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還要喝!”唐敏力氣大得驚人,在微涼的晨風中,她狠狠地推開黎文恩的扶在她肩上的手,執意要重回酒店,整個人卻因此跌在小雨過後的一灘水窪里,弄得一身濕濘。
黎文恩頁的不敢相信這個女人喝不則已,一喝比男人來得海量,明明走路已經東倒西歪,分不清東南面北了,竟還知道他已經帶她離開灑店?
他苦笑一聲,覺得自己根本是在自討苦吃,光瞧身上一身明牌服裝被這女娃吐得既噁心又散發出濃濃惡臭,他就再也無法侍下去,更別提身旁還有一個喝了酒就比男人豪放的女娃,要不是他及時阻止她的愚行,她也許早就在酒店跳起脫衣舞了。
“好冷。”唐敏一身濕意,打了個噴嚏,腦袋瓜昏昏沉沉的好像裝了千斤重的石塊,她索性一不做工不休的躺下,決定先好好睡一覺。她一定是人累了,才會頭暈目眩,天地都好像在她面前倒轉了。
黎文恩見她竟然躺在柏油路上,忙不迭上前將她的身子拉起,“起來,敏兒,這不是睡覺的地方。”
她微微的睜開眼,見到一張俊顏,有點陌生。不過,他看來似乎有點生氣,為什麼呢?她不懂,也不想懂,眼睛睜了一會又閉上,直到身子似乎被人抱了起來,那寬大的胸膛散發出陣陣暖意,她將臉與身子往暖源處偎近才真正的睡去。
她好輕!這是閃人黎文恩腦海中的第一個感覺,低下頭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容顏,再看看她一身的濕透與自己的狼狽,第一次嘗到了什麼叫惡有惡報。
黎文恩自嘲一聲的將她送上車,踩下油門往別墅開去,到家時已是凌晨三點半。他將唐敏抱上樓丟到她的客房,卻開始懊惱起來。
接下來呢?接下來他該怎麼做,叫她起來洗澡?照她醉成這樣的程度恐怕這個想法是天方夜譚,三更半夜的,所有的傭人都在外屋,他要把他們其中一個吵醒來服侍她嗎?“我好渴,我要喝水……”唐敏呢喃着。
黎文恩將她放在軟骨頭上,動手替她倒了一杯水湊近她的口,她一下子便喝個精光。她眼睛沒睜開,卻還會懂得對他說謝謝,她的禮貌還真是見鬼得好!
唐敏似乎覺得姿勢不夠舒服,翻了個身,雙手胡揮一陣,那支遮去她半邊臉的黑邊大眼鏡便被她這一揮揮到了地上,“眶蝍”一聲,鏡面隨即破了半邊,不只如此,黎文恩手上的杯於也遭到波及,在下一刻落地而粉身碎骨。
“噢,老天!”他突然有股想要伸手把她掐死的衝動,一雙眸子若有似無的掃過她的臉時卻有幾秒鐘的怔愣。
這是她嗎?沒想到有戴眼鏡跟沒帶眼鏡的她竟然差這麼多……她小小的瓜子臉上白皙粉嫩,此刻帶着些醉人的紅暈,皮膚好得有若剛出生的嬰兒般,小而挺立的鼻尖泛着酒後的微紅,菱形的小嘴比起大而無當的外國美人的唇來得今他心動不已,讓他忍不住想上前一親芳澤……一親芳澤?黎文恩的腦中警鈴大作,倏地起身想躲開這個莫名其妙的酒後浪漫因子所造成的詭譎想法。
“好冷啊!”唐敏再次呢喃出聲,嬌小的身子愈縮愈小,接二連三的噴嚏也像是在響應她說出口的話似的冒了出來。
黎文恩走到門邊的腳又旋了回來,嘴裏不住地咕噥着,一雙大手卻將懶骨頭上的人兒一把抱起往浴室走去,開了熱水,調了水溫,他將她整個人連同身上的衣服一併丟進可容二人共浴的按摩浴缸內。
一碰到水,唐敏的手就不由自主地緊緊抓住黎文恩的手臂,眼睛也迷迷濛蒙的睜了開來,眼前卻是一片糢糊,霧蒙蒙的什麼也看不清,只依稀看到身邊有個高大的人影。
“你想幹什麼?”黎文恩沒好氣的瞅着她拉着他的小手,也在低頭時將她濕透的身子一覽無遺。
“不要走……我怕水……”她緊緊抓着他,覺得身體好熱,胸口也好難受,昏昏沉沉的只想睡。
怕水?這可是浴缸耶!有沒有搞錯?
