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格雷恩抱着夏薇到醫院就醫,經檢查后才知道,子彈只是擦過她的耳朵,沒什麼大礙,倒是流了點血又受了驚嚇。
輕撫夏薇蒼白的小臉,格雷恩壓抑已久的感情,隨着他擔憂的眼神表露無遺。
﹁怎麼遇上那人的?﹂夏薇深吸了口氣,將整個事情經過說出來;邊說邊忍不住驚悸地顫抖。
ˉˉ聽完,格雷恩暗暗感謝上帝,幸好她夠機伶鎮定,也幸好那時候有那麼一隊日本觀光客經過,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西西,你現在願意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會有人一路追到蘇格蘭來抓你?﹂﹁你一定要問嗎?﹂她答應愛洛莉不跟第二個人說的。
﹁當然,﹂他堅定地點頭,﹁不然我怎麼保護你?﹂﹁我已經二十六歲,不需要人家保護。﹂﹁這件事和你幾歲沒有關係,乖乖告訴我。﹂其實他早約略猜出整件事情的大概,現在想要聽她說出來,不過是想印證自己的猜測有無錯誤罷了。
﹁好,我告訴你。你知道尼克安得羅嗎?﹂﹁他是當今英國時裝界最具影響力的設計師之一,素有鬼才之稱,只要對流行稍具常識的人,很少有不認識他的。﹂﹁嗯,他鬼才這個封號來得並不容易,但他也真的算是才氣縱橫,只不過快速的成功,讓他迷失自我,進而在毒品和女人間沉淪,並失去他所引以為傲的自負和才氣。﹂﹁你是說他吸毒?﹂這個傳言格雷恩早就聽過,只是他一直不願相信。
﹁對,吸毒。一開始他也許只是想藉吸毒減輕來自生活和工作上的壓力,但久而久之,毒品腐蝕他的思想和創作力后,吸毒就成了他最大的致命傷。為滿足越來越大的毒癮,他索性自己和毒梟掛勾,走私毒品;更糟糕的是,尼克為了維持自己不墜的名譽和地位,也為了敉平外界說他已經江郎才盡的謠言,不惜盜用旗下助理的設計圖樣以為己用,愛洛莉就是這種狀況下的犧牲者。﹂﹁愛洛莉?﹂﹁是啊!她是尼克底下的首席助理,原本打算在去年五月舉行一場個人的服裝發表會,但在尼克拿走她的設計圖后,那場發表會也就無疾而終。從那次事情以後,愛洛莉一方面不動聲色的繼續為尼克設計衣服,另一方面則冒着生命危險着手蒐集尼克的犯罪證據,打算待證據齊全時,向警方揭發尼克的罪行。不過事情還沒成功,尼克就已經發現,而為求自保,愛洛莉只好把所有的東西交給我帶出來,她要我務必到蘇格蘭找着理查麥克勞德,因為只有他最清楚尼克的所作所為,也只有他才能幫助我們。﹂﹁你知道理查麥克勞德是怎樣的一個人嗎?﹂格雷恩不動聲色地問,並專註地看着夏薇臉上的表情。
﹁聽說他是蘇格蘭現存少數擁有爵位的人,還經營一家全蘇格蘭最大的酒廠,住在阿雷湖旁的特洛薩克堡。﹂﹁就這麼多?﹂﹁就這麼多,因為愛洛莉並沒有告訴我太多他的事。﹂﹁為什麼不直接把東西交給警察,而要不辭辛苦的拿給一個沒見過面的人?﹂格雷恩點出問題的癥結。
﹁這點我也想過,不過愛洛莉自有原因,她說擔心警方中有尼克的內應,所以不願意直接拿給他們。﹂內應?果然不出所料,真的和自己想的半點都不差,也多虧愛洛莉的設想周到和夏薇的勇敢,只是他可以保護夏薇,但是愛洛莉有誰保護呢?想到這裏,他不覺皺起眉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別皺眉頭,這樣子看起來好醜。﹂夏薇突然這麼說道。
﹁你會介意我長得丑嗎?﹂格雷恩不覺失笑。
