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糟糕,她現在變得有家回不得!
左敏兒在自己住處的大樓外走來走去,一看到大門前佇立的那個熟悉的身影,她嚇得趕緊縮進附近大樓的柱子后,探出腦袋張望。
裴俊這麼“守株待免”已經十五天了,菁還告訴她,裴俊咬牙切齒的發誓,非把她親手揪出來痛打一頓不可!
害得她現在有家不敢回,連老家也回不去,那一天的事情一見了報,她的家人就拚命地打電話來問,她索性關掉電話不接,忙着去找律師,把他們氣得跳腳。
後來在裴勇和菁的作證之下,家人對她的誤會雖然冰釋,可是裴俊一狀把她的“惡行”告到家族的耳中,她又慘了!
她回去等於自投羅網。所以乾脆躲到朋友家裏去。
她沿着柱子滑坐了下來,一臉的懊喪。
說也奇怪,之前她理直氣壯的時候發飆得還真順手,見一樣砸一樣,面不改色;可是知道自己理虧后,她連只螞蟻也捏不死,真是奇怪。
她又轉頭,見他堅持的依然在那邊走來走去,不時地叉腰,一副快要氣厥的表情,看來半個月下來他的怒火依然沒消多少。
她又轉回了臉,一臉苦惱,她知道她不能這樣一直躲下去,她一定得做點什麼來彌補,否則對方永遠不會放過她。
見他走來走去,比她還堅持,她只好又轉向另一條小巷溜走,等她想到了彌補的方法再說。
而等不到人的裴俊一臉的氣結。
他等了她十五個晚上就是等不到人,她就好像從地球消失了一樣,連句道歉也沒有說,就這樣逃之夭夭。
更氣人的是,不論他怎麼軟硬兼施,裴勇那傢伙和歐陽菁堅持不肯透露她的行蹤,更讓他火上加油。
想痛打她一頓是假的,想宰了她是真的,連句道歉都沒有說就這麼逃之夭夭,她真是可惡!
被她又摔又踹又用力一捅的那個倒霉安全室主任,到現在還躺在醫院呻吟,醫生說他恐怕得住院一段很長的時間。
更別提他的辦公室了,他咬牙阻止自己再想下去,再想下去他的胸膛恐怕憋得就要爆炸!
他忍不住又抬頭往上望,她住的樓層黑暗如昔,根本沒有回來的跡象。
“總有一天會等到你的。”他咬牙告訴自己,臭着臉走回車裏。
在發動引擎的當口,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件更可惡的事。
她害他有家歸不得!
本來對他有所誤解的劉家,原本已經取消了約會,如今又反過來要求他無論如何再給雙方一次機會。
打死他都不會再同意。
他火大的將車駛進附近的一間五星級大飯店,砰的一聲摔上車門,將鑰匙交給泊車小弟。
他寧願花錢住飯店,也不願意再回去聽父母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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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雨綿綿的台北午後,有一個慌張的人影,在裴氏大樓前走來走去。
她到底要不要進去?
幾度想要進去卻又屢次打退堂鼓,左敏兒咬着唇倉皇得不知所措。
她不是沒有勇氣進去,而是那一天他咬牙衝到電梯門前,那千鈞一髮之際的心驚肉跳,她到現在餘悸猶存。
還有裴勇攔他不成,反而被他反身揮拳,雖說是避開了,可是他渾身像着火的憤怒模樣,今她又機伶的打了個冷顫。
所以羅,她怎麼能進去送死呢?
