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為什麼自己老是在白飛雪面前吃癟?那個討厭的女人,老是和他過不去,好像和他上輩子有仇似的。顧燁躺在假山頂上生自己的氣。
可是,她溫柔的時候實在也好動人。顧燁眼前又浮出白流霜美麗的笑靨,心裏柔柔的泛起一陣陣漣漪。想着想着,他不覺朦朧睡去。
突然。一陣低低的話聲傳了過來,驚醒了淺眠中的顧燁,他側頭一看。有兩個下人人走了過來。
顧燁皺皺眉,沒有動,反正他躺的地方很高,從下面根本看不到。
那兩人正邊聊邊走的行了過來。說話聲也漸漸清晰了起來。他們的話題突然轉到了顧燁身上,顧燁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你說少夫人這麼美,少爺為什麼還不滿意?要是我能娶到少夫人這麼好的老婆,天天把她供起來當神仙敬,半夜裏都會笑醒。」
「做你的白日夢吧,不過少夫人美是美,可是太厲害了,男人嘛,都喜歡溫柔賢惠的,娶個老婆比自己還能幹,少爺心裏頭能舒服嗎?而且少夫人對少爺又老是冷冷冰冰的的樣子,少爺當然更不喜歡了。」
「自個的丈夫整天都住在小妾那裏,少夫人心裏能好受嗎?」
「說的也是,不過,不過咱家少夫人好像也從來不吃什麼醋,到底是大家閨秀,根本沒有什麼爭寵的小家子氣。」
「我倒覺得不是,女人就是女人,再怎麼大方,也不會大方到把自己的丈夫拱手相讓的地步。我看少夫人是根本就不在乎少爺的心在誰身上?哎,你說少夫人會不會心裏面喜歡著別人?」
「胡說,少夫人這麼高貴漂亮,怎麼會,你敢這麼亂說話,不想活了?」一個不滿的瞪了另外一人一眼。
另一個趕緊喊冤,「我才不是說少夫人的壞話呢,我也只是猜猜,也替少夫人不平,少夫人這麼美,又這麼能幹,少爺偏對她這樣,真是……」
「說來說去,還是少爺太過分了,真是委屈少夫人了,」
「對,對,少爺就是太過分了……」
聲音漸漸遠去,顧燁卻再也睡不着了。
和白飛雪成親已經兩三個月了,自己卻從來沒有在暖月院裏住過一宿,也難怪她對我這麼冷淡,顧燁開始反省自己。
其實和她做夫妻並不想自己想的那樣難以接受啊,而且自己好像也越來越白飛雪順眼了起來,顧燁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心早已經不受控制的飛向那個老是在欺負他的人身上。
一定是因為自己先冷落她在先,所以白飛雪才這麼冷冰冰的,畢竟她出身大家,不可能做出爭寵的事情來,因此才故意用這種方法來引起自己的注意,嗯,一定是這個樣子的,顧燁對自己的魅力自信之極,他可不相信會有女子不喜歡上自己。
如果自己和她做了真正的夫妻,那麼她一定也會象是雨蘭一樣溫柔可愛的,想着白飛雪對他柔情款款、笑語盈盈的樣子,顧燁的嘴角不由得越翹越高。
對,自己要先向她示好,畢竟自己是男人嘛,要大方一點,顧燁做了決定。
興沖沖的回到書房,顧燁轉了幾圈,看看時間還早,就出書架上抽出一本書,坐下來看起來,權當消磨時間。
不一會兒,他的心思就從書上飛了出去,不由自主的再度落在了白流霜的身上。顧燁就這麼一手托腮,一手拿書的,獃獃的出起神來。
青兒進門后,看到的還是顧燁這副樣子。他站了半天,顧燁卻仍然毫無反應。
「少爺,少爺。」青兒擔心的看着自己神遊物外的主子,聲音越提越高。
「叫這麼大聲音做什麼?」顧燁猛的驚醒,不高興的呵斥着打擾他遐想的青兒。
「我叫了好幾聲了,少爺都不理我,我才大聲的,」青兒有點委屈。
顧燁想想,放緩了口氣,「什麼事?」
「該吃晚飯了,二夫人讓我來問問,少爺什麼時候回去?」
「是嗎?」顧燁看看天色,果然已經暗了下來,他想一想,吩咐道,「你讓人把飯送到書房來吧,我就在這裏吃,你回去告訴二夫人,就說不用等我了。」
青兒答應著去了。
匆匆吃罷晚飯,顧燁特意又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後一個人到了暖月院。
這時天已經黑了下來,院子前面空空的沒有人,從後院傳來輕輕的談笑聲,想必下人們都在後院中乘涼。主房裏沒有燃燈,一片漆黑。
顧燁推門進去,裏面也靜悄悄的,不過因為月光很亮,屋子裏的一切他都看的很是清楚。他繞過屏風,就看見白流霜靜靜的盤坐在床上。許是晚上,不防有人來,白流霜只著了一件月白的中衣,沒穿外衣,長長的黑髮隨意的披散在背後,只用一根白色的緞帶鬆鬆系住,月光淡淡的照進來,流瀉在他的身上,彷彿有薄薄的一層霧氣從他的身上升起,當真是人清如月。
顧燁迷離的看着,一直以來,他就覺得白飛雪沒有女子的纖柔氣質。
