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西西!格雷恩一手環住夏薇的腰,一面低聲輕喊。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要下去,你也別想趕我下去。夏薇的小臉藏在他寬闊厚實的X膛上,整個人活像只章魚似的緊緊黏在他身上。

我沒有要趕你,但你這樣我怎麼幫你洗澡呢?格雷恩好笑地回道,心裏不禁懷疑,怎麼當初說不要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的是她,現在緊纏住自己不放的人也是她,她究竟是章魚還是無尾熊的遠親?

我們一起洗,好不好?她無限撒嬌地道。

鴛鴦浴?他可求之不得,只是那小小一個浴缸容得下兩個人嗎?況且這一洗,恐怕到耶穌再次出世都還洗不完哪!他搖頭低哄道:我先幫你抹肥皂,洗掉身上的灰塵,瞧你弄得髒兮兮的!不準趕我走喔!夏薇終於自己站定腳,讓格雷恩為兩人脫去身上的衣物。

ˉˉ一瞧見她完美白皙的皮膚上左一片瘀青右一片紅紫時,格雷恩已經平息的怒氣又再度燃燒起來,她打你?沒有,她只是推我下去,這些是我自己跌倒后碰傷的。夏薇彎下腰指着處處瘀青紅腫的膝蓋與小腿。這是我手腳並用,爬樓梯時撞傷的,還有這兒,是不小心擦傷的。手撫着她的手肘,格雷恩不舍地又親又吻,疼不疼?她搖頭,伊倫娜呢?不知道,到處都找不到人。格雷恩心裏暗暗自忖,幸好她走得快,否則他絕不會這麼容易就放過她!

她走了嗎?或許吧!你很生氣?夏薇邊為他抹肥皂邊說。

她把你關在暗不見天日的地窖里,如果不是碧翠斯想到的話,你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被人發現,我……他情緒激動得話都說不下去,因為那並不是不可能,畢竟他們一年當中難得來開地窖一次,果真如此,那麼懷中這可人兒就要香消玉殞了!

可是我不怪她!格雷恩無法置信地瞪大眼,她不只一次想害你,為什麼你還……扭開蓮蓬頭,溫熱的水順着兩人身軀滑下,衝去白色的泡沫,夏薇臉上露出盈盈笑意,心中有恨的人日子過得一定不快樂,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一旦失去自己的認定目標,也就沒了生存動力,所以我不怪她,相反的,我同情她、可憐她,我可憐她是一個只懂得奪取、卻不知真愛為何物的女人。西西,她差點害死你啊!可是我沒有事啊!而且我相信,就算碧翠斯沒有想起來,你也會把特洛薩克堡由上到下、從裏到外的徹底翻過,對不對?格雷恩發怔地點頭,確實沒錯,當她第一次不告而別時,他狂亂之餘,幾乎把整座城堡都翻了過來,只為了找她。

西西,答應我,別再讓自己受傷,也別再突然消失,好不好?我已經被你整得快神經衰弱了!可是人家為了你也弄得傷痕纍纍啊!夏薇杏眼圓睜地道。

ˉˉ突然,她一面咬着他敏感的耳垂一面喊:格雷恩!ˉˉ嗯?他開始有些精神渙散,不論什麼時候她都有辦法教自己分心。

ˉˉ夏薇頑皮一笑,輕輕地躍上他的身子,將腿圈在他的腰際,人家好怕!

ˉˉ我在這兒,你怕什麼?老天,他已經忍不住想要她了,可她身上佈滿大大小小的紅腫青紫,他怕自己的粗魯又會弄傷她。

ˉˉ怕你有一天會不要我!ˉˉ不要她除非他神經有問題,否則怎麼可能不要她?她不知道他想要她想瘋了嗎?

ˉˉ我只怕自己要不夠你!他啞着嗓子說,慾望迅速在身體內膨脹。

那就證明給我看!她柔柔地挑逗他。

ˉˉ你全身都是傷,我怕自己會弄疼你。不會的。夏薇以行動引導兩人合而為一。霎時,格雷恩滿足地低嘆口氣,看來他的小情人是越來越熱情了!