“不要走……”唐敏又嘀咕了聲,身子卻開始往下滑。
“該死的東西!﹂他咒罵出聲,終於跳下水動手開始替她剝衣服,否則他真的不知道他要折騰到幾點才能睡覺。
剝去了一層又一層,一直到她小而飽滿的酥胸與粉嫩微綻的蓓蕾呈現在眼前,一雙圴勻有致的腿在水面下若隱若現,他才發現自己真的該死的不該幫她脫衣服,這簡直在挑釁他的自制能力嘛!
他黎文恩何時得動手替一個女人脫衣服洗澡,卻不能看、不能動、不能摸了?
他愈想愈氣,忍着生理的慾望拉下一條毛巾迅速的在她凹凸有致的身子上抹了幾下,便將她抱回床上。替她蓋上被子時,他還是無法忘記剛剛眼前裸里的美景。
看不出來迼嬌小的女娃還挺有料的,人也長得嬌滴滴而可人,雖比不上丹渠玫瑰般的明艷動人,卻也是可愛貼心的小雛菊……想着,黎文恩的嘴角不由得浮起一抹淡笑,但不到三秒鐘的工夫,他隨即詛咒一聲,大踏步的離開唐敏的房間。
見鬼了!真的是走見鬼了!他竟然會對這樣的小女孩心動?
一定是喝酒的關係!
對了,一定是因為這樣!他可不以為她足以達到他黎文恩射獵女人的標準,既不媚,也不夠高?迷人,身材也只是不錯而已,他是不可能會對她動心的,不可能!。
走進對面自己的房間,黎文恩迅速的走進浴室沖澡,當冰冷的冷水當頭淋下時,他體內按捺許久的野火才稍稍平息了些。
※※※
“啊......”
唐敏一起床見到自己一絲不掛的模樣就大聲尖叫起來,引來了別墅內上上下下的傭人前來敲門。
“小姐,怎麼了?快開門啊!小姐,你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沒事、沒事,真的沒事,我只是看見……只是看見一隻老鼠,所以嚇一跳,真的沒事,你們去忙吧!”她一絲不掛的樣子可不能被這些人見到,若傳了出去,那不就把她的名節給毀了?
老鼠?黎家別墅里有老鼠?傭人們面面相覷着,臉上都打了個大問號。
“小姐,你真的沒事嗎?”外頭的傭人不放心的再次問道。
“真的沒有,黎先生呢?他在嗎?”她一定要找他問清楚。
“黎先生一早已經去上通告了。”
“通告?老天……通告!”她竟然忘了?唐敏自責得都快要把自己的唇給咬破了,她迅速的下床穿衣,隨便抓了一把梳子在發上刷了幾下,使用一支大夾子把頭髮夾在腦後,就在此時,她發現了癱在地板上破了半邊的眼鏡,也沒時間深究,只好捨棄眼鏡抓起化妝枱上的錢包沖了出去。
房門一開,才發現自己方才的嗓門竟然把所有的人都召喚來了。她羞得差沒立刻挖個地洞鑽下去。
“呃,各位早啊,不好意思,吵到你們了,真的不好意思。”幸好她現在視線蒙曨,不然的話可能會發現很多人瞪着地也不一定,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唐敏自我安慰了一句。
“小姐早,少爺吩咐過了,小姐起床后不用到片場去,他可以自己處理好所有的事,請你不要擔心。”花嫂微笑的對她說道,其他人見她沒事都紛紛離開了。
“不行的,我一定要去,那是我的工作。”
“可是少爺交代我好幾次……”
“沒關係,花嫂,我可以的。”唐敏笑着拍了拍花嫂的手,忍住突來的頭疼與不適,連早餐也沒吃就衝下樓去,到外面大馬路上招一輛計程車前往片場。
※※※
中午時分,太陽高掛,黛咪正在為黎文恩補最後一場戲的妝,他卻意外的看到邊朝這邊走來邊皺着眉的唐敏,不時的還踢到腳邊的石塊,三番兩吹差一點絆倒,有得他一身冷汗。
“你怎麼來了?”他微笑的看她,見到她臉上沒掛着那副醜醜的眼鏡,露出一張白凈粉嫩的臉,心竟莫名的一動,昨夜替她洗澡的畫面一下子全涌了土來,更無法不想起她裸體橫陳在那張淡監色大床上的綺麗圖畫。
“對不起,我……遲到了。”唐敏愧疚的低下頭去。不管昨天發生了什麼,她沒盡到自己當助理的責任就是不對。
“我已經交代花嫂要你不必跑這一趟了,不是嗎?”
