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二皇子？
小蕊下馬後，一直低着頭不敢亂動，生怕遇到熟悉過，真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通傳的侍衛還未歸來，卻有一個她最不想見的人到來了。
見到來人，莫小蕊恨不得把頭埋進胸口去，同時嘴裏很鴕鳥地碎碎念着：“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然而，老天並沒有因為她是穿越人士而對她多加眷顧，那人看到她的身影，立刻直直地朝她走了過來。
“抬起頭來！”他俯身在馬上，對地上瑟縮的女子冷冷說道。
女孩抖了一下，頭壓得更低了。
男子欺上前去，手中馬鞭輕挑起她的下巴，毫無意外地，看到一雙宛若秋水的熟悉眼睛。
“莫……周武，原來是你！”他冷哼一聲，突然仰天狂笑：“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什麼？”莫小蕊了一下，還未回過神來，馬上男子已是長鞭一揚，輕喝道：“來人！把這個逃兵給我押回營中！”
“是！”立刻有兩名黑臉親:從他的背後閃出，一左一右抰住了女孩的胳膊。
“楊！你想幹什麼？”女孩慌亂掙扎了一下，但那兩人皆是訓練有素的武將，不消片刻便把她鉗製得不能動彈。
“當然是將你軍處置！”楊載挑了挑眉。像是在說一件最尋常不過地事情：“你當了逃兵。不會連我們大越國地軍規都忘了吧？”
莫小蕊地臉立刻就白了。
大越軍規很嚴苛。對待逃兵。只有處罰——殺無赦！
“我不是逃兵！我……我是有重要軍情向將軍稟報！”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撒出這個殺手鐧；希望楊載看在這情報地份上放她一馬。
果然。楊載聽了眉毛一挑：“哦？重要軍情？”
“是啊是啊！是有關夏國地重要情報！”她趕緊陪着笑臉說道：“不過……這情報事關重大隻能親自跟藍將軍說……”
未待她說完，楊載已擺手讓親隨退下，他打馬走到她跟前，俯身低低說道：“可惜了，藍將軍現在不在營中，他交待了有重要軍情先向我稟報……你就直接告訴我吧！”
“啊？”藍凌不在營中？大戰在即，他作為一軍統帥居然不在營中？
“這麼晚了藍將軍又去巡夜去了嗎？”她想起藍凌的一貫作風。
“哼！將軍大人的行蹤，用得着向你這個逃兵稟報么！”楊載冷哼一聲，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表情，這令莫小蕊起了懷。
難道當中有什麼變故？
她當即搖頭拒絕道：“不行！楊將軍，這情報我只能告訴藍將軍一人！我就在這裏等他回來好了！”
然而楊載卻突然翻了臉，他厲聲大喝道：“放肆！你竟敢隱報軍情！來人！把這個逃兵押到本將軍營中，我要親自審訊！”
“是！”
立刻，莫小蕊被五花大綁地捆成了粽子，押到了副將營帳里。
“楊載！你放開我！你到底想幹什麼！”女孩拚命掙扎，然而黑衣副將卻徑直把她拎進了營里他人都自覺地退後，並沒有跟進來。
看到他這些舉動，莫小蕊心裏湧起一股不祥的感覺——這傢伙不會是想公報私仇吧？他好像一直對自己咬了他一口的事耿耿於懷……這回，他不會是想咬回去吧？
她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眼睛不安地四下打量。這營帳比將軍大營略小，距離將軍營帳也只有兩百米遠。倘若一會生什麼事情自己大聲呼救，藍凌的侍衛應該能聽得到吧？
“將軍此刻不在，你還是老老實實把情報告訴我吧！否則，就是喊破了嗓子也沒人來救你的！”彷彿是看穿了她內心的企圖，楊載欺近身來，他溫熱的鼻息吹到她臉上得渾身一顫。
“我……我的確有重要軍情要稟報，只是你這樣私自拘禁我誤了軍機，你……你可承擔得起么？”她結結巴巴地質問了他一句而對方卻她的威脅嗤之以鼻。
他冷哼一聲，說道：“倘若你不告訴我實情以為今天還能活着走出這裏么？”
“倘若你死了，藍將軍也只能把你當成畏罪自殺的逃兵處理罷了！又或者，我給你安一個通國叛國的罪名？反正你本來就是夏國姦細，這個罪名也不算污衊！”
啊！這個壞蛋！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
莫小蕊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男子，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他一般。
“你……我雖然得罪過你，你也用這樣子報復我吧？”她氣極反笑，說道：“你身為越國將領，這樣子把我拘禁在此，難道真的是為了得到夏國的情報？”
楊載聽了，臉色突然一僵。
