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五人休息了半天,起床后正準備到餐廳用晚餐。打開房門之時,查理到了。

小眼睛,大鼻子,大鬍子,大肚子,微卷的金髮,滿臉的笑容。上穿緊身企領襯衣,下穿褐色西褲。吊帶褲把大肚子扯得像倒轉了的熱氣球一樣,漲得有點不順眼。

“喲,風雷雨電,你們好!請別介意我這樣形容你們,在我心中,你們如同風雷雨電一樣威猛無比,能人所不能——”查理笑得分不清眼睛鼻子,一副熱絡得不行的樣子。

“呃,你就是查理伯伯?你好。”率直熱情的衛薇忘記看其他男人的臉色,立即迎上前笑着問好,“風和雷就有了,那誰是雨和電啊?”

“呵呵,你就是衛薇?很可愛的女孩子嘛。”

“對啊,你的樣子也很有趣啊。”

“哦,呵呵,是嗎?我喜歡你這樣說,我立即就喜歡你了,美麗的女孩。”

“謝謝。”衛薇笑眯了眼,“對了,你剛才還未告訴我,誰是雨和電啊……”

“薇薇!”身後響起嚴若的低叫。

衛薇一縮脖子,知道自己又犯了過於熱忱的毛病了,連忙對查理抱歉地一笑,轉身挨着嚴若坐下。

嚴若輕摟着她,俯在她耳邊輕聲說:“只有你哥最了解這隻老狐狸——所以,我們最好不要說話,你哥自會問出我們心中的問題,追討我們應得的利益。”

“他笑得很假喲。”

“若他笑得不假,就不叫老狐狸了。”

“咦,看來這次任務令‘電’抱得美人歸呢。”查理瞄着竊竊私語的二人,胖臉笑成一團麵粉,慢悠悠走到長沙發前坐下。

“耶,你就是電?”衛薇湊在嚴若耳邊輕聲問。

“不知道,這是我第一次見他。”

“那就是他私下取的了?奇怪,我看他好像和你們都很熟啊。”

“小笨蛋,”嚴若點了點她的小鼻頭,壓着聲音說,“凡事不能看表面,如果他不摸清我們的底細,又怎會放心委託我們替他賣命?”

“嗯,有道理……喂,你弄得人家好癢!”

衛薇咬着嘴唇小聲嗔他,卻聽得哥哥說:“查理,我們完成任務了。”聲音冷冰冰的,全然不像與查理相識數年的老朋友。

“我知道!”查理滿臉堆笑,隨即掏出一個小儀器一按,半晌,房門打開,一個面目十分美麗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她五官很精緻,特別是那一雙眼睛,幽黑明亮,似乎飄動着一股異於常人的靈氣。

她沒有向在場的人打招呼,徑直就坐在查理身邊,“這是馬來西亞有名的民間草藥醫師月眉女士,她的醫術非常高明……”查理突然望着衛薇一笑,“美麗的女孩子,如果你想要什麼草藥美容秘方就找她吧,讓她給你開一貼藥方,保證你會越用越漂亮,讓嚴若怎麼看也看不夠。”查理似乎想令氣氛輕鬆一下,一味笑着向衛薇介紹,

衛薇瞪大眼睛,天啊,這就是馬來西亞的民間藥師?看樣子和平凡人沒什麼兩樣啊,但,但她那一雙眼睛水靈靈的,好像真能看穿人家在想些什麼似的。

嚴若在她耳邊輕聲說:“別傻着眼看人家。”

“哦,”衛薇連忙應着,眼尾仍然不斷瞄向那邊,半晌又扯着他悄聲問:“她漂亮不?”

嚴若牽嘴笑了,大凡女人總注重自己男人怎麼看其他女人,他這個小女朋友也不會例外。

“你笑什麼笑,說啊!”

“她嘛……一般。”

“這麼漂亮也說一般,哼,沒眼光!”小妮子瞅了他一眼,扭過臉悄悄觀察月眉醫師,不再理睬他。

嚴若一愣,苦笑着說不出話來。

衛風從貼身背包中掏出一小株草藥,遞給查理。查理細緻一看,再交給月眉驗證。”

月眉接過後凝神細看,半晌,眼眸倏然睜大。

查理察覺異狀,連忙追問:“果然是真的嗎?”