也許是覺得來人不像是蝶兒,白流霜倏的張開了眼睛。
「是你?」他有些訝異,沒想到來的人居然是顧燁。
「有什麼事情嗎?」白流霜迅速的收起了驚訝,一如既往平靜的問道。
「沒有?」
「那你來幹什麼?」
「這是我的家,為什麼我不能來?」
面對白流霜帶點質問的口氣,顧燁有些不悅,
「不但可以來,而且我今天晚上還要住在這裏。」
對著白流霜瞬間變的冷厲的目光,顧燁怎麼覺得自己好像在說什麼違反天理的事情。
「顧家少爺啊,你有的是地方可以住,我這裏不歡迎。」白流霜冷冷的看着他,不留餘地的拒絕。
「我是你丈夫,為什麼不能和你住在一起?」顧燁理直氣壯的說,「今天我一定要住這裏。」
「你到底想幹什麼?」白流霜的話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我想補過兩個月前的洞房花燭夜。」
聽了這句話,白流霜的臉色有一層紅暈,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顧燁這個時候居然想起來要和他圓房。雖然相處一段時間后,他知道顧燁的確只是被寵壞了而已,人本身並不壞,很都時候他也不是故意找顧燁的麻煩,只是喜歡逗他,看他氣的冒煙又無可奈何的樣子覺得有趣罷了,真不知道顧燁今天那跟筋不對,居然冒出這麼個想法來。他可沒有抱男人的習慣和愛好,更不想和顧燁做什麼真正的夫妻。
「你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白流霜長長的出了口氣,緩和了一下心情,道。
「你請回吧,」他冷淡的說,「我要休息了。」
「我沒喝酒,我知道自己要幹什麼。」顧燁也是心頭火起,他是她丈夫耶,幹嗎聽到要和他上床就好像見到什麼毒蛇一樣。
「你最好自己出去,別讓我叫人趕你。」白流霜的口氣愈加冰冷。
難道真的她心裏另外有着心上人,所以才不願意和自己圓房?
顧燁突然冒出今天聽到的話,本來他並不相信,現在卻是疑心大起,一時間就覺得好像有誰在他心裏重重的打了一拳似的,又痛又怒。
忘記了自己根本就不是白流霜的對手,顧燁惱羞成怒的跨前兩步,合身撲向白流霜,想把他壓倒在床上,同時伸出雙臂欲抱。
白流霜面色一沉,身形閃動間,顧燁還沒看清楚白流霜的人影,自己就已經撲空不說,然後就覺得胸口重重的挨了一下,然後他就聽見「砰」的一聲,自己已經撞開門飛了出去,然後匡當一聲,門隨即被重重的關上了。
後院的人正在說笑,突然聽見響聲,蝶兒和訪梅擺手讓大家繼續乘涼,兩人起來一起往前面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一過來就看見顧燁四平八穩的躺在地上,訪梅驚呼一聲,趕緊上前扶起顧燁,一邊扶,一邊問著,「少爺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天黑沒看見,絆着什麼了,摔著那裏沒有?」
蝶兒也走了過來,看了看周圍,什麼東西也沒有,心中疑雲大起,忙走到主屋前面,一看門被關了起來,她拍了拍門,屋子裏傳來白流霜低沉的聲音,「我已經歇了,別讓人打擾。」
「是。」蝶兒答應了,心裏更是奇怪。
顧燁已經是七竅生煙,氣的說不出話來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白流霜踹出來。他咬着牙,想去和白流霜理論,卻又不敢,畢竟他可不想再被踢出來一次。
「少爺。」
訪梅正想說話,卻被顧燁怒氣沖沖的打斷。
「閉嘴。」
他甩開訪梅扶着他的手,拂袖而去。
顧燁一路進了書房,重重的摔上門,拿起書架上的酒,也不用杯子,對著嘴就開始猛灌。才剛喝完一瓶,酒量很差的顧燁就已經醉倒在了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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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青兒幾乎是把顧府翻了個底朝天才找到自己的少爺,可是找到了也是白搭,顧燁把自己關在書房裏,是誰也不理,自己也不出來。
「少爺,你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這可怎麼得了,你就吃點東西吧,青兒求你了。」
可憐的青兒端著飯菜站在書房門口苦口婆心的勸著。