﹁你一點也不醜,相反的,你是我見過長得最好看的男人呢!﹂﹁真的?﹂﹁嗯!﹂她用力點頭,﹁我第一次看到你就好喜歡你,可惜……﹂﹁可惜什麼?﹂﹁沒什麼,我們今天晚上可以在愛丁堡過夜,明天再上路,好不好?﹂他搖頭,﹁不好!﹂夏薇沒想到他會拒絕,瞬間垮下一張臉。﹁為什麼不好?人家很想在這裏走走看看耶!﹂格雷恩神秘一笑,點點她小巧的鼻尖,﹁我不要只停留一天,我要帶着你走完整個蘇格蘭低地區后才起程到特洛薩克堡去。﹂﹁真的?﹂﹁真的!﹂夏薇歡呼一聲,整個人投入他懷中,完全忽略這是何等親密的動作,但等到她覺悟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格雷恩情難自禁地捧起她的臉便吻上她的唇。
須臾,格雷恩放開她,低低笑着,﹁下次不要亂抱人,特別是一個想要你想得快瘋掉的男人。﹂這麼露骨的話教她幾乎羞得無地自容,但羞怯也只是兩三秒鐘的事,等她後知後覺聽懂他的話中涵義時,格雷恩早走得不知人影,急得她連忙邁開小跑步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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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他們在王子街找了間飯店投宿過夜。
吃過晚飯後,格雷恩帶着夏薇來到飯店的表演廳觀賞傳統的蘇格蘭風笛表演。
ˉˉ望着那一個個穿着蘇格蘭裙、手捧風笛演奏的風笛手,夏薇好奇地問:﹁他們有穿內褲嗎?﹂格雷恩臉上一片淡漠,但藍眼中卻透出絲絲狡猾。﹁掀掀看不就知道了?﹂﹁人家才不像你們男人喜歡看女孩子裙擺飛揚的樣子,我不過是好奇隨口問問,不想回答就算了!﹂夏薇不悅地嘟起小嘴,心想他是蘇格蘭人,一定穿過蘇格蘭裙,所以才問這個已經存在心中很久的問題,沒想到他小氣巴拉,不肯說就算了,還叫她去掀掀看,哼!她才不上當!
﹁西西,我是說真的,你可以掀掀看,不會怎麼樣的。﹂﹁不要,反正男人也沒什麼好看。﹂﹁膽小鬼!﹂他笑罵,想激她去掀風笛手的裙子。
﹁我才不上當,不說就算了。﹂夏薇作勢要站起來,格雷恩見狀忍不住爆笑出聲,氣得夏薇直丟給他衛生眼。
﹁你生氣的樣子真美!﹂﹁你……﹂夏薇沒有鬍子,否則恐怕當場就可以看到她氣得吹鬍子的模樣。
﹁別生氣,我告訴你就是。通常我們只有在正式、公開的場合才穿上裙子,而且裙子底下不穿底褲,但最近習慣已經有些改變,因為好奇的人實在太多,防不勝防,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會穿上褲子,雖然如此,還是有人堅持傳統不穿。﹂﹁萬一走光怎麼辦?﹂﹁你說呢?﹂格雷恩聰明地將問題丟回給她。
ˉˉ豈料夏薇看穿他的詭計,偏過頭,一臉無邪地問:﹁我不知道,我很少穿迷你裙,所以也沒發生過這問題,倒是你,一定穿過蘇格蘭裙,也一定有過出糗的時候;可不可以告訴我,萬一裙子太短,走光時該怎麼處理比較好?﹂聽完,瞪大眼睛已經不足以形容格雷恩臉上那驚訝的表情,他又是讚歎又是好笑地搖頭,這小東西竟然和他槓上了!從來沒有任何女人能引起他這麼大的興趣,讓他有這麼複雜的感受,既喜愛她的柔弱嬌美,又懊惱她的莽撞和大膽,更折服於她的聰明慧黠,他知道自己漸漸控制不了心中的衝動,他已經不只是想要她了,他更想多知道一些她的事、多認識她!
