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別跟我客氣。」史瓦斯頓陪她站在飯店的大門口,「到現在都還沒有他的消息?」

「嗯。」林柔兒輕聲應着,眉眼之間有着淡淡的憂慮。

「當他的助理很辛苦吧?他似乎常常喜歡不告而別。」

「可能是他很討厭我吧,我總是惹他生氣。」她自嘲的說。

「他討不討厭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他哪裏對我好了?要說對我好的人,你才是排行首位。」那個費蒙,只會動不動就對她吼、威脅她,不然就是老拿她的吻當交換條件。

「可是你愛的還是他,不是嗎?」史瓦斯頓輕描淡寫的笑着,一語點破她的心事。

林柔兒臉紅了,吶吶地看着他,「我哪有……」

史瓦斯頓低頭審視着她嬌紅的容顏,促狹地道:「你喜歡的不是他嗎?難道你愛的人是我?」

林柔兒噗哧一笑,伸手搥他,「當然不是!」

「所以,我說對了?嗯?」

望着他半晌,林柔兒還是幽幽地搖頭,決定什麼都不說。

「既然愛了,就要堅持愛下去,否則有一天你可能會後悔,而成了一輩子的遺憾。」

史瓦斯頓的語重心長讓她不由地望着他,「史瓦斯頓……」

「我沒事。」

「嗯。」林柔兒點點頭,突然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會沒事的!我相信時間可以幫你療傷止痛。」

史瓦斯頓有些意外她的主動擁抱,卻覺得窩心不已,反手輕輕擁着她,「謝謝你,我相信會的。」

凌晨五點零五分,林柔兒終於在飯店大門口等到了費蒙。

「你怎麼在這裏?」費蒙一跨下藍色寶馬便看見縮在飯店門口的她,黑眸微微眯起。

「你回來了。」她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將他全身上下迅速看了一遍,這才露出釋然的笑容,「我是想提醒你一聲,明天早上的計時練習是八點三十分開始,你千萬不要遲到了。」

遲了,就失去了排位賽前最後的練習機會,對於經常換賽道的賽車者而言,為了可以更熟悉賽道,每一次的賽道練習都是十分可貴且重要的。

「你一直站在這裏等我?」沒理會她嘴邊絮絮叨叨的叮嚀,他的雙眼一瞬也不瞬的落在她有些異常紅潤的臉上。

林柔兒被他瞪得心虛,頭垂了下去,「這是我的工作,我必須親自確定你回來,所以……」

高揚着眉瞪視她,費蒙簡直有點崇拜她傻氣的堅持,「你是白痴還是笨蛋?要等我不會在房裏等嗎?」

「我等了……可是我怕你如果回來看到我在房門口,會氣得又不吭一聲就走,所以我……」

「所以你就笨得一直站在門口吹冷風?你究竟站在這裏多久了?」

「我……」她不敢說實話,怕又被他罵,孰料下一秒她的手已被他粗魯的扯住,握在他大大的手掌之中。

掌心傳來的那股涼意,冰得凍人,費蒙忍不住皺起眉,寬大的手掌轉而挪向她的額頭、頸項……

果然如他所料,她真是全天下最笨的女人!

他咬着牙忍住對她咆哮的衝動,一把將她扛上肩,把正要將他的藍色寶馬開去停的服務生給叫了回來,硬是把她塞進車裏。

林柔兒納悶不已地看他鎖上車門,繞到駕駛座,以高速將車子再度駛離飯店。

「你要帶我去哪裏?」她疲憊又虛弱不已的看着他,柔聲的問。

她覺得頭好疼,全身也都酸痛得不得了,她只想趕快上床補眠,好好睡上一覺,他究竟想把她帶到哪去呢?難道他忘了再過三個小時他就要到賽車場了?

「你這個大笨蛋!」他吼着,方向盤突然一百八十度旋轉,在黎明乍現的清晨里發出刺耳不已的煞車聲。

林柔兒被他的瘋狂開車方式給摔到一旁,痛得正要罵人,卻看見車子前方有條少了一隻腳的狗正緩緩通過,可能是受到了驚嚇吧?他瘸着腳走路的摸樣看起來像是可鄰的老人。

原來,他剛剛的瘋狂舉動是為了閃躲這條瘸了腳的抅狗……

如果不是他的技術好,那隻狗可能早就命喪黃泉,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要不是只顧着莫名其妙的對她吼叫,也許可以更早一點看到前面有一條狗。

「沒事吧?」費蒙側過臉掃了她一眼。

「沒事。」就算她差點被撞飛了魂,骨頭也差一點被撞散,在他如此盛怒時候還是選擇不說的好。

她把手端正的擺在腿上,讓身體放鬆的靠在椅背上,才發現自己的頭好沉好沉,突然覺得好想睡。

「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裏?我現在不想兜風。」再不找話說,她一定會睡倒在他車裏,她的眼皮已經沉重得快要睜不開。

她以為他要帶她去兜風?費蒙又好氣又好笑,覺得自己的怒氣似乎在這個女人身上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

「你不知道你發燒了嗎?」要是他沒發現掉頭就走,她是不是會發著高燒,躺在床上動都不能動,還以為自己只是困了?

「唔……」

「老實說,你是我見過最笨的女人,我真的不知道過去十九年來你是怎麼過日子的。」

「唔……」

沒反應?不會吧?這女人雖然看起來柔柔順順的,也不至於到隨便人家怎麼罵都不反擊的地步……

想着,費蒙側過臉一瞧,這才發現她的頭一直點一直點——她竟然睡著了。

他挪出手將她的頭攬到肩上,讓她可以睡得舒服一點,單手開着車,費蒙的唇角淡淡揚起一抹自嘲的笑。

他嘴裏罵她是笨蛋,但是,他想他自己才是那個最笨的人。

他明明在生她的氣,可卻一看見她不對勁的神情就全然忘了,一觸碰到她滾燙的額頭就急得把她押到醫院,為她沒好好照顧身體而氣急敗壞,渾然忘了他根本不該在意,該在意的人是史瓦斯頓,該送她去醫院的人也是史瓦斯頓——如果她喜歡的是史瓦斯頓,而史瓦斯頓也喜歡她的話。

他算什麼呢?他根本就下該感動的,她守在門外等了他一夜,不是因為牽挂他,而是因為那是她的工作。

但,他就是沒辦法放下她,就連氣得發誓再也不想看到她的當下,他想到的還是她那甜甜羞澀的笑容與藝高人膽大、將酒一口飲盡的那股傻氣……

她令他心動,就僅僅只是單純的一笑,就輕易的牽動了他體內的某根弦。

很奇怪地,連自己也弄下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對她,他就是在意、心疼、喜歡……

「該死的!費蒙是棄權嗎?為什麼到現在還沒看見他的人影?」摩絲氣急敗壞的在賽車場貴賓席上走來走去,打了不下數十通的電話,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告訴她,費蒙和他的小助理究竟去了哪裏。難不成他們兩個人私奔了?

「我已經運用關係請墨爾本警方去替我們找他,請您先別急,也許很快就會有消息了。」帕尼斯不住地用手帕擦汗,大白天地,氣溫才二十六度,他卻急得直冒汗。

摩絲瞪了他一眼,「你要我別急?現在都中午了!他錯過了計時練習不說,下午兩點的排位賽都可能不來參加,你叫我別急?我倒要看看你到時候怎麼向我爸爸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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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速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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