隔天一早,哈維便開着車子送格雷恩和夏薇到格拉斯哥搭飛機,臨上飛機前,哈維滿是歉意地對夏薇說:對不起,我在這裏代伊倫娜向你道歉,她從小就讓我寵壞了,才會做出這麼可怕的事來,幸好你沒有事,否則我怎麼對得起先生呢?沒關係,我想她一定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好好地站在這兒,不是嗎?請你不要放在心上。夏薇真心誠意地回道。

一旁的格雷恩淺笑着,我說過西西不會怪你的,你就不要再提什麼辭職的事了,成不成?辭職?夏薇詫異地望向哈維。

是啊!哈維知道伊倫娜把你關在地窖后十分愧疚,覺得自己有責任,所以提出辭呈,只是我沒有答應他。你不能辭職,你一走,誰來照顧格雷恩的三餐起居?

他可是連自己襪子放在哪兒都弄不清楚的人,如果沒有你,恐怕特洛薩克堡很快就會變成豬窩,到時鐵定沒有人會來觀光呢!夏薇煞有其事地說著,逗得哈維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連格雷恩也哈哈大笑,上帝,他到底喜歡上什麼樣的一個女人啊?

夏薇上前一步抱住哈維,親親他的臉頰,替我告訴碧翠斯,別一個人把食譜全學光了,記得留點讓我研究研究。揮揮手,兩人一同踏進登機門,將灰沉沉的天空拋在腦後,向著倫敦前進。

ˉˉ飛機慢慢地滑行、起飛,由於格雷恩忙着整理近日來他和警方聯繫所得的消息,所以無暇注意到身旁的夏薇竟是異常的安靜,待他注意到她時,只見平時蹦蹦跳跳、問題多得問不完的好奇寶寶,早就臉色發白、冷汗直流。

西西,你不舒服嗎?格雷恩暗暗責備自己的粗心,一早出來他怎麼沒有發現她身子不舒服呢?

夏薇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搖搖頭,在位子上東挪挪西動動,尋找着最舒服的姿勢,最後,她將頭枕在他肩上,無力地說:我沒事,一會兒飛機高度穩定后就好了!高度穩定?格雷恩想起,現在飛機仍維持在爬升狀態,難道她……格雷恩試探地問:你會暈機?夏薇可憐兮兮地點頭,不只暈機,舉凡暈車、暈船,反正可以暈的我都會暈,連坐雲霄飛車也都暈到吐,我是不是很笨?是有點笨,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瞧你難過成這樣。他一手輕撫着她蒼白的臉頰低罵道。

你在看東西,我自己最不喜歡看書時被人家打擾,所以……所以你就一直忍着不敢說?小傻瓜,你……她強忍暈眩的模樣,教格雷恩看了既心疼又愛憐,可他又無法代替她,為什麼她總是讓自己無法放心呢?摟住她柔軟的身軀往自己懷裏躺,他低聲說:你這樣子讓我看了更難過啊!難怪你情願把我打昏,自己開車到蘇格蘭。嗯!夏薇奮力地振作精神點點頭,開車時我就不會暈,大概因為精神都用在注意路況方面吧!注意力?他突然壞壞地笑起來,我有更好的方法來轉移你的注意力。什麼方法?這個!傾過身子,他輕輕堵住她來不及閉上的小嘴,用灼熱的唇瓣勾走她所有的注意力,雙手還不規矩地在她身上遊走。

不成!不……夏薇根本沒有說話的空隙,剛得到可以喘息的機會,下一瞬間又被他給吻住。

還暈嗎?輕咬着她小巧的耳垂,格雷恩終於鬆開她。

現在夏薇更暈了,不過不是因為飛機,而是身旁的他。我頭更暈了!因為我嗎?他明知故問,笑得有點邪惡。

夏薇用力、死命地丟給他一記衛生眼,這男人從認識的第一天就沒安過好心,強吻她不說,還連拐帶騙地讓她成為他的情人,這是什麼世界嘛!一定得想辦法治治他,否則自己下半輩子豈不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一便士換你現在正在想的事。他打趣道。從她轉來溜去的大眼,他就知道她又開始想壞主意了。

沒有,你剛剛在看什麼?格雷恩收拾起笑容,從袋子裏拿出他剛才在看的東西,這是倫敦警方傳給我的資料,你看看。夏薇接過那足足有好幾張的傳真仔細看着。看完,她緊咬着唇,怎麼會這樣?那我的努力和辛苦豈不都白費?我不知道,或許當初愛洛莉交給你的磁片就是假的。夏薇一愣,好半天說不出話,你是說愛洛莉她故意拿假磁片……不,不會的,她沒有必要騙我,更不需要這麼做!

