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昏暗的酒吧內似乎流動着詭譎不安的因子,麥克低頭看了一下腕上的表,再抬起頭來望了一下門口,眼角餘光因驟然的抬起掃視,機警的察覺出空氣中一絲絲的不對勁。

太遲了!

麥克發現自己被人包圍住時,才恍然明白誤上賊船,想伺機離開,四周埋伏許久的人已不耐的出手,頓時酒吧內槍聲大作,十幾個人圍上獨自赴會的他。

“捉活的!聽見沒有?”

“是,老大。”

聽見“捉活的”三個字,麥克更加肆無忌憚,拼着命也要逃出酒吧,無奈對方人多勢眾,他又勢單力薄,甚至沒有人知道他來此處與卡諾·潘碰面……

該死的卡諾·潘!他竟然陷害他!難道他以為在這個地方動他,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嗎?那他也未免太小看了黑手黨的勢力。

不……也許不是卡諾·潘,他要殺他之前多得是機會,根本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只不過,誰又會知道他在此時此刻會出現在這間酒吧呢?

就在麥克思索之際,砰砰兩聲,兩發子彈分別打中他的左手臂和右小腿,瞬間鮮血直冒……

“該死的!”麥克低吼,發怒的拿出隨身手槍,精準的開了十二槍,前方數人紛紛倒地不起。

稍後,酒吧內恢復了平靜。

“要不是要留你一條命,我真想一槍把你給斃了。”在暗處走出來一個人,是繃著臉的喬丹,他的手裏拿着槍,槍口正對準着麥克。

“原來是你,喬丹議員。”麥克忍着傷口的疼痛,無力的席地而坐,手裏的槍也擱在地上。

“很意外?”

“有點。你為什麼要留我一命?殺了我,你就可以到處去邀功了,只不過人家可能會質疑你哪裏來的這些手槍和槍手,據我所知,這些手槍可都是黑貨,見不得人的,我很感興趣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我的管道多得是,弄這些不玩意對我而言再簡單不過,就算要炸彈、手榴彈,更甚者是核子武器也不成問題。”

“喔?”麥克微微一笑,失血過多的他已經快要體力不支,眼前的東西也愈來愈模糊,他使力眨了眨眼,又甩了甩昏沉的頭,才緩道:“看來喬丹議員背後的勢力相當龐大嘍?你抓我的目的呢?談生意?”

喬丹冷哼一聲,“你跟卡諾·潘是一夥的,對吧?”

麥克用鼻子哼了一口氣,“那個該死的傢伙我怎麼可能跟他一夥?你的消息來源似乎有點問題。”

“你如果不是跟他一夥,此時此刻你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麥克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默認了吧?不過不管你承不承認都無所謂,總之今天你是逃不了了,來人!”話落,喬丹身後湧出另一批人,迅速的上前將麥克抓了起來。

“你不殺我會後悔的。”

喬丹開心的哈哈大笑,“沒想到人人都抓不到的麥克·凱恩,會如此輕易的便落在我手上,上帝終於眷顧到我了,你放心,我會把你關在一個很棒的地方,連義大利黑手黨都混不進去的地方。”

“是嗎?你未免過於自信了。”

“少廢話!來人,把這個人帶回總部關起來,除了我,誰都不可以去探望他!”

“你說什麼?爸爸失蹤兩天了?”席絲霍地從床上起身,移下剛拆掉石膏的腳,拿起外衣披上身,“去幫我辦出院,路士,我簡直不敢相信,這麼重要的事你竟然到現在才告訴我。”

“小姐,首領出門前交代過,不管發生任何事,沒他的命令我們不能對卡諾·潘輕舉妄動。”

“如果他發生什麼意外呢?難道我們要等他的命令才能去找他?你可不要告訴我這件事合乎邏輯……等等,你剛剛說什麼?卡諾·潘?”聽到他的名字讓她的心又是一痛,不過那種心痛的感覺很快地便過去了,畢竟現在無法讓她去傷春悲秋,她必須馬上找到爸爸。

“我是說……首領有可能是去找卡諾·潘。”

“為什麼?”