“這是我的工作,我一定得到。”她頭疼得厲害,讓她說話時不自主地咬着唇。
“頭疼?”他關心的將她所有的表情看在眼底。昨夜她宿醉,頭疼是必然,更何況她可喝了不少酒。
唐敏訝異的抬起眸子,一副“你怎麼知道”的表情。
“喝太多酒會頭疼一點也不奇怪。”他溫柔的解釋着,從手邊的專屬化妝箱內找出一個小藥包,“拿去用開水服下,頭疼會好些的。”
“不用了。”她慌亂的揮揮手。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潛意識裏竟有點害怕再見到他,究竟是怎麼回事?怪怪的……“聽話,拿去。”
唐敏看不清他的表情,當然也無法看出他今天看她時的異樣,不過他身邊的化妝師黛咪就不同了。聽到黎文恩對他小助理的關心,又看見他眼中難得閃現的真性情與溫柔的流光,黛咪的心隱隱覺得難受。
“黎,要開拍了,上場吧。”黛咪接過他手中的藥包,溫柔一笑,“我會讓她服下的,你快去忙。”
“那就謝啦!”黎文恩笑着在黛咪的手背上印了一吻,就起身離開。
等他一走,黛咪的臉色就很不好看的板起來,她朝唐敏走去,將手上的藥包硬是往唐敏手上塞去。
“身為助理不是要人家哄你,而是要為黎打點好一切,你喝酒誤事就罷,萬沒有要黎服侍你、哄你吃藥的道理,你得搞清楚自己的身分,丹渠花這麼多錢請你當助理,可不是要你像個可憐蟲一樣招惹黎的同情,你該明白才是!”黛咪冷冷地道。
劈哩啪啦一長串英文從黛咪口中竄出,唐敏覺得頭更疼了,不過,她說得沒錯,自己是誤了事,沒有做好一個助理的角色,被數落也是應該,至於她說的什麼招惹同情,要黎文恩哄自己的話……算了,真的聽不太懂她究竟想說什麼。
“對不起,早上麻煩你了,我知道我不在一定加重你不少工作,你會生氣是應該的,真是對不起。”唐敏不斷的朝她點頭道歉。
“知道錯就好,還有,不要以為黎對你有什麼特別,他對每個女人都溫柔體貼得不得了,明白嗎?自作多情對你沒有好處,以黎的條件也萬萬不可能看上你。”
自作多情?唐敏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我想你誤會了,我有未婚夫了,而且我只愛我未婚大一個人,以後這種話希望你不要亂說,這樣會影響到我和黎先生工作的關係。”
原來這小女娃也不是軟腳蝦嘛!黛咪對她的義正詞嚴有點愕然,不過,也稍稍對這小女娃安了心。看起來,她對她未婚大的感情很根深蒂固,應該不至於會和黎糾纏不清才是。
“算我說錯話,我跟你說對不起,好嗎?”黛咪暫時收起敵意,伸出了手,“我只是關心黎,以前他身邊的每個助理都會愛上他,讓他不勝其擾,影響了工作,也影響他的情緒,我並不希望見到這種情形一再發生,所以才會多話,你不要介意。”
“不會的。”唐敏微笑的回握住她伸出來的手。
別的女人如何她並不是人明白,但她對信宇的堅定卻是從不曾改變過的,因此,她對自己很有信心,再說她也不可能去愛黎文恩,若她愛上他,也表示她將要在荷里活除名了,她才不會這麼傻。
車內的氣氛有些凝滯,黎文恩開着車,唐敏則一勁的望着窗外呼嘯而過的景色,一句話也沒說。
下午兩點的太陽異常熾熱,唐敏只覺得有無數的星星在眼前轉着,還在口袋裏忘了吃的解酒藥自然地未曾發揮效用,她的頭還是疼得厲害,尤其腦海中轉的還有今早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一事,更是今她覺得難受極了。
“還好吧?”黎文恩溫柔的詢問打破了冗長的沉默。
唐敏的目光從窗外移向他,陽光打在他的身上,墨鏡下的臉乾淨爽朗中還有一絲陽光的氣息,他看來一點事也沒有,也看不出來是否發生了些什麼……昨夜,應該什麼事也沒有吧?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唐敏試着開口,這話從早上憋到現在,讓她快要受不了了。
“嗯。”黎文恩看她一眼,笑了笑,“看你下回還敢不敢代人家喝酒,頭還疼嗎?葯吃了沒?”