西西,你誤會我的意思,我不是說愛洛莉騙你,而是尼克可能早就知道愛洛莉的行動,所以故意讓她取得假磁片,並以此釣出在背後支持愛洛莉的人!你是說……尼克……故意讓我取走磁片,而……而他最後的目標是你?夏薇瞪大眼睛,支支吾吾地說出自己心中覺得最不可能的推測。

嗯!格雷恩點頭,其實從我一開始贊助尼克時,我就知道他可能在背地裏從事不法勾當,只是不敢確定又苦無證據,而愛洛莉可能是後來才發現,才會要你千里迢迢去蘇格蘭找我,沒想到最後還是讓他給耍了。既然是假的,他們為何三番兩次派人跟蹤我們,甚至連伊倫娜都成為他的爪牙?我想愛洛莉一定給了你其他重要的東西,而這東西可能關係到尼克所有的犯罪證據,因此他們才會大老遠從倫敦一路跟蹤到愛丁堡,又派人跟到格拉斯哥想殺人滅口,為的都是取回這樣東西。西西,你記得愛洛莉還給你什麼比較可疑的東西嗎?沒有,除了交代我好好保管畫冊外,什麼話都沒說。畫冊呢?在行李箱裏……夏薇突然想到什麼,難道他們在找的就是畫冊?很有可能,說不定那本畫冊中真的藏有什麼重要東西,只是我們沒有發現罷了。ggg飛機到了倫敦以後,立刻有人來機場接走他們。夏薇茫然地跟着格雷恩,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被帶往何處,直到下車,進入一處看起來絲毫不顯眼的公寓后,她還是一副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表情。

格雷恩,為什麼那個男人看起來有點面熟?她指着一個身材瘦長、身穿灰色夾克、有着少年般純真笑容的男人問道。

小迷糊,賀特曾經救過你一命,你都沒有謝謝人家,怎麼可以忘記他呢?格雷恩寵愛的敲敲她的腦袋,彷佛要喚起她的記憶。

救命?賀特?夏薇偏過頭,努力地瞪着那男人看,卻仍舊想不起來。怎麼我一點記憶也沒有?賀特笑着走上前,伸出手,記不記得你在參觀愛丁堡城堡時所發生的事?愛丁堡城堡?難道他是那時好心救了自己的男人?你……你是那個……對,我就是那個打電話報警的人。你怎麼會在這裏?我本來就是警察,那天剛好休假到愛丁堡玩,碰巧遇上你,你沒有事了吧?他問的是夏薇被子彈擦過耳朵的事。

ˉˉ她搖搖頭,一張小臉不由得漲得通紅,對……對不起,我那時候嚇壞了,所以忘記你叫什麼名字……恐怕不只是名字,連人家長得什麼樣子都忘得一乾二凈了吧!格雷恩這樣想着。他伸手握住賀特仍懸在半空的手,謝謝你救了西西,可惜她把你忘得乾乾凈凈!你說得沒錯,她真的是個中國娃娃,即使改變了髮型和發色,她還是不折不扣的中國娃娃。格雷恩笑笑,一絲不悅從心底竄起,奇怪,聽見別的男人如此稱讚自己心愛的女人他應該高興的,怎麼反而覺得酸酸的?

你要我們來這兒,不會只是要說這個吧?他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同時一手佔有性地摟住夏薇的腰,宣示着她是他的女人。

當然,你們是這件事的主角,能不能成功就看你們了!賀特說著,臉上不再是令人眩惑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謹慎和沉着。

夏薇獨自待在飯店房間裏,有點緊張、有點不安地望着牆壁上滴滴答答、分秒不停息的時鐘,好像在等什麼人似的。

突然,敲門聲傳來,聲音很輕,但夏薇卻像聽到打雷般整個人跳了起來。她慌慌張張地跑向門,從門上的小孔往外看去,只見門外站着的是一名穿着黑色風衣的黑髮女子,她就是愛洛莉!