月眉沒睬他,依然自顧自地看着,半晌,她閉起眼睛,似乎在想些什麼。又過了好一會兒,她突然望向衛風,“這是真的。”

“謝謝。”衛風朝她友好地點頭,然後看向查理,“草藥找到了,我們一致要求,你必須在原價上再給我們加百分之十的酬金!”

查理一下語窒,瞪大眼睛望向衛風。衛風牽起嘴角冷冷地迎着他的視線。半晌,老狐狸終於軟化下來,“好吧。”

與風雷雨電互一對望,衛風立即又轉過頭,“請你立即過數,這樣,我的兄弟才會安心。”

查理聳肩,從帶來的背包中掏出手提電腦,拉長着聲音說:“我早知你脾性啦,所以電腦也帶來了。”

半晌,他一按回車,“行啦,你們可以立即查詢!”然後又笑着對月眉說:“我連你那份也過數了。”

月眉仍然驚喜地觀察着草藥,全然聽不到查理在說什麼。查理只好再說一次,她才沒什麼表情地道了謝,繼續戀戀不捨地撫摸着那一株“六葉紫艾珠”的每一片葉子。

衛風用手機查了自己的賬戶,又叫另外三個男人仔細查過,方從背包中掏出其餘的草藥交給查理,“為了這叢東西,我們有兩位兄弟差點死在荒島,查理,以後再有這種古古怪怪的任務,不要再找我們四個!”

月眉立即抬頭,“你說什麼?什麼喪命?”

衛風冷笑一聲,“這可得問查理了。”

查理拿過那小扎草藥,小心地放進背包,才訕訕說出當日那個挪威巫師說過的話。

查理尚未說完,林明便大聲吼叫起來,連聲音也完全走了調:“你是說,我們每隔三年就得被靈蛇咬一次?”

“那我和嚴若呢?是否還會被眼鏡王蛇追逐復仇?”積鬱了兩天的怒火突然爆炸,蘇雷努力撐開紅腫的眼眸,狠狠地盯着查理,“如果你在事前說明白,我們仍然同意合作,那麼,若有意外純屬咎由自取。可現在不是!是你刻意隱瞞事買,是你騙了我們!”

“我……我也不……知道這麼嚴重……”查理吞了吞口水。

蘇雷臉色鐵青,神情陰鷙無比,“你聽着,我們在此發誓,如果我們五人果真如此死去,一定要拉上你陪葬!”

“就是!”被恐懼侵佔了思緒的林明也暴怒起來,指着查理嘶啞着大叫,“我們在此立誓,無論何人出事,都絕不放過你!”

“別吵了,這樣解決不了問題。”嚴若向二人做了個平息的手勢,“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要他徹底解決,無論用什麼方法,否則,哼……”他陰鷙一笑,盯着查理不語。

查理被這四頭老虎嚇得有些無措。事實上,他最熟知衛風的能耐,現在再搭上經歷不凡的嚴若和陰惻側的蘇雷,他再不老實一些,大概真的要老命不保了。

“這次,是,是我不對。”查理輕咳了一聲,以手拳背在額上按了按,壓着聲音說,“衛風你最知我的為人,呃,從沒想害人什麼的,這次,是因為酬金豐厚……”

“別在我面前玩把戲了查理!”衛風打斷他的話,“我當然知你不是大奸大惡之徒,否則,我們會任你舞弄?現在,你必須告訴我們這種靈蛇的復仇原因和解決辦法。所謂萬物相生相剋,既然發生了就一定有解決的辦法,不過,你必須負責所有的花費!”

“對!”林明和蘇雷異口同聲地道。

“否則要你陪葬!”蘇雷還惡狠狠地加上一句。

“還有,你必須謹記,你的命比我們的命矜貴。”嚴若摟着衛薇,目光冷如冰雪。

“是啊是啊,嚴若講得對啊。?這種時候衛薇才不會不湊熱鬧。

“萬物相生相剋……衛風說得有道理……”月眉突然發話。

“那麼,有辦法嗎?”林明連忙追問。

月眉看了看他,半晌,方微微一笑,“你這人心浮氣躁兼怕死,幸好心地還不錯,不然,最短命的可就是你了!”

眾人一愣,衛風連忙發問:“請問月眉醫師,你對這件事有何高見?”

