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關於徐剛,我似乎很久沒有提到他了。不是我不想提,而是自從他和曉莉在M市那間畫室放縱了五個晝夜的肉慾之後,這個人就暫時的消失了。請注意,不是我讓他消失的。我只是一個客觀的敘述者。徐剛的消失純粹是個人行為,與我無關。這點聲明很重要。因為對於一個最終是以“失蹤”收場的人物,我的任何一個不留神的疏忽都將會引起重大的嫌疑。

好了,說了這麼多廢話,終於能夠讓大家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徐剛在曉莉離開M市之後,就神秘地隱身了。曉莉在整個2002年都沒再見到徐剛本人,反而同一個血水橫流的“徐剛”在夢裏“約會”了將近一年。這個夢讓曉莉不寒而慄。很少有夢能讓曉莉恐懼,但這個夢實在太可怕了。其可怕程度實在不亞於當年繼父那張垂涎的臉!

但是,2003年的春天,徐剛回來了。稍微有點記憶力的同志,恐怕都會對2003年的春天不寒而慄。那是一個病毒橫行的時節,所有人都在“居安思危”,惶惶不可終日。沒錯,那段日子絕對是死神的節日。幾乎每天他都能從人間擄走大批的靈魂。感謝上帝,他當年沒有逮着我。以至於我能夠安然無恙地坐在這兒給各位朋友眉飛色舞地大講死亡的故事。

總之,就是在那個連上趟茅廁都能遭遇死神的恐怖歲月里,我們的徐剛同志幽魂一樣的出現了。

他是在W市出現的。所以他最終的去向自然是那幢住着女神的別墅。

那段日子,由於**的原因,W市所有的學校都停了課,美人蕉藝術學校當然也不例外。故而,那些日子曉莉基本上天天都蝸居在別墅里。過着比隱士還隱士的幽閉生活。

那時侯,如嫣同曉莉之間的**感情已經出現了裂痕。自從曉莉從M市回來睡了三天三夜之後,她們之間就再也沒有發生過一次**關係。如嫣以為曉莉是嫌棄自己不是“處女身”,但女主人卻並未因此而對她冷言冷語,或者說,女主人只不過好像陡然失去了對**的所有性趣。所以,女主人的“麻木不仁”並未給如嫣帶來多少的顧忌,反而令她釋然。由於如嫣深切地體驗過男女事的妙趣。所以,當初的那次“偷情”經歷,便再次如烈火一般熊熊地炙烤着她的心靈以及**。曉莉對那事不感興趣了,可如嫣的渴望卻變本加厲。如何排遣,只能“解鈴還須繫鈴人”,所以,一有得空的機會,如嫣便溜出別墅尋自己的湖南小情人。

可是,2003年的死神卻殘忍地剝奪了如嫣作為一個女人的性福。

她的英俊可愛的小情人因為一次外出進貨,而不幸染上了病毒。其實,他本可以回絕那次任務的,可超市老闆的豐厚報酬打動了他的心。為了讓手頭更加寬裕點,也為了攢點錢給心上人買條項鏈——如嫣曾躺在他懷裏無限憧憬地說過她想擁有一條鉑金項鏈,因為她的曉莉姐脖子上就有一條。正是因為這個美好的浪漫念頭,男孩拼着身家性命前往病毒泛濫區進貨。結果,回來的路上就被衛生部門的檢查人員給截住了。不久,在異鄉的一家醫院隔離室里,這個漂亮的孩子突然病情危重,終因搶救無效,成了死神的又一個俘虜。可他日夜思念的情人如嫣卻對此一無所知。男孩死之前曾想給情人打個電話永別,可那一天,如嫣的那部當年徐保禎送她的“專用手機”,卻因為信號超爛,而無動於衷地拒絕了男孩那一聲聲絕望中的呼喚。