她真的來了?她竟然如同賀特所預料般地出現了?她真的是要來取回那本畫冊,或者是要警告自己趕緊離開?如果她知道自己只是引誘她和尼克現身的餌,不知作何感想?

其實當初他們會棄格雷恩在帕爾摩街的房子不住,而選擇飯店投宿,為的就是引尼克上鉤,雖然格雷恩對此頗有微詞,也極力反對以夏薇為餌,但為求一勞永逸,即使不贊成也只好答應。這也就是剛剛夏薇之所以會那麼緊張的原因,因為她在等着的人不是格雷恩,而是愛洛莉!

誰?她故意問道。

服務生,送茶水的。愛洛莉像是捏起鼻子說話似的,聲音有點奇怪。

喔!等一下。夏薇等了幾秒鐘才把門打開,一見到愛洛莉,她還不忘做出吃驚的表情,愛洛莉?怎麼會是你?愛洛莉將門關上,同時將安全鎖鎖好后,才以疲倦的聲音說:西西,你為什麼回來?我回來救你,你不是要我帶着格雷恩回來救你嗎?愛洛莉無力的一笑,救我?如果真的想救我,你為什麼拖到現在才回來?

我受傷了,你瞧,我腳上還打着石膏呢!愛洛莉沉默了一下又問:我給你的東西呢?你交給格雷恩了嗎?嗯,我一見到格雷恩就立刻交給他……你說謊!她突然怒聲高喊:你在倫敦就見到格雷恩,不是嗎?但是你根本就沒有把東西給他,還一路跟他談情說愛回到蘇格蘭,對不對?夏薇愣在當場,你怎麼知道我在倫敦就遇上格雷恩?又怎麼會知道我和他……是不是尼克告訴你的?沒錯,尼克一路派人跟蹤你們,還跟着你們到特洛薩克,他告訴我,你和格雷恩不但沒有把我交給你的東西交給警察,還甚至玩起感情遊戲,一跑一追,玩得不亦樂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腳是怎麼受傷的嗎?愛洛莉,你聽我說……你是和格雷恩吵架賭氣,一失足掉進陷阱里弄斷腿的,對嗎?愛洛莉,我之所以沒有馬上把東西交給格雷恩是因為……我不要聽!愛洛莉面目猙獰,表情瘋狂地說:你知不知道你和格雷恩兩個在卿卿我我時,我遭受着什麼樣的待遇!強暴!尼克找了幾個男人來強暴我!愛洛莉!夏薇驚駭得說不出話來,她伸出雙手想去抱愛洛莉,但愛洛莉一把推開她的手。

你知不知道那種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感覺?那時候我拚命地叫,拚命地喊你的名字,希望你會帶着警察出現,希望你會來救我,但是沒有,任憑我喊破喉嚨,你就是沒有出現!我……我……愛洛莉無力地跪倒在地上,雙手摀住自己的臉,淚水順着指縫滴落在地毯上。

夏薇咬着唇,顫抖着手,不知該如何表達心中的愧疚之意。對不起,愛洛莉,對不起!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抱着愛洛莉,悲痛不已地哭了起來,嘴裏只是喃喃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如果不是她又笨又呆,沒有及時將東西交給警察,愛洛莉怎麼會遭遇到如此悲慘的命運?

兩人抱頭痛哭,一時之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因為這種事,除了哭,她們還能怎麼辦?

西西,那時我好恨,恨我自己,也恨你和格雷恩,恨你們為什麼沒聽到我的呼救,為什麼沒來救我。到現在我才明白,我最恨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格雷恩,而是尼克!當我被人強暴時,他竟然還能眼睜睜的笑着離開!我好恨,恨自己為什麼會愛上他?老天,如果可以,我情願一刀殺了他!一剎那間,愛洛莉眼中閃動着一絲仇恨之火,彷佛尼克就在眼前似的。

愛洛莉,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愛洛莉搖頭苦笑着,我不是來聽你道歉的,再說,你道歉又有什麼用呢?能敉平我所受的創傷嗎?現在我只想將尼克送進監牢裏,讓他下半輩子都在監牢裏度過。有件事我說出來,你不要生氣。夏薇吞吞吐吐地說著,生怕刺激了精神狀態已經不太穩定的愛洛莉。

什麼事,你說吧!愛洛莉點起一根煙大口大口地抽着,抒發心中的怒氣和痛楚。

你給我的磁片是假的,根本沒有用。什麼?愛洛莉無法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說什麼?那磁片是假的,我和格雷恩回到倫敦后才知道磁片是假的。不可能,那是我親自到尼克房間去……她忽然住嘴,因為她想起一種可怕的可能,如果磁片上所記載的事都是假的,那麼不代表了尼克早就知道這件事,所以設了個陷阱讓自己往下跳?天啊!她所以苟活至今,為的是有朝一日能將他繩之以法,如果連千辛萬苦得來的磁片都是假的,那麼她的忍辱苟活有何意義?

