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最近段漠橋總感覺有人在監視着自己與冰兒,雖然這麼說沒有什麼根據,但是憑着他多年執行任務養成的敏銳洞悉力來判斷,對方絕不是來京都找他續舊的朋友。
就好比剛才,他與冰兒一同從外面吃了飯回來,卻發現似乎有人趁他們不在家的時候進去過了,因為他離開時房門並沒有真正的鎖上,而回來的時候房門卻是上了鎖的,他還得掏鑰匙才能進到屋裏去。由於他一直以來的習慣,他家的大門就從來就不會上鎖!所以他能肯定的說有人在監視着他。
對方到底是什麼來頭,到現在仍是不得而知。他也只能小心謹慎的防備着,以防對方對他來個突然襲擊。
「嗨!你們上哪去了呀?」
「怎麼是你?」
「漠,你好死相呀,有了老婆就不顧小妹我了!」
「閉嘴!你太吵了。」
剛才的房門是昔昔鎖上的嗎?難道說是他的直覺判斷出了錯?可是為什麼他老感覺有敵人在附近呢?
「冰冰,你快看你家相公,他好凶哦!你要不要好好考慮一下再決定嫁不嫁給他?」柳昔昔鬥不過段漠橋就轉戰到德川冰羽身旁,拉攏女性同胞。
「你不要生他的氣啦!昔昔,你吃了飯沒有?」德川冰羽是三人中最善良的一個,不僅替段漠橋開脫,還關心柳昔昔有沒有被餓死。
「我就是來你們家蹭飯的啊!」柳昔昔把蹭飯兩個字說的理所當然。
「啊?……」可是他們剛剛已經出去吃過了啊!
德川冰羽顯得有點尷尬,早知道剛才漠叫她出門吃飯的時候,她就打電話問一下昔昔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了。
「你們可別告訴我,你們已經吃過飯了哦!」可別跟她開玩笑啊,她可是特地從北海道玩了一圈餓着肚子‘爬’來他們家蹭飯的耶!
「你來晚了!」段漠橋冷冷的聲音立刻澆滅了柳昔昔心底的小小期盼。
天底下哪有那麼多的霸王餐可以供她柳大小姐白吃的?!
「天啦!我好餓啊!你們怎麼可以這麼沒人性沒義氣沒道德沒兄弟姐妹情啊……」柳昔昔聞言差點沒翻白眼暈過去,她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就算宰頭大象她也能一口吞下去。
「還有呢?」一口氣說這麼長的話,虧她想的出來!
「呃……我想想啊……」唉!還想什麼呢!她現在餓的腦袋一片空白了,連她爹姓什麼都已經不記得了。
「昔昔,你要不然先坐一下,我去給你煮麵好不好?」德川冰羽看柳昔昔好像是真的餓了,趕緊開口安撫她。
「冰冰,還是你對我最好啊!」嗚……冰冰真是太可愛了,她那對沒良心的爹媽都沒冰冰對她這麼好哇。
柳昔昔上想起自家那對不知道流浪到哪國去畫畫的知名畫家夫婦,就想深深的嘆一口氣,哪有人那麼當父母的呀!從來不管自家唯一的女兒是生是死,好幾個月才想起來打一次電話給她,害得她都不敢亂換電話號碼。
「昔昔,你別這樣啦!我現在就去給你煮。」德川冰羽被柳昔昔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冰兒,你別管她,她要是餓了自己會爬出去找東西吃的。」當他這裏是難民收容所不成?餓了就跑來找他的冰兒當廚娘?
「哇……漠,你真的好沒人性啊!」柳昔昔表情誇張的指着段漠橋的鼻子罵他沒人性。
「恩?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敢再說一遍你就別想輕鬆的走出這裏!
「呃……我是說漠最近變得好有男人味哦,人家都情不自禁的被你給吸引了……」惡,她自己都想吐了。臭漠、死漠!
「你少惡了。」這女人真是什麼話都敢說,還是他家冰兒單純可愛。
「漠,我去給昔昔煮麵,你要不要吃?」德川冰羽只是隨口問問,畢竟他們才剛從外面吃了大餐回來的,漠應該是吃不下了。
「要。」憑什麼他的女人煮的面不給他吃要給那個無聊的女人吃?
「喂,你幹嘛搶我的面?」這個男人真是太小氣了!