如嫣就這樣茫然無知的失去了她熱戀的湖南小情人。

有天晚上,如嫣做了一個夢,夢裏,湖南男孩站在一處高陡的斷崖邊上,始終朝她招手,嘴裏好像還在喊着什麼,可她卻聽不到,等她好不容易攀上崖頂時,男孩卻無限幽怨地縱身一跳,消失在茫茫煙靄中。

如嫣一夢驚醒,淚水已經染透枕畔。

等如嫣意識到應該用電話聯繫一下湖南男孩時,對方已經從這個世界上徹底地“化塵風逝”了。

如嫣不知道男孩為何好端端就失去聯絡了,當她跑去超市打聽時,眾口一詞的回答是“那傢伙工作不力,已經被老闆炒魷魚了”。如嫣跑到她的租住屋去找,房門上除了掛着一把銹鎖之外,還粘着一張大概是房東為催討房租而張貼的“最後通牒”。如嫣失魂落魄回到別墅。在門口撞見了一個正在跟張姨“交涉不清”的男人。僅憑對方的一頭長毛,她就認出這人是徐剛。

沒錯,此人正是徐剛。

張姨其實認識徐剛,可因為**,幾乎人人自危,所以為了別墅的安全起見,她堅決不讓這個不知道有沒有染病的外人進來。

我沒病,真的沒病!徐剛有氣無力地回辯道。

沒病?沒病怎麼臉色那麼蒼白?!張姨依舊冷臉相向。

剛好這時,因為尋不到情人的如嫣來到了別墅門口。看到徐剛一副憔悴不堪的樣子,她不由動了惻隱之心。所以,她向門裏的張姨求情道:這人是曉莉姐的老朋友,你就讓他進去吧。

沒想到,張姨當即就白了她一眼。朋友?朋友怎麼啦?你不想想這是什麼時候,要是他身上染了**怎麼辦?開玩笑,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問題,出了事,哪兒買後悔葯去?!

張姨說的頭頭是道,條條是理。如嫣也無話可說了。

就算你說的對吧,可你總該打開門讓我進去吧?如嫣撇着嘴對張姨說道。

張姨其實早就對這趾高氣揚自以為是的丫頭心懷不爽了。一直沒機會出氣。這回總算逮着了機會。

哼,進來?沒門!你一天到晚不好好獃在別墅伺候小姐,反而還在這種節骨眼上在外面亂跑。鬼知道你身上有沒有病毒?!張姨一臉落井下石的神情。

你!如嫣登時氣得桃腮直顫,想罵卻沒敢罵出口。她是個機靈的丫頭,應該看出了張姨的報復心理。所以,她立馬諂媚地討好道:張姨,你就行行好嘛,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放我進去嘛。

錯了?現在知道錯了?告訴你,晚了!早幹嘛去了?哼,你就老老實實在外面獃著吧。張姨老臉一耷,屁股一甩,頭也不回地便走開了。被擋在門外的如嫣氣的肺泡都炸了,可又無可奈何。

要是曉莉姐知道眼下的情況,肯定會網開一面放她進去的。可是,現在就算是把嗓子喊破了,也不可能把她喚出來。她整天呆在畫室里,雙耳閉塞的差不多只能聽到她自己的心跳了。

如嫣徹底地絕望了。同她一起愁眉苦臉的還有旁邊的徐剛。

眼看天就要黑了,我看咱們還是到附近找個旅館先住下來,等明天再從長計議吧。徐剛向如嫣建議道。

可是,我身上現在連半毛錢都沒有!如嫣苦着臉沮喪地說道。

沒關係,我身上有錢。徐剛笑了笑。

如嫣不由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男人。四十來歲,國字臉,很帥氣,這回還戴了副黑框眼鏡,更添了幾分文質彬彬的氣質。只是明顯消瘦了些,臉色確實也很蒼白。不過,一頭飄灑的披肩長發還是凸顯出藝術家所獨有的魅力。

上回見到他,如嫣因為“吃醋”,對他的印象很不好,但這回,不知道為什麼竟突然心如撞鹿,莫名地激動起來。或許是徐剛給了他一種成熟男人所固有的吸引力吧。至少,這種感覺,那個突然失蹤的湖南男孩不曾給過她。