“首領曾說要親自去找卡諾·潘證實……一件事,結果當天小姐便摔下馬住進醫院,直到這兩天首領才出門,我想我的猜測應該沒有錯。”

“那你為什麼不跟去?”席絲白了臉,“卡諾·潘才說要對付爸爸,爸爸竟然自己跑去找他?老天!這不是等於自己去送死嗎?我真是服了你,路士!你分不清什麼話該聽、什麼話不該聽嗎?你竟然眼睜睜的看着我爸爸去送死?”

“小姐,我想首領有他的計劃跟考量——”

“去他的計劃!都一把老骨頭了,還想跟我一樣玩你追我跑的遊戲嗎?”席絲邊說邊衝出門,由於走得太急,腳步還顛了一下。

“小姐,你的腳……”

“沒事,就算真因此廢了,我也要把爸爸給要回來!該死的卡諾·潘,如果他真的敢動爸爸身上一根寒毛,我就叫他陪葬!”

威登堡的午後,寧靜不已。卡諾手上的書都快翻爛了,偏偏陪在身邊的女人還怡然自得的坐在那裏織毛線衣,說是要送他一件世上獨一無二、她親手為他織制的毛衣。

靜,靜得讓人厭倦,也讓人疲憊,此刻該做的事是擁着心愛的女人睡個好覺,等起來再一起洗個澡、泡個茶,放首音樂跳支舞……

差點忘了席絲還欠他一支舞,他打算要她在他面前裸舞來抵那個債,呵,她可能會氣得跳腳罵他無賴變態,但無所謂,他還是會讓她臣服於他,乖乖的跳完他們的第一支舞,裸舞。

想着,她纖細柔美卻又狂野大方的身體曲線,彷彿已毫無保留的出現在他面前

搖動的纖姿,晃動的豐盈,混合著嬌羞與狂野的吶喊聲……

她的輕泣簡直是世上最美的天籟,百聽不厭。

“卡諾,你睡著了嗎?”柔柔的嗓音突然從他頭上傳來。

就當他是睡著了吧,也許她就會死心的離去……卡諾緊閉着眸子。

“卡諾?”蘿琳靠近些,又喚了他一次,見他沒有回應,似乎真的是睡著了。

她沒有離開,反而靠得更近些,近到她的鼻與他的鼻幾乎要碰在一塊……

她想幹什麼?卡諾微微皺眉,不以為淑女如蘿琳會趁他睡着時偷偷親吻他,那可不是淑女會做的事。

但,甜甜的唇真的貼上他的唇瓣,怯生生的舌尖緩緩地探入他的嘴……

她就跪在他身邊親吻着坐在躺椅上的他,豐滿的酥胸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料誘惑似的摩拳着他的胸膛。

他可以聽到她的輕喘與心跳,感受到她身體的輕顫與灼熱……

睜開眼,他想阻止她繼續下去,卻望進一雙渴慕與愛戀的純情眸子。

“愛我,好嗎?”她微仰着臉,閉上眼等待。

“蘿琳……”

“吻我,求你。”

捧起她的臉,他輕輕地在她唇邊印下一吻。

“你真是紳士,卡諾。”蘿琳若有所失,卻還是笑得一臉嬌羞。

“哈!”一抹嘲弄突然出現在門口,席絲一身褲裝的站在那裏,全身散發的冰冷與寒意像是地獄來的使者。

“安琪?”蘿琳嚇一跳,根本沒想到自己的投懷送抱會讓人給看見,忙不迭從卡諾身上退了開。“我叫席絲·凱恩,不是什麼安琪,讓我告訴你吧,傻瓜蘿琳!他是因為根本不愛你才會這樣吻你,要是他真心想愛你、想要你,他早就把你給拖上床,扒光你的衣服抱了你,就像他每次都迫不及待想要脫我衣服那樣,懂嗎?

