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終於又到了學生們最happy的好日子──放寒假曠!正式放寒假的那一天,史慕岩“老早”就興匆匆、喜孜孜地在男生宿舍外“站崗”,守株待“免”地等着她的大肥兔──韓若雨的出現,準備“押解”、“遣送”他回家。

經她小心謹慎、緊密無縫地護送,最後,總算一路平安無事地回到家。一回到家,史慕岩一看見“恍同隔世”的史母——趙馨齡,馬上像只八爪章魚地緊緊黏住趙馨齡,對她撒嬌,好不親密。

反觀韓若雨,一看到自己火爆的老媽──徐沁玟,僅僅只有一句:“我回來了!”其它的就沒了下文,氣得徐沁玟牙痒痒的直“磨牙”。

因此當天晚上,兩家合併在韓家一起舉辦的“接風宴”時,更顯得熱鬧無比,尤其是在徐沁玟懲了半學期無人可“清算鬥爭”的忍耐之下,更是將晚餐掀起至最高潮、到最高點的程度。

寒假嘛,若不好好“玩一玩”,豈不是太對不起當初“發明”寒假的先人了嗎?是吧!

所以,當然嘍,對於史慕岩這個“鬼”計多端、變化無常的鬼精靈,又開始在盤算她的偉大計謀了。

這號人物,要她一天不動歪腦筋“設計”韓若雨,捉弄捉弄他玩玩,她就整天渾身不對勁,好象機器若不上油,就會喀吱喀吱作響一樣。

所以,她只好“委屈”自己的大腦了,每天想出一種“玩他”的鬼點子整他!

而這種話,就只有她自己敢說而已;這要換作是別人聽到了,八成不吐血身亡才叫見鬼!

像現在,都已到達法國的沙木尼了,她仍舊不懈怠“玩”韓若雨的“任務”。

沙木尼──位於阿爾卑斯山谷間,法國滑雪勝地之一,也是攀登白朗峰的起點,日內瓦亦在附近。

此時,他們正在匡MontBlane飯店的大廳吵得不可開交,原因是──為了房間。因為史慕岩堅持兩人一間房。而韓若兩卻堅持一人一間房。

其實這也不能怪韓若雨不知禮讓,誰教史慕岩自己有大多的“不良紀錄”了,難怪韓若雨會這麼“頑固龜毛”,實在是貞操第一,不能苛責他啊!

櫃怡服務人員見他倆吵得很快樂,於是便開口對他們說道:

“Excusenme?房間還很多,請別為此爭吵,傷了遊玩的興緻,OK?請兩位先到一旁再多加‘好好溝通’,溝通完之後。再告訴我也不遲。”五十多歲,一臉和藹,他客氣地說著,說得韓若雨和史慕岩不禁為自己的舉止感到臉紅,真是丟臉到極點!

史慕岩紅着臉向櫃怡服務人員道聲抱歉后,她拖着韓若雨到角落邊繼續“討論”

“都是你啦!丟死人了!”史慕岩首先發難,朝她的阿娜答開炮。

“我?”韓若雨不以為然地挑高眉。“明明不知道是誰像只‘牛’似的,還敢說別人?”罵人不帶髒字也是他的高招之一,指桑罵槐地說史慕岩的脾氣固執得和牛一樣。

只差沒說她是“混世牛魔王”投胎轉世罷了!

“你……”史慕岩一聽,整個人差點噴火。“隨你怎麼說!反正一間就是一間,不然,你晚上去睡阿爾卑斯山算了!”她雙手抱胸,一副沒得商量。

“可以!”韓若雨想也不想地就開口答道,他才不怕。

“你……”史慕岩氣得咬牙切齒、雙頰鼓脹,旋即一想,口氣放柔了些:“又不是雙人床,你緊張什麼?還是……你真想‘要’?”她一臉很不正經地笑。

“你……你少胡說!”這下換韓若雨臉紅,說話結巴。

“要不要?”

“不要!”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彼此都不肯退讓;就連那個櫃枱服務人員也覺得好玩地抿着嘴在輕笑。

雖然聽不懂中文,但他光看錶情就夠了解了,真是所謂的“一目了然”;表情,畢竟也算是國際語言的一種。

“好!韓若雨,算你狠!”她說完后,人跨步地走向櫃枱。

“商量好了嗎?”櫃抬服務人員輕輕喉嚨,趕緊換上一副職業面容。

“對,一間!”她簡短地答。

“兩位一間?還是……”

“我一間。”

“那位先生?”