男人的蠻力是很可怕的,雖說她發起飆來也很可怕,不過那是在她理直氣壯的時候,她現在理不直氣不壯,見到他只有挨揍的份。
俏臉上的為難讓很多路過的人對她好奇的指指點點,而她煩得根本沒空注意別人的驚異眼光。
她……她……還是算了吧!她轉身就走。
可是良心的苛責又教她停下腳步。
裴勇說得對,要做任何彌補之前應當先道歉,否則被他哥抓到了再道歉,後果不堪設想。
她又握緊了拳想走進去……
可是那一天他揮拳的憤怒模樣,又教她再轉身。
她就這樣彷徨地走過來,走過去。
明知道她每天只要一接近裴氏大樓的五公里範圍之內,她就會立刻駛向其他的外圍道路迅速避開,可是她總不能這樣躲一輩子。
還是進去吧……
不,還是算了。她又轉了回來,卻不意撞上一堵肉牆。
她定睛一看,喝!自動彈退了一大步,瞪大眼睛。
“你……你……”她顯然受到極大的驚嚇。
他似笑非笑的瞅着她,又自動跨前一大步,將傘遮在她頭上。
她驚愕的抬頭看他,再驚愕的看着那把雨傘,再調回視線定在他臉上。
他什麼時候站在她身邊?又什麼時候拿着雨傘幫她遮雨?她一臉錯愕。
他仍然是那副好笑的神情。
“進來吧,”他朝車子頷了下首。“我的氣量沒那麼小。”
他率先鑽進車子裏,又探首出來看她,似乎在問她:你到底要不要進來?還是你打算繼續淋雨?
她仍僵在那兒,似乎仍在懷疑自己的好運。
她設想過千百種狀況,揣摩過各種他氣瘋的表情,但……絕不是這種情況。
會不會有詐?
她懷疑的看着他。
他啼笑皆非。
裴勇打電話來告訴他,說人家已經準備跟他道歉了,請他看在她即將成為他表姊的份上,將來兩家會成為親戚的份上,放了人家一馬。
他當然不會這麼輕易答應。
可是剛剛他把車子開近時,就見她一個人倉皇的在那邊走來走去,表情像是下定了決心,又像是十分難以抉擇,讓他看了大笑。
原來她也有受良心苛責的時候?那一瞬間他的火氣消失無蹤,還有什麼懲罰比良心的苛責更教人難受?
於是他下了車,拿起了一把傘,也陪她“走了一段路”,直到她撞上了他,終於發現了他為止。
“你……真的肯原諒我?”她不太敢相信。
他不原諒她行嗎?兩家早晚會成為親戚,他總不能跟她嘔一輩子,不過她還沒道歉呢!
“進不進來?”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側了下首要她進車子裏。
坐進他的車裏好比進了籠子,她寧願淋雨。
“到底進不進來?”他打開了車門,似乎在告訴她,她再這麼婆婆媽媽,當心他下車真的卯起來揍她一頓。
她只好鑽進車裏,一臉的防備。
“你在我公司大樓外走來走去,有什麼企圖?”他故意問。
她一臉尷尬的笑了笑,低首絞扭着手指。
“我想道歉。”
“嗯哼。”他等着道歉。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曉得你們兄弟倆長得這麼像,遠遠看連菁都認不出來,我真的很抱歉。”她慚愧得不敢抬起臉蛋。
“嗯。”
“你肯原諒我嗎?”
“你說呢?”他反問她。
“我知道你很生氣,不過我願意彌補。”
哈!他做了個不敢恭維的表情。
這句話她如果早個幾天說出口,也許他還會同意,可是當他連續打了幾通電話,直吼着要裴勇把人“交”出來時,裴勇笑嘻嘻的告訴他她的壯烈事迹時,他立刻不敢恭維。
和她扯在一起只會一團混亂,她有本事把一個性情冷酷又冷靜的男人,惹得火冒三丈,什麼時候他又會再追殺她,不一定,他還是離她愈遠愈好。
“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彌補。”反正一切的帳全算在裴勇頭上,一切的損失全歸裴勇負責。
“不,我一定要彌補。”她惶恐的抬起臉蛋。
“不必了。”他冷酷的拒絕。
“我一定要。”她也非常堅持。
“你能彌補什麼?”他有點好笑。
“我……”對呀,她能彌補什麼?“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
他縱聲大笑,突然神色一斂。
“你只要再踏進我的公司,就立刻有人報警。”他不是在開玩笑。
大家都被她的“神勇”嚇到了。
她難過的低下明麗的臉蛋,不說話。
一旦她下定決心要做的事,就沒人能阻擋,否則她怎麼會被稱為小辣椒呢?