“高見我就不敢說,”月眉站起身子,慢慢踱至窗前,抱手而立,“草藥文化博大精深,現在仍有許多醫學上無法解釋的病都能通過民間土方得以續命,我平日以草藥治病為主,民間仍把我們叫為女巫,好聽的就叫醫師吧。我無所謂的,橫豎都以治病為主,用的是家傳的秘方,又果真治好了不少人。”

“月眉醫師姐姐,你是說還得另外找人研究這件事嗎?”衛薇忍不住了。

月眉回頭,凝神望了望衛薇,微微一笑,“長得很可愛的姑娘,還叫我姐姐呢!”

衛薇連忙報以甜甜的一笑。

“笑得真美,誰娶到你是誰的福氣,這可是我說的哦。”

“謝謝!”嚴若及時一應,滿臉快意的表情,看也不看衛風那雙快要噴火的眼睛。

衛薇吐了吐舌頭,悄悄甜笑着偎向嚴若。

“好了好了,現在不是談婚淪嫁的時候,一個處理不好,我們都得死!”林明煩躁極了。

縮了半天頭的查理連忙糾正他:“嚴若和蘇雷都被咬了,大概暫時不會有事吧。”

“這只是你自己說的吧。”衛風盯着他。

“就是,你閉嘴!”蘇雷拚命睜大仍然腫脹的眼睛盯着查理。

查理頭一縮,果真不敢說話了。

衛風擺擺手,示意蘇雷冷靜,“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這種守護蛇的最終目的,假設,它們一定要置我們於死地的話,那麼每隔三年就會再出現一次。比如,去年我曾被咬過,或者二年之後,它會再出現。嚴若和蘇雷也會相隔三年,那林明呢?會在什麼時候?”

“這個,相信沒有人能夠回答!”月眉漠然聳肩。

“我們無法掌握它的目的和動向,因而束手無策。”嚴若說。

“那些蛇真的會……再咬你們嗎?”衛薇望着衛風,再望向嚴若,眼圈紅了。

“可愛的女孩,我們只是猜測,現在無法肯定。”月眉的語氣帶着憐惜。

“那,那叫我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林明凄愴地大叫,然後指着查理罵道:“都是你這死老頭!你快想辦法!不然我死也不放過你!”

“好了好了,不要再罵我這老頭兒了,我只是為錢而已,當然不想你們有事。我現在立即回家,聯絡世界各地最有資歷的草藥師和動物學家們共商大計好不好?”查理也煩躁了。

“當然好,”衛風突然一笑,扭頭對同伴說:“兄弟們,查家院子闊落美麗,高雅華貴,有長長的拱形玫瑰花廊,圓形建築物,美麗的庭園,還有室外游泳池和網球場……咳,總之應有盡有,是享樂的天堂。”

“你,你……”查理瞪着衛風,半天開不了聲。

“哈哈,”嚴若笑起來了,“衛風這主意好,就算那條四五米長的眼鏡王蛇要報復,也得跑進查理的家裏。”

蘇雷斜睨着查理,“我還有後備的,就是咱們兄弟四人乾脆一輩子住在查理的家裏,結婚生子,共享天倫!”

嚴若身體力行地站起身子,拍了拍聽得傻呆了的衛薇,“乖女孩,快收拾收拾,我們到查家去住,這回,我一定得教你游泳!”

“哥,”衛薇一邊收拾一邊看着衛風,“我們不回家嗎?”

“怎麼不回?”衛風看看滿臉難堪的查理,牽嘴哼笑,“我會先回去把爸爸媽媽也接到查理家住下,就當度假好了。”

當場聽得查理頭昏腦漲的,好半天站不起身子。

直腸子的衛薇早已笑着跳了起來,“真的?耶,我好想快些見到爸爸媽媽哦。”

嚴若拍拍她的頭殼,低聲說:“假的,寶貝,我們走吧。”拉着她的手走出房門。

“可是哥哥是這樣說的啊。”

“那是嚇唬查理!”林明“嗖”地從後面竄上來,硬是分開他們,在中間探着頭向衛薇解釋。

嚴若長着臉伸出大手把插在兩人中間的豬頭向後一頂,再耐心地向小妮子解釋:“我們現在根本不適宜遠行,而且靠近我們身邊的人也會有危險,你沒有看見你哥說話時似笑非笑的表情?”

“嗯……好像有一點,那他就是故意這樣說,讓查理感覺更大的壓力!”