“他要睡阿爾卑斯山。”

“這倒也不錯!這是小姐您的房間鑰匙,請往這邊走。”辦理好住宿登記,他將鑰匙交給史慕岩。

“謝謝。”史慕岩道完謝,提着行李,便住房間方向走。

他笑笑,準備等着韓若雨上前。

“先生您呢?決定睡阿爾卑斯山了嗎?”他幽韓若雨一默。

韓若雨頓時漲紅臉,滿臉不好意思。“我和她一間。”

“小倆口不要凡事都吵,有時讓着點也是不錯的:再說,不一定要雙人床,一間房間也是可以單人床,不是嗎?”他在剛才便把房間安排成單人床一間。

唉!那是因為你沒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啊!韓若雨在心底嘆氣地想。

“我給你另一隻房間的備用鑰匙,萬一她將你鎖在外面時,你才能夠開門進去。”

韓若雨辦好登記:道完謝后,也跟在史慕岩後頭走。

他但笑着,心想,這對東方帥氣女孩和漂亮男孩可真有趣,好一對冤家!

這場房間風波,總共花了一小時半方才落幕。

※※※

房裏的史慕岩正來回不停地在地毯上踱步,踱得都快把地毯燒出一個洞來了。

她很生氣……哦,不!正確地說是非常忿怒、氣呼呼地像只河豚在呼吸!

什麼嘛!要同一個房間是為他好耶!那死小子竟然一點都不領情?哼!不領情也就算了,還故意和我唱反調?簡直就是擺明了和老娘我過不去、找我碴嘛!

她一想到來法國的沙木尼這一路上的情形她就有氣!自從到法國機場……哦,不!應該從中正機場開始算起,就馬上有N數雙的眼睛開始盯着她的阿娜答瞧,而且,還全部都是光明正大兼明目張胆地看!

這種情形就如此地一直維持到在法國下了飛機、到目的地沙木尼,甚至都已經到了飯店,還是有人在盯着她的若雨看!而且全都是用“有色”的眼睛!

一想到這兒,她不禁開始光火,並開始後悔自己當初提議去法國自助旅行的事,自己早就該想到,法國是個最容易發生異國戀情的國家之一,且還是個“男女皆收”的國家。

早知道就不要來這個“濫漫”的國家,她想着;不過幸好沒有安排到巴黎去,要不然的話,她想她的阿娜答絕對活不到回台灣的!尤其是貞操,“失”在哪一個人的手裏都還無從查起咧!

唉!其實說來說去,哪還會有人比得上她的“色”呢?對吧!

叩叩!史慕岩的房門響起兩聲敲門聲。

在房裏的史慕岩皺着眉納悶着,她一時想不起會有誰敲她的房門。

“誰?”她問,站在門后。

門外的人先輕咳一聲。“是我,若雨。”

遲疑三秒,史慕岩還是開了門。“有何貴幹?韓先生?”

“哦,沒什麼貴幹,只不過這裏恰巧也是我的房間而已。”他故意忽略史慕岩臉上淡漠的表情,冷靜地說。

史慕岩聞言,挑高一邊眉打量着韓若雨,繼而露出似笑非笑的樣子。“哦,是嗎?那可還真‘巧’啊?您說是吧?”

韓若雨也不生氣,只是面無表情。“可以讓我進去嗎?真不會要我去睡阿爾卑斯山吧?Please?”

當然不會!史慕岩心底如是想。“進來吧,我可不想再丟一次臉了!”她死鴨子嘴硬,擺出一副寬宏大量地說。

“謝謝。”他提行李進去。

史慕岩將門關上。

“對了,待會兒想出去外面逛逛嗎?”

“不了!”搖搖頭,她答:“等會兒吃完晚餐我想早點休息,明天才有體力可以玩。”

用過晚餐,史慕岩在飯店外走完一圈后,就回房間休息了。

至於韓若雨呢?不用想,當然也只有乖乖被逮回房間關禁閉一途,睡覺去啦!

※※※

隔天他們起了個大早,準備開始自助旅行的第一天。

他們第一站決定登山,遊覽沙木尼的象徵──JacquesBalmat、deSaussure兩尊銅像,而銅像皆位於賭場前。

按着,他們搭乘纜車上山頂,經過隧道,再乘升降梯到達南嶺瞭望台;在台上。由於冰雪反射強烈的陽光。所以極為耀眼,史慕岩也不時發出自內心深處的讚歎與讚賞聲音。

“哇!好漂亮喲!簡直比阿里山日出還神耶!”史慕岩忘情地出聲驚叫。

韓若雨轉過頭看她,不語的唇邊彎起漂亮的弧形。

巨大的白朗峰高聳在眼前,左側有阿爾卑斯三大北壁之一的山岩突起,煞是壯觀;而遠處亦可望見馬拉和恩峰三角形的山頂。

遊興大起的史慕岩拖着韓若雨搭乘瞭望台的纜車,越過自谷春季滑雪場頂端,以及吉昂冰河,一路盡情欣賞阿爾卑斯山群峰和凜例的冰河,一直沿續到艾爾波內忡;按着,再下降到古瑪耶附近的安特葉維村,亦是終點。

