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秦浩東一笑,眸子徐徐回到她生氣的臉上,不想解釋也不想推諉方才他的確在看她的事實。美麗的女人,只要是男人都會想看,雖然是不小心,但他的確不太想移開目光。

半晌,他走到小冰箱前取出一個冰袋用毛巾包上,再走回來遞給她。

「把你的臉敷一下,腫起來了。」

夏曼霓抬眸看了他一眼,才要開口拒絕,秦浩東已搶先她一步道:「如果不聽話,那就由我幫你敷,選一個。」夏曼霓瞪他,接過他手上的冰袋敷在臉上,那股泌涼一下子將臉上的燒灼給褪去,暫時舒緩了她的不適。

「你是不是應該……」

「我不會道歉!打死我都不會跟那女人道歉!如果你是要說這個,我勸你省省,我不想聽。」

秦浩東扯扯唇,眼睛眯了起來。「她要告你呢。你不怕?」

「怕什麼?我有全世界最高明的律師可以幫我打官司。」北風集團里什麼人才沒有?是她要不要開口而已。「如果你想幫你的女人打倒我,最好有跟總部那邊的人打對頭的準備。」

這女人,在威脅他這個總裁呢。

究竟,她有沒有把他放在眼底過?看來,鐵定是沒有的?

「要打架就要打贏,不然就不要打,把自己搞成這樣像什麼?我這輩子還沒看過像你這樣丑的女人。」

什麼跟什麼?他在笑話她嗎?幸災樂禍的樣子根本就不像要責怪她,而是取笑。不是笑她打架,而是笑她明知輸還要打,弄得一身是傷,自不量力,是吧?

「為什麼打起來?」

她瞄他一眼。「她亂翻我的東西,所以我把它搶回來,然後她揮了我一掌,我要她道歉她不要,我就打回去,然後她扯我頭髮扯我衣服,我也照樣辦理,反正,我絕不會道歉。」

秦浩東抿抿唇。壓根兒也沒想要她道歉。

看着她那張被弄傷的臉,他一直在壓抑着自己的怒氣,不過,這一點她不需要知道。

「還很痛嗎?」低低柔柔的嗓音,迴響在房內。他的眸,瞬也不瞬的落在她臉上。那樣溫柔,那樣寵溺,這眼神,讓夏曼霓莫名的紅了臉,心坪坪坪的亂跳胡跳,就快要蹦出來似的。她閃躲着他的眸子,想到初來乍到在別墅喝着茶的那一夜,他那忽然間變冷淡的態度,就讓她全身不舒服。那種感覺很討厭,像是被人莫名的拋棄掉捨棄掉的感覺。

她不得不承認,他出差的這整整七天,那樣的畫面、那樣的感覺一直像根刺一樣粳在喉間,怎麼也不舒坦。

現在,他對她溫柔了。

她不能再傻傻的笨笨的動了心。

是啊,動心,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用上這兩個字,可是,似乎也沒有比這兩個字更貼切的形容了。

明明,這男人就不是她能吃的菜,可是這道菜一端上來鮮美可口,香味四溢,讓她忍不住心癢手癢,想偷吃一口解解饞,明知吃了可能會過敏或是上癮,可是還是忍不住……就是這樣的感覺。不過,她越來越覺得這道菜吃了可能會肚子痛很久,與其這樣,還不如一口都不要吃,連試都不可以試一下。

夏曼霓起身。「不是說要去王老闆那裏?去之前我得換一下衣服,還有,雖然我已經把大半的文件都整理過了,還是還有一堆東西等着我上手,如果不是非常必要,我希望總裁可以自己去,不要拖着我,我很忙。」

「沒有王老闆。」秦浩東失笑。「是個借口,想看清楚你究竟有沒有傷到哪裏,這樣而已。」

嘎?夏曼霓詫民的挑眉。

心,又在亂跳了。

出其不意的,秦浩東伸手摘下她臉上的眼鏡——

「你幹什麼?」老是這樣動手動腳,真的很討厭。她伸手想要奪回自己的東西,卻想到她現在不太合適亂動,免得又給這男人看光,只好作罷。

「這眼鏡很醜,別戴了。」秦浩東很順手的再次把她的東西放進他的背心口袋裏。

「你是賊啊,老拿我東西做什麼!」她氣得跳腳。哪有人這樣的?他是她的誰啊?老是沒收她的東西,先是發簪,然後是眼鏡。

他一笑,被她罵賊也無動於衷。

「我近視四百度,你不還我,叫我怎麼走路、工作、回家?拿來!」她一手抓領口,一手捂臉,只能嚷嚷,動也不能動,根本就拿他無可奈何。

「夏秘書很討厭我嗎?」秦浩東突然開口問,優雅閑適地環胸睨着她。

嘎?夏曼霓愣了一下,不解地望住他。怎麼話題突然轉到這啊?

「應該很討厭吧?」他提唇等待着她的答覆。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要逗一下他正經八百的秘書小姐。而且,她果真沒讓他失望,此刻呆住的樣子,還真的挺有趣。

「為什麼……突然這樣問?」

「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很討厭我,就繼續討厭下去,這樣會比不小心愛上我還好。」怔怔地,夏曼霓望向他。

有那麼一剎那,她覺得心思好像被他給穿透,讓她窒悶得無法呼吸。

他看出來什麼了嗎?

不可能的!她沒有露出一丁點想把他吃掉的表情!

見到她這副表情,秦浩東莞爾,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

「在這裏休息一下吧,我聽說這幾個晚上你都熬夜,精神看起來真的很差,不過,剛剛看到你在跟人家打架,我想應該還算撐得過去,所以,睡一會兒,我處理完事情再過來找你,我們一起回家。」

什麼跟什麼?一起回家?「我自己有開車來。」

「我沒開車,所以一起回家。」

不要都不行喔?夏曼霓看秦浩東作勢要走,忙喚住他。「喂,我的眼鏡!」

秦浩東揚揚手。「眼鏡就先擱我這,回來再給你,去睡吧。」說完,他瀟洒的轉身離開房間。

沒有眼鏡,她哪兒也去不得,什麼事也做不得。

這樣,應該可以好好睡一下了吧?這個工作起來就不懂休息的傻女人!

秦浩東看着桌上可以說巨細靡遺的翻譯報告書,不僅將斐勒那邊傳過來的計劃書分門別類的整理好,還將幾個堪稱對方設下的陷阱部分用紅色字體標明,並加以細述可能發生的後果,建議也打上了,說明如果用另外一種方式簽約,就可以避免的狀況……

那個女人,當秘書未免太大材小用了些,也難怪,總部那邊會重金聘請一個小秘書飛來台灣了。一個小秘書,能耐有多大呢?天知道!凡是有能力的人,在北風不該被埋沒的,不是嗎?她豈能甘心屈居這樣的位置?雖然當的是一個很跌的秘書,但還是秘書啊。

想着,秦浩東拿起桌上的電話拔到美國——

「喂,我是風樹亞。」話筒那方的人顯然還在睡夢中,嗓音聽起來非常慵懶,但卻絲毫不減其優雅迷人的獨特磁性。

「我是浩東。」

對方好像不是很清醒,頓了一會兒才道:「發生重大謀殺案了嗎?」

否則這小子沒事一大早擾他清眠做什麼?不知道台灣和美國有時差嗎?

秦浩東莞爾。「如果是,我該找的人是警察,不是你。」

「說重點吧。」

「夏曼霓真的只是個秘書嗎?」

「什麼?」一大早打電話來吵他睡覺,就為了這事?

「為什麼你沒升她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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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不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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