唉,青兒愁眉苦臉的坐到門前的地上,少爺這是怎麼了,他都打聽了一早上了,也沒找出原因來。就聽說昨天晚上少爺去了少夫人那裏一趟,然後連睡覺也沒回二夫人那裏去,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一直關到現在,讓他早上找的好苦。現在總算是找到了,又不出來,還誰也不理。剛才二夫人來勸,卻被少爺罵了回去,二夫人眼淚汪汪的,看着也可憐的很,去請少夫人吧,少夫人居然說不用理,餓了他自己會出來,就是苦了他青兒一個。
「青兒,你蹲在這兒幹什麼?看螞蟻嗎?」
青兒一抬頭,一身青衣的傅遠悠正研究的看着他,
看到傅遠悠,青兒象是看見了救星一樣,趕緊跳起來一把拉住,「傅少爺,可虧着你來了。」
「怎麼了?看見我這麼熱情?」傅遠悠被嚇了一跳。
青兒趕緊把事情說了一遍,「傅少爺,你趕緊勸勸我家少爺吧,怎麼也不能餓著自己啊。」
傅遠悠點點頭,然後走到書房的門前,揚聲叫道,「顧兄,顧兄,我是遠悠,你開門讓我進去可好?」
屋子裏一片靜寂,傅遠悠不死心,又大聲喊道,「顧燁,你自己生悶氣有什麼用,有什麼事情說出來,我也能幫你想個辦法,你還是開門吧。」
又過了半晌,就在青兒以為還是沒有希望的時候,門被拉開了。
「你自己忙去吧,我來就好了。」傅遠悠笑笑,接過了青兒手中的飯菜,拉開門走進了書房。
一進門,傅遠悠就嚇了一跳,顧燁一身的酒氣,衣服也揉的亂七八糟的,還沾滿了泥土,黑着眼圈,頭髮凌亂不堪,顧燁一向注重自己的外貌,這副邋遢的樣子他可是真沒看見過。
把飯菜放到桌子上,傅遠悠坐到了顧燁對面。
「我說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顧燁本不想說,這可有損他的自尊的,不過,自己也實在沒有什麼面子可言了,他現在心裏亂的不行,實在也需要有人幫他想想。就把事情盡量簡單的說了一遍。
傅遠悠靜靜的審視了他半天,爆出一句話,把顧燁嚇了一條。
「你愛上白飛雪了,是不是?」
「怎麼會?顧燁一臉的不可置信。」
「為什麼不會?」傅遠悠靜靜的問他,「其實我一直就在疑惑,你對白飛雪的態度一直就很是奇怪,你仔細想想看,從你娶她開始,你的注意力就被他全部的吸引著。這幾個月來,你所有的心思都圍着她在轉。不喜歡,不理就是了,你何苦花那麼多心思趕她?何苦為她生那麼多氣?你一向不和女人生氣,因為你從來就不在意她們,為什麼對白飛雪不行?你救了燕兒,為什麼不帶回家,一向號稱最是憐香惜玉的顧大少什麼時候把喜歡你的女人往外推過?這幾個月,你連青樓都沒有去過,的確,白飛雪限制了你的花費,可是嫣然姑娘傾慕你,專門請你一去,你為什麼拒絕?你為的是什麼?不要告訴我你轉性了?從來你對做生意和管家理事就是避之惟恐不及的,現在有人替你管,你應該高興才是,你卻處處不順眼,處處想找事?才真讓人嚇掉下巴。你再想想,你從來不愛主動去追求女子,當然也你顧大少魅力無邊,不用你費力氣,我記得,不論是多美麗的女子,只要在你顧大少面前稍做矜持,你向來是掉頭就走的,現在,你居然主動去求着和一個根本不把你放在眼睛裏的女人洞房,人家好像對你還是冷冷淡淡的吧?」
顧燁被他說的已經楞在了當場,是嗎?自己愛上了白飛雪,愛上了那個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的人。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把一顆心交了出去,可悲的是自己居然還不知道,要別人來告訴自己。
看着獃滯的顧燁,傅遠悠頭痛的要命,這個遲鈍的白痴,他要是早點發現自己的心意,也剩的他在中間枉做小人,還被白飛雪收拾了一頓,真是的。
「你想明白了沒有?」傅遠悠彈了顧燁的腦袋一下,也算報點小仇。
顧燁回過神,沮喪的趴在了桌子上,「我該怎麼辦?我好像真的是喜歡上她了。」
「那就去追啊,這還要我教你?」傅遠悠一臉的不可思議。
「她根本就討厭我,要不然也不會把我踢出來了。」顧燁兩眼無神的說。
「誰讓你開始那麼惡劣來著,換我也得把你踢出來。」傅遠悠暗暗的說。但是還得安慰顧燁。
「你要慢慢來嘛,不能急的,水滴石穿,她又不是石頭,日子長了,自然就會被你感動的。」
「可是我根本就沒有時間,她曾經說過,我們之間的夫妻關係不會長久,叫我不用擔心。她說不定有心上人了,所以才根本就不想和我做夫妻。萬一,我還沒讓她喜歡上我,她就走了,那我怎麼辦?」
顧燁憂慮的說。這是他一夜都在回想這兩個月的事情的功勞。
「這到是,那樣的女子,的確是做的出這樣的事情的。」
傅遠悠摸著下巴,沉思著。
「這倒是棘手的很。」
「我昨天肯定讓她更討厭我了,」顧燁有氣沒力的說道。