她一定要找個能彌補他的方法,否則她一輩子良心難安。她暗暗下定決心。
“你還有個人忘了道歉。”
“誰?”她驚奇的又抬起臉蛋。
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忘了。他一臉驚奇的望着她。
“那個被你捅得脫腸的那一位。”忘了?
可見她真可怕。
起先她是一愣,然後像是想起來似的笑了起來。
“他就不必了,要不是他的疏忽,我小表妹真的差點跳摟呢!”
他不敢恭維的發動引擎,無法贊成她的論調。
“欸?你要載我去哪兒?”
“去看看人家,看看你下手有多重!”他嗔了她一眼。
她咯咯地笑了起來,不置可否。
去就去,就怕人家一見到她就把她轟出病房。唉,她得有這個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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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要彌補什麼才好?
左敏兒望着天花板,想了老半天。
到他的公司幫忙也是不可能的事,可是總有別的吧?
她拿起報紙瞧了瞧,最近已習慣看報紙找裴俊的身影,直想從報紙上找出一點能幫上忙的地方。
有了!她眼裏露出了興趣的光芒,跟着靈光一閃。
這個冷酷、不苟言笑、對女生不溫柔的男人,如何化解他和未婚妻的情感危機?
報上報導他和未婚妻陷入了冰冷的關係,起因是未婚妻懷疑他的感情忠貞問題,而導致情感破裂。
前一陣子被懷疑跳樓自殺未遂的某女,以及曾拿着球棒砸了他的辦公室的某女,傳聞均是他的女朋友,這樣的傳聞雖經裴俊的家人及友人再三否認,最後也終於澄清了事實,可是仍難挽回這一對曾陷入熱戀中的情侶,彼此間的信任問題……
“這麼嚴重?”她愈想愈覺得對不起他,更覺得非幫這個忙不可。
事情是因她而起,當然得由她來收尾,她快樂的拿出漂亮的紙箋,把她剛才那絕妙的點子付諸行動。
很快的她寫好了兩封信,一封情話綿綿,一封情感掙扎卻感情充沛,兩封信唯一相同的是,兩人相約在這個周末的某間法國餐廳見面。
這是幫助他倆複合的唯一好方法。
她開心的封上信封,打電話向裴勇要了地址。
裴勇聽了大笑,直要她試試。
“不過你也要跟着去看看。”
“為什麼?”
“你不去看看你這麼棒的點子帶來的效果會如何?”他難掩的笑聲又飄進她的耳朵。
“也許。”被裴勇這麼一說,她也很想看看他對她一臉感激的神情。
“不過你最好穿步鞋。”以防他老哥追殺。
“為什麼?”她奇怪的問。
“沒什麼。”裴勇只是笑着趕快收線。
她愕愣的看着傳出嘟嘟聲響的話筒,也只好跟着收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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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盼到了禮拜六。
她不但預先幫他們訂好了座位,自己也訂了個視野極佳卻絕不會被發現的位子,還可以清楚地聽到他們的談話。
終於,他的未婚妻來了。
她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來了一個,就還剩一個,只要待會兒裴俊也跟着出現,然後在一番告白之後,終於執起了對方的手說“我愛你”……
喲呵——她就大功告成,再也不必感到愧疚了。
她等了好久好久,卻仍不見裴俊,她很擔心他的未婚妻會走掉,在心底暗暗焦急。
這麼溫柔恬靜的女孩如果再不好好把握,她可就真的要走掉了。
她望眼欲穿的瞪着門,直到門被推開,她立刻驚急的壓低身子。
真的來了!她樂得想尖叫。
斐俊朝劉思菡走了過去。
他微蹙着眉頭,看起來有點打鴨子上架的感覺,不怎麼樂意,不過這表情僅僅是一瞬間,一走到劉思菡的面前,他立刻放鬆僵硬的肌肉坐了下來。
看來他脾氣不太好喔。左敏兒暗暗咋舌。
“你找我有事?”
