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這個吻,從溫柔憐惜的探索轉為激情而熱烈,顧惜風火熱的大掌從何田田纖細的腰間一路撫摸而上,探進她的衣領,一顆鈕扣因他的大掌進駐而迸開,讓他順利的佔有那兩方柔軟的雪峰,然後是他的唇、他的舌,輪替的吸吮挑逗着那粉紅色的蓓蕾……
她的雙手緊緊的攀附住他寬闊的肩,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誘惑人心的低吟,只覺胸前有一股火在燒燙着她的肌膚,讓她渾身上下像着了火般,不由自主的蠕動着,卻又捨不得離開那火源。
“顧惜風……”她覺得自己好似會深深的陷落在他織成的慾海里,再也抽不開身。
“叫我風。”顧惜風輕輕的命令着,灼熱得令人發燙的目光移到她泛着紅潮的迷人臉蛋,熱燙的男性氣息輕拂過她俏麗的雙頰,讓那片緋紅更加的燦爛瑰麗,引人遐思。
“風……你確定要這麼做嗎?你若做了,我這輩子就賴定你了,就算你拿掃把趕我,我都會黏在你身邊不離開。”何田田喘息的問。
“好,那就黏緊一點。”
“你真的確定?”她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瞅着他,不希望看見他有一絲一毫的勉強。
用餐的時候,他始終沒有追問她那天晚上的事,她知道他是怕她回想起來會傷心難過,也知道他的內心定是深深的自責着,而她不希望這樣,如果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建築在歉疚上頭,那麼,她與他就不會幸福。
“百分之百確定,除非你不願意?”
“我的身子被別的男人看過,我的唇被另一個男人吻過,這樣的我……你還要嗎?那一天晚上要不是——”
“別說了。”閉上眼,他心疼的吻住她的唇。
“讓我說完好嗎?如果我不說,你也不聽,那麼,那一晚就會是我們兩個人心中一輩子的芥蒂,我不要這樣愛你,也不要你這樣愛我,所以,聽我說,好嗎?”她溫柔的乞求着,伸手撫過他俊美的臉龐。
他望住她,終是輕輕地頷首,“好,我聽。”
“其實,那一天晚上我是被王相宇下了葯迷昏的,要不是家教班的主任剛好回去拿東西,撞見王相宇拿着照相機拍全身赤裸的我,我想,那一夜就不只是被他看光了而已,還有可能失去我最寶貴的貞操。”
聽到此,顧惜風突然低下頭,密密的、激切的親吻着她的臉。
他的心激動得無以復加,那曾經在他腦海中盤旋的疑慮,因她的話而消失了,這一刻,他是多麼的感謝上蒼,感謝他的愛憐,沒讓他懷中甜美可人的女子遭受可怕的對待。
“顧惜風……”
“叫風!”
“風……所以,你不必歉疚,知道嗎?”她纖長細指溫柔的撥弄着他額前略微汗濕的發,“這樣,你還確定要我嗎?”
她是如此如此的心疼着他呵。這不禁讓他深深的動容,卻也生氣。
“傻瓜。”他落在她唇間的吻轉為激狂而帶些粗蠻,“我要你!這將是全世界都會知道的事,就只有你不知道嗎?真是個笨蛋!”
他都已經在機場做出那種驚人之舉了,她竟然還不相信他要她的心意有多堅決嗎?笨女人!
他邊罵邊吻邊抱,知道那一夜她沒事之後,他再也不想壓抑自己狂野的熱情,她將會知道,他顧惜風愛一個女人的方式,其實並不如之前的溫柔,而是徹頭徹尾的瘋狂、索求……
她應該受得住的。
如果受不住,等管家南丁回來之後,他會叫他好好幫她補一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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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報,娛樂版頭條新聞——
國際知名攝影師顧惜風聘請律師,按鈴控告王相宇竊取商業攝影底片作為私用,並將底片賣給各大媒體,將依竊盜罪、竊取商業機密罪,求償美金一千萬元;對於刊出不實新聞內容及照片的新聞媒體,也將採取法律行動……
名模新秀何田田和知名攝影師顧惜風機場熱吻破謠言!
