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過去的二十四個小時,對她來說就好像是一場惡夢,一場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惡夢。

昨天一早,宋子旭出門去上班后不久,她就接到一通約她見面的電話,那個女人告訴她說,有件跟宋子旭有關的事要告訴她,如果她不出來見一面,她一定會後悔的。

而春泥告訴她,如果她想要知道任何有關宋子旭的事,那她會直接問他,並不需要透過第三者來告訴她。

就在她掛下電話不久,僕人卻告訴她有個女人說要見她,而她就在門外等候,她要僕人請那位小姐進來坐,可是那個女人卻拒絕了。所以她只好出去看看是誰來找她了。

可是春泥才踏出大門,才剛看見那個女人的背影,一雙強而有力的手就用布捂住了她的口鼻,她掙扎了一會,還是暈了過去了。當她醒來后,她在一間很破舊的房間裏,身旁還有三、四個一看就不懷好意的男人,還有一個拿着攝影機,一臉看好戲樣子的女人。當他們一臉邪笑的看着她時,她正想這下可完了,她該怎麼辦才好呢?當其中一個男人一臉淫笑的走近她時,她想起了宋子旭曾跟她說過的,金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有很多東西都是可以用錢買到的。

“只要你們能安全的送我回去,我付你們五百萬當酬勞。”雖然五百萬等於是她這幾年所有的積蓄,但只要財去人安樂就行了。那幾個男人似乎不接受她提議的樣子,但那個看好戲的女人卻改變了神色,她拿起一個空瓶子就往要走向春泥的男人砸去,阻止他的妄動。

“你說的是真的。”五百萬耶,她接下了這個生意,那個貴婦人也才給了她五十萬而已,能多賺十倍的錢為什麼不賺呢?

“大姐頭,你改變主意了啊?”那個被砸的男人有點不甘心的說。

女人瞪着說話的男人說:“只要有錢,想要玩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春泥知道這個女人才是主導一切的人。“你可以跟我到銀行去,我立刻把錢給你。”

女人看了春泥好一會。“你該知道我們已經先接下別人的生意了。”

“我雖然不知道要你這麼做的人是誰,但是能多賺一筆錢,又少做一件壞事,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才對。”春泥可以從女人的表情看出來,那個要對付她的人,付出的錢絕沒有她要給他們的錢多。女人考慮了一下。“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會給我這筆錢,而且就算你給了我這筆錢,我又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報警捉我們呢?”

“對你們來說,人生本來就是一場冒險,對我來說,我要的只有平安,只要能讓我平安回去,我不會在意那筆錢的。而對愛我的人來說,就算要算帳,他也會去找那個主使者,不會為難沒有傷害我的你們的。”

只要能說服得了這個女人,那她就安全了。

女人點點頭說:“你說的沒錯,不過如果我們放你回去,不是太不講江湖道義了嗎?”

“我相信江湖道義不是用在這種地方的,你可以考慮看看你到底要不要那五百萬。”現在她真希望宋子旭那套金錢萬能之說有用。

女人看了春泥好一會才終於下決定說:“你最好說話算話,否則我會讓你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這下春泥總算鬆了一半的氣了。“我不會讓你後悔的。”

***

當宋子旭回家后,發現春泥不在家,而家裏的傭人們更是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到哪裏去時,他差點急壞了。

他等了一個晚上就等春泥打通電話給他,當他從深夜等到天明,直到他再也等不住的時候,他終於接到了春泥的電話。

當他急急忙忙的趕到春泥的所在地后,春泥一見到他整個人就往他的身上倒,臉上更是沒有半點血色。

宋子旭急急忙忙的就把春泥帶回家,在找過醫生替春泥看病,知道春泥只是因為緊張過度而昏迷后,他緊繃了一夜的心情才終於放鬆了下來。

“你到底是跑到哪裏去了?”難道她不知道她這樣不留下隻字片語,是會讓他擔心的嗎?!”