「既然這樣,沒辦法,雖然卑鄙了一些,也只好如此了,卑鄙就卑鄙吧,為了顧兄,我今天就豁出去了。」傅遠悠一臉慷慨赴義神情。
顧燁眼睛一亮,「什麼辦法?」
「就是你昨天用的那一個。」
顧燁聞言又垮下了肩膀,「你在開我玩笑?」
「這個時候我怎麼會和你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
他俯下身,靠近顧燁,「你想,她如果真的心裏有了別人,以你們之間水火不容的樣子,肯定你留不住她的人,為今之計,先不管她心裏有誰,先要留住人才是,」
顧燁點頭。
傅遠悠又道,「女子一生,清白最是要緊,要是你佔了她的身子,再不願意,她也得跟你一生,到那時,你再全心待她,求她原諒就是。」
顧燁先是一喜,然後又皺起了眉頭,「你說的倒是輕巧,我打又打不過她,只會再被人家一腳踹出來的道理。」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我既然給你出了這個主義,就一定能讓你成功。」
「怎麼做?」
「用藥。」傅遠悠附耳道,「保證到時候她乖乖的聽話。」
「這個,太卑鄙了吧?」顧燁躊躇,雖然他平日裏喜歡沾花惹草,風流無行,可是都是女子自己願意,從來沒有做過強迫的事情。
「我知道很卑鄙,可是實在是沒有別的法子,用不用在你,我不勉強。」
顧燁猶豫不決,傅遠悠又道,「你要是願意冒險,那就算了。」
一想到白飛雪可能離開,顧燁心裏就像是有把火在燒著一樣,一咬牙,他點頭,卑鄙就卑鄙這麼一次吧,他好不容易才真心喜歡上一個人,要是錯過了,也許這輩子他也不會再愛上第二個人了。
「那好,我先去安排,你耐心等著,」
傅遠悠拍拍他的肩膀。
「你先吃飯,別把青兒急死了。」
又伏近顧燁耳邊,低聲道:「就算我有千條計,最後也得你上場的不是,你不吃東西,就沒有體力上陣,小心到時候出師未捷身先死,那可怪我不得。」
顧燁聞言,白了他一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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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顧燁可算是度日如年,整天就是盼著傅遠悠的人,可是傅遠悠就像是失蹤了一樣,再不見人影。為了不讓白流霜起疑心,他也不好去找,整日裏是坐立不安,想看白流霜一眼吧,又拉不下面子。
轉眼間已經過了半個月,這一天,自從那天把他踹出來后就再也沒有理睬過他的白流霜卻派人把他請到了前廳里。
顧燁心裏頭象是打鼓一樣,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情,難道傅遠悠和他商量的事情被白流霜知道了?不會吧,畢竟她又不是神仙,這件事除了他們兩個外應該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傅遠悠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他這半個月也很安分啊,那到底是什麼事情呢?可是他還真的想極了要見白流霜一面,一直沒有借口,今天可是白流霜正大光明的請他來的,就算是被罵也好啊,只要能見見那個人,唉,我怎麼這麼賤,難不成真的喜歡被人罵?顧燁一面胡思亂想着,一面到了前面。
見他進來,白流霜看他一眼,伸手敲了敲桌子。早有人把桌子上面放着的一張大紅的請柬呈給了顧燁,顧燁打開一看,原來是城東士紳張原要過五十大壽,專程派人送來的請柬,邀請他和夫人一起去。
張家和顧家本是世交,張原和顧擎也很是交好,兩家走動很是密切,若非張家只有兩個兒子,顧燁又是獨子,張顧兩府絕對會有聯姻之舉。
白流霜待顧燁看完,面無表情的問道,「如何?」
顧燁瞧瞧那張冷冰冰的臉,心裏暗暗嘆口氣,然後就把兩家的淵源告訴了白流霜,總結道,「張家世伯的壽宴我們是一定得去的,要不然一定會被我爹罵死。」
白流霜點點頭,「那好,你叫人預備一下,我們一起去。」然後一揮手,「你可以走了。」
顧燁剛聽了「我們」兩個字,覺得順耳的很很,笑紋剛剛爬上嘴角,就被下面這句毫不客氣的逐客令給趕回去了。
他正想發作,又忍了下來,小不忍則亂大謀啊,顧燁很佩服自己的乖乖走了出去。