“要是我是你,我會為剛剛他那樣對我感到悲哀,而不會覺得高興,你真要覺得他這麼紳士對你,你十分開心,那你就是個大白痴!”

席絲的話像利箭一樣貫穿了蘿琳的心,讓她陡地被刺得鮮血淋漓,痛不可抑。

“不是這樣的,你胡說。”蘿琳拚命搖着頭,咬着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淚卻已經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席絲冷笑着,“是不是胡說你可以親自問問他啊,問他是愛我還是你?你現在就可以問了。”

她就是要卡諾·潘為難!看他這個偽君子究竟要玩兩面遊戲玩到什麼時候!

此時此刻,他能怎麼回答呢?他能在他的未婚妻面前再繼續說他想她嗎?或是他想娶她?

哈,真是太好笑了!

真的很好笑……她突然懷疑自己這麼逼蘿琳的目的,究竟是想要讓蘿琳難堪,還是自己難堪?是讓蘿琳死心,還是她自己死心?

她真是懦弱呵!為什麼就是無法勇敢的面對他,直接質問他,反而要去利用另一個女人,傷害另一個女人來找到答案?

是嫉妒吧?

在她突然看見他吻着蘿琳時,五臟六腑全在一瞬間翻攪起來。

蘿琳怔怔地抬起頭來望向卡諾,唇瓣微掀,竟是欲言又止。

“怎麼,你不敢面對現實?”席絲譏諷道。

“夠了,席絲。”

聞聲,席絲的眸子泛起一抹冷光射向卡諾,唇角卻在轉瞬間揚起甜得膩死人的微笑,“呵,真是甜甜蜜蜜啊,幫你的未婚妻說話了,這麼說來,你之前說要娶我的話都是哄我玩的嘍?你愛的人其實是蘿琳?”

卡諾看着席絲,席絲也望着他,等待的分分秒秒像是數十年那樣漫長。

“我沒必要回答你任何問題,席絲·凱恩。”他嚴峻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真正的情緒。

“是啊,沒必要,因為你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了,只是,我好像忘了向你要一筆遮羞費呢,一千萬美金怎麼樣?會不會太多?”

卡諾沉了臉,轉向蘿琳道:“我叫司機先送你回去——”

“我給!只要你從此不再跟卡諾見面,不再介入我跟他之間,這一千萬美金我給!”蘿琳認真不已地對着席絲道,尊貴如她,也不想這樣隨隨便便的便讓卡諾打發走。

她是他的未婚妻,不是嗎?她有權利了解一切。

“蘿琳!”他簡直會被這兩個女人給氣死!

她們把他當什麼?一個把他當舞廳里給人包養的牛郎,說要替他出錢買下他的人?一個把他當成對女人始亂終棄的花花公子,以着情婦的姿態,大大方方的來向正妻勒索?

還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見鬼的“情投意合”!

“沒問題,我保證絕對不會介入你們之間,不過前提是,他必須先放了我爸爸,否則這輩子我跟他沒完沒了!”她差一點忘了她今天來此的目的,該死的!

她來此是要抓卡諾·潘,一命換一命,卻在撞見他們兩人親熱的擁吻一幕,腦筋一片空白……

卡諾眯起了眼,保證?她保證不介入他與蘿琳之間?呵,還真是大方極了!大方到讓他想把她的心給剖開,看看她的心是黑色還是紅色?

“什麼爸爸?卡諾,你抓了她爸爸?”蘿琳愣愣的回眸,只見他燃燒着烈火的眸子裏,根本沒有她的存在。

他的眼中只有席絲·凱恩。

席絲·凱恩……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哪一點比不上她,但輸了就是輸了,卡諾的眼中根本沒有她,她霸着一個名份又有何用?

只是,不甘啊!明知道他不屬於自己還是不能心甘情願的放棄……

“麥克·凱恩不在威登堡,你找錯地方了。”卡諾冷冷地道。

“他也許不在威登堡,你卻一定知道他在哪裏。”

他挑了挑眉,“何以見得?”