知名攝影師獨鍾何田田,並為了拍攝的商業攝影作品外流深感歉意,在眾目睽睽之下,天才攝影師顧惜風當場下跪求婚,何田田感動萬分,淚灑機場……
知名服裝品牌R&D譴責該名男子王相宇的偷竊行為,並對未確實追查照片來源便隨意公開裸照及報導不實的媒體,將以影響該品牌代言人形象為由提出控告……
“哇噻!真的假的?顧師兄竟然當場下跪求婚?”夏綠艷一雙美眸瞪得差點把報紙燒了一個洞。
聞言,顧盼兒的下巴差些掉下來,不過,不是因為這個聳動的新聞,而是老闆的後知後覺。
天啊,快殺了她吧。
“那已經不是新聞了,老闆。”現在是下午五點整,幸福酒吧剛要開門的時間,她偉大的老闆卻到現在才在翻早報。唉,果真女人生活太幸福,就會變得越來越懶、越來越無知。
“我真不敢相信……”夏綠艷根本沒聽到顧盼兒在一邊唉聲嘆氣,一顆心還在不停的冒酸,“顧師兄是這麼冷漠又高高在上的大男人,竟為了田田在眾目睽睽之下下跪求婚?真的太過分了……”
現在是在上演哪一齣戲啊?顧盼兒忍不住翻白眼。
“老闆,你這個樣子要是被你老公看見,小心他以後禁你足,不讓你再跟顧大師兄見面。”顧盼兒好心的提醒她不要再發花痴了。
雖然很多人都知道夏美人暗戀過顧惜風,但,她現在已經結婚了好不?而且嫁的又是政治世家的鞏大公子,那男人長得俊美,有聲望、有地位,還有數不清的錢,她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
依她看,老闆才過分哩,佔盡了天時地利,身邊全是數不清的俊男,連老公都那麼帥,卻還不滿足。
可惡,越想心越酸。
舒冬晏好笑的看了一眼嘟着小嘴兒的顧盼兒,走出吧枱,打開窗,讓向晚的微風透進店內。這是幸福酒吧最美的時候,夕陽高掛,紅霞滿天,微風吹進,會讓人覺得人生很美好。
“舒冬晏。”顧盼兒跟在他後頭喚他。
“嗯?”
“老闆好像在哭耶。”
舒冬晏聞言,回眸看了夏綠艷一眼,好笑的搖搖頭,“別管她。”
“這樣行嗎?她不愛鞏皇軒嗎?怎麼看見她的顧師兄跟別的女人求婚就哭了啊?搞不懂。”
“因為女人的初戀永遠是心中最大的遺憾啊,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是這樣啊。”她還是無法理解。
“沒錯,就是這樣,就像笑海哥的心裏永遠都會有老闆一樣,那是一種生命過程的印記,無關他們現在是否還愛着對方。”
“如果這樣,那顧大師兄的心裏也會一直有着憐雪小姐啰?”她聽過他們的故事,常常覺得欷吁不已。
“也許吧。”舒冬晏微微一笑,大掌拍上顧盼兒的頭,“你這小丫頭別凈是幫別人煩惱無聊事,幹活吧,客人來了。”
客人嗎?顧吩兒直覺的轉過身,果真看見有人推門走進幸福酒吧——
她微笑且中氣十足的喊了一聲,“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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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幾個打小一塊兒長大,每個人都來自不同的地方,卻都是孤兒,師父收養了我們,教了我們這些師兄弟一身的好功夫,而師妹們什麼都不必學,我們幾個在蹲馬步的時候,艷兒便拖着憐雪來鬧我們,看我們要生氣,艷兒嘴甜,老是師兄師兄的叫着,憐雪則用一雙柔柔弱弱又可憐兮兮的眸子看着我們,讓我們氣也不是,罵也不是……
“我和憐雪……說到底,根本稱不上是對情人,我一直是個冷漠的人,我的心在八方,永遠不在她的身上,可是,她是那麼那麼的柔弱易感,常常跟她說著話,我都會小心翼翼,我想……要不是那一年醫生突然宣佈她是肝癌末期,剩下了幾個月的生命,我也不會應她的要求留在她身邊……
“那是她在人世間最後的一段日子,十年來,我關於她的記憶也只有那一段短短的日子,我想……我是愛着她的,因為她是那麼的愛我……所以我答應她,這輩子就只愛她一個。之後我再也不想去觸碰愛情,因為當我發現自己對憐雪真的有一點動心的時候,她就把我一個人丟下,頭也不回的走了。
“然後,我開始世界各地的流浪,像風一樣,我本來就是風,那樣的日子最適合我……沒想到,你就這樣突然闖進我心裏……”
關於與他的師弟風笑海、秦醉陽,和師妹夏綠艷、冬憐雪的情誼,悠悠十幾年的歲月,在顧惜風嘴裏說來卻是如此的雲淡風輕,但,何田田聽得出來,他對他們的感情很深,就是因為太深,所以寧可維持平淡的關係來保護好自己其實十分脆弱易感的心。
顧惜風拉着何田田的手,越靠近前方的墓園,他的手抓得越緊。
“我已經十年沒來了,因為我當她還活着,也不管她一個人在這裏是不是會寂寞……”
何田田突然轉身抱住他,緊得不能再緊的用力抱住,“她不會怪你的,她那麼愛你,就像我愛你一樣,不,她比我更愛你,所以一定知道你之所以都不來看她,是因為你怕自己會在她面前哭,有損你大男人的面子。”
他的冷漠,只不過是保護脆弱靈魂的一道牆罷了,牆的後面,藏着一顆最溫柔最善良的心。
“我有這麼愛面子嗎?”
