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打造鎧甲的鐵匠鋪

伊歐頓商隊的商品在娜露斯城簡直就像雞蛋撞石頭。

當第一天，隊友們閑逛考察了娜露斯城之後，很多商人都已經失去了信心。

不僅應有竟有，琳琅滿目，而且優質先進，大開眼界。

隊友們第一次看到女式內衣店，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東西，一眼望過去，伊歐頓的男人都為之臉紅，而娜露斯城的小姐先生們卻大搖大擺的出出進進。

瑪婷娜甚至也臉紅。但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下，天啊，太驚艷了，簡直不是自己的思維所能接受的產品，但那些實在太漂亮，太想知道穿在自己身上是什麼樣子。她沒有跟耀恩說這些內心的想法，但那依依不捨的心情卻被耀恩讀懂。

但是沒錢，甚至耀恩根本不敢進去。

夜裏回到商隊，人們閑聊着自己就像個鄉巴佬，什麼都沒見過。耀恩改變了他的主意。好的，打造一雙手套，然後給瑪婷娜買一套漂亮的內衣。想到這裏他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不忍心談論他在那店子裏的窘態，花費了1o個銀幣。天啊，1o個銀幣夠自己買好幾套體面衣服。

將那套粉紅色，被稱做蕾絲邊的美艷胸衣送給瑪婷娜時，雙方都臉紅了。瑪婷娜的臉紅是不敢抬頭，而耀恩的臉紅是充滿着愛與感嘆的笑意。

瑪婷娜不敢收，不是因為貴重，畢竟，身子還沒給耀恩看過，甚至還沒給任何人看過。

耀恩玩笑的說：“娜露斯有我們可以去追求的生活，這是我們生活的一部分。”

“我只是一部分嗎？”瑪婷娜害羞的問着，把頭偏到一邊。

這話逼問起來確實很難回答。耀恩想了想，深有感觸的點點頭道：“我只想成為你生活的一部分，但一定要是最重要的部分。”

瑪婷娜笑起來，拉着耀恩的手道：“那快跟我來！”

瑪婷娜在商會公館有單獨的房間。趁着沒人看見，她帶着耀恩進了房間。

房間一樣簡陋。一張床，一張桌，空間狹小，點着煤油燈。

“我現在就要換上它。”瑪婷娜調皮的笑道。看着實在可愛。

耀恩現在緊張得冒汗，心跳加，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然後瑪婷娜脫下自己的白色絲綿短上衣，那一刻，一片肉色衝擊着耀恩的眼睛，差點沒令他翻倒下去。但裏面穿着伊歐頓女人樸實的內衣。

瑪婷娜說：“我要脫下內衣了，你不介意嗎？”

耀恩趕緊搖頭。當然不介意啦。

瑪婷娜臉很紅，但她還是脫下了內衣，然後背對着耀恩，拿出新蕾絲內衣來。

但很有趣，這麼新款式的內衣，她竟不知道要如何穿戴。

“能幫我穿上嗎？我不會！”瑪婷娜說。

耀恩走過去，手觸碰到了瑪婷娜小麥色的柔嫩肌膚，簡直就像中了一道“風雷－閃電擊”一樣，令他慌張激動的在瑪婷娜背後折騰了一陣，實在想說話了，於是道：“瑪婷娜，你知道嗎？像你這麼美的人，這樣在男人面前，沒有男人會受的了。”

“那受不了了，你要幹什麼呢？”瑪婷娜低下了頭。

“我當然要讓你也受不了。”說罷，脫去了自己的衣服，露出結實雄偉的胸膛來。畢竟是戰士，身材不會差。

瑪婷娜回過頭來看到了，小嘴微微一張，道：“啊，我也受不了了！”

這個晚上，耀恩第一次真正了解了女人，似乎再也割捨不下，他覺得他和瑪婷娜就是一個人，愛衝擊着狹小的房間，令這房間無限廣大，無限豪華，瑪婷娜也第一次了解了自己，原來自己最原始的樣子，是這麼放蕩不羈，又弱不禁風，而且原來自己，根本不是屬於自己的。

耀恩決定，要幫瑪婷娜的父親開起一家新的鐵匠鋪。

先得找商鋪檔口。

科波菲爾先生還是有些積蓄，租檔口不是問題，但這得和城市相關的部門去談。

商業司是娜露斯城管理全部商貿的總署。耀恩陪同科波菲爾先生一起去，過程挺簡單而且沒什麼拐彎抹角，城內很多土地都是很久遠的年代就由一些老貴族或者商人承包開的，所以租金先得給他們。他們在商業司提供了各種各樣的商鋪檔口，大多數很貴，出奇的貴，這簡直不可思議，這樣的價格，在伊歐頓可以買下一塊土地了。