「你又幹什麼來我家要飯?」段漠橋說的毫不客氣。
「你說什麼?我哪裏是來要飯的?」是人家冰冰自己要煮給她吃的好不好!
「哦,我說錯了,你不是來要飯的,你是來要面的。」本質上也沒什麼不同,反正都是雙手朝上向人要飯。
「好了啦,你們兩個別吵了,我去煮麵了。」德川冰羽說完逕自往廚房走去,她早就習慣了這兩個人之間的吵吵鬧鬧,她可真羨慕他們這麼要好,像她就沒有那麼要好的朋友,不過昔昔說要當她的朋友,所以她好高興交到了第一個朋友。
「漠,冰冰真的會煮麵嗎?」柳昔昔看了看德川冰羽往廚房去的那道嬌小身影,不禁懷疑的問着段漠橋,如果她煮的東西跟她自己煮的有的拼的話,那她還是立刻閃人來的好,免得一會兒冰冰對她露出可憐兮兮的眼神,那時候就算眼前擺着狗屎她都得含淚往下吞。
惡……她怎麼想到那種東西去了,呸呸……好餓啊!!!
「你怕?怕就別吃。」段漠橋恥笑柳昔昔膽小。
「怕?誰會怕?我才不怕呢!只要是冰冰做的,不管是什麼我都會照吃不誤。」上帝保佑冰冰做出來的東西一定不要太難吃啊!她大話都說出去了,要是到時候不吃會被人笑死的,而且保證不止是段漠橋會笑她,到時候一定是連整個Iris總部的成員都會得到消息然後嘲笑她一整年!
「最好你會有那個膽。」
「呃……那個……我要去一下洗手間。」她要先躲起來吃粒消化丸,說不定連解毒丸也需要,嗚……早知道她就不來了啦!
「怕的躲到洗手間去哭?」這小丫頭未免也太誇張了吧?有必要怕成這德行嗎?
「誰說我要去哭?」人家只是想去吃兩粒葯,有備無患嘛。她還年輕貌美,不想死啦!
「咦?昔昔,你幹嘛要哭啊?」德川冰羽正巧端着食盤從廚房裏走出來聽到了柳昔昔說的話。
「我……我沒有要哭啊!」柳昔昔臉上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完了,現在想跑都來不及了!
「可是,我剛剛明明就聽到……」難道是她聽錯了嗎?德川冰羽臉上露出一抹疑惑的神情。
「沒啦沒啦,一定是你聽錯了,冰冰,快把面拿過來,我好餓啊!」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既然沒有運用成功,唯今之計只有硬着頭皮吃面了。
「恩,很燙喔,你要小心點吃。」德川冰羽體貼的提醒看起來一付餓壞了的樣子的柳昔昔。
「嗚…...冰冰,你對我真好!」柳昔昔真的很想哭,但絕不是被感動的,而是漠老大眼裏那抹奸笑令她覺得德川冰羽做的面一定難吃的要命。
「我們是朋友嘛。」德川冰羽笑笑的說。
柳昔昔是她的第一個女性朋友,她自然備感珍惜。
「恩。」她還能說什麼?人家冰冰都對她推心置腹了,就算這碗面再怎麼難吃,她也得一臉幸福笑容的吞下去。
柳昔昔看着那碗煮的很漂亮的面,心裏悲嘆着,通常太漂亮的東西吃起來都很難吃!
「還不快吃?剛才不是一付餓死鬼投胎的樣嗎?」
段漠橋越是催促令柳昔昔越是害怕,看他笑的那麼奸的樣子,該不是在面里下毒了吧?恩,不會!面是冰冰煮的,大概除了難吃點外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柳昔昔深吸了口氣,用筷子挑起幾根面往嘴裏送去。
「怎麼樣?昔昔,好不好吃?」德川冰羽一臉期待的問着柳昔昔。
「嗚……」柳昔昔在哭。
「昔昔,不好吃嗎?」怎麼會呢?她已經試過味道了呀?上次漠也說非常好吃呢!
「嗚……」柳昔昔仍在哭。
「昔昔,不好吃就不要吃了,我幫你叫外賣好不好?」德川冰羽不忍心讓柳昔昔吃她不喜歡吃的東西,於是提議說要叫外賣。
「不要!」柳昔昔吞下一口面后,堅決的說。
「為什麼?你不是不喜歡吃嗎?」不然她剛剛怎麼會邊吃邊哭啊?德川冰羽被柳昔昔的態度搞的一頭霧水。
「好好吃喔……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面。」嗚……人家是感動的啦!