嚴若點頭,微微牽起嘴角。

衛薇睨着他,小嘴慢慢地嘟了起來,“怎麼又用這種很諷刺的笑容看人家啊?好像說我其實很弱智似的。”

“哪有哪有,只不過,我的臉剛剛好像長暗瘡了。”嚴若挑起一邊眉毛,捂住左邊臉頰,“咳……痛!”

“長暗瘡?”衛薇狐疑地盯着他。

“是啊是啊,可能還牙痛呢。”

“電梯來了。”衛風橫了嚴若一眼,拉着妹妹前邊去了。

“一會兒我沖苦丁茶給你喝,喝了就不痛了——”小妮子傻乎乎地回頭向嚴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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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后,一行人到了查理的家,果然豪華富麗,寬敞非常。屋外有海浪和沙灘、大片的草地和美麗的白樺樹林,迷霧半罩着遠方海岸的山稜線,顯得撲朔迷離。花園裏有翠綠的草坪、蜿蜒的小徑、石雕的女神噴泉、七彩的玻璃花房;屋內有華麗的壁爐、晶瑩剔透的玻璃製品、精美的古董傢具、五光十色的石磨燈具、精緻的家庭酒吧、文藝復興時期流行至今的神話掛畫……

查理自知此時千萬不能惹火了他們,更是好茶好酒好飯菜地招待着眾人,還適時地帶上一臉的諂媚。五人居住的客房,同樣精美絕倫——蕾絲鉤花紗簾、木刻花紋、絨布靠墊、銅質鏤花大床……

眾人休息一天後,月眉用電話聯絡兩個師兄共同商討。半天後,兩人到達查家。長得較黑矮的那個叫米寧,高壯的那個叫漢斯,都是資深的泰國草藥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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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查理的書房內,月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緩緩地說完。半晌,米寧才沉吟地說道:“動植物相互依存的情況其實非常普通。你們知道嗎?在亞熱帶,有一種蘭科植物叫美龍草,花朵極為漂亮,然而,當地人從不種植,在野外見了都會把它踩死。因為,有這種美龍草的地方,總有青色的無毒小蛇出現,每每把小孩子嚇得呱呱叫。”

林明說:“那只是生物界一種相互依賴、協同進化的關係,如蝴蝶的口器剛好適合蘭花的唇瓣,一些花筒的長度和形狀恰巧與采蜜蜂鳥的喙相吻合等等,這種情形周處可見,動物絕不會在某一天因為窩邊少了一棵植物或少一朵花而復仇的!”

米寧睨了他一眼,“我從不否認這世界有着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因果循環。”

“我不會相信的!”林明臉色瞬時青白,“它只是一條蛇,怎麼可能越洋過海,千里復仇?”

“你可以把這種情況當成巧合。”漢斯緩緩地說,神色有點漠然。

“又或許,這種蛇對敵人的氣味極為敏感,而且記憶力特強……”米寧聳聳肩,“只能這樣解釋了。”

“那麼,我們可以拚命洗澡啊。”衛薇趕着說。

“如果有這麼簡單就好了。”月眉看着衛薇輕聲說,“某些動物極有靈性,且有高超的智慧,比如海洋中的殺人鯨,就能認得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甚至認得一輩子!”

“你的意思是,如果一條眼鏡王蛇攻擊過我們,而我們又幸運地避過了,那麼,只有再重遇它才會攻擊我們?”

“我們不知道。至今為止,從未聽過這種報道,我們只能推測,它屬於一種靈蛇,有極高的智慧甚至奇異的感應能力。”漢斯緩慢地說。

衛薇喃喃地說:“我就知道,那些詭異古怪的六葉單莖植物下面都盤着這種小蛇,像守護神一樣。而我們竟然不問自取……這是可恥的,我真的很內疚。現在,我雖然身在紐約,似乎仍能感覺它的憤怒,因為我們取走了它的心頭之物。”

“放心吧,或許有補救方法的。”嚴若輕拍她的後背。

“可現在還沒有。”

“我們還有時間。”

“那究竟要多久?我們無法預知靈蛇的行徑,就如同坐以待斃!”衛薇輪番望了望四個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天的男人,半晌,豆大的淚珠無聲無息地滾下來。

嚴若心中一痛,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髮,“快別哭了,事情未必如此悲觀的。”他走向茶几,在紙巾盒上抽了一張,細心地替她擦去淚珠,“我們現在是沉着應對,不足坐以待斃。你要知道,自我恐懼是最強大的敵人。”

“但我害怕你們有事!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

衛風看着妹妹流淚,心中更加凄戚,良久不語。

“你不擔心自己嗎?”月眉望着她,

“我要五個人都沒事!哪個有事也不行!”衛薇說著說著,“嗚嗚嗚”地伏在嚴若的肩頭哭起來了。

嚴若立即把她摟在懷中,“放心,我們會沒事的,沒事的。”

月眉三師兄妹對望一眼,半晌,月眉緩緩地問衛風:“那蛇的樣子與平常的有何不同?”

