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尾聲

重逢的激動情緒平復之後,邱龍騰和姬茉蕊商量着。

「為夫的當年因為失了伴,給我們的孩兒取名無歡,字少一;而今-回來了,過去存在我們之間的誤會也冰釋了,為夫想,也該是給我們的孩兒換個名字的時候了。」

姬茉蕊深感贊同,「妾身沒有意見,就不知夫君想給我們的兒子改什麼名字?」

邱龍騰聞言愣愣一笑,「娘子記錯了吧?歡兒雖一直做男子裝扮,但她可是咱們的女兒啊!娘子不會連自己產下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吧?」

這怎麼可能呢?做娘的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

「這……當時孩子一出世就被我爹送走,妾身清醒過來時,已不見孩子,也不知道自己產下的究竟是兒子還是女兒。」

姬相國恨自己的女兒敗了姬氏的門風,就連為女兒接生的產婆和丫鬟也因此被滅了口。她就連抱抱自己孩子的機會都沒有,怎會知道生下的是龍是鳳?

哀傷的淚水看得邱龍騰心痛,「天哪!茉蕊……」

他不舍的摟過愛妻,「為夫一直盼望與-重逢的一日,所以早就將女兒的名字想好了。去無為喜,棄少一為雙成。-看可好?」

邱喜歡,字雙成,他們的女兒。

對於丈夫的喜悅,姬茉蕊無法感同身受,反而有大禍臨頭的感覺,為這個剛剛得知的真相。

「這下糟了!歡兒是女兒身,現在她可能又跟着霜兒走了……這……不妙啊!」

「為什麼呢?她們看來挺合得來的,就讓她們結拜為金蘭姊妹,做個手帕交……」邱龍騰覺得妻子太過緊張了,溫言撫慰她。

「霜兒那孩子在憶姬鄉的這段時間,都是歡兒在照顧她,不會有問題的。」

「可是,霜兒……霜兒……他不是女兒身哪!」

姬茉蕊萬分艱難的說出這個驚人事實。

「娘子,-是在跟為夫的開玩笑吧?這並不好笑啊!」雖然嚇了一跳,但他仍不相信,「歡兒可是多次為霜兒寬衣解帶過,她也說霜兒是個女子啊!」

這怎麼可能?

邱無歡和她相處了那麼久,甚至幫她寬衣凈身那麼多次,難不成連她也分不清雌雄?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嘛!

「妾身何必對夫君撒這種謊?妾身不會弄錯的,霜兒真的是男兒身啊!這其中的原因太複雜了,其實霜兒不是要騙人……是要騙人沒錯,但不是騙我們。若不這麼做,有人會要他的命……不過那是以前……哎呀!反正霜兒不是女的就對了,為妻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姬茉蕊簡直快昏倒了!她的女兒還幫男人擦身!

她說得顛三倒四的,邱龍騰聽得更是迷糊。

「這怎麼可能?」

「霜兒是為妻從小看到大的,他是吉明皇后雪軒的獨生子,金皇大帝的皇子--金岳雙,字重山。為妻不會弄錯的,雙兒真的是個男兒啊!」

「那我們……」邱龍騰也要昏了,這是怎麼回事?

「快寫信給雪鳳姊姊!」

剛重逢的夫妻倆如今只想快些找人求救,他們的女兒危險啊!

*******

敵意!邱無歡的背後有五道充滿敵意的視線,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的背,好象她的背是塊冰,他們正努力要用自己灼熱的視線把她燒穿過去。