「啊?我還以為是我煮的太難吃了,所以你才會……」所以昔昔才會哭成那樣。
「不是啦,真的好好吃喔,我長這麼大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面呢。」柳昔昔邊說還邊大口的說著,完全不顧及她美女的形象。
都怪漠那個混蛋,故意暗示她,害她以為冰冰做的東西很難吃,剛剛還被嚇的半死,沒想到冰冰煮的面比五星級餐館裏的大廚煮的還好吃呢。
「嘖嘖,原來一臉眼淚鼻涕拌着面吃會特別美味啊。」瞧這女人的吃相!要真有人敢娶她才怪。
「哼!總比有人想吃都沒得吃的好!」柳昔昔故意大聲的喝着湯,讓段漠橋忌妒。
「冰兒,你沒煮我的份嗎?」這女人故意刺激他!
「漠,我們剛剛才吃了回來,你不要馬上又吃面,這樣會消化不良的。」德川冰羽說的頭頭是道,不是因為她不想煮,她也是為了段漠橋的身體健康着想。
「漠,你看看冰冰多疼你啊。」疼的不讓你吃東西,光讓你用看的!本姑娘就吃給你看!你就流口水吧,小人漠!
「冰兒,以後不要親自下廚了,某人自己有手有腳的,你不用擔心她會餓死在我們家。」段漠橋很不爽的看了一眼正吃着他的女人煮出來的面的一臉小人得志相的柳昔昔。
「漠,昔昔是我們的朋友啦。」唉!他們怎麼老愛吵啊。
「我可是冰冰的好朋友哦,你別想對我家善良可愛的冰冰洗腦。」要命,要是冰冰真的聽了小人漠的話以後再也不給她煮了,那她要是嘴饞了又該去找誰呀?
「你家的?」
「當然啦,冰冰你說你是不是我的好朋友?」氣死你好了,臭漠!
「恩,我們當然是好朋友啦。」
「那我們是不是一家人?」
「恩,我們當然也是一家人啊。」
嘻嘻,成功拐到手,看這下不把青漠給氣死。
「冰兒,你過來。」這小丫頭要教育一下,不然哪天真被人拐賣了還一臉笑嘻嘻的替人點鈔。
「幹嘛呀?」她還得替昔昔洗碗呢。
「別理他了,冰冰,我們一會兒上樓聊天,我告訴你我去北海道遇到的好玩的事情。」
「你遇到好玩的事了嗎?好呀好呀。」德川冰羽一臉興奮的看着一臉得意笑容的柳昔昔。
「冰兒。」
「漠,我現在沒空啦,你可不可等一下下?」德川冰羽連看都不看段漠橋,依然興沖沖的問着已經吞完麵條正在喝湯的柳昔昔在北海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女人居然說沒空理他!他要把柳昔昔那個可惡的女人扔出他家門!
段漠橋是個行動派,剛想完就已經動手把身材嬌小的柳昔昔一把提起往大門外扔去。
「喂,姓段的,你太可惡了!」搞什麼嘛,人家還有一口湯沒喝完耶。
碰的一聲,柳昔昔被關在了大門外頭。
「漠,你幹嘛把昔昔給扔出去呀?」德川冰羽語帶責怪的問着段漠橋。
「你現在有空了嗎?」他不允許那個該死的女人搶走他家冰兒的注意力。
「恩。」
「那我們來談一談。」他必須要好好的教育一下冰兒,讓她以後離柳昔昔遠一點,免得她跟着柳昔昔學壞了。
「可是昔昔她……」還在外面。
「別管她了,她已經吃飽了,自己會找地方打發時間的。」最好她能識相的回渥太華去,別在跟這做電燈泡,妨礙他跟冰兒培養感情。
「可是……」這樣好嗎?
「冰兒,你愛不愛我?」段漠橋快被柳昔昔那個女人搞瘋了,換了是平常他早就用意念修理她了,可是現在她跟冰兒混在一起,若是他對付她,冰兒知道了一定會找他算帳的!
「漠,我當然愛你!」德川冰羽很自然的說出口,自從那次的綁架事件之後,她就已經認清了自己的心。她愛漠,很愛很愛!
「冰兒!」段漠橋被德川冰羽的表白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她會立刻就說她愛他!