白流霜有些狐疑的看着顧燁的背影,一向衝動的顧燁今天反常的安靜,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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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府也是富甲一方的豪紳,張原的五十大壽搞的是氣派非凡,離府門還有一里路就開始張燈結綵,大門口,有兩排家丁衣着鮮明的迎候着,進的門,先是一條紅毯直鋪到正廳里去,丫鬟僕婦們來來往往的忙着招呼迎送。
張原站在大廳門口,笑呵呵的和親朋好友們大拱作揖,一見顧燁,張原老遠就喊,「顧賢侄。」
顧燁和白流霜忙搶上一步,施禮道,「張伯伯好,恭祝張伯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張原哈哈笑着,趕緊把他們拉起來,又瞅著白流霜道,「這就是你媳婦兒?最近可是出名的很啊,把你家裏打理的井井有條,顧兄好福氣啊,你成親我去了,可沒見著,今天一看,嘖嘖,真是好相貌啊。」
「那裏的話,張伯伯過獎了,飛雪不敢當。」白流霜垂首道。
張原笑着拍拍顧燁的肩膀,「好了,好了,你們和我這個老頭子也沒什麼好說的,英傑和英秀前天才趕回來,正想着你呢,快去見見吧。」
又對白流霜溫言道,「侄媳婦,你先到內室去歇歇,大家都在那裏閑聊,你也去坐坐吧。」隨即叫住一個丫鬟,吩咐她請白流霜去內室。
顧燁從側門出去,準備到偏廳去找張英傑兄弟兩個敘舊,剛出了側門,就被一人拉住了。他一驚,再看,卻是這陣子一直沒見的傅遠悠。
「遠悠?」
「跟我來。」
傅遠悠一拉他,就向游廊走過去。
顧燁一頭霧水的跟着他走,越走入越是稀少,左轉右轉的,一直走到了圍牆拐角,傅遠悠這才停了下來。這裏極是僻靜,根本沒有人來。
顧燁奇怪的問道,「那把我帶到這裏來幹什麼?」
傅遠悠看看四周無人,道,「這裏沒人,說話才放心啊。」
「說什麼這麼神秘?」
「還不是你的大事?」傅遠悠白了他一眼,「看來你倒是很安穩,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顧燁忙陪笑,「誰說我不急,可是你一去連影子也不見,我急有什麼用。」
「那我也沒辦法,要是讓你家那位知道了,我可是吃不了要兜著走的,自然要想周到些才是。」
「那你想好沒有。」顧燁急切的問。
「別急,我都安排好了,就是今天。」
「今天?」
「對,今天,這裏。」
「為什麼要在這裏?」顧燁不解。
傅遠悠用扇子敲了一下顧燁的腦袋,「說你笨怎麼你還真就笨起來了,你家裏那麼多人,都被你老婆管的服服帖帖的,萬一出點意外,有誰壞了事怎麼辦?」
「在這裏我都安排好了,一會兒喝酒的時候,你就裝做酒力不支,喝醉了,你老婆肯定得陪你去休息,英傑會給你們安排一間僻靜的房間,絕對不會讓人去打擾的,你們帶的人我也叫人好好招待的,你可以放心了吧。」
「我的事你告訴英傑他們了?」顧燁大驚失色。
傅遠悠急忙安慰他,「沒有沒有,那能呢,我怎麼會說這些,你放心,那兩個好騙的很,我隨便找了個借口他們就信了。」
顧燁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那葯怎麼辦?」
「你到房裏之後,會有丫鬟給你送醒酒湯和茶,茶里就放的有葯,你千萬別動就是了。那藥效大約一盞茶的時候就發作了,你自己看着辦就行了。」
「葯不會怎麼樣吧?」顧燁有些擔心,他只是想要白流霜,可不想傷了她。
傅遠悠看出顧燁的心思,一笑,「你放心吧,這可是我問落鳳樓的孫嬤嬤要的,他們對付不聽話的姑娘就用這個,叫軟骨散,一吃下去,渾身癱軟,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不過過上五六個時辰就好了,不會傷着你的心上人的。」
兩人商量完畢,就各自走了回來。
酒席已開,席間,張英傑和張英秀兄弟兩個頻頻向顧燁敬酒,顧燁半推半就,不一會就裝做酒氣上涌,酒力不支的樣子趴在了桌子上。
張原一看顧燁醉了,一邊說著兒子的不是,一邊忙叫人扶顧燁去休息。
「爹,我扶顧大哥去房裏,你不用操心了。」張英傑揮退下人,自己扶起顧燁離開。
白流霜本就不喜這樣的場合,也就跟着張英傑走了出去。
繞過長廊,又穿過了幾個月洞門,他們才到了一個很雅緻的院子裏。
院子很小,也極是清凈,張英傑把顧燁扶進屋裏,放到床上,然後對隨後進來的白流霜道,「我去叫人送醒酒湯來,嫂夫人稍坐。」
白流霜微微點頭,坐到了八仙桌邊。
張英傑出去不多時,一個梳着雙髻的小丫鬟就送過來了一壺茶水和一碗湯。
白流霜讓小丫鬟退下,然後自己拿起醒酒湯走到床邊,扶起顧燁把碗湊到了他的嘴邊。
顧燁還沒張嘴,就聞到一股子刺鼻的藥味,從沒聽說過醒酒湯這麼苦的,一定是傅遠悠整我。顧燁恨恨的想着。