“因為我爸爸就是去找你才會落單的,他不是傻瓜,除非有人出賣他,否則他會將自己保護得很好。”

縱橫黑道數十年,麥克·凱恩的本事可不是吹噓而已,這點身為他女兒的她可是十分明白,雖然她老愛挑戰組織的能力,三天兩頭鬧失蹤,但基本上,爸爸都可以在第一時間找到她,除了這一回。

卡諾冷哼一聲,“我想我不必為麥克·凱恩的生死與否負上任何責任吧?我可不是他的保母。”席絲見他冷漠不已的神情,方才壓抑在胸口處的火陡地冒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她掏出了手槍瞄準他——

“你不說,我就殺了你。”她的神情更冷了。

心痛也罷,失望也罷,愛也罷,恨也罷,爸爸的生死凌駕她對他的所有愛恨情仇之上。

卡諾一瞬不瞬的望住她,出乎人意料之外的緩緩挪動腳步朝她走去……

“站住!你再動我就開槍了。”席絲已將子彈上了膛。

“不!不可以開槍!”蘿琳驚呼出聲,忙不迭伸手要拉住卡諾,卻讓他冷冷甩開。

“隨你。”他依然故我的往前走,直到槍口就在他的胸前一公分處,他才停下腳步。

“卡諾——”蘿琳緊張的眼淚直流,整個人彷彿快要倒下。

“你以為我不敢開槍?”席絲鎮定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他,手心微微冒着汗,心跳也跟着加快。

“就算你敢,你也會後悔,因為你愛我,不是嗎?”

“當然不是!”她眯起了眼,槍口因他的話緊緊貼上他的心窩,“放了我爸爸,從今而後我們兩個半點關係也沒有,我的話說得夠清楚了。”

“不可能。”他的大手輕撫上她近在眼前的長發,對抵在胸前的槍根本不以為意,雙手流連在她柔順的長發與纖腰上。

他不可能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不可能……

因為他不會放過她。

他要她。

此刻,他眼中的留戀與深情她全部看不見,她只知道他剛剛竟然說不可能放過她爸爸……

爸爸真的在他手上?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了名、為了利,所以欺騙她的感情?爸爸為什麼相信他?

她恨他!一股恨意像狂風席捲大海,在她的心湖上激起陣陣巨浪……

席絲眸子痛苦地闔上,感受到胸口傳來刺痛的同時,伸手欲扣下扳機——

“小心!”卡諾眼角餘光發現狀況不對,迅捷的伸出手將席絲拉進懷中,以整個身體將她護在身下。

隨即,安靜的大廳里嗚起一聲槍響,冒着煙的槍隨着一隻抖顫垂落而下的手,順勢掉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

“不……不……我不是故意的……”蘿琳見到泊泊的鮮血不斷的從卡諾背部流出來,嚇得臉色蒼白,整個人也跌坐在地上,“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的……”

槍聲引來威登堡所有的人,包括保鏢、管家、司機和安德烈,一進門眾人見到的就是卡諾滿身鮮血的躺在地上,而身旁的席絲正拿着槍,一臉錯愕的杵在當下——

“老天!這是怎麼回事?”露茜第一個叫喊出來,急匆匆地衝上前去,“我的上帝,少爺你……”

哇一聲,她老淚縱橫的哭了出來。

“別哭,我沒事的……”卡諾勉強的擠出一抹笑,想安慰這個從小疼他到大的老人家。

安德烈憤怒不已的瞪大眼,轉頭叫人打電話叫救護車和醫生,自己則上前迅速替卡諾止住不斷冒出的鮮血。

“該死的你!我就說紅顏禍水你偏不聽!哪個女人不愛你偏愛這個,現在好了吧?你是牡丹花下死也心甘情願了!”

