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連心

心連心

次日,天朗氣清。

蕭解與少女來到縣令官署。徐縣令早已在門前等候,見了兩人來到,便即上前賠笑道:“蕭英雄,我想來想去,還是把女兒嫁了給你吧。只要她喜歡,我這個做爹爹的只能割愛了。”一邊說一邊微微搖着頭。蕭解沉吟不語,少女卻面露喜色,奇問道:“真的?”徐縣令笑道:“那還能有假,請二位先進府衙用茶,我們商議一下怎麼辦喜事。請!”說罷自己先入官署。蕭解依然面無表情,心想車且怎麼不來了,難道這狗官當真改變主意,打車且離去了么?少女道:“真是守得雲開見月明。蕭大哥,走吧!”一邊說一邊拉着蕭解跟隨徐縣令進入府衙。

這日圍觀的人也不少,看到這一情景,無不一頭霧水,但見沒熱鬧可看,不久便又一鬨而散。李昊與龐洋兩人也在人群當中,他們一早就來了,最明白事情真相的人莫過於他們。兩人趁着人群散亂,翻身越過官署外牆,落地后見四下無人,便快步跑過府院,掠上衙頂,來到昨夜掀瓦處站定。

李昊忽然想起在衙頂不便出手,總不能把衙頂一掌轟碎吧,這時瞥見官署大門上面可以藏人,於是對龐洋道:“龐師兄留在這邊,我到門檐那邊去。”龐洋“嗯”了一聲,只見李昊施展輕功,天馬行空,一掠之下,已來到官署大門門檐之上。這地方正好能直視府衙大堂的情況,遇到緊急局面時,自可從容出手相救。龐洋則掀開了昨日掀過的兩片瓦,張眼往下面看去。

只見徐縣令領着蕭解二人進入府衙,分賓主坐下。老侍者端來茶水,道:“兩位貴客,請用茶。”蕭解默然垂,想起昨夜投簡之人,心道:“莫非這狗官真有什麼詭計,今日不見車且,莫非他就是昨夜投簡之人?”當下提神戒備,對縣令很是鄙夷,多說一句話也覺自降身份,應該說他不屑於與徐縣令這個人有任何瓜葛,這次若非為了心上人,便是恩師有命,他也定是不從的。

少女也自看着蕭解,卻不喝茶。徐縣令見兩人都不喝茶,便對老侍者說道:“你快去請小姐出來。”邊說邊使眼色。老侍者從側門入內。徐縣令對蕭解與少女道:“姁兒馬上就來,二位請先用茶。”少女唯恐那縣令一不滿意,又要阻礙蕭解與徐姁的婚事,便急忙端起茶來,呷了一口。喝完,見蕭解仍然不動聲色,便伸手去扯他的衣袖,輕聲提醒道:“喝茶……”蕭解還是無動於衷。少女更用力地扯了一下,道:“喝一口嘛!”蕭解望了她一眼,這才端起陶杯喝了一口。

李昊這時就想出手阻止,轉念一想,不如趁毒藥尚未作之際,帶徐小姐過來,好讓她看清楚究竟,看透她父親的醜惡嘴臉,然後立定決心跟了蕭師兄,那毒藥憑自己的內功定能為他們逼出。於是向對面的龐洋打個手勢。龐洋立即會意,當下躍落地面,施展太極功中的輕身步法,轉眼間已來到徐姁閨房。

龐洋推開房門,也不多說,拉起徐姁便走。徐姁莫名其妙地問道:“龐大俠拉我做甚?”龐洋忙道:“徐小姐,得罪了!現在不必多問,跟來便是。”拉着徐姁,從徐府後門進入官署,隨即提起她躍上衙頂。飄空之際,嚇得徐姁臉色土青。徐姁驚魂未定,龐洋又道:“徐小姐,過來看。”

徐姁跟着龐洋來到屋頂中央,只見他掀開兩片瓦。徐姁便即往下看去,一看之下,不禁驚聲道:“蕭大哥!南宮妹妹!”

龐洋道:“此時他們已喝下了你父親送上的毒茶。”

徐姁驚道:“什麼?”