“它們雖然像眼睛王蛇,但蛇尾處似有暗紅的色澤,會不會是眼鏡王蛇的另一種類?”衛風回憶着那天蘇雷被噴毒的情形,突然問。

“對,它們都是紅尾巴的,樣子好醜!”衛薇也說。

米寧皺眉,“紅尾眼鏡王蛇?我倒是第一次聽過,你們呢?”他看着師弟和師妹,二人也搖了搖頭。

“除了那個船員和我們,莫非從未有人見過有尾巴暗紅色的蛇?太玄了吧……”仍是眼蒙蒙的蘇雷也摸起了下巴。

“或許物以類聚吧,紅尾眼鏡王蛇和‘六葉紫艾珠’都是極罕見的動植物,雖然冒着生命危險,但總算開了眼界,對不對?”查理小心地把話說完,再努力地笑了笑,以緩和一下繃緊的氣氛。可惜沒有人睬他。

林明說:“人體中各種組織的反射與散射,腦內的正子放射和超聲波,還有什麼人體中的生化現象都可以區別人與人之間的不同,莫非,”他惶然望向衛風,“這種蛇真是如此高明,不但曉得認人,還能把信息在同類中傳輸?天啊,真可怕,太可怕了!”

“如果這蛇是如此怪異的話,我們必須找出方法,令這類蛇不能因為某種因素而認出我們。”嚴若緊蹙雙眉。

“對。”月眉點頭。

“那該如何找方法?”衛薇與嚴若緊挽着手,立即追問。

米寧和漢斯同時聳起肩頭,“我們真不知道,這種情況太特殊了……比民間所說的蠱術和巫術似乎更奇特。”

“現在,未被蛇襲擊的只剩下衛小姐和林先生。”月眉雙手環抱前胸,“其他人倒是暫時沒事的,畢竟還有三年時間。”

“嚴若被襲擊后,我坐在草叢中大半個小時啊,那些蛇也沒咬我啊。”衛薇歪了歪小腦袋。

“對,三位醫師,不知這如何解釋呢?是否代表這種蛇不會再攻擊我妹妹?”衛風連忙追問。

“奇怪,”月眉沉吟,“或許,衛小姐是女性,又或許……”她突然一愣,聲音立即繃緊,“你回想一下,以前有沒有見過這種紅尾眼鏡王蛇?”

衛薇傻眼了,“我從小到大都在香港啊,真要說出門,也只去過澳門和廣州哪,哪裏見過什麼紅尾眼鏡王蛇。”

“你再細心想想,”嚴若拍拍她的肩頭,柔聲引導,“比如說,你在野外有過什麼難忘的經歷……”

林明衝到傻乎乎的衛薇面前,伸出手一個勁地搖着她的肩,“對啊對啊,香港這麼多郊野公園,薇薇,你快想啦!”

嚴若一把打開他的手,用力瞪了他一眼,“你這臭樣就足以把她嚇住了,還怎麼想?”

衛風也對妹妹說:“薇薇,你好好想想,這很重要的。”

“我,我……”衛薇抬頭瞄了瞄整屋子裏的人,發覺全部人都望着自己,嚇得她縮了縮脖子,大眼睛一眨,眼眶紅了,“我實在……記不得與這些可怕的蛇……有過接觸……”

“好了好了,別迫她了。”嚴若拉長了臉,銳目一掃全場,“晚飯時間到了吧,到飯廳去,還有,我希望你們記得,吃飯時間最好不要問一些關於蛇的問題!”

眾人一窒,立即噤聲,由查理帶頭,緩緩向樓下的飯廳走去。林明還在嘟嚷着,被衛風狠狠地瞪了一眼,嚇得他只好放緩腳步,縮在人群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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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開蛇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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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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