不過看在白流霜親自喂他的份上,就算是黃連他也喝了。
顧燁一咬牙,一口氣把葯湯喝了下去,好苦,他差一點背過氣去。
這根本就是黃連嘛。顧燁心中痛罵著,傅遠悠,你等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白流霜放下碗,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慢的喝着。
顧燁偷眼看去,看到白流霜喝下了茶水,不由得心中大喜,靜靜的躺在床上等著。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候,白流霜突然臉色變了變,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搖了一搖,又重重的坐了下去。
藥效發作了,顧燁興奮的從床上一躍而起,先一個箭步竄到門前,把門關了起來,還把門閂了起來。
一回頭,他笑吟吟的看着白流霜。
看着顧燁的舉動,白流霜全明白了。
「你給我吃了什麼?」白流霜只覺得自己口乾舌燥,身體火一樣的熱,一股股熱流不停的從小腹升起,竄至四肢百骼。
顧燁大大咧咧的坐下來,「沒有什麼,一點點藥粉罷了。」
「你想幹什麼?」白流霜努力維持着自己的冷靜。
「我要你。」
顧燁深深的凝視着他,「我要你成為我真正的妻子。」
「為什麼?」
顧燁本來是想說他愛上了她,所以才想要她。可惜咱們顧大公子從來沒有向人表白過,所以怎麼也說不出來,只好繼續凝視面前的人,希望白流霜能從他眼睛裏看出他的心意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白流霜臉泛桃紅,眼波蕩漾如春水,完沒了平日的冷若冰霜,嬌媚動人讓顧燁恨不地得立刻把他抱進懷裏好好的憐愛一番。
顧燁努力壓抑著自己蠢蠢欲動的身體,不停的告誡著自己,要忍住,一定得讓白飛雪知道他的心意后才可以抱她,否則,事情只會越來越糟。
越來越熱的身體和勃發的情慾讓白流霜清楚的了解到自己吃了什麼。
「你居然給我吃春藥。」冰冷的聲音從艷麗的唇中吐出,被情慾渲染的更媚的眼波流轉間卻帶著說不出的寒意。
「不是。」顧燁嚇了一跳,急忙澄清自己。
「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白流霜看着顧燁,神色詭異。
全然不知道大禍臨頭的顧燁還在苦惱怎麼向白流霜說明自己的心意,完全沒有注意到白流霜的神色。
白流霜再度微笑,眸子倏得一黯,氤氳的霧氣浮起,掩住了原本清冽的目光。
顧燁突然覺得周身有一種冷颼颼的感覺,潛意識告訴他快逃比較好,可是比較遲鈍的顧公子卻還在思考着原因。
白流霜已經站了起來,一把撈起了顧燁,下一秒鐘顧燁就像是一堆東西一樣被扔到了床上。顧燁被摔的昏頭漲腦,背也因為撞到了床板痛的不行,他氣的正要破口大罵,卻被白流霜逼近的身形嚇住了。
「你不是吃了葯了嗎?為什麼,為什麼……」顧燁吃驚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看着白流霜邪惡的笑容,顧燁後知後覺的開始掙扎,準備逃跑。可惜晚了。白流霜輕而易舉的抓住了他的雙手,同時,嘶的一聲,他已經順手把雪白的紗帳撕了下來,三下兩下就把顧燁的雙手綁到了床頭。顧燁驚慌失措,開始用自己還處於自由狀態的的兩條腿亂踢,白流霜冷哼一聲,輕鬆的抓住他的雙腿,用力分開,然後很公平的用紗帳把顧燁的兩條腿也綁住,不過這次是分開綁到了床的頂樑上,於是,顧燁就以這樣的一種姿勢,兩隻手被反綁在床頭,雙腿分開,高高的吊在空中,被固定在床上。
「放開我,你聽到沒有,快把我放開,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顧燁慌了,開始大喊起來,可是以他現在被這麼可憐的捆在床上的樣子,威脅的話聽起來真是毫無說服力。
白流霜不理他,只聽見刷刷幾聲,顧燁覺得自己身上一涼,他低頭一看,自己的衣服已經全部被撕開,破碎的布料很可憐的被拋棄到地上……
白流霜穿好衣服,一伸手拉起床單將顧燁緊密的包了起來。抱住顧燁,白流霜輕鬆的躍出了窗子,悄悄的離開了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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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顧府的時候,已是暮色四合。白流霜沒有走大門,而是從後院的圍牆跳了進去,帶著顧燁回到了自己住的暖月院。