唐敏不好意思的搖搖頭,手裏探進衣袋內將藥包緊緊抓着,“忘了。”
“那吃過飯再吃吧。”黎文恩突然將方向盤一轉,駛進一條靜巷之中,不一會,一家造型古樸充滿着英國田園風味的餐廳便出現在眼前。
“我們不回家吃飯?”唐敏瞅了外邊的餐廳一眼,坐在車內一動也不想動,事實上,此刻的她只想好好的躺在床上睡一覺,什麼也不想做。
“我肚子太餓了,等不及回家。”他一笑,說著已經下車繞到另一頭替她打開車門。
唐敏為他這個舉動嚇一跳,臉紅得有如落日紅霞,她連忙跳下車,一陣昏眩卻猛地襲來,她的身子晃了晃,隨即落人黎文恩適時伸出的雙臂之中。
“怎麼了?”黎文恩微微皴眉,一隻大手倏地撫上她的額頭與臉頰。
“沒事。”唐敏尷尬的別開臉,覺得兩人之間的姿勢太過曖昧且親密,身子忙不迭的退了幾步,“只是突然有點頭暈而已,沒事的。”
黎文恩對她退避三舍的下意識舉動有着淡淡的不悅與惱怒,瞅了她一眼、斂了笑,他轉身往餐廳大門走去,“沒事的話,就走吧,我快餓扁了。”
餐廳四處都掛着花籃,七彩繽紛的花草是這間餐廳最多的裝飾品,白色的格子窗充斥在四面牆,窗檯前種滿着常春藤與日日春,角落則栽植一棵棌綠色小樹,每張餐桌上則都插滿一束束新鮮且含苞待放的玫瑰花,整個餐廳就像是個花園般的令人一踏進門頓覺舒爽自在。
唐敏可以隱隱約約感覺到黎文恩的怒氣,卻不知他的怒氣所為何來。看來他似乎真的是個很容易生氣的男人。
“黎,今天想吃點什麼?”來接待的是一個有着黃褐色長長鬈鬈的頭髮的女人,長得很美、很古典,對黎文恩更是一臉甜蜜的笑。
黎文恩給了對方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溫柔的嗓音有如春風般令人舒暢,“你今天很美啊,琳,給我和這位小姐來個貴餐廳的招牌套餐吧。”
“一樣的?”被稱琳的女人若有所思的看了唐敏一眼。
“有問題嗎?”黎文恩一笑,半點也沒有詢問唐敏的意思。
“沒問題,有錢的是大爺,我有什麼問題呢?”琳洒脫一笑,再次看了唐敏一眼才轉身離開。
唐敏覺得一股清香逐漸飄遠才緩緩將目光移向黎文恩,她怯怯的看着他,欲言又止。這種怪異的氣氛令她難受極了,尤其在她根本搞不清楚他究竟在生她什麼氣的現在,對她簡直是莫大的酷刑。
“黎先生……你在生氣嗎?”她鼓起勇氣問道。
黎先生?黎文恩為她這樣稱呼自己,一股氣再次的上涌。
“我生誰的氣?”他沒好氣的瞅了她一眼。
“我是不是哪裏惹你生氣了?請你告訴我好嗎?我可以改的。”唐敏是真心誠意要改的,既然這是她的工作,在合理的範圍之內,她都會儘力做好它,讓事情達到盡善盡美。
“沒有。”連他都不太清楚這小妮子究竟為什麼老是惹他心上不快,他要怎麼回答她?