我也無法相信,因為如果磁片是假的,那麼他根本沒有必要一路派人追殺到蘇格蘭去,更沒有必要要人打傷格雷恩,還威脅我交出磁片和畫冊。畫冊?愛洛莉突然眼睛一亮,畫冊呢?在這兒!夏薇從包包底層掏出那本畫冊遞給她,我和格雷恩都看過,實在看不出其中有什麼秘密,這是你畫的,你應該知道才是。這不是我畫的!愛洛莉突發驚人之語。

夏薇愕然,不是?你明明告訴我尼克已經江郎才盡,甚至盜用你的作品,所以你才要我帶走它。他的確江郎才盡,也確實冒用我的作品,但你帶走畫冊,難道他不能強迫我再設計嗎?是啊!如果這些草圖真是愛洛莉設計的,他大可以脅迫她重新再畫,沒有必要千里迢迢派人跟蹤追殺啊!難道說,這是尼克的作品?

這是尼克的東西,對不對?沒錯,這的確是他的東西。你不是說他江郎才盡嗎?怎麼……他之所以江郎才盡,是因為毒品腐蝕了他的心智與精神,但他在精神正常時,還是可以設計出東西來的,這些就是他好不容易畫出來的,我會拿走它,也是因為當中藏着驚人的秘密。驚人的秘密?夏薇不懂地重複着愛洛莉的話,她翻來看去,幾乎將畫冊看爛了,怎麼也瞧不出當中有什麼驚人的秘密。

對,只要能識破這秘密,尼克安得羅好不容易得來的聲譽和地位就會毀於一旦。可是我和格雷恩怎麼看,都看不出有什麼秘密,甚至連警察都看不出來!那是因為你們不了解尼克,才會看不出來。愛洛莉拿過那本畫冊,翻開第一頁,指着上頭的簽名,這是什麼?夏薇仔細看好久,可看來看去就是三個英文字母。

,這是尼克名字的縮寫啊!再看看這個!愛洛莉翻到第二頁,同樣指着簽名要夏薇看。

夏薇又看,這回縮寫變成N.A.O.,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哪有人每次簽名都簽的不一樣?她一頁一頁地看,果然上頭每一頁設計圖的最後簽名都不相同,而且都是在第三個縮寫,難不成這第三個字母有何意義嗎?

ˉˉ夏薇從床頭取過筆和紙,把每一頁的第三個字母縮寫記下來,分別是T、O、W、E、R、L、A、N、T、E、R、N等十二個字母,組合起來看就是,也就是頂塔。

頂塔?什麼是頂塔?是一種代號、地名、店名,還是街道名稱?或者是某一幢建築物的名稱?

這是什麼東西的名字嗎?夏薇狐疑地問。

對,這是一幢建築物的名稱。建築物?她忽然腦中靈光一現,好像曾經在哪裏看過這名稱。是在學校,在家裏或是在……想不起來,哪個地方有這種奇怪的名字啊?對了,蘇活區!蘇活區不是有一幢舊建築物整修后,就叫做頂塔嗎?

是不是蘇活區一家叫做頂塔的俱樂部?就是那家,那傢俱樂部的幕後老闆就是尼克,只是很少人知道這一點,我想去那裏或許能找到什麼,說不定尼克把毒品都藏在頂塔里呢!難怪他們要不計代價找回這本畫冊,原來當中還有這麼一個秘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你能找到格雷恩嗎?格雷恩?他就在……話還沒有說完,門便被人用力撞開,幾個男人沖了進來,其中一個手中握着一把槍,夏薇認得,他就是在斯開島叫人把格雷恩打得遍體鱗傷的胖子,名字叫傑克。

走吧!我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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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蘇格蘭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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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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