“你……真嗦……安德烈。”卡諾痛得快要昏過去,微眯的眼看見一旁席絲臉上的淚,心一動,手緩緩地撫上她的臉,拂去晶瑩的淚,“放心,我死不了的,我說過要娶你,娶定你了……”

他還想笑,可惜這個笑撐不了多久便消失了,他閉上眸子昏了過去。

“卡諾——”席絲泣不成聲的喚着他,緊緊拉着他的手,緊緊拉着。

“來人!把她給我扣起來!”安德烈將她一把拉起身,命令威登堡的保鏢扣住她,“把她關在房裏,沒我的命令誰都不可以放她出來!”

“不!你們放開我!”席絲的眸子始終追隨着被抬走而愈行愈遠的卡諾的身影,“放開我……求求你,安德烈,讓我陪在他身邊,好嗎?至少讓我看見他平安無事。”

無法形容自己內心的複雜,她沒想到卡諾會在最緊要的關頭救了她,替她挨了蘿琳一發子彈。“你做夢!他被你害得夠慘了,在你們的婚禮舉行之前,我不可能再讓你有機會靠近他一步!”“婚禮?”她頓住了,愕然不已。

他在說什麼?什麼婚禮?

“沒錯,你必須嫁給他,娶了你,卡諾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和平統一黑手黨,奠定他在政壇上穩固不搖的地位。”

席絲驚愕的望住他,不住地搖着頭。

她不相信……

“如果真是這樣,你為什麼還把事實告訴我?”

“因為我覺得用卡諾的方法太費事了,你瞧,現在他不是為了你搞成這德行嗎?”安德烈冷哼了一聲,接着道:“你爸爸就在我手上,要嫁不嫁卡諾可由不得你,當然,如果你根本不在乎你爸爸的死活,你可以不嫁。”

聞言,席絲怔怔的望住他,“我爸爸……真的被你們抓了?是誰的意思?告訴我!”

安德烈好笑的撒撇唇,“有什麼不同嗎?我和卡諾一向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

席絲連最後一點掙扎都省了,至少她已經知道自己的爸爸暫時是平安無事,但……心卻真的碎了。

她救他出塔樓的那一夜,她問他,“你會對我心動?”

“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他是這樣回答的,沒錯。

逼不得已……呵,逼不得已……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她真不希望他是這樣一個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男人,但他卻是,百分之百是。

她寧可他像安德烈一樣坦白他的意圖與目的,而不是用另一種不光明的方式傷害她,偷走她的心……

“我嫁,你把我爸爸給放了,馬上。”

“恐怕不行,我得親眼看見你成為威登伯爵夫人。”

席絲氣怒,黑色的眸子燃燒着一把烈火,“你這隻沒用的膽小鬼,我一個人而已,難不成還逃得掉?賴得掉?”

安德烈聞言不悅的挑起眉,“席絲·凱恩,我可不是卡諾·潘,我不寵女人的,你對我說話最好客氣點。”

她冷冷一笑,“你要我對你客氣一點?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角色?又做過什麼齷齪噁心、低級下流的事?”

“席絲·凱恩!”

“我在這裏,而且耳朵沒聾,你如果要我乖乖聽話嫁給卡諾,我剛剛的話就沒得商量,我不是笨蛋,不可能等嫁了之後,再來看你有沒有遵守約定放人,要不要隨便你,我必須在我走進結婚禮堂前,確定我爸爸平安無事回到家,否則免談!”

安德烈瞪視着她,第一次佩服起一個女人的膽識。

女人是弱者嗎?她在跟他談判的時候堅定而自信,彷彿她開口的同時,她已穩穩的站在勝利的那一方,無庸置疑。

他放柔了口氣看着她,“我為什麼要答應你?也許我直接把麥克·凱恩交給義大利政府來得快些?”

席絲挑高眉,淡笑道:“我想……卡諾·潘娶我的利益,遠遠大於你把我爸爸交出去獲得的好處吧?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明白這個道理。除非你笨得想和整個義大利黑手黨為敵,或者跟卡諾·潘有仇故意要陷害他,你是嗎?”

安德烈終是露出了笑容,“再給我三天的時間,不過這幾天還是得委屈你好好的待在房間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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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炙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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