玩過了這趟在世界上同屬類型旅遊中最壯觀之一,同時也是最驚險刺激、提心弔膽的纜車之旅后,他們由白朗峰隧道回程。

意猶未盡之餘,史慕岩緊接着又拖着韓若雨玩另一條路線──“冰海”──冰雪之海。

冰海,位於沙木尼東北方,他們搭乘登山電車到蒙唐維爾下車,然後步行至瞭望台;登上了瞭望台,只見眼下一大片遼遠廣闊的冰河盡收眼底;如此偉大景觀的確令人嘆為觀止,稱之“冰海”實是當之無愧!

這一美景,自然又讓吏慕岩嘖嘖稱奇不已,接下來,他們又搭乘纜車至冰海下面的洞穴遊覽,此處自又是一處天然美景;最後,以此處作為他們一天旅遊的結束。

※※※

回到飯店、用過晚飯、洗完澡后,他們正在房間內休憩,覺得精神好多了。

“唉!好羨慕住在這裏的人哦!日日夜夜、月月年年地與這些壯觀的美景為伍,終其一生,真的!”史慕岩坐在床上,嘆口氣道。

“這麼羨慕,不會嫁給當地人就好了,多簡單的方法!”韓若雨不怕死地給她“建議”。

“是啊,然後放你一個人回台灣‘泊’妹妹,是不是這麼想?”她聲音有點“變調”地說。

他挑高眉。“Whynot?”

也不怕自己會葬身法國,韓若雨很敢地回答即將爆發的“活火山”。

史慕岩不愁反笑,不過是陰笑。“是嘛,有何不可?不過,在讓你回去之前。本姑娘會先把你閹了再放你回台灣的,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

“這麼有把握閹得到手?”韓若雨繼續挑釁她。

史慕岩深吸口氣,簡直快氣炸了。“就算閹不到手,我告訴你另一個方法,除——非——我——死!”她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

韓若雨一聽,臉上立刻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狀似在思考事情。好一會兒,他開口道:“好啊!這可是你說的、親口承諾的哦,以後可不能反悔!”頓了下后,他又說:“那從今晚起,你可要自己時時提高警覺了,搞不好我會在半夜趁你睡着時用枕頭悶死你,或者是明天乘滑雪纜車時不小心推倒你;又或者是在明天滑雪時,故意絆倒你,然後讓你摔死……等等之類的意外發生,你自己可要開始好自為之、自求多福嘍!反正我都已經對你提出警告,也告訴你,我可能會怎麼謀殺你了!”他說得搖頭晃腦,一副真煞有其事的模樣,其實他是開玩笑的。

不過他卻沒料到,自己此時的開玩笑到了待會兒竟然差點演出“天人永隔”的戲碼,嚇得他的心臟差點兒就跳出胸口跟自己說:哈?!

“好!算你狠!”這次史慕岩不再反唇相辯,她聽到這些話之後,已經萬念俱灰,再也沒有一丁點可以鬥嘴的力氣──不管那些話是假,抑或是真。“與其要讓你髒了你的手謀殺我,倒不如我現在自己識相點,自己了此殘生算了!”

說完,她當真立即住小陽台走,毫不猶豫地一腳便跨出了欄杆外。

只是想開玩笑的韓若雨,完全沒料到會有這齣戲的發生,只見他呆了、傻了、茫了、愣了杵在原地動也不動,腦筋一片空白;但就在他的腦中尚處於“那[口也]安呢”之際。他的身體早已無意識地也奔到小陽台。

他用力抱住史慕岩,死命地將她拖離小陽台,直到進了房間之後,他仍是沒有放手的跡象和動作。

“放開我!你不要欄着我!反正我活着也只會想盡辦法、無所不用其極地想強姦你而已,一點用處也沒有!你還不如讓我自己死了算了,才不會玷污了你的手!放開我!你聽到沒有?放開我……放開……”原本一直掙扎、一直吼叫的她猛然住口,停止了掙扎,只因她在掙扎中,不經意地瞥見了韓若雨的臉部表情。

只見韓若雨一臉慘白、毫無血色,只是緊緊、大力箍抱住他懷抱中的人兒,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因為他怕自己一放手,懷中緊抱的心愛人兒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彷佛自己所抱住的只是一團煙霧而已。

“若雨……”她低聲輕喚。

“別……別嚇我了,我好怕,我還以為你……”他的眼底凈是閃着驚駭與慌亂,顫抖着的聲音說明了他有多害怕。

活了十九年來,韓若兩頭一次亂了平靜的心緒和自制力。

他根本不敢想像,萬一剛剛自己要是慢了一步,那……他想,他也無法活下去的!