商業司大臣說：“是的，伊歐頓和娜露斯城不同，貴國那裏能開展商業嗎？我的同僚們都在取笑那裏最近頒佈的屁法。但這裏可是商業之都啊你有見過日進斗金么？現在我們的女王陛下勵精圖治，王國議會又通過了新的法案，誓死保護商人的利益。”大臣喝口水，繼續講解道：“遠道而來的朋友，你們可以放心，無論戰爭，天災，**，只要王國存在一天，你們的商業就會受到王國司法的保護。我相信你們會愛上這裏的，我相信你能在這裏找到商人的榮耀！哈哈哈，想想吧。”他說起來口若懸河，很具鼓動性。

“司法在伊歐頓對我沒什麼作用！”科波菲爾先生說。

“這裏是娜露斯共和王國！”商業大臣說。

科波菲爾一咬牙，將以三個金幣的價格對一個小型商鋪租用半年，面積一般，可以容納下自己所有的東西，但稍微有點狹小。位置並不起眼，大概在一條叫做格蘭商業街的小街邊上。

三個金幣，半年，科波菲爾先生想着那該死的地主有那麼多商鋪檔口，一年得賺多少呢？要說有錢，娜露斯人還真富得流油。

耀恩有些擔心，問道：“科波菲爾先生，你就不擔心賺不回來嗎？”

卻不料科波菲爾先生飽含熱淚道：“我全部孤注一擲，因為我相信我有着帕拉文世界一流的造甲術，和金器打造之術，我終於在年過4旬之後，找到了能讓我走下去的路！就算失敗也不怕，因為那至少也能證明我是個廢物。”

耀恩的確沒想到科波菲爾先生居然有一團充滿了活力與夢想的心靈之火，即便到了4o歲，也沒有熄滅！這一刻，耀恩覺得他不是自己的長輩，而是自己的知交。

“我內心想成為一名高級騎士，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我就喜歡贏得翎羽的生活。”耀恩這樣想着。

正好，既然科波菲爾先生自己說自己是最棒的鎧甲打造師，那麼，不妨就找科波菲爾先生試試了。

科先生有自己備用的鋼片材料。

但科先生還是說了：“儘管你對我女兒很好，但目前來看，你仍然是你，我仍然是我，所以，你還是得付我錢！不過我可以給你優惠，我會盡全力打造我這輩子做得最好的板甲手套。”

耀恩答應。

付了18銀幣買到一塊普通鋼片，很好奇，耀恩問道，你要如何把這塊不怎麼優質的鋼片打造成一流的板甲呢？”

科先生在鐵氈邊上調整設備，輕點磨具，現在，他們已經來到了格蘭商業街的新檔口。

鋪外人真的不算多，慶幸大多都是軍人士兵，這裏靠近城門守軍軍營。瑪婷娜打開大門，搬出了武器鎧甲金屬器械的樣品，擺在商鋪門口，看起來，她做事挺利落，但那嬌柔的背影和少女矜持的動作使得她看起來有一種楚楚可憐的美。等一切都擺好了，她就站到街上，似乎想吆喝幾句。

“科波菲爾鐵匠鋪開張啦，大家快來看看啊！”瑪婷娜喊着。

耀恩差點沒被嚇倒。

這裏沒什麼人叫賣，似乎根本就沒有叫賣的必要，周圍的商鋪很多都大門緊閉，似乎還沒租出去的樣子。

不過很有幾個閑逛的人聽到這年輕少女大膽的叫賣聲，回頭看了幾下。

瑪婷娜的回頭率不錯，有幾個男人假意在樣品攤上擺弄幾下，但更多的是從背後看她的麗多姿撐起短裙的臀部和在走動中一甩一甩的金色馬尾辮。

耀恩忙着為鍛造風箱中添加燃料，煤。

幾個男人又繞到瑪婷娜前面，用那一看就知道是什麼目的的眼神問道：“漂亮的小姐，你們是新開的店么？”

瑪婷娜大方的回答道：“是啊，先生們，這裏可是伊歐頓有名望的鍛造大師主錘的，我們，我們。。。。。。”瑪婷娜正要說著，只現兩個男人正像欣賞尤物一樣欣賞着自己的臉，還有一名男人從側邊打量自己的胸口。。。。。。

“我們。。。。。。”瑪婷娜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她卻更加挺起那不大不小卻令她無比自信的胸部，帶着甜美的微笑道：“呵呵呵，從伊歐頓遠道而來，我們真希望這裏是一個能腳踏實地的地方，先生們，你們相信高的技藝會在這裏延續嗎？你們相信嗎？”

一個男人實在被瑪婷娜的美色所迷惑，只是痴痴的看着笑。

瑪婷娜微微低頭，紅着臉退了一步，帶着一種羞澀的微笑。

“你來對了地方可愛的女孩，無論高的技術，還是新奇的點子，在這裏都會延續，美貌也是。”男人有意無意的用視線品味瑪婷娜臉部每一個細節的說著。

耀恩走了出來，帶着非友好的微笑看着那個男人道：“你被她的美貌折服了么？如果是這樣，我真得感到欣慰，不是嗎？”