﹁願意談談你自己嗎?﹂﹁你想知道什麼?﹂﹁譬如說你到英國來做什麼,家裏還有些什麼人之類的。﹂這算什麼?調查戶口嗎?雖然夏薇這麼想,不過還是回答了:﹁我來英國念書的,家裏除了爸爸媽媽以外,就是一個很愛欺負我的哥哥,你還想知道什麼?﹂﹁你怎麼來的?﹂﹁坐飛機啊!﹂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格雷恩無奈地搖頭,他當然知道她是坐飛機來的,否則還游泳嗎?看來她是不肯多說一些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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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兩人各自回房后,格雷恩悶悶地打開筆記型電腦,研究着從夏薇那裏盜拷來的磁碟片資料,還有她所告訴他的話。
ˉˉ如果她知道自己就是她所要找的理查麥克勞德時,她會有什麼反應?是如同在醫院一樣投入他懷中,還是氣沖沖地轉身就走?或者乾脆賞他一巴掌?他不知道自己在倫敦時為何不表明身分,反而是載着她回到蘇格蘭?莫不是打從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已經不自覺地被她所吸引?也許是,也許不是,真實原因,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搖搖頭,格雷恩決定不想這麼多,先把夏薇所蒐集到的資料傳輸出去給蘇格蘭警方才是,這東西越多人知道就越安全,因為尼克可以除掉他和夏薇,但他除不掉其他人,特別是他在蘇格蘭警界的眾多朋友,這大概就是愛洛莉堅持夏薇來找自己的原因吧!
忽地,微微的敲門聲響起,他警覺地問:﹁誰?﹂﹁是我!﹂夏薇怯怯的應答。
她怎麼會在這時候來找自己?望望牆壁上的時鐘,都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格雷恩手忙腳亂的中斷傳輸到一半的資料,匆匆地關上電腦,確定一切都收拾好以後,才打開門。
﹁西西,怎麼啦?﹂站在門口的夏薇臉色蒼白得嚇人,她右耳包裹着白色的繃帶,更襯得她面無血色。
﹁我……我睡不着,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你會怕嗎?﹂﹁嗯,只要一閉上眼睛,我就忍不住想起那個人猙獰的臉孔還有響個不停的槍聲,連窗外的風聲都會被我當作有人在敲窗戶想破窗而入……﹂她逕自在床頭坐下,仰起小臉望着他。﹁我可不可以在這裏睡覺?就算睡沙發也沒關係。﹂他搖頭,﹁不行,你會感冒的。﹂﹁那我回房間拿被子過來?﹂他還是搖頭,﹁沙發太小,我怕你一翻身就摔到地上去。﹂﹁那……我睡床,你睡沙發?﹂﹁更不行,你都睡不下沙發了,我當然也沒辦法。﹂﹁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陪我,哼!小氣鬼、沒有同情心的吝嗇鬼、見死不救的吸血鬼……﹂夏薇忿忿地站起身準備離開,不料格雷恩卻一把抓住她,同時堵住她來不及閉上的小嘴,重重地吻着。
﹁和你共乘一輛車已經夠折磨人的,我怎麼受得了共處一室而不去碰你?﹂他的吻如同雨點般落在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雙唇上,同時低喘着說:﹁我不想陪你,我只想愛你,如果只能陪着你而不能擁有你,那我寧可一個人無眠到天亮。﹂﹁你是認真的嗎?﹂夏薇紅着臉問。
他不答反問:﹁先告訴我你真的已經滿二十歲了?﹂夏薇偏過頭瞧他,一點也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問。﹁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不只滿二十歲,我已經二十六歲,再過幾年,就是個老女人啰……﹂她的話沒有說完又讓格雷恩給堵住唇,﹁我不想和未成年少女發生任何牽扯不清的關係,但如果是超過二十歲的成年女性又另當別論。﹂﹁如果我只有十五歲呢?﹂﹁來不及了,你已經無法離開這個房間!﹂動手解開夏薇身上的衣服,格雷恩猶如膜拜女神似的看着她。﹁你好美!﹂她搖頭,兩抹紅雲浮現臉龐,沒話找話的拚命掩飾心中的緊張。﹁我又瘦又小,和英國女人比起來,我的胸部一點也不偉大。﹂﹁傻瓜!女人是看比例而不是看胸部,而且我喜歡你握起來剛剛好的感覺。﹂他邊說邊伸手逗弄她粉紅色的蓓蕾,引得她一陣輕喘,身子不住扭動。
﹁可是……﹂﹁可是什麼?﹂他心不在焉地低下頭,將整個臉埋入她雪白溫暖的胸脯上。