“噗……”她趕快捂住嘴巴。
她就料想一定會先這樣。
“我找你?”劉思菡顯然也是一愕。“我沒找過你啊!”她奇怪的拿出信封,將它推到他的面前給他看。
他也是一愕,立刻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張摺疊整齊的信紙,推至她面前。
“這不是你寫的?”
“噗!”她又笑了出來,心裏好高興、好快樂。
一切如她所料的一樣,兩人先是一愕,隨即知道有人在暗中幫忙之後,如釋重負的笑了開來,緊接着他們情話綿綿、卿卿我我……然後就擁吻在一起……
她都替他們想好了。
卻不知道她幫的是他最不想碰、最不想見、最不想要的女人,她慘了。
她還在那兒沾沾自喜呢!
劉思菡嚴肅的搖頭。
“我沒寫信給你。”她馬上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也沒寫信給你。”他馬上拿起眼前的信封拆開來看。
一看,他抽了口氣。
他不會寫這種噁心叭啦的東西,是哪個蠢蛋在搞鬼?
信中的內容說他因為連續幾天都跟她賭氣,而沒有跟她見面,其實他的心裏好難過、好難受,他雖然不肯低頭,卻內心備受煎熬,還吃不下,還睡不着呢!
哪個王八蛋?他額暴青筋的把信放回去。
根本就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他從來沒跟對方見過面,又怎麼會為她內心備受煎熬?還吃不下?還睡不着?
“嘻嘻嘻……”她高興得不得了,很高興他們完全按照她設想的步驟走。
劉思菡也趕緊拿起她面前的信紙來看。
一看,她也是臉色大變。
她怎麼會寫這種噁心巴啦的東西?
信中寫她如何如何的愛他,為他茶不思、飯不想,她知道她懷疑他感情是不對的,可是那也是因為她太愛他的緣故……
她驚愕的放下信紙,原本已夠蒼白的臉色變得更蒼白。
“是誰搞的鬼?”她一臉吃驚的問。
她從沒見過裴俊,怎麼會為他茶不思、飯不想?還懷疑他感情走私?她不會這麼無聊。
事實上爺爺和裴家約好見面的那一次,她正苦於無法拒絕呢,幸好老天爺幫她的忙,突然爆出裴俊的醜聞,才讓她得以以身體不適而婉拒。
她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會自投羅網?
我啦,我啦!
躲在暗處的俏臉歡欣、雀躍不己。
接下來就是他執起她的手,深情款款……然後兩顆頭顱接近……然後她就可以溜了,嘻!
她以為戲碼還會照着她設想的走,沒料到會聽到令她錯愕的對話。
“你在信中說你要彌補你對我的傷害,我還奇怪,你什麼時候傷害我呢?”劉思菡奇怪的說。
“彌補”兩個字讓他聯想到一個人。
突然,他咬牙切齒。
除了她,還有誰?那個小混球!
“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擾。”他誠摯的伸出手。
“爺爺說你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如今一看果然不假。”劉思菡對他的印象似乎不錯。
欸?怎麼會這樣?兩個人好像才剛認識?