“別嚇我了,好不好?”他仍緊抱着她,顫着聲重複這句話。

“不會了,我保證!不會了!若雨──”史慕岩同樣緊緊地反抱住韓若雨,堅定地回答。

過了好一會兒,韓若雨慌亂的情緒稍微平靜了下來。在一恢復到平常狀態的時候,他突然察覺自己此時“激情大膽”的演出,他羞得趕緊放開史慕岩,往後退了好幾步才停下來,整張臉全漲紅了。

原本依偎在她的阿娜答“甜蜜大膽”、“熱情激動”擁抱中的史慕岩不是笨蛋,當然也察覺到那個人的不對勁,她不禁有些光火了。

“你是突然見到鬼了,是不是?”她雙手叉腰,活像想生吞活剝韓若雨似的。

他聞言立即點頭,旋即又快速地搖頭。

史慕岩看他一副拙樣,撇了撇嘴。“哼!看在你剛剛在乎我、救我的份上,我就大人大量、君子不與小人斗地饒過你,不跟你計較!”說得多天經地義、義正辭岩,好象她才是救人的人似的。

真倒霉,救人還反被奚落。他可真搞不清楚到底誰才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想歸想,韓若雨也不敢大聲說出來,只是在心底嘀嘀咕咕而已。

開玩笑,他可想再多活幾年的咧!

是吧──換作你是他!

※※※

隔天,他們的行程安排是去滑雪,程度雖不是有如奧運選手般高段,卻也還不至於爛到會跌個狗吃屎,一路從山上滾到山下玩“滾雪球”。

他們着裝完畢,便搭乘到山頂上的圓形纜車,中途還可欣賞到冰河婉蜒的氣象萬千。

原先以為今日可以好好大展身手、賣弄滑技的韓若雨和史慕岩兩個人萬萬都沒料到,中途居然還會發生“蜜蜂爭奪花朵”的插曲出來,惹得史慕岩差點就將阿爾卑斯山鏟成平地。

對於那隻高大魁梧、金髮褐眼、產於原法國本土的“阿斗仔蜜蜂”,其實他們倆早就注意到了。打從他們一出現在搭車欲前住滑雪場的巴士站,他們就發現背後有人跟蹤他們了──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無所畏懼的。

他的頻頻放電、大送秋波,使得史慕岩不禁懷疑,為什麼他不會被自己的高壓電流電死?

更氣人的是,他竟然是對着她的阿娜答“放電”?簡直是人看不起人了,好歹我也是個美──女,居然不看我?真是大變態一個!她氣呼呼地想。

還看?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做“珍珠奶茶”!她拖着韓若雨趕緊離開,以免她有一股想殺人的衝動。

因為再不快些離開,她也沒把握自己是不是會大開殺戒,將“那隻蜜蜂”做成“標本”;況且;為了那種人犯下殺人罪名,多冤枉啊,一點都不值得!

早知道就不來法國了,她想。早就該知道法國是個最容易發生異國戀的國家,不是嗎?我居然還親手把若雨住“火坑”裏頭推?我真是大白痴一個!下次再也不帶若雨來這個“濫漫”的國家了!對。就是這樣……

正當史慕岩獨自一個人發獃之際,“那隻蜜蜂”已悄悄接近韓若雨,站在他面前。

“嗨!滑雪嗎?”他問,操的是一口流利英語。

“是啊!”不疑有他,天生非常“單純”的韓若雨友善地回答。不過他也不敢大意,他以為這名金髮法國帥男是來打史慕岩的主意的,殊不知反倒是自己才是大野狼口中覬覦的小紅帽。

廢話!不滑雪,難不成是作日光浴?白痴!回過神的史慕岩正好聽到“蜜蜂”的搭訕問題,在心中不悅地咕噥着。

“我叫蒂雷克.肯特斯,法國人,三十二歲,從商;你呢?請問尊姓大名?”他的眼光始終放在韓若雨一個人的身上,完全無視史慕岩的存在。

幹嘛?相親啊!大變態!快滾離我的阿娜答身邊,可惡!

“我教你好嗎?我對於自己教人的技術很有信心的哦!”韓若雨的沒反應並沒有使他產生退卻之意,反而繼續努力不懈地賣力演出。

史慕岩立即擋在韓若雨身前保衛他,以防他被“蜜蜂攻擊”。

“喂!你算哪根蔥啊?”她示意韓若雨不要插手之後,惡狠狠地朝他吼道。

總算,肯特斯終於“看見”史慕岩的存在了。

“那麼,你又算哪根蔥?”他反問,一臉盛氣凌人,絲毫不把史慕岩放在眼裏,自傲得很。

“對於一個眼睛脫窗的瞎子,我有必要說明我是誰嗎?你配嗎?”她挑高眉,也是毫不畏懼。

“你──你憑什麼說我不配?”肯特斯微怒,臉部有點變化。

史慕岩冷笑。“就憑你男女不介,就足夠證明你瞎了狗眼!”

