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那話語,卻像是一支神準的箭,直指核心,讓她尷尬的想立刻用棉被把自己蓋起,不給他瞧見。

可是,她什麼也沒做,故作表定的結果只能讓她硬着頭皮迎戰,顧不得挑釁的危險。

「我當然知道少爺不會把我吃了,少爺吃慣了那些山珍海味,怎麼可能還會想要吃路邊的野草,我只是不想麻煩少爺罷了,剛剛只是不小心跌了一跤,我這個人有武底子,那一摔怎麼摔得傷我?少爺就不必擔這多餘的心,快怏回去吧,剛剛你出現在喬菲亞訓練班,又管了我的閑事,這事一定會把范晰氣得跳腳。」

亞瑟安凝視着她冷冷的容顏,探索着、審視着,」會,他再次緩緩地笑開,低眸含笑間卻出其不意的將臉湊近她。

席朵被他突然湊近的臉一駭,心跳一百,身子一退,不小心又躺平回床上,料不到的是亞瑟安索性欺身過來,把她困在他的胸懷和柔軟的大床間,連呼出的氣息都近得彷彿可以吹進他嘴裏……

「少爺……」她驚慌的看着他越來越靠近的臉。

「什麼?」

「你想要幹什麼?少爺?」她的手抵住他的胸膛,防止他越靠越近,然後不小心把她壓死……不,是讓她窒息而已。

他這樣壓着她,真的快要讓她不能呼吸了……

「你說呢?」勾勾唇角,亞瑟安還是笑得十分溫柔而無害。

他是怎麼辦到的?明明自己才是那個被他欺負的人,為什麼他還可以笑得那麼無辜?好象她誤會他似的!

「我……不知道……」

「說起話來結結巴巴,不太像你呢,朵兒,方才,你明明還伶牙俐齒的說了一大串話,告訴我該吃什麼,又該做什麼的,不是嗎?」

該吃什麼?又該做什麼?

席朵眨了眨眼,有點不明白少爺究立見在打什麼啞謎,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不能這樣一直壓在她身上而不移開。

「少爺,請你別這樣壓着我好嗎?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如果他是別人,她早將他踢飛出去,不然就秀出拳頭把對方打個頭破血流。

偏偏,他是少爺,一個她不可能動的人。

偏偏,他的靠近讓她全身的細胞都活蹦亂跳起來,起了許多莫名其妙又大大小小的化學反應,搞得她五臟六腑全都不對勁。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少爺……」

「不知道也好,那就乖乖的閉上你的眼睛,嗯?」他輕笑着低哄,俊挺的鼻尖已近到拂上她配紅的面頰。

閉眼睛?「為什麼?」

還有,他吹在她臉上的氣熱呼呼的,像水蒸氣一樣……

「你太多話了,朵兒二低笑一聲,亞瑟安用唇封住她的檀口,輕柔的吸吮着她的芬芳。

時間,靜止了。

心跳,停了。

手腳,亂了。

她不知道少爺為什麼又吻了她,此刻,她的腦袋瓜子一片空白,什麼也裝不下,什麼也不能想,只能獃獃的感受着他烙印在她唇上的熱度……

「這是怎麼回事?」

亞瑟安不語,輕輕拉扯着領帶,高大的身影依然筆直的往前走,絲毫不為身後人的怒氣沖沖所影響,而稍稍收斂起唇邊的笑痕。

「亞瑟安!」范晰氣得快步跟上,卻只敢大聲叫囂,而不敢直接扳過他的肩給他一拳。

他該這麼做的!如果走在他前面的這個人是喬恩斯或是於懷理,抑或是任何一個其它人,他都會這麼做!

因為,他已經在這個人的房門口等了足足八小時,打了足足一百通電話,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想要乾脆打電話通知秘密保安人員時,他卻含笑而悠閑自在的出現在他面前。

是含笑喔,該死的!

最氣人的是——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竟然還無視於他的存在,好象他是個雕像般,直接從他面前走過去連眉毛都沒有抬一下!

開門,進房,亞瑟安拉掉領帶走到吧枱替自己倒了一杯白葡萄酒後,端着酒杯坐進了柔軟的沙發,優雅的交叉起雙腿上才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也跟着落坐的范晰。

「說吧,為什麼找我找得那麼急?」

「為什麼?」他還敢問?真想拿個大榔頭敲下去。「你知不知道我擔心得都犯胃病了?整整八個小時沒音訊,要是你被槍殺了怎麼辦?還是被綁架了呢?好歹你都該跟我說一聲,對吧?」

「是我不對,我只是想靜一靜,沒想太多。」

范晰眉挑得老高,「你可別告訴我你這過去八個小時都是一個人,我不會相信的,因為那些媒體記者的電話多得已經快要把你競選總部里的電話線給燒了!沒想到我擺平了他們,還得像瘋子一樣的四處找你,不管怎麼說,你好象都欠我一個完美的解釋。」

「你想聽什麼?」

「實話。」

「我怕你的心臟會受不了,明天除了要照胃鏡還得去照X光片。」

「你也會擔心我?」范晰冷冷一笑,「我真是受寵若驚啊。」

「你這麼說讓我很難受,畢竟,你一直是我最關心的朋友,也是最照顧我政治生涯的軍師,我怎麼可能不關心你?」

「說得好,只可惜「有口無心」。」

「意思就是說我虛偽嘍?」亞瑟安摸了摸下巴,神情十分認真的凝視着他,「我還以為自己在你心中的形象是很完美的呢,原來是我高估了自己。」

范晰詭譎的看着他,「你最近怪怪的喔,亞瑟安先生。」

「有嗎?」

「話變多,笑容也變多,看起來該因為競選的事而疲憊的眼神也變得閃閃發亮,就像是……哎呀!」范晰突然低吟一聲,一掌拍上自己的額頭,「該死的!不可能!」

亞瑟安好笑的看着他,「你再這樣語焉不詳,我要先去洗澡了。」

說著,亞瑟安起身離開。

「等等!」

「說吧,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艾瑪,就是那個黑人領袖的獨生女,我替你約她了,明天中午星光飯店午餐,沒問題吧?」范晰一臉公事公辦的看着他。

哼,要玩心理戰術嗎?他還會玩輸他?

裝蒜大家都會,既然亞瑟安不能對他這個死黨兼軍師開誠佈公的談,那麼,他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好了。

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處,就像現在——

「星光飯店?」

「沒錯,有問題?」

「沒有。」亞瑟安一笑,轉身走向浴室,「替我訂束玫瑰花,九十九朵,在午餐前送到她家裏。」

「嘎?」范晰」口水差點梗在喉間。

「費用就算在競選的社交項下,不是要花你的錢,別擔心。」進了浴室,關上門,不到三秒鐘,亞瑟安再次打開門探出頭來。

「對了,忘了提醒你,明天記得要去看個醫生,挂號費算我的,算是我對你今天守在我家門口八個小時的補償,就這樣。」說完,浴室門咿呀的再度關上,亞瑟安自動選擇避開范晰那張鐵定氣得要發育的臉——因為今天他的心情很好,不想被鬼嚇到。

什麼跟什麼?他耗盡了八個小時的真氣及歷經了八個小時的膽戰心驚,竟然只換來一筆小小的挂號費補償?

范晰咬着牙,恨恨的瞪着浴室那張脆弱的門板,想着是不是該一腳踹進去來表示自己的強烈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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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選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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