春泥喝着熱茶,現在回到宋子旭的身邊、見到了他的人,她的一顆心才終於放鬆了下來,所以她緩慢的把昨天的事一點一滴的告訴宋子旭。

宋子旭聽了差點沒有翻臉,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還有為什麼傭人們沒有告訴他呢?難怪昨晚他問他們春泥到哪裏去了,他們都是一副支吾其詞的樣子,如果不是因為昨晚他太擔心了,他早就看出了他們的不對勁了。

他們為什麼不告訴他呢?就算他們不知道春泥被綁的事,但是他們也應該會告訴他,有人要找春泥的事啊。但是他們卻連提都沒有提,由此看來一定是有人要他們不許說的。

在宋家能夠主使傭人們這麼做的,就只有他跟他母親了。真沒想到他母親居然不擇手段到這種地步,要不是春泥聰明的懂得用大筆的金錢買回了自己的安全,那他真是不敢想像現在的春泥會怎麼樣。

宋子旭緊緊的抱住春泥。“我跟你保證,這樣的事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你已經知道誰是主使者了?”她可以感覺到宋子旭的怒火與忿怒。宋子旭沒有回答。

春泥嘆了一口氣。“我不會逼問你的,這件事我會把它忘記的。”她想起了克蕾依所說的,有一些事讓宋子旭自己去處理就好了,她最好不要知道,因為她知道了也沒有任何好處,只會增加煩惱而已。

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放下布袋,何等自在。

春泥的貼心讓宋子旭感到貼心極了,他是何其幸運可以擁有春泥,舂泥的外婆說得對,順着自己的心走。如果他還是靠着理智決定娶區吟吟的話,那麼他以後一定會後悔不已的,好在他還沒有走到那個地步。

***

宋夫人沒想到宋子旭居然會跑來找她,自從十多年前跟丈夫分居后,兒子就不曾來找過她一次。而她對這一點也沒有任何的不滿,畢竟她也不大希望兒子來打擾她的生活。

可宋夫人也不笨,多少也猜得到從不來找她的兒子,會突然來訪的原因,不過,只要她堅決否認到底,就算是她兒子也拿她沒有辦法的。

宋子旭看着母親,雖然他們之間沒有什麼母子之情,但是她總是他的母親。

“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點起了一根煙,宋夫人一臉不在意的說:“我做了什麼嗎?”

“我來這之前克蕾依打了通電話給我,她告訴我說今天中午有一個女人跟四個男人被帶離台灣,而這輩子他們是不可能再踏進台灣一步了。”

對克蕾依來說,她不會容許任何一個人挑釁她的權威,而那五人的家人之所以會沒事,是因為春泥沒有把她的名字搬出來,所以他們的家人才可以逃過一劫。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雖然宋夫人嘴裏這麼說,但是她心裏卻想着,這樣也好,她就不需要再花錢讓人去找那個賤貨了。

“真的跟你無關嗎,母親?”宋子旭嘆了一口氣。“我已經告訴過你,不要去碰春泥了。”

“我怎麼知道你養的那個女人出了什麼事。”宋夫人是一臉的不屑,這個計劃失敗了,雖然有些讓她傷腦筋,但是她多得是其他的方法。

宋子旭閉上了眼睛。“難道你養的那些人沒有告訴你,動了克蕾依想要保護的人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

這下宋夫人終於感到不對勁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母親,我是來跟你道別的。”他已經警告過母親了,是她自己不聽的。

宋夫人開始慌了起來。“子旭,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母親,你想想看,那幾個人動了春泥的下場是什麼,他們如果沒死,後半生也註定在某些永遠不見天日的礦坑內過一生了。而你這個主使者,你認為你逃得掉嗎?”難道母親混了那麼多年的社交界,她還不知道世人對克蕾依的評語是什麼。

“子旭。”這下宋夫人知道事情嚴重了。

宋子旭看了母親一眼,轉身就要離開,但是宋夫人拉住了兒子。

“子旭,我是你母親,你不可以不理我。”