肯特斯一聽,不愁反笑了。“無所謂,我男女接收。如果──你有‘興趣’,我也可以湊合湊合的,Lady!”未了,還不忘朝史慕岩拋個大媚眼。

我還跟你童叟無欺咧!大變態就是大變態!她氣得鼓起整張臉,但旋即一想,又綻開笑容。

“既然肯特斯先生您和我的‘品味’一樣,我們倒不如來場公平比賽競爭,只要其中一方獲勝,另一方就得放棄這朵‘花朵’,另處‘尋蜜’,如何?”

可惡的大色女!竟然拿我的“貞操”當賭注籌碼?大過份了!韓若雨有口不能說地在心底哇哇大叫。

肯特斯搖着手指。“NO、NO-NO!好男不與女斗!”

史慕岩嗤之以鼻。“算了吧,好男不與女斗?分明就是沒鳥的‘鳥人’嘛!笑死人了!”她反唇相稽回去。

“你──媽的!”肯特斯終被史慕岩激起怒火,他抬起一手輪作拳狀,欲朝她揮去。

對於他的攻勢,史慕岩同樣擺出架式,準備迎擊;不過,肯特斯的拳頭卻在中途被一直沉默不語的韓若雨給攔截了下來。

“肯特斯先生,對於你個人對我的騷擾,我可以默不作聲、不予追究;不過,若你打算對我的女朋友出手,我不會就此饒過你的,懂嗎?”一口流利的法語,輕鬆悠閑的口氣,但在語調里卻也同時透露出不可忽視的岩肅盛怒。

女朋友?若雨說我是他的女朋友?耶──女朋友!女朋友!我是他的女朋友!哇哈哈哈好高興、好爽快喲!女——朋——友——耶!哇──

史慕岩興奮得完全忘了自己正和肯特斯處於劍拔弩張的狀態之下,獨自一人暈陶陶、醉昏昏地陷入神智不清之中,整個人樂得簡直快輕飄上九重天了。

這時的肯特斯不發怒,卻反握住韓若雨的雙手,更進一步地說道:“今晚一起共進晚餐好嗎?讓我倆在月色皎潔的夜裏,耀眼壯麗的阿爾卑斯山下,享用專屬於我倆的浪漫晚餐,好嗎?”他緊緊抓住韓若雨的雙手,臉上散發期待之光。

韓若雨則趕緊先將自己的手抽回來,他打了個超級大冷顫,不是因為山上天氣寒冷,而是因為肯特斯說的那些肉麻話。

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全身禁不住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差些就覆蓋過阿爾卑斯山的瞪瞪白雪;好恐怖啊!他想。

在一旁神遊陶醉的史慕岩,恰巧聽見肯特斯發表的超級嗯心宣言。她猛地回過神,不由得也打了個寒顫,作出一副想吐的樣子。

不死心的肯特斯仍繼續對韓若雨發動攻勢,正在想盡辦法要將他弄上手。

眼見自己的愛人同志、阿娜答有難的史慕岩,腦中立刻浮現一招可以擺平、制伏大變態的招式。她愉偷摸摸、無聲無息地走到肯特斯背後,然後抬起一腳,“輕輕”一踢……

唉!可憐的肯特斯就這麼自己一個人地在玩“滾雪球”遊戲,且一路上還不時可以聽見他玩得很“快樂”的“興奮聲音”──

“哇啊啊啊──救命啊──”他慘叫着;一路慘叫的聲音紛紛引起同在此地滑雪遊客的注意,大家全看着“一粒雪球”滾過自己身邊,而且還會說話,莫不發出嘖嘖稱奇之聲。

“哼!活該!誰教你要勾引我的專屬物!是你自作自受!你啊,自己到阿爾卑斯山下吃晚餐吧你!咧──”史慕岩朝持續滾動的肯特斯扮個鬼臉。

韓若雨則是人翻白眼地搖頭嘆氣,早該預料得到的,不是嗎?

自己可也是喜歡她那個調調的,只是──可憐了肯特斯!

唉──凄慘喲!

※※※

離開了沙木尼,他們往西南,前往法屬阿爾卑斯山區的大城──格勒諾布爾,它是一座真正的現代化大都市,亦是《紅與黑》名作家斯丹達爾的出生地。

有了在沙木尼住宿的前車之鑒,這次登記房間時,韓若雨一律保持沉默,任由史慕岩作主,他可不想再丟一次臉了!