蝶兒驚訝的看着白流霜抱着一個包的嚴嚴實實的東西進了屋子,急忙跟了過去,「少夫人,你抱的是什麼東西啊?」
白流霜也不回答,先小心翼翼的把顧燁放在了床上,然後逕自的吩咐蝶兒,「蝶兒,叫廚房準備熱水送過來,快點,另外,你去王大夫那裏要點止痛止血的葯,就說少爺要用的,現在就用,記著,要外用的,王大夫明白的。」
蝶兒滿心疑惑,又不敢問。忙答應著出去了,臨出門的時候,還不忘記體貼的把門關了起來。
顧燁其實在路上已經醒過來了,聽到蝶兒說他是東西,顧燁氣的要命,可是他被嚴嚴的包在單子裏,連頭也伸不出來,更不要說是說話了,而且他也不想這麼丟臉的事情讓別人知道。
等蝶兒走後,白流霜放下羅帳,這才打開了床單。一拉開他就對上一雙惡狠狠的眼睛。顧燁現在渾身上下是無處不痛,瞪着白流霜美麗的臉龐,顧燁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想也不想的,顧燁一拳就向白流霜那張臉上打了過去,可惜顧燁沒有考慮到自身的身體情況,只聽見一聲慘叫,他揮到一半的手臂軟軟的垂了下來,好痛。顧燁凄慘的趴在床上,他的舉動引來了全身上下集體的抗議,因而導致失敗。
「你還有力氣打人,看來沒有什麼大礙。」嘲諷的話響自頭上,顧燁
白流霜這才轉向顧燁。
「好了,現在我可以為你答疑解惑了。」
顧燁沖著牆一聲不吭,白流霜也不着急,靜靜的坐到一旁等著。
半晌,顧燁才不情不願的開口,「你到底是誰?」
「白流霜。」
「白流霜。」顧燁驚訝的轉過了頭,這個名字好熟悉,他好像聽過,而且這個名字一聽就和白飛雪有着莫大的關係。
「你是白飛雪的那個大哥?「顧燁終於想了起來,大叫了一聲。
「也是那個被你比成縮頭烏龜的大舅子。」白流霜提醒着他。
「為什麼嫁過來的是你?」
「嫁過來的是飛雪,和你拜堂的也是飛雪,不過新婚夜后就是我了。」白流霜很有耐心的解釋。
「為什麼?」顧燁氣急敗壞的問。
「飛雪逃婚了。」
「逃婚?為什麼?」
「問你自己吧,你是怎麼對待飛雪的?就你這種態度,換了誰也會逃婚。」
顧燁啞口無言,只好繼續憤怒的瞪着白流霜,表達自己的怒氣。
半晌,他才又想到了重點,「那你幹嗎要頂替白飛雪?」
「這個嘛,你可以慢慢的想。」白流霜高深莫測的笑了笑。
「少爺,少夫人,熱水送來了。」
門外響起訪梅的聲音,
「把水調好,送進來。」白流霜揚聲吩咐。
顧燁閉上嘴,把頭埋進被單裏面。
訪梅帶著幾個家丁抬着一大桶熱氣騰騰的水送了進來,放好后,訪梅有些好奇的瞄了一眼垂著的羅帳,想不通裏面到底是什麼?接觸到白流霜警告的一瞥,訪梅趕緊收回視線,低頭回稟,「少夫人,水送來了,還有什麼吩咐?」
「沒事情了,你們出去吧,我不叫不要進來打擾。」
「是,少夫人,那我們出去了。」訪梅答應了一聲,帶人悄悄的退了出去。
顧燁感覺白流霜下了床,然後聽見嘩嘩的水聲,他心裏暗暗詛咒著,最好洗澡都淹死你好了,
突然,顧燁身上一涼,他身上的遮掩物已經被掀掉。顧燁忍不住驚呼了一聲,被子下面的他可是一絲不掛,還沒有來得及把自己的被子搶回來,他就已經被白流霜抱了起來,然後放進了溫熱的水裏。
溫熱柔軟的水有效的減緩了顧燁全身的酸痛。他放鬆了身體,讓自己的全身都浸在溫暖的水中。
好舒服,顧燁閉上眼睛咕噥著,
「你幹什麼?」看着顧燁象是遇到危險的貓一樣又豎起了渾身的刺,一雙眼睛更是虎視眈眈的瞪着他,白流霜有些失笑,他大模大樣的跨進水中,帶點戲謔的問,「你說我想幹什麼?」
「我也得洗一下啊,渾身都是汗,」
「我幫你洗。」
「不用。」顧燁乾脆的拒絕。
「你自己能動嗎?」白流霜故意的碰了顧燁一下,如願以償的聽到一聲哀鳴。
「你、你、你是故意的,」顧燁氣的冒火,
「是又如何?」白流霜
伸手把顧燁攬進懷裏,讓他半趴在自己胸前,白流霜用與語氣不符的輕柔動作替顧燁清洗著身體,並不時的按摩着他酸疼的腰部。身體的不適讓顧燁放棄了掙扎的念頭,乖乖的偎依在白流霜的懷裏,享受着白流霜細心的服務。
白流霜的手突然滑到了顧燁的下身,顧燁的眼睛警惕的睜大,意圖掙扎。白流霜用另一隻手安撫的壓住顧燁,輕聲道,「別緊張,我只是幫你把裏面的東西弄出來,否則對你身體不好。」
誘哄的語氣緩和了顧燁的情緒,顧燁屈服的軟下了身子,由著那隻手輕柔的打開他的身體。
白流霜的手指靈活的按揉着顧燁緊閉的花瓣,微微用力,打開了入口。顧燁輕輕的哼了一聲,溫熱的水的湧入,帶給他一陣陣的刺痛感,慢慢的,隨著身體內部的東西隨著水流不斷流出,刺痛也漸漸的變成鈍鈍的疼痛。