﹁人家只交過兩個男朋友,而且都是台灣人,你是我第一個喜歡上的外國人,我不知道……﹂﹁小傻瓜,比了就知道!﹂他的唇重新回到她唇上,細細品嘗她的甜美。
﹁你已經罵過我兩次傻瓜,如果你再罵我傻瓜,我就不理你!﹂﹁傻瓜,我不會讓你走的,也不允許你不理我!﹂格雷恩擁住她跌落在床上,一個翻身壓住夏薇,細細地品嘗着她的美麗與純真,雙手不住地在那玲瓏有致的身軀上遊走着,同時引導她去解開他的衣裳,但是當他衣衫褪盡時,夏薇卻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啊!﹂捂住自己的嘴,夏薇驚愕地坐起身,看着光溜溜的格雷恩。
他好笑地搖搖頭,﹁怎麼啦?沒看過沒穿衣服的男人嗎?﹂夏薇指着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你……你……﹂﹁我怎麼啦?我身上有什麼東西嗎?﹂﹁你真的是外國人?﹂格雷恩不解地看着她,﹁對我們彼此而言,我們不都互相是外國人嗎?﹂﹁可是你身上有好多毛,還有你看起來……看起來好……好……﹂夏薇又嬌又羞,吞吞吐吐,卻直瞪着格雷恩那結實挺拔、完全沒有一絲贅肉的身軀,除去從胸口延伸到下腹的茂密胸毛外,他手腳也都佈滿細細的金色毛髮。
﹁好什麼?﹂格雷恩不懷好意地再將她摟入懷中,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好像是猴子,猩猩還有狒狒那一類的動物。﹂夏薇纖纖長手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亂畫,一面思索一面認真地說。
他簡直快昏倒了!他以為她會說好性感、好誘人之類的話,沒想到竟然是猴子、猩猩和狒狒?她為什麼不乾脆說人猿算了?
﹁你是人猿的遠親嗎?﹂夏薇如他所料般,煞有其事地認真問道。
格雷恩兩眼一翻,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不知她接下來會說出什麼令他哭笑不得的話,難不成東方男人身上都光溜溜的沒有毛嗎?那豈不成了剃光毛的猴子?
﹁我知道了,你是未進化完全的山頂洞人,對不對?﹂她好像發現新大陸似地大叫。
﹁西西!﹂他托起她的小臉面對自己,﹁隨便你怎麼說,我只承認我現在是個滿腦子綺想的好色鬼,只想愛你,瘋狂地和你做愛,不想和你討論人猿和猩猩、狒狒的問題。﹂用吻堵住她沒完沒了的話,格雷恩狂烈又熱情地將夏薇壓在身下,灼熱的雙唇從她的唇、她的眼吻到她圓潤的蓓蕾以及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雙手同時不住地試探她的敏感帶,惹得夏薇嬌喘連連,一陣陣的燥熱不斷襲上她全身。
有人說西方男人之所以與東方男人不同,正是在於他們懂得引導情人一起進入銷魂忘我的情愛世界,如今夏薇總算親自領略這句話的奧妙。
她喘息着,渾圓的臀部往上弓起貼近他,雪白的臂膀緊緊纏住他的脖子,吐氣如蘭地低語:﹁你壞,你欺負我。﹂ˉˉ格雷恩笑着,﹁我不欺負你,我只想愛你。﹂說著,他緩緩佔有夏薇美麗柔軟的身軀。
ˉˉ頓時,寂靜的房中只聽到喘息聲與斷續的呢喃聲,什麼殺手與犯罪證據,什麼人猿與猩猩的問題全都被拋到九霄雲外去,此時此刻,他們心裏眼裏只有彼此的存在,只想將一瞬間化為永恆,也願流逝的時間可以為他們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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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格雷恩帶着夏薇開始漫遊整個蘇格蘭的低地地區。他們先去聖亞布角觀看海景,欣賞數以千計的飛鳥在水面上俯衝盤旋的壯麗景緻,然後去走世界第一座以鋼筋搭造的福斯大橋。
穿過福斯大橋后,他們去杜恩堡遊覽中世紀王室家居的生活風貌,又到聖安得魯斯小打一場高爾夫球,回程,夏薇輕撫着有些痠痛的手臂和幾乎轉不過身的腰,忍不住想對格雷恩抱怨兩句,豈料卻看見他若有所思地凝望着福斯河綺麗清澈的水面發愣。
夏薇誇張地哇了一聲,指着空中,﹁你看,那裏有隻長嘴巴的鳥!﹂格雷恩一愣,什麼長嘴巴的鳥?他忍不住抬頭順着她的手望去,除了傍晚橘紅的天空外,何來鳥兒飛過?﹁在哪裏?﹂﹁有啊!那隻鳥笨頭笨腦地站在橋邊不知道在想什麼,你沒看到嗎?﹂﹁沒有!﹂他狐疑地搖頭,﹁你指給我看。﹂﹁在這兒!﹂夏薇手往天空一指,忽地繞過一大圈指着她眼前還弄不清楚狀況的格雷恩,一面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格雷恩頓時明白,原來她在指桑罵槐說自己是大笨鳥呢!