他們第一站首先到巴士底堡;由堡上望去,可以瞭望伊塞爾河及遠處的山巒,市街全景盡收眼底、一覽無遺;而後,經由巴士底堡往東轉,前往十六、十七世紀、是當地一位大公爵雷德基魯的邸宅改建而成的市立公園;參觀為紀念斯丹達爾而建立的紀念館;遊覽聖安卓教堂最大的特徵──八角形的石造尖塔;參觀格勒諾布爾最值得誇耀的文化遺產──在十五、十六世紀為多芬地方議會所在,在十九世紀改建成哥德式與文藝復興風格的混合體的法院;到格勒諾布爾美術館;最後,以大加爾都西修道院作為結束。

由於格勒諾布爾是座現代化大都市,且觀光遊覽點全位於市區之內,因此只需一天時間即可;不過,他們為了不止是走馬看花,因此,他們安排兩天時間在此地遊逛。

這一站,同時是他們結束在法國旅行的最後一站,明天一早,就又要搭機轉往下一個目的地──關島。

這一天晚上用過餐后。他們不再四處遛達的,早早便回房間休息,順便整理一下行李,明早才不至於手忙腳亂的。

“喂!若雨,我們以後結婚再到法國來度蜜月,你說好不好?”她坐在床上一邊整理袋子、一邊朝浴室喊話。

“什麼?你說大聲點,我聽不見!”韓若雨他拉大聲音回話,他此刻正在洗澡呢!而方才史慕岩說話的同時他正好在沖水;因此,她的音量便被沖水聲吃掉一大半。

什麼嘛!你難道不知道“好話不說第二遍”的意思嗎?她不滿地咕儂,心想,一定是她的阿娜答又在借故裝傻,閃避她的問題。

“你剛說什麼?我真的聽不清楚!”他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又問一次。

史慕岩聞聲回過頭,卻被眼前的“美景”完全地吸引,勾去魂魄。

濕洒洒的發梢滴着晶瑩剔透的水珠,身上隱約散發出沐浴后的淡雅清香:

史慕岩不自覺地吞了好幾口快滴出來的口水,膛大雙眼、死命地猛盯着韓若雨瞧,活像打算把他看穿一個窟窪似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已快要跳出來和她說“哈?!”了。

好帥、好性感哦!簡直比場姆克魯斯、梅爾吉勃遜、李察吉爾還要帥、還要性感N萬倍;比阿諾、史特龍還要健美、強壯N萬倍……

真是所謂的“情人眼裏出西施”!

她總歸一句,就是──好性感哦!

韓若雨見她露出一臉色相,好似隨時都會撲上前的樣子,他無意識地往後倒退了好幾步,順手拉緊了衣服,整張臉漲紅得像只煮熟的螃蟹。

“喂!回魂啦!”他叫她,距離她有十步之遠。

“啊?什麼?”雖回過神來,她卻仍是有點迷迷濛蒙,搞不大清楚狀況。

“什麼?快把你的口水擦一擦吧!我可不希望被‘淹死’在房間裏面,還被當成全球頭條新聞。內容是:‘法國格勒諾布衍市的一間飯店房間裏面,今早發生一宗離奇死亡案件,被害者是一名台灣男性旅客,殺人者則是和他一同前往自助旅行的台灣籍女孩,而她所用的作案工具是──口水!’的新聞。”臉雖然紅,韓若雨照樣挪揄她。

一聽到被挖苦、嘲笑,史慕岩的神智是再清醒不過了。

史慕岩朝他丟出一個大枕頭。“你剛說誰會說全球頭條新聞?”她下床,雙手叉在腰上,一臉窮兇惡極。

韓若雨把枕頭接個正着。“誰?我不知道啊?我有說是誰嗎?”他跟她裝傻,困惑地說。

“韓——若——雨,你找死!”她大吼一聲,快步往韓若雨移動。

於是,兩個人便在空間有限的房間內相互追逐玩耍着。

※※※

結束法國之旅后,他們搭機直接前往關島。

而在搭機的過程當中,韓若雨曾經數度想跳機自殺;原因無它,就為了一大早發生的“Wonderful”事。

一回想起清晨所發生的事,他又無法控制地滿臉通紅,還引來空中小姐的特別關照她們以為他發著高燒,甚至還熱心地在飛機上為他找醫生。

殊不知,他是為了和此事完全搭不上邊的另一件事——“都是色女起的禍”。

離開法國當天,清晨五點鐘整,韓若雨是在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中醒過來的。

他睜開一雙蒙蒙瓏瓏、迷糊愛睏的雙眼,查看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他愈睡愈覺得難過、愈睡愈覺得床愈窄、愈睡愈擠、愈睡愈小、愈睡愈喘不過氣,而且還很熱!