他收起臉上的冷笑，眼神變得更加陰冷。
莫小蕊亦瞪眼與他對視，然而他眼裏奇怪的神色卻
愣——如果自己沒有看錯的話，他的表情好像有些憤仇恨。
仇恨？
女孩心裏一跳，幾乎要懷自己的眼睛——為什麼他的眼裏有仇恨？就像是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難道，自己又哪裏得罪他了嗎？
她拚命回想着與楊載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但印象中好像除了一些小過節之外，自己並沒有對他做什麼過份的事呀？
我又沒搶你情人、扒你祖墳，你幹嘛用這種恨不能碎屍萬段、挫骨揚灰的眼神看着我？
難道，我又錯過么嗎？
楊載惡狠狠地盯了女孩陣，突然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將她猛地提起來，然後壓低了聲音問道：“鳳印在哪？”
“什麼？！”莫小蕊次驚呆——鳳印？他怎會知道此事？
“鳳印！越國皇室的鳳印！宛凝偷走的鳳印！是不是在你這裏？”他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把她捏碎。
“哎……好痛！楊載你竟敢濫用私刑！”女孩掙扎着喊了一句。
“快把鳳印交出！”男子壓低了嗓子，幾乎是咆哮着嘶吼了一句。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莫小蕊得渾身一抖，身體拚命掙扎同時她的心中亦在瞬間閃過許多問——
他為什麼會知道莫宛凝將鳳印放在了我這兒？他為什麼要私刑逼問這件事？他想拿鳳印做什麼？！
她瞪着男子俊美的容顏，他的臉因仇恨而微微扭曲。
難道……
她腦海中閃過母親的臨終遺言——
“你一定要找到二皇子……”
“鳳印與帝印本是一對，它們是最高皇權的象徵……”
難道……難道楊載竟是二皇子越臨？！
她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
“你不說是嗎？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會老實交待了！”男子扭曲的容顏泛着鐵青，在微弱的燈光下看起來格外猙獰。
他狠狠地把她摜倒在地，揚起了手中的馬鞭。
“啪！”
莫小蕊還沒來得及向他坦白，身上已經重重地挨了一鞭子！這火辣辣的疼痛感立刻使她清醒過來——不對！二皇子不可能與自己為敵！因為他也是半個西夏人！
那麼他到底是誰呢？為什麼要私自刑訊自己？
她一邊想邊就勢往地上一滾，躲過了他的第二鞭！
管他是誰呢！這個男人已經瘋了！
“救命……”她剛張嘴呼救，然而後背又中了一鞭！這營里的空間太過狹小，而她又被五花大綁着，實在是避無可避！
於是，那一聲呼救到最後只變成了一聲微弱的呻吟。
楊載到底是在軍歷練過的武將，此刻又像是瘋了似的，他下手又快又准又狠，莫小蕊沒兩下便痛得停止了呼救，而男子好像也並不打算留個翻供的機會給她。他只是拚命地揮着鞭子她身上抽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那剛換上的黑色軍衣已經碎成了一片一片，要不是有繩子綁着，此刻恐怕要春光外泄了。
“怎麼樣？還要嘴硬嗎？”男子打累了，終於停止了進攻。他俯身看着縮成一團的女子裏閃過一絲報復的快感。
“說……我說……”莫小蕊頭抵在地上面，嘴裏出微弱的呻吟心裏恨死了這個瘋子。
我又沒說不坦白，你抽那麼狠幹什麼……電視上演的刑訊逼供，不是一般都要先用美色金錢利誘一番的么？他倒好，一鞭子抽下來，痛得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快說！鳳印在哪？”他又揪住她的衣襟，把她從地上拎了起來。
“在中山王那……”她喃喃說道。
“中山王？你胡說！”男子不相信使勁捏住她的下巴。
“我……我沒騙你！是中山王派暗者偷走了我的鳳印，他要鞏固自己的皇族軍兵權……”莫小蕊望着他的眼睛盡量使自己的眼神看起來很無辜很真誠。
現在最想得到鳳印的人，除了越黎和那個傳說中的二皇子下的便是中山王了吧？沒有鳳印，他掌控皇族軍總有點名不正、言不順。自己這麼說能胡弄得過去嗎？
楊載，到底是誰派來的呢？
還有，他為什麼那麼恨自己？
不過，這些事情她現在都管不了了，因為胸口傳來的異樣感覺越來越明顯，已經痛得她沒辦法思考了。
封印紅得像火，她的心疾又作了。
不會吧？我剛才又沒有啟動血祭，現在怎麼會這麼痛呢？難道自己又要走火入魔一次了？
“藍凌……”
她絕望地呻吟了一聲。眼前男子的臉越來越扭曲，越來越模糊……最終，什麼也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