就算他們之間的母子之情再淡薄,她還是他的母親啊。

“你認為我有那個能力跟克蕾依對抗嗎?”他有自知之明,在克蕾依的眼裏,他只怕比一隻小螞蟻還不如。

“你沒有能力,但是春泥有啊,春泥一定認識克蕾依,不然克蕾依怎麼肯花那個精神來保護她。”既然春泥想當宋家的媳婦,那春泥去求求克蕾依也是應該的。

“就算春泥願意,也要她知道克蕾依人在哪。我在來之前已經打過電話了,唯一可能知道克蕾依下落的雲家姐妹,現在也不知道她人在哪裏。”

他相信克蕾依絕對不會殺害母親的,不過,如果克蕾依要給他母親一點苦頭吃的話,他一點也不會反對。

宋夫人聽兒子這麼說后,她整個人就愣住了,克蕾依會怎麼對她呢?她是連想也不敢想啊。

就在宋夫人在為她會發生什麼事而煩惱時,宋子旭已經離開了。

***

當宋子旭回到家時,春泥仍在熟睡中,他微笑的看着春泥好一會,才抱起了她往屋後走去。

而春泥則是因為短暫的搖晃而醒了過來。“子旭,你要帶我去哪裏?”

宋子旭笑着對春泥說:“睡吧,等你醒來后就知道了。”

春泥點點頭,再度閉上眼睛,讓自己進入睡眠之中。

宋子旭吻了一下春泥的額頭。“睡吧,等你再度醒來后,你就會知道我們要去哪裏了。”

***

當春泥再度醒來時,發現她身在一個十分熟悉的房間裏,而這個房間正是上次宋子旭綁架她時她住過的房間。

雖然不知道宋子旭為什麼又把她帶到這裏來,但是她想過一會宋子旭應該就會出現在她的面前了吧。

果然,過不到兩分鐘,宋子旭就打開了房門走了進來。

“早安,親愛的。”

春泥站了起來,走到宋子旭的面前。“我可以問一下,我們為什麼又到這裏來了呢?”

宋子旭將春泥摟進懷裏。“因為我再度綁架了你。”

春泥看着宋子旭問:“那可以請問一下,你這次綁架我的理由是什麼呢?”

“上次我之所以綁架你,是為了要將你從我的心中除去。但是這次我綁架你的理由剛好相反,這次我要你永遠把我記在心裏,永遠都愛着我。”

春泥看着宋子旭。“難道我沒有告訴過你嗎?”

“告訴我什麼?”宋子旭吻着春泥問。

春泥喃喃的在宋子旭耳邊說:“我愛你。”

宋子旭緊緊的摟住春泥說:“我也愛你,所以我才決定把你綁架到這裏來,讓我們先過一段沒有人打擾的蜜月旅行。”

“我可不記得你有向我求婚啊。”聽到宋子旭這麼一說,春泥的臉開始紅起來了。

宋子旭從口袋裏掏出一枚戒指。“那我現在正式向你求婚,魏春泥小姐,你可願意嫁給我?”

“那麼這是代表你願意跟我共度一生了?”被人求婚,沒有一個女人會不高興的。

宋子旭看着春泥說:“我這不是已經拿出了我的誠意了嗎?”

春泥拿過了戒指把它戴在手上。“我答應你的求婚,不過……”

宋子旭挑眉的問:“不過什麼?”

“我要你保證你愛我,我不敢要求你會永遠愛我,但是我要求只要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天,你都會用你的真心愛我。”

她知道要求永遠是大強求了,所以她要的只有每一天。

宋子旭將春泥摟進懷裏,輕輕的吻着她說:“我保證。”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會永遠的愛着春泥,但是他知道,只要他還活着的每一天,他的心裏將永遠只有春泥一個女人。

而在他三十多年的生命里,春泥也是唯一一個走進他心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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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胎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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