熱?這個字眼和不對勁的想法與感覺,立刻傳送進入他的大腦裏面分析運作。一月天的法國很熱?不會吧?就算現在全球溫室效應的確是不正常,但也還不至於不正常到冬天會“很熱”吧?

如果不是,那到底是什麼原因?他開始四處查看,想找出原因。

不看還好,這一看,嚇得他“花容失色”、放聲大叫地一腳把壓在他身上的“障礙物”踹到床底下,自己則是嚇得立即往後退縮到與床頭板黏在一起才停住,雙手反射動作地抓緊衣服……

衣服?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怎麼不見了?我的衣服在哪裏?

刺激一和緊接而來的刺激二,終於把他愛咽的愛睡蟲趕跑了,他現在的神智是再清醒不過的了。

卻又旋即聯想到“刺激三”,他拉大被子,往下面看……

幸好!他吁口大氣,“那一件”還穿着──

可也不對啊,衣服咧?他趕緊四處找尋,不知在何時早已和他失散多時的衣服,同時也希望當他找到的時候,他的衣服不會已經慘遭毒手地被摧殘、分解……

另一方面,被踢下床的“障礙物”也被嚇得驚醒過來,還以為發生十級大地震地大喊:“地震了!地震了!得趕快躲到床底下才行!若雨!你怎麼還坐在床上不動?你不怕被掉下來的天花板壓死嗎?快啊!”她一邊叫,一邊伸手拉韓若雨的手,想把他拉到床底下避難,同時卻也接觸到一雙欲殺人的目光;這時的她才明白,原來剛剛不是什麼十級大地震,而是被她的愛人、阿娜答踢到床下去了。

呵呵!沒錯沒錯!剛剛壓在韓若雨身上的“障礙物”就是史大小姐──慕岩是也。她把自己弄得就像只八爪大章魚般的手腳死死、緊緊地黏纏在韓若雨的身上;可見韓若兩也是費了好大一股腳勁兒,才把她踹到床下去的。

“嗨!早啊!”史慕岩打個大哈欠,口氣輕快地說。

韓若雨的臉上卻是一陣紅、一陣白地相互交替着。“嗨……嗨你個……頭!我……我的衣……服……衣服呢?”他結結巴巴,好不容易才拼湊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衣服?”史慕岩露出困惑的表情,有點不大了解地跟着重複。好一會兒,她拍下手,一臉恍然大悟。“對了,衣服!喏,在那兒嘛,好好的,沒‘破身’喲!”說著,手順便指向不遠處的地上。

韓若雨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可不是!四平八穩地躺在那裏睡大頭覺呢!

但戲卻沒因此而下檔,還有後續發展、壓軸好戲例!

“你……幹嘛……無緣……無故脫……脫我的衣……衣服?”

“我冷嘛!”她抓抓頭。“昨晚睡到一半突然覺得好冷,就想說和你擠一擠可能就不會那麼冷,又想到說可以用體溫生熱法,於是就‘順便’把你的衣服脫了下來;再說,好歹找也是個未嫁人的黃花大閨女,總不能真要我脫衣服吧?所以嘍,你是男的,理所當然就該由你‘負責’脫嘍!”

黃花大閨女?我看正確的說法是──超級大色女才對吧!韓若雨心底不敢茍同地想。

史慕岩又打個哈欠,瞥了韓若雨一眼,說:“喂!你幹嘛把自己縮得像只烏龜似的?還用被子把自己包捆得像粒粽子?幹嘛呀?”頓了一下,她想到為什麼了。

忽然間,她臉上浮現狡猾、不懷好意、曖昧的笑容,挑高眉。“嘻嘻嘻,你防得這麼‘緊’,該不會真的‘想要’吧?對不對?”

韓若雨的臉更紅了,他也感覺到自己的雙頰非常滾燙,幾乎可以用來煎蛋了。

“亂講!你……你少胡說八道!我要去梳洗了。”他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急促地閃入浴室裏面。

在外頭的史慕岩看他一副純情的樣子,不禁抱着肚子縱聲大笑,笑得淚水都流了下來。

“哇啊啊啊──史慕岩──”浴室里的韓若雨同一時間傳出驚叫聲。

“幹嘛啦?叫那麼大聲,差點嚇死我!”她隨即衝到浴室門口,想了解原因。

“你……你……你……”

“我?我怎麼了?”

“你竟敢‘夜襲’我?”他終於找回自己的舌頭。

“夜襲?哪有?”她一臉無辜。

“這……這還不是?這根本就是最佳證據!”他指着脖子上的“紅點”。

“哦,那個啊!那個不是被蚊子咬后腫起來的痕迹嗎?”