男人和瑪婷娜都詫異的看了過來。

“先生是？”男人先問耀恩，又轉過去問瑪婷娜到：“這位是店長？或者你的男人？”

“嗯，我們相愛！但我父親才是店長，而且是最出色的店長。”瑪婷娜說著。

“跟你聊天很愉快，能與你相愛，那先生必定是英雄或者富豪！”男人說著，轉過來對耀恩調侃道：“我對您肅然起敬，希望先生以後多多照顧！”說完轉身便走了。

這話真難聽。

整個上午的的生意冷冷清清。瑪婷娜累了，坐在鋪子門口，耀恩幫助科先生拉着風箱，科先生用磨具和鐵匠錘在鐵氈上敲打着燒紅的鋼片，不時看看門口，看看女兒是否安在，看看還有沒有別的顧客。

很大一塊鋼片被敲打成一小塊板甲片。耀恩就像小孩子一樣蹲在科先生邊上好奇的看着。瑪婷娜昏昏入睡。

沒多久，約翰帶着同伴過來了，進門就道：“祝賀你科波菲爾先生，你是我們中第三家開啟店鋪的人！”其他人紛紛表示祝福。

科先生站起來笑道：“不知道約翰大叔的生意怎麼樣了呢？”

“我交給我的妻子在打點，我覺得我會在娜露斯艱難的生活，你不像我，你有真正令人驕傲的本領，而我，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在娜露斯城不像個法師，而像個小丑，我太多東西既不知道，也沒有。”約翰低頭坐在一張椅子上，其他人也都紛紛坐下，或站着。

“您說過我們要協同一心！”科先生說。

“但如今我只會連累你們！”約翰道。

“我相信你一定會走出一條路來！”耀恩上前鼓勵道。

“耀恩，孩子！”約翰很遺憾的說道：“我的確是一名法師，我會思考，會縱觀全局，我得出的結論恐怕不如你那麼樂觀。好了，不管怎麼樣，科波菲爾先生，你應該高興，你缺的只是讓別人知道你行。”

“謝謝你，約翰。”科先生道：“但是，希望你今天只是開玩笑，約翰，你知道的，你知道如果連你都倒下了，那我們伊歐頓商會就完了。約翰，大家現在只信仰你！”說完，科先生低頭繼續敲打着鋼片。

他們閑聊了一會，約翰說：“好了，小馬的店子也在張羅，我們要去幫忙，先不打攪你了！”於是，他帶着那些同伴離開了鐵匠鋪。

一陣強烈的悲愴感席上了耀恩心頭。

但科先生先開口了。“我以前跟約翰不熟，但來的路上，我第一次理解了為什麼人們都叫他約翰大叔。像我這把年紀的人，也覺得，覺得他就是那樣一個人。”

手套的打造花掉了半天。科先生花了點心思，他沒有浪費一點材料，把大大的一塊鋼片打造成了幾小塊強制鋼片。當然，其價值雖然只有約2o銀幣的成本，但也算是打造成了強制鋼片。之前見過哥頓，見過卡恩圖斯，全身鎧甲都是強制鋼片，但密度就完全不同了。好比，從外表上看，哥頓的手套成本就在2金幣左右，卡恩圖斯的則估計過了5金幣。那麼算起來，所謂最華麗厚重銀鎧的騎士薩拉揚，全身下來不得低於5o金幣。

“你用用看！”科先生說。

耀恩接過板甲手套，這手套上的皮革成分很少，大部分都是強制鋼片，如果說要體現技術，那麼，如下幾點就令耀恩五體投地。

他結構緊密卻關節自如，完全沒有卡殼，或者不靈活的地方，手指本來就是鎧甲關節要求最精細的部分，而這個手套居然可以做到大面積覆蓋肉身，並且完全無關節衝突。這技藝已經算是設計師級別的了。

他很薄。鎧甲當然越薄越好，這樣看起來會比較合身一點，當然最重要的在於靈活。

他上面雕刻着一些雕紋，劍盾交織，科先生說：“你不要以為我的雕紋會和那些普通的鐵匠一樣只是裝飾，不，那些叫雕紋，我這個，叫魔紋。”

“魔紋？”

“是啊，你可能不會明白，孩子，很多甲雕藝術並不能找到力量的紋路，一般叫它力脈，但我可以，這個魔紋，便可以在力量灌滿之後，因力脈而揮一些奇特的效果。”科先生說。

“那它有什麼效果呢？”耀恩很好奇。

“哈哈，我很想賣個關子，但那樣說不定會把你害死在戰場。老實說吧，我沒有給你我最中意的魔紋，而是給了你一個我認為合適的魔紋。你好像只會鐵血之力，這個魔紋，可以讓力量在手套上力道貫通，收更加自如。怎麼樣？我應該為此收取你2o銀幣，但我送你！”

耀恩只得笑了笑，很歉意的說：“那我除了感謝，實在找不出什麼其他方法來報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