由於心懷這一層心理,如嫣欣然地隨着這個成熟男人來到附近街上的一家小旅館。幾家上檔次的大旅館都把他們拒絕了。因為他們身上沒有攜帶市衛生部的健康證明。而凡是在這些大旅社入住的旅客都必須呈上這個健康證明。所以,他們只好找了家條件雖差但卻不必提供什麼證明的小旅館。

儘管如此,他們進旅館之前,還是被老闆娘持着一瓶84消毒液渾身上下噴了足有一分多鐘。

徐剛租了兩間房,如嫣的那間緊鄰隔壁。

房間很小,一床一桌一椅,外加一台十四英寸的電視。並且,房與房之間似乎只隔了一層很薄的木板。以至於鄰近房間裏有人放個悶屁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徐剛心情很複雜。他的精神似乎也很萎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半晌,就是無法入眠。後來,他從隨身帶的一個皮包里取出了一個藥瓶,從裏面倒出幾粒暗紅色的藥丸。然後一仰脖子吞了下去。很快,他就覺得渾身漂浮在了雲端。血液彷彿也跟着沸騰了起來。他迷迷糊糊地靠在床上,眼睛裏開始浮現曉莉的身影。甚至耳畔也隱約傳來一陣陣如繭抽絲一般的歡吟低唱。他的下體在突如其來的膨脹中難以自制地昂起了“脖子”。徐剛頓感慾火攻心無力排遣。

突然,他被一股衝動拽起了身子。

於是,隔壁房間的如嫣很快便聽到了敲門聲,她問了句:是誰?徐剛答道:是我。如嫣遲疑了一下,還是起身打開了房門。

徐剛一陣風一般裹了進來。進來就反手關上了房門。如嫣往後倒退了幾步,顫顫地問了句:你想幹嘛?徐剛沒有搭理她。他的眼神似乎空洞無物,他呼吸急促,臉部肌肉甚至還在抽搐。他一把抱住如嫣,接着就是狂吻。如嫣掙扎了幾下,就被這個幾近瘋狂的男人推倒在床上。

如嫣覺得有些對不起那個失蹤的小情人,但當徐剛以排山倒海之勢闖進她的身體時,所有的愧疚與自責都消失了。剩下的就只有雲山霧海。

如嫣終於體會到了和一個成熟的男人作愛所獲得的快感。這是曉莉的手指遠不能相比擬的。更是先前的小情人所望塵莫及的。如嫣緊緊地摟住懷中的男人,由之前的半推半就轉變為積極響應百般迎合。

蜜蜂繞着花朵翩舞,花朵為蜜蜂飄灑芬芳。

在一片水一樣溫暖潮濕的陽光里,蜜蜂躺在花蕊中安恬地做着春天的夢。花朵,則盡情地分泌着甘甜的花蜜,默默地滋潤着蜜蜂的心跳和呼吸。

如嫣恍惚中發現自己正慢慢地綻開成一枝巨大的花朵。身體裏源源不斷地流出蜜的馨香。好像還有一隻肥大的蜜蜂正伏在自己的花蕊上,專註而又瘋狂地舔舐着她的蜜她的心!

汩汩噴出的快感就這樣呼之即來了。如嫣幸福地尖叫了一聲。結果嘴卻被及時捂住了。

噓,小點聲,別讓人家聽見了。如嫣聽到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突然對着她的耳畔低聲提醒了一句。已經完全漂浮在芬芳的空氣里的如嫣,機械地點了點頭。接着,她就只能用不盡的喘息來表達心頭的激奮了。

她默記了一下,大概是在自己第六次**崛起時,身上的這個男人才一聲低嘯,並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唇。從他鼻孔不斷噴出的熱氣則灼灼地衝擊着她的臉。與此同時,小腹部似乎也突然遭遇了一股湍急的熱流,如同躍水的魚群一般直衝沖地撲進她那完全冰融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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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美人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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