原本還以為要拐到德川冰羽還得要很長一段時間,誰讓他的寶貝未婚妻看起來就是有點遲鈍的單純樣呢!可沒想到,她居然比他還先表白了!
「冰兒,我也……」
「漠,冰冰,快趴下!」
繼柳昔昔的警告聲之後,一聲槍響打碎了大廳門上的玻璃。
原來剛剛從廚房那扇門窗偷爬起來的柳昔昔正好瞄到了遠紅外裝置,那是阻擊槍在瞄準他們!柳昔昔身形一晃迅速晃到了德川冰羽身旁。
「漠、冰冰,你們沒事吧?」
「昔昔,你保護冰兒。」段漠橋朝對柳昔昔交待道。
「恩。你小心點。」柳昔昔一臉嚴肅的叮囑段漠橋。
「漠……」德川冰羽被剛才的槍聲驚嚇到了,可是她還是分神去擔心段漠橋的安危。
「我沒事,你乖乖的聽昔昔的話。」這種時候昔昔是他最可靠的夥伴。
「恩。」德川冰羽知道只有自己乖乖的聽話才能讓段漠橋少一些後顧之憂。
段漠橋聽到德川冰羽的保證之後立刻閃身出了房子。而柳昔昔則觀察了下房子外的情況,隨後拉着德川冰羽先到樓上去避避風頭。
段漠橋出了房門外,藉助着屋子四周的樹木的掩護閃到了對面別墅里,他可以肯定剛才的那發子彈就是從那幢別墅里發射出的。
究竟是誰想要對他們不利?是想殺他還是想殺冰兒?他必須儘快解決這件事情,不然他與冰兒就會時刻生活在危險當中,他絕不允許今天這樣的情況再發生!
「殺了他們了嗎?」一個操着非洲口音卻說著英語的金髮男人問着正手握阻擊槍的另一個褐發男人。
「沒有射中!」
「那就再射,非得把青漠殺死不可!」金髮男人的口氣中有着深深的怨恨。
「是!」
阻擊槍再度瞄準段漠橋所住的那幢房子,隨時準備獵殺目標物。
「看來二位是在找我!」段漠橋的聲音頓時在房間裏響起。
「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照理說他不該這麼快就發現他們在這裏的。畢竟他們已經選擇了讓子彈折射的方式瞄準目標了,他怎麼還能這麼輕易的就找到他們的藏身之處呢?
「要是連找人都不在行的話?那我還用得着再混下去嗎?」沒點真本事的話,他哪能活到今天!要知道他所接手的任務都是非常危險且艱巨的!
「既然被你發現了,那我也只好認栽了。」金髮男人似乎認命了似的說著。
「你為什麼要殺我?」被殺的人總有權知道自己被殺的理由吧。
「因為你該死!」金髮男人恨恨的看向段漠橋。
「哦?」除了被他處理掉的人會恨他,他還想不出其他的人有什麼理由要恨他。
「你還記不記得南非的‘黑黨’?」男人提醒着段漠橋他曾經所犯下的罪。
「黑黨?」南非的黑黨不就是前幾天他上南非去解決掉的那個反叛聯合國,並擁有強大的武器的判黨嗎?
難道說是因為他太急着趕回來見冰兒了,沒有把餘黨清理干靜嗎?段漠橋仔細想了想,覺得這種可能性相當的大。
「黑黨的首領黑傑克就是我的親哥哥!」
「你也是黑黨一份子?」不管他是不是,現在他都有權利與義務要把他清理掉。
如果他是黑黨一份子,那麼他清理掉他就算是把他上次沒有完成好的任務再做個最後了結。如果他不是黑黨一份子,如今他持槍打算刺殺他,他自衛把他殺了也算是在情理之中。更何況,他們Iris成員還合法擁有槍支,可以執行國際刑警的特權。
「我當然是黑黨的一份子,我親眼看着你殺了我的黨人。」
他親眼看着他的親哥哥和他的手下們互相廝殺最後一個個在他眼前倒下去,當時他剛剛從他的女人那裏回到黑黨總部,卻看到了那令人心痛的一幕。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團結的他們會突然起內鬨,甚至毫無章法的互相廝殺直到一個活口也沒剩下。他當時嚇的腿都軟了,躲在大廳一旁的椅子後頭渾身發抖,後來他看到了從內堂里走出來的男人,也就是段漠橋,才終於明白大家絕不是因為內鬨而死的!一定是那個男人,是他對大家做了什麼,大家才會像發瘋的狗一樣見人就咬的!