為的是她手上的人,為的是她的不請自來……

「-會不會覺得背上刺人得很?」

「嗯?」金悅霜正專註思考另一件事,只約略將邱無歡的話聽了個大概。

他從邱無歡的頸邊看過去,瞭然的朝五名堅守崗位的手下揮了揮手。

接到主子要他們自動消失的指示,鐵衛們不情不願的對邱無歡投以極度怨恨的目光后各自隱藏起來。

「帥哥哥不覺得他們挺可愛的嗎?」

隨意的動動四肢,金悅霜覺得自己的氣力漸漸恢復了。

「好了,奴家可以自己走了,讓奴家下來吧!」

總是讓人這麼抱來抱去的,實在好不習慣。

停下腳步,邱無歡沒反對的放下金悅霜,「試試站不站得穩?」

這話問得金悅霜有些好笑,「行了,帥哥哥別將奴家當成學步的娃兒,奴家好歹也過了十五、六……唔!今兒個是不是又月圓了?」

猛然想起自己吩咐手下送人過來的時間,甩腳甩手的動作停了下來。

曠了那個麻煩的老孩兒三次席,是該回去探個頭讓他安心了。金悅霜暗付。

「今晚就是十五了,-有事要辦嗎?」奇異的,邱無歡被金悅霜的動作所吸引。

跟着金悅霜,或許她就能釐清自己對她究竟存着什麼樣的想法了。

「是有些私事得辦,帥哥哥,這裏離你的家不算太遠,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和父母聚聚?跟着奴家……奴家並不認為有這必要。」

原本,他們就是為了續那首曲才有所交集,之後就是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干了。

尤其他對邱無歡……唉,說什麼渾話呢!他是男的呀!

他可不打算拿自個兒老父脆弱的陶瓷心當球兒,蹦蹦跳跳踢着玩啊!

邱無歡不知道他的真實身分就算了,可不能連他自己也忘了啊!

「-不希望我跟着-,是因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嗎?」這話帶有調侃的成分。

習慣了金悅霜說話總沒個正經,邱無歡倒也應付自如了。

「是啊!奴家怕自己的一顆心不受控制的直往帥哥哥你懷裏撞啊!」金悅霜說著,還故意往她身上撞了撞。

邱無歡早防着他會有這動作,趁他撞過來時,用手臂將他圈起來。

「這麼迫不及待要對我投懷送抱啊?不過也沒差了,反正-早就失身於我了,我……」

沒讓邱無歡將話說完,方才被命令消失的五名鐵衛像撞到樹的鳥,疊羅漢似的摔在一塊兒。

「失身?主子,您真的被這小子生米煮成熟飯了?」

「主子,讓我們宰了這小子為您報仇!」

「皇……主上會很傷心的,主子,您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這個消息對他們而言簡直就是青天霹靂!

一個個鐵衛哭喪着臉爬起來,趕緊思考補救之道。

這要是傳出去,他們還要不要做人家手下啊?

繼把主子看丟了之後,他們連主子的清白也守不住,嗚……

「請讓屬下等以死謝罪吧!」

如此怠庵笆氐奶咸齏笞錚教他們有何面目去見對他們寄予重望的金皇陛下呢?

「有人搞不清狀況,你們也跟着人家胡鬧什麼?」金悅霜頗覺頭疼的斥喝跪了一地的手下。

「主子,您的清白當真毀在這小子手上了嗎?」

就是親自澄清了,還是有人腦筋轉不過來。

金悅霜不禁為之氣結。

「沒有!沒有這回事,你們真是氣死奴家了!」

遇上邱無歡,吃鱉的總是他!

看邱無歡在一旁笑得好不開心,金悅霜肝火上升,連說氣煞人也!

-下一群人,再不管他們是不是跟得上來,提氣望空縱躍而去。

「主子!」

「別想擺脫我!」邱無歡欣然的笑意轉為噙於唇間的冷笑。

她早想同金悅霜較量較量輕功,三番兩次讓他搶先溜走,這回一定要讓他見識見識什麼才叫騰空步雲。

一聲怒喝,「豈容-再輕易脫走!」

邱無歡腳下速度飛快,恍如輕煙一縷,跟着離開樹林。

「還不快跟上!再丟了主子,我們只有提頭去見皇上了!」鐵衛首領心急的喊着。

一行黑色飛禽緊跟着二剛一后的兩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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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難消受美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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