“蚊子?”韓若雨半信半疑地衝到鏡子前,再看個清楚。

“不過……”頓了下,她又說:“那是只‘不會吸血的蚊子’!”

不會吸血的蚊子?不會吸血……

“啊──”他又叫:“你──你果然──”

史慕岩點頭。“而且還不止這樣而已哦!”

不止這樣?天哪!“那一件”、“那一件”該不會是個幌子吧?韓若雨的臉更白了。

“哈哈哈──”史慕岩卻爆笑出聲,“騙你的啦,你根本沒‘失身’啦!哈哈哈哈──”似乎能猜透韓若雨的恐懼,她說完答案后,笑着順手替韓若雨關上浴室的門。

可——惡——的——大——魔——頭!韓若雨在心底大聲狂吼。

就是這件事讓韓若雨數度想跳機,且不斷地“發高燒”!

唉──真夠可憐的!

※※※

下了飛機,抵達的是與法國天氣迥然不同的關島,一座全年屬於熱帶氣候的島嶼。

去關島玩,他們主要是想享受日光浴。不過在此之前,他們也到關島歷史文化博覽館參觀,那是座專門記載在二次大戰期間發生在關島的事迹。

沙灘上、陽光下,他們正在享受陽光的洗滌。

過了一會兒,他們的身邊多了一位不速之客──正確地說,是韓若雨的身邊。

“嗨!我可以在這裏做日光浴嗎?”開口的是一位英文流利、美麗誘人、身材高﹝身兆﹞、金髮綠眼、“高峰聳天”的外國美女。

“當然可以!”韓若雨也以英語回答她。沒理由拒絕人家啊,畢竟沙灘是屬於全體遊客共享的,他是這麼認為。

但他身旁的醋后,心裏可就不如此寬宏大量了,她鼓着腮幫子在旁邊生悶氣。明明就是歐蕾的“特約用戶”,還想老牛吃嫩草地吊她的阿娜答?真有夠搞不清楚狀況!

“恕我冒昧,今晚一起用餐,好嗎?”見首次開拓外交成功,她更致力於後續發展。

“不好!”史慕岩搶先在韓若雨張口前說話。

“你是誰?憑什麼資格插話?”金髮美女一臉盛氣凌人,挺起胸部,斜瞟史慕岩,彷佛當她是害蟲般。

史慕岩也毫不退縮地狠瞪着眼前這一頭“雌性動物”,只不過胸部挺起來不怎麼明顯。“憑……”

眼見第三次世界大戰即將在關島開打,韓若雨趕緊跳出來解。

“憑她是我的未婚妻!”他打斷史慕岩的話,語氣溫和地解答。

“什麼?未婚妻?你有未婚妻?”金髮美女聞言臉色大變、震驚不已。心想,這俊美漂亮的小鬼居然這麼年紀輕輕的就有未婚妻?

“是的!”韓若雨不閃避、誠實堅定地回答。

未婚妻?同樣的想法也在史慕岩心底造成極大的衝擊,不過不同於金髮美女的是,她是興奮的成分居多:當然,震驚也是不小!

呵呵呵呵──若雨終於承認我是他的未婚妻了!呵呵呵──耶——爽斃嘍!耶耶——

“是嗎?”好一段時間,金髮美女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既然如此,那我只有祝福你了。”說完,不再多言,很識相地離開。

“莎喲娜啦!拜拜!”史慕岩看插花的戰敗者離開后,在她背後揮手說再見。“憑你也想和我斗?哼!也不先掂掂自己有幾兩重!”

韓若雨睨她一眼。“別得理不饒人了,她都放棄了,你還這樣!”

史慕顱還他一眼。“你少訓我了,那是我大人大量才不和她計較下去的!”

韓若雨翻個白眼。“是啊,還得頒給你諾貝爾和平獎!”

“你再挖苦我,小心我扁你哦!”她威脅。

“惱羞成怒了?”韓若雨不怕死地繼續刺激她。

“你──可惡!該死!”史慕岩氣呼呼地咒罵,漲紅臉地朝韓若雨逼近。

“哈哈哈──果然是!”他一邊笑着挪揄,一邊拔腿開溜。

“韓若雨!有種你別跑!”她在後頭追着大吼。

韓若雨回過頭作個鬼臉。“我又不是笨蛋,幹嘛不跑?對吧?”

“你——你是在暗示我,我是笨蛋?”史慕岩一聽,“風火”更旺了。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承認的哦!”

真聰明!既沒承認地又把答案丟回給史慕岩。

“韓——若——雨!”後面一聲怒吼,讓前頭的人笑聲更瞭亮。

兩個小冤家就在關島的沙灘上相互追逐,玩得不亦樂乎。

“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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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有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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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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