她愕圓了眼睛。
“不知道是誰惡作劇?不過很高興能認識你。”劉思菡也伸手和他一握。
喝——她倒抽了回氣。
突然發現情況不抄,非常非常的不妙。
“我大概知道是誰。”他從牙縫裏擠出話來。
喝!她得趕快溜了。
他眼尖的瞥見了鬼祟的人影正打算開溜,想也沒想的就往她的方向大吼——
“又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他轉身手一伸,狠狠地把她揪住。
她家只被拎住尾巴在空中蕩來蕩去的小老鼠,駭得吱哇亂叫,俏臉變形。
“不……不是我……我也是受害者。”她倒霉的大喊。
她明明有問過裴勇的,裴勇什麼都沒說,反而還鼓勵她試試看,她才是那個真正無辜的受害者,不信去問裴勇。
左敏兒現在才知道為什麼裴勇一直大笑,為什麼還叫她穿布鞋,只是她穿了卻來不及跑。
“你是受害者?那我們兩個被你捉弄的人算什麼?”他吼。
餐廳經理趕緊過來“勸架”,四周都投來驚異的眼光。
“我沒有捉弄你們。”她冤枉的大喊,她真的是出於一片好心好意。
左敏兒沒想到她會弄巧成拙,更沒想到報上的報導會是假的。
那篇報導說她跟歐陽菁是裴俊的女朋友,可信度就已經降低,她卻沒有因這個錯誤而聯想到其他的新聞也可能有錯誤,當然成為“受害者”了。
“我真的沒有捉弄你們。”她要他趕緊放手。
“誰教你雞婆的?”他又吼。
只要一碰到她他就會失去冷靜,做出一些令認識他的人都不敢相信的事情,比如說在眾目睽睽之下吼人。
“是……是裴勇……”
“他教你這麼做?”
“不……不是,是我自己要……”
“那罪證確鑿,你還想賴?”
正當他要賞給她的頭頂一記“火爆栗子”吃吃的時候,突然又響起了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裴夫人驚異的看著兒子。
就算是和勇兒大打出手的時候,她也沒見她的大兒子這麼失控過。
“你們……怎麼來了?”他回頭一愕,沒料到他的雙親也會跟來。
“我們早就來了。”裴直奇異的看着這個被他兒子揪住的小女娃,愈看愈有趣。
事實上他們夫婦兩個早就來了,把剛剛左敏兒的一切奇怪舉動全看進眼底。
“她是……”裴夫人對左敏兒非常的好奇,總覺得她好眼熟。
“我是……”報上那個……
“她是我女朋友!”裴俊趕緊接話。“叫左敏兒。”
他知道雙親是跟來做什麼的,乾脆先發制人,教他們對撮合他跟劉思菡這件事死心。
“啊——”左敏兒嘴巴大張,像聽到了什麼恐怖的事。
“啊!”裴夫人驚喜的笑出聲,直看着老公。
原來他的俊兒有女朋友了,難怪這麼抗拒和思菡見面,怎麼不早說呢?
和劉思菡的纖細羸弱一比,這個叫左敏兒的女孩青春洋溢,俏臉像陽光般的活力四射,讓人愈看愈喜歡,而且還長得十分漂亮。
裴直不置可否。
從剛才她一直瞅着自己的兒子看時,他就發現這個俏女孩比誰都還要關心兒子,對他來說這當然是好事一件。
左敏兒愕愣了許久,才終於發現她又掉入了陷阱里。
“我……我不是……”她急得想解釋。
“你是,我們吵架了。”他“迷人”地朝父母親一笑,然後湊近她的耳邊壓低聲音,“你想幫忙還是想死?”
她當然想活了。她眼睛睜得圓圓的。
只是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撒這個謊。
像是在回答她的問題,他又壓低了聲音,“只是遊戲。”
她恍然大悟。
姑且不論他是什麼原因、理由,活命要緊!
“我是他的女朋友。”她趕緊宣告,配合得很。
劉思菡聞言踉蹌了下,像是受了這句話的刺激而站不穩,整個人無力的靠在桌緣,像是十分痛苦。
糟了,她說錯話了。左敏兒一看,臉色也跟着一變。
裴氏夫婦也緊張了起來,趕緊過去扶住她。
“思菡,不要緊吧?”
“不要緊。”劉思菡搖了下腦袋。
她最近常常頭暈,醫生矚咐她不能久站,可能是站得太久的緣故,她突然暈眩了起來。
結果大家都誤會了。
裴氏夫婦不知如何是好的把劉思菡送上車,請劉家的司機送她回去。
“糟糕,她愛上你了。”左敏兒這才知道他把她拖下水的原因。
他的反應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