當時心裏極度害怕的他屏住呼吸卧倒在那堆屍體群中,連氣都不敢喘,在段漠橋匆匆走後,才敢從地上爬起來。他發誓要為黑黨成員報仇。
花了好多天時間,他才用黑黨的錢雇了殺手查到了段漠橋的行蹤,從南非來到日本京都阻殺他!
「哦!」段漠橋沒把對方的憤怒看在眼裏,他以為他想要令那些人喪失理智的互毆而亡嗎?如果不是黑黨是一個作姦犯科、搶劫商誘、走私販毒並私藏有為數不少重型武器,令聯合國幾次出面干預都無法解決他們的話,他還懶的走那麼一趟。
段漠橋想起就是因為去解決黑黨的那些人,害的他差點就與他的冰兒永別了,自然氣不打一處來,既然他自己找上門來送死,那就別怪他沒有慈悲心了。
「今天可是你自己來送死了。」段漠橋說的極輕極淡,彷彿殺一個人還比不上殺一隻狗來的罪孽深重。
「卡塔,殺了他!」金髮男人對身旁手握阻擊槍的男人命令道。
「想殺我,你們還早了幾百年!」段漠橋忽然對那個卡塔露出一抹笑容。
瞬間,卡塔的腦中響起一個聲音,殺了金髮的男人!殺了他!
‘碰’的一聲,一臉錯愕的金髮男人躺在了血泊之中。直到死,他也沒能弄明白黑黨人為什麼突然發瘋似的互相射殺。直到死,他也沒有搞懂自己為什麼會死在自己雇來的殺手手上。
「早知如此,何必急着來送死?」段漠橋對着躺在血泊之中的金髮男人說了一句后,轉身就走。
那個殺手不足為懼,只要沒有犯在他頭上,他是不想多事的去料理一個以殺人為職業的可憐人,因為他能深深的體會到那種無奈。即使他不是殺手,卻也在做着同等性質的事情,只是他的世界裏面多了善與惡的標準,殺手則沒有。
‘碰’又是一聲槍響,這回中槍的則是太過自信的段漠橋。
他沒有料到這房間裏面還有第三個人存在!
在意識模糊之際,他看到了另一個一臉冰冷的男人,那是殺手‘霧影’,他認識那個男人!曾經,他還救過他一命!如今卻要命喪他之手嗎?
「我的槍沒有命中你的要害,算是還了你曾經的救命之恩。」霧影冷冰冰的對着有些站不穩的段漠橋說著。如果他真想殺他,剛才就會擊中他的心臟而不是離他心臟兩公分的肋骨。
「我了解。」所謂殺手,就是不管要殺的對象是誰,收了錢就必須完成任務。
他不怪霧影,要怪只能怪自己太不夠謹慎了!
「要我通知那個女人來救你嗎?」霧影突然好心起來。
「你想見昔昔就去見,少拿我當借口。」這個男人太不幹脆了,表面上一臉冰冷,實際上卻已暗戀柳昔昔十餘年!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的那種個性!
「我還有任務,你自己保重。」即使他想去見她,也苦於找不到好借口,如果隨便找個理由去見她,只怕又會遭到一頓奚落吧。
「切,朝我開了一槍再叫我保重,什麼爛人!」段漠橋嘴裏咕嚕着,手上卻拿起從褲袋裏摸出的電話撥通了柳昔昔的手機。
霧影見他已經自己解決了,便沒再說什麼,身子閃了一下便消失在房間裏。
當柳昔昔帶着德川冰羽趕到時,段漠橋還能撐着對她們笑了笑再倒下!在沒有同伴支援的情況下,他不能隨便的倒在有敵人的地盤上,這是干他們這行人都清楚的事。
「漠!」德川冰羽見到段漠橋的心臟處不斷的滲出血液,頓時嚇得臉色發白,但她還是快步的跑到段漠橋的身邊摟抱住他的肩膀。
「我沒事!」段漠橋安慰了德川冰羽一句后便陷入了昏迷中。
他都還沒對冰兒表白呢!哪能輕易的死去呢!段漠橋在意識模糊不清時還能想着要表白,真不知道該不該給他封個情聖之類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