“可是,我知道你在生氣,如果不是生我的氣,那是生誰的氣呢?告訴我好嗎?也許我可以替你處理。”她關心的繼續閑着。
“不用你多管閑事。”
“黎先生……”
“叫我文恩。”黎文恩有點冒火的糾正,“你若再叫我一聲黎先生,明天你就不用來上班了。”
老天,這麼嚴重……唐敏噤聲了,看來她還是少說話為妙,免得自己飯碗不保,沒必要為了一個稱呼而丟飯碗吧?她又不是傻子。
“這一招還頁是有效!為了這個金飯碗,你是不是寧可不再跟我說話,嗯?”黎文恩見她不語,莫名其妙又發了火。
唐敏聞言,臉倏地刷白,卻也沒應聲。他此刻在生氣,生氣時說的話她實在不必放在心上,更何況,她來工作本來就是為了錢,自己不能因為一時的不悅就放棄了她跟信宇的未來,信宇還要再念兩年書才能拿到碩士學位,她必須、也一定要幫信宇完成,這是她答應信宇的。
“先生、小姐,您們的餐來了。”琳沒出現,替他們上餐的是服務生。
唐敏見擺在眼前的一大堆精緻美食,一點食慾都沒有,坐在對面的黎文恩卻開始享受他的大餐,再也沒有抬起頭來瞧她一眼。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自從昨夜冷眼旁觀的看着她不斷的代他將一杯接一杯的黃湯灌下肚后,他就有說不出的不對勁,天知道是為了什麼,總之,他全身的細胞都快變成“戲”胞了,一會對她笑、一會對她挑眉瞪眼、一會溫柔、一會暴躁,頁是他媽的見鬼了!
黎文恩愈想愈覺得心浮氣躁,只好不斷的將眼前的食物塞進肚子裏,一直到一桌子的東西被他掃光之後,他才懶洋洋的抬起頭來,本想對她哄兩句好話,卻在看她一桌子食物幾乎連動也沒動之後再次發起火。
“東西不好吃?”他挑高了眉頭。
“不會,很好吃啊。”唐敏見他主動開口跟她說話,心上的石頭也如釋重負的落下,怯怯的瞅他一眼,她淡淡的回以一笑,“你不生氣了?”
“我生氣了嗎?我怎麼不知道?”黎文恩微笑着,恢復了往日溫文的形象,卻也將她一副戒慎恐懼的模樣納人眼底,氣得差點沒肝火上升。他有這麼可怕嗎?再怎麼說他也是紅透半邊天的荷里活巨星,她究竟把他當成什麼了?
這個男人頁令人摸不透!剛剛才氣得一副要把她殺了的模樣,吃完飯就全不是這麼回事,是不是只要是巨星級的人都是這麼古怪,餓不得的?難不成他剛剛真的是因為肚子餓才莫名其妙的對她發火?
是的,應該是這樣,丹渠姊不是說過他肚子餓的時候,脾氣就不太好嗎?鐵定是這樣的。唐敏想着想着也就釋然了,不可否認,他剛剛對她說的某些話是很傷人,也害她食不知味。
“沒生氣就好。”唐敏笑了笑,低頭慢慢的將午餐一口口的送進嘴裏,食物已經冷了,可是嘗起來的滋味卻比方才熱呼呼的時候來得有味道多了,吃着、吃着,她嘴角不由得做微勾起笑容。
“東西冷了,換過吧。”黎文恩抓下她拿着刀又的手,帶點霸道的說著。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東西很好吃,換掉太浪費了。”唐敏努力的晃晃頭顱,抽回了手,繼續進攻眼前的食物。早餐沒吃,再加上餓了大半天的肚子,她現在真的覺得娥了。
浪費?每個女人都會覺得貼心且備受尊榮的舉動竟被她形容成浪費?黎文恩有點愕然的望着她,不知該生氣還是該笑。他選擇了後者,因為過沒多久,一抹不由自主地笑意無端的從他的嘴角慢慢的擴展開來,愈來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