衙內蕭解像是聽到了什麼似的,四處張望,卻又現不了什麼。衙頂的徐姁見此情景,萬分焦急,哭道:“爹怎能如此?”龐洋向門上的李昊一指,道:“別擔心,我這李師弟定會救他們的。”徐姁往對面門檐一看,正是昨夜所見之李少俠,見他點了點頭,心中方自稍安。

府衙內,少女臉上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蕭解忙問道:“慧丫頭,你怎麼了?”那少女捂着肚子,皺起眉頭道:“我肚子疼。”蕭解忽然也覺得自己的肚子有些異樣,像是五臟六腑在內滾動,似是四肢百骸在外脫離。霎時間,兩人的嘴角同時滲出黑血。

“哈哈哈哈哈……”徐縣令猙獰地狂笑着,他一摔杯子,數十個縣衙武吏從側門奔出,皆是公服短裝打扮,每人手裏都執着一柄亮晃晃的長劍。

李昊在遠處認出為一人,正是昨夜在此與徐縣令密談的竇茂。只見他手中提着長刀,兀自目光酷厲地盯着蕭解冷笑。蕭解怒目瞪向徐縣令,喝道:“你敢下毒!”當即明白事情的原委,昨夜投簡之人必是車且,他正是要提醒自己,只是他未曾寫明對方要用毒,到了最後還是着了對方的道。

只聽徐縣令冷笑道:“做都做了,還有何不敢!我早跟你說過,我女兒是要嫁給皇上的貴人,是你這匹夫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怪不得我。”說罷,示意竇茂動手格殺二人。

竇茂心想:“今日這等時機稍縱即逝,殺了此人,我便能名震江湖。”笑道:“蕭大俠,今日需怪我不得。”

蕭解冷笑道:“即便我中了毒,憑你的那點微末道行還未必殺得了我。”

竇茂大怒,挺起長刀逕往蕭解腦門砸去。蕭解毫不畏懼,忍着腹痛拔劍來斗。隨即心想:“慧丫頭若有閃失,我如何向世伯交代。”不住地往少女臉上掃視,只見她痛苦不堪,又想:“縱然我今日需得死在此地,好歹也要將慧丫頭安然送出。”

李昊在衙頂望見大堂上少女痛苦難忍,心中甚是不安,責怪自己要是能早些出手,少女也不致於受此折磨。於是又向龐洋打了個手勢。龐洋會意,拉起徐姁快步走到屋檐前,一躍而下。堂內眾人見及門外跳下兩人,頓時各自一怔,齊向門外瞧去,卻見是一個文雅青年與一個妙齡少女。

那少女腳始着地,已迫不及待地轉身奔入府衙。

“姁兒。”蕭解一見,登時驚叫出來。

“蕭大哥。”徐姁也痛心地喊道。她奔到他的身邊,投入他的懷中,感覺無比的甜蜜。

“姁兒,你怎麼來了?”徐縣令怒問。

徐姁只白了父親一眼,並不答話,卻緊張地審視着蕭解的上身各處,問道:“你還好嗎?”一邊說一邊去擦拭他嘴角的黑血。蕭解微微一笑,“嗯”了一聲。兩人四目相投,旁若無人似的定在那裏。

這麼一來,遠遠出乎竇茂意料之外,現在徐家小姐來了,他一時之間真不知怎生是好,本待上前動手,但若稍有不慎傷了徐姁,卻又不妥,只得愣在原地。

李昊最關心的是那少女,當下也落地奔入衙內,眾人不由得又是一怔。他與龐洋逕自來看顧少女,但見她兩頰潮紅,雙目欲張卻閉,櫻唇欲開卻合,不住嬌喘,心中憐惜之心大起。龐洋溫柔地道:“小姑娘,別怕,這便救你。”少女已無力回答。李昊當即點了她身上的心胸大**,護住心脈,然後再為她推宮過血。

少女一身無力,把頭伏在李昊懷中。龐洋微微一笑,故意乾咳了兩聲。李昊臉上一紅,尷尬道:“龐師兄,你去照顧蕭師兄。”龐洋會意點頭,站起身來,向蕭解走了過去。

李昊用一隻手扶好少女,遂用另一隻手在她背上輕輕地按摩推拿。過了片刻,見她嘔出一大口黑血,知她已無大礙,隨即執起她的玉手,頓覺細膩纖柔,軟若無骨。當下運起體內混元真力,從她手掌輸入到她的體內,助她回復元氣。只感她體內酸軟綿綿,竟毫無內力,想及她不會半點武藝,更覺愛憐。

徐縣令見徐姁蜜意滿滿、柔情脈脈地扶着蕭解坐下,怒謂身旁老侍者道:“還愣着幹嘛?快把小姐帶下去!”老侍者連忙下了台階,去拉徐姁。徐姁狠甩他的手,祈求道:“且慢!爹,求求你放過他們吧。”李昊正值全力救治少女,本想說句有我在,誰傷不了蕭士武。卻聽得蕭解搶先冷笑一聲,道:“姁兒,你不必求他,我從未把他們放在眼裏。”徐縣令冷哼一聲,怒氣沖沖地對老侍者喝叫道:“還不快給我帶下去?!”老侍者更用力地拉扯徐姁。

蕭解忽而站起,怒目瞪向老侍者。老侍者深感心驚,畏懼蕭解勇武,被嚇得連忙鬆手,緊退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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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三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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