怎麼這樣吊人家胃口,告訴我吧,我真的真的很好奇耶!”
“你被薛濤帶壞了。”
夕陽下,一高一矮兩個人影被餘光拉得長長的,斷斷續續的對話隨着晚風飄來。沿途的鳳凰樹,正熱熱烈烈地開着今夏最後的艷紅。遠處,兩個手拉着手的人,搖啊搖,晃啊晃,好不悠閑自在。
一全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