“嗯。”
“那我當眾下跪跟你求婚,這麼丟臉的事我都做了,你是不是也該答應我了?”他笑問。
“嗄?”何田田紅了臉,鬆開摟着他的手,“那個……我想……”
“想什麼?”他伸手拉住她的,“我今天帶你來看憐雪,就是為了告訴她這件事,你不答應我,我們現在就轉頭回去。”
“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人都快到跟前了,竟然還狠心的不去看人家一下,這說得過去嗎?
“你不想我這麼狠心就答應我。”
“你這樣……憐雪會傷心的。”
“她不會,因為在她閉上眼前的最後一剎那,她告訴我——她希望我幸福。”
聞言,何田田深深的望住他,“現在的你,幸福嗎?”
“嗯,我的生命因為有了你而充滿幸福。”
“你曾經嫌棄我身材不好。”
聞言,顧惜風挑挑眉。這個女人還真會記隔夜仇呵。
“我錯了,親手測量過之後,我覺得我的眼睛好像有問題,可能是有點近視,改天我要去看眼科醫生。”
噗——
何田田忍不住笑出了聲,剛開始還很克制的壓抑住,後來還是笑得身子都顫抖起來。
怎麼會有人說笑話還一臉正經八百的模樣呢?
老天!這真的是太好笑了!
“田田……”顧惜風俊眸危險的一眯,“你在笑什麼?”
她往後退開了一步,“沒啊,我沒笑,只是嘴巴有點痛,所以做做伸展運動而已。”
“是這樣啊。”
“對啊。”
“那答案呢?”
又來了……
怎麼繞來繞去,他還沒忘記他的求婚啊?為什麼她要在墓園裏接受心愛男人的求婚?
早知道會在這裏被逼婚,還不如那一天在機場就答應他,這樣她的回憶應該會比較浪漫一點點。
她好後悔,真的。
“好為難,是嗎?那我們馬上打道回府好了。”顧惜風的面子真有點掛不住,拉着她的手就往回走。
“好啦好啦,我答應就是了。”她急急地道,“快帶我去見憐雪啦!你這個暴君!”
聞言,顧惜風內心雀躍不已,俊顏卻只是淡淡的勾起一抹笑痕。
他拉着她的手往前走,穿過了一小片矮林之後,他們終於見到了憐雪。
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個柔弱清麗、美得似天仙般的女孩,她輕輕地笑着,好像在歡迎他們的到來。
“她就是憐雪。”
“你好啊。”何田田微笑的朝照片里的美人兒點點頭。
顧惜風溫柔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輕聲地道:“憐雪,我帶着我的妻子來看你了,她的名字叫田田,何田田。”
他說——我的妻子。
他說——他妻子的名字叫田田,何田田。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幾乎讓何田田激動的落了淚。
“我一定會幫你好好愛他的,我保證。”何田田紅着眼,靜靜的看着照片中的憐雪,“雖然跟你道謝很奇怪也很過分,但是,我還是想要跟你道謝,如果不是你放開手,那麼,我就永遠都不會遇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