給顧燁洗乾淨身體,白流霜也匆匆沖洗了一下自己,然後就抱起顧燁跨出了浴桶。拿過一邊乾淨的白布溫柔的替顧燁拭乾身體,白流霜扯下了床上原本沾滿血跡和體液的床單,輕輕的把顧燁放在床上,這才拉過一旁的緞被給他蓋上。
白流霜溫柔的舉動迷惑了顧燁,他茫然的把自己的頭埋進被子中。
自己應該生氣的,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被另一個男人象是對女人一樣壓在身下,而且是被強上,雖然追究起來,自己是始作俑者,可是無論如何,這件事對一個男人來講,簡直是奇恥大辱。自己絕對是應該對白流霜恨之入骨的。最起碼,也該討厭他才是,可是自己居然沒有辦法去恨面前這個罪魁禍首,居然現在還在為他對自己難得一見的溫柔感到竊喜。
顧燁從沒有感覺到自己是如此的軟弱,白流霜的溫柔舉動,讓他感覺自己的心彷彿是夏日烈陽下的冰雪一樣迅速的融化成一池柔柔的春水。就在那雙手離開的時候,他是那麼不舍,那麼的留戀著那份暖暖的觸感。
「少夫人,葯我拿來了。」幾聲輕輕的敲門聲響起,然後就聽見蝶兒的聲音。
「哦,」白流霜拿過衣服繫上,這才走過去打開門,接過葯后就欲關門。
「哎,少夫人,」蝶兒趕緊開口,
「還有什麼事情?」
「剛才春風院的小菲過來問少爺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讓她在前面等著呢。」蝶兒張著大大圓圓的眼睛看着白流霜。
白流霜垂下長長的睫毛,淡淡的說道,「告訴她少爺今天在這裏歇了,打發她回去。」
蝶兒好奇的探頭看向屋子裏面,換來了白流霜冷厲的一眼。蝶兒吐吐舌頭,答道:「是,我這就去。」一溜煙的跑了。
白流霜反手掩住門。回到了床上。
「來,翻過去,我給你上藥。」
「我不要。」顧燁縮起身子,死也不答應。想到要葯要上在自己的什麼地方,顧燁的臉已經紅的可以媲美猴子屁股了。
「不上藥的話,你的傷會好了很慢,你總不想在床上躺上一個月吧?」白流霜看着鬧彆扭的顧燁,用自己難得一見的耐心勸說著。
躺一個月,顧燁哀號,還不如殺了自己比較快,讓他躺一天他都會悶死。可是,「我自己來。」
「你扣不著的。」白流霜無奈的提醒他。
的確,顧燁悲哀的發現,這種高難度的動作,平時他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時候都很難做到了,何況在現在他動動就全身疼的狀態下更是絕對完成不了的。
「還是你想叫別的人來替你上藥?好吧,我去叫你的雨蘭姑娘。」白流霜作勢要去開門。
這種事情怎麼能讓別人知道,顧燁一急,也顧不上什麼了,趕緊阻止,「不要。」
「那怎麼辦?」白流霜斜睨他,抱胸而立。
顧燁氣的要命,這個人怎麼這麼惡劣啊。問他怎麼辦,難道還要他求他不成。
僵持了半天,顧燁還是認輸了,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口,「你來吧。」
他艱難的翻身趴下,賭氣的把頭又埋進厚厚的被子裏,再不理人。
看着顧燁孩子氣的舉動,白流霜的唇微微揚起,真是好玩,發現自己是越來越喜歡作弄面前這個男人了。他搖搖頭,真是壞習慣。然後伸手撩開了蓋在顧燁下半身的被子。
冰涼的藥膏緩緩的進入自己隱秘的部位,纖長的手指在自己身體內部輕微的滑動著,針刺般的疼痛中夾雜著瘙癢,隨着手指的移動,彷彿有什麼東西隨之被喚醒了,怪異的感覺讓顧燁緊緊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我不要活了,顧燁真想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永遠不用再見人,尤其是見白流霜。
白流霜起身洗去手上的黏膩,才又回到床邊坐下。
他推推顧燁,「往裏一點,」
「你幹什麼?」顧燁覺得自己已經受驚過度了,不停的在問:「你要幹什麼?」這句話。
「睡覺啊!」白流霜理所當然的說。
「我不要和你誰一起。」
「這可是我的床。你要是不願意,可以隨便找地方睡。」
白流霜舒服的躺下,懶洋洋的說,「不過你最好準備好向別人解釋你為什麼要卧床休息,還要找好人服侍你洗澡換衣服換藥。」
顧燁氣憤的瞪着白流霜,眼睛的火氣足以烤熟一隻羊,可是被瞪的那個人卻好像什麼感覺也沒有似的,已經閉上了眼睛準備去見周公了。
瞪的眼睛發酸的顧燁終於也支持不住了,今天他的體力消耗實在是太大,身體的透支讓他終於也隨之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