﹁西西!﹂他面露威脅地跨步上前。
﹁誰教你發獃,活像只大笨鳥。﹂夏薇步步後退,嘴上卻仍不肯認輸。
﹁是嗎?﹂他皮笑肉不笑地看她,突然猛地伸手抓住她往懷裏帶,﹁再說一遍我是大笨鳥。﹂﹁說就說,誰怕誰!大||笨||﹂話聲未落,格雷恩已用唇堵住她頑皮的小嘴,狠狠地懲罰着,直到她喘不過氣來才不情不願地放開她,﹁下次不許再罵我大笨鳥!﹂夏薇如搗蒜般地點頭,可天知道她究竟是不是會照做。
這夜,格雷恩使盡渾身解數好好地懲罰了夏薇一陣,看着她甜美無邪的睡臉,他不禁有些擔心,明天到了特洛薩克堡之後,她是不是會一如現在這樣信任自己、依賴自己?特別當她發現自己就是她就要找的理查麥克勞德時?
今天一整天,她都玩得很瘋,不論是賞鳥或是打高爾夫球,都可以看到她投入的神情和亮麗動人的笑容,但敏感細心的格雷恩卻沒有忽略掩藏在她眼底的徬徨無助。
是啊!明天,到了明天一切就會真相大白,或者明天就是他們分離的日子?他不知道,卻明明白白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他都會盡全力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並且他發誓,絕不讓她輕易離開自己。這輩子,他們註定是命運共同體,誰也離不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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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一夜未眠的格雷恩睜着藍眼凝望懷中熟睡的小女人,幾乎忍不住想就這麼留在此地,永遠不要離開,但他們能嗎?未知的命運正在前方等着他們,那是沒有人能抗拒逃避的,因此雖然不舍,他還是叫醒了夏薇。
﹁西西!該起來了!﹂沉睡的夏薇輕輕翻個身,絲毫沒有起床的準備。
﹁西西!西西!﹂他低聲輕喚,用着冒出鬍渣的下巴摩挲她粉嫩的肌膚。
﹁不要!好癢!﹂夏薇閉着眼睛,雙手拉過被子裹住身體,同時躲到床沿繼續睡。
格雷恩忍俊不住地笑出聲,這小東西原來如此會賴床,奇怪,她是怎麼一個人到倫敦求學念書的?難不成每堂課都遲到嗎?
﹁西西!﹂扯開被子,他開始不規矩地上下其手,滾燙的唇也逐一在她那雪白的肌膚上烙印下吻痕。﹁再不起來,我們可就得待到中午喔!你不怕我這未進化完全的山頂洞人又欺負你?﹂夏薇仍舊沒有睜開眼睛,卻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腰,﹁我不要起來,起來就得和你說再見了。﹂格雷恩渾身的慾火瞬間消失無蹤,臉上表情一沉,﹁西西!聽我說,我們不會分……﹂她猛地睜開眼睛,﹁不要!什麼都別說,我只要你再愛我一次,好不好?﹂﹁西西!﹂他無言了。他該如何告訴她真相,才能讓她眼裏不再出現那令他心碎的傷痛?
﹁我要永遠記住你,我要記住你的長相、你的唇、你的吻,我也要你永遠不許把我忘記!﹂拉下格雷恩的頭,夏薇主動地送上自己的唇,淚水在不知不覺中悄悄爬滿雙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