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櫃枱:台上最後一個人(上)
很多事情是不被允許並列存在的,例如說家庭和愛情,例如說忠心和義氣,例如說法律和人情,以及現在台上的張三和理查德。
張三這幾天的狗屎運無比的強悍,也許是幸運女神變心的緣故?他的對手理查德可是辛辛苦苦過關斬將闖到現在的,但是這位張三呢,除了五十進二十五的時候以一記傳說級的“本壘打”結束了比賽后,就一直到現在的決賽,愣是沒有出場。
二十五進十三,他輪空,十三進七,他輪空,七進四,他又輪空,如果張三童鞋是精靈族的話,估計早就有人上來大呼“暗箱操作”和“潛規則”了。張三那時候都感覺到有點對不起觀眾了,本想到四進二的時候好好打一場,也滿足一下台底下的,可是,最讓人想不到,張三四分之一決賽的對手居然棄權了!!
人家的解釋是,我也是個馴獸師,說完就扭頭走了。
張三莫名其妙下台的時候,對着一臉不可思議樣子的柴科夫斯基和養好傷的洛麗塔,說:“不要崇拜哥,哥就是一傳說!”
張三有作弊嗎?沒有。這一點不管是身為裁判的三位龍族,還是斯大林長老,甚至於精靈女王都做了保證,這幾場的抽籤都是公平公正公開的,絕對沒有作弊!不過,至於可信程度……反正張三自己都感覺這裏面多少有點貓膩,可想而知那些下面的觀眾了。
理查德?克萊德曼上台之後,對着站在自己另一邊的張三說了一句很古龍的話,“其實你不該來。”
張三聽到這話,幾乎是下意識的回了句,“可是我還是來了。”說完張三就後悔了,自己這不是多事嗎?好好的老老實實打完就完,能到這一步也算是對得起柴可夫斯基了,沒事跟這哥們兒磨嘰個什麼啊。
“你都知道了?”理查德苦笑道,“我並不想的,但是,沒有辦法。”
張三一擺手,大大咧咧的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跟你打啞謎了,現在我的目的就是打完這一場,然後走人,至於你說的知道不知道的,小爺沒興趣。”
理查德搖搖頭,也不說什麼,就等着時間一到開始了。至於昨天晚上那人交代自己的事情……看看再說吧。他就那麼等着開始。
張三倒是輕鬆,一會伸伸胳膊一會撐撐腿,好像完全沒有把這個血精靈放在眼裏,唉,有他後悔的時候,而且,很快的。台上的某人看着這樣的情形,已經開始提前為我們的張三在一邊默哀了,小瞧哪一族的精靈都可以,但是絕對不能小瞧血精靈族,因為,所有小瞧了他們的,都已經不在了。
台下的洛麗塔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猛地對身邊的柴可夫斯基問道:“你有沒有把理查德的底細告訴張三先生?”
“底細?”柴可夫斯基想了下,“什麼底細?”
洛麗塔臉色刷的就白了,“你不會告訴我說張三他對理查德什麼都不知道吧?”
經過老婆提醒的柴可夫斯基也明白過來了,一拍自己大腿,“壞了壞了,這幾天光顧的照顧你了,倒把這茬給忘了,再說俺就是想起來的時候,這熊小子他也整天的見不着個人影,怎麼說啊?但願森林女神保佑,這小子下來的時候還能喘着氣。”
洛麗塔可沒他這麼大的神經,如果張三真出什麼事情了,她還不得內疚一輩子啊,畢竟怎麼說人家的情報不足是因為自己的丈夫,這和因為她出事,有什麽區別?
但是,她再想衝過去提醒張三的時候,已經沒時間了。精靈女王的步子已經邁進來了,按照規矩,女王在第一場和最後一場的比賽時候,必須要在的,並且,親自的引領最後一個勝利者進入祭壇,參祭女神,而且這期間是不準有人靠近檯子一步的,不過就算想進去,也進不去了,那厚厚的一層結界可不是誰都能闖的,那可是女王親自佈下的,先不說想不想的問題,就是能不能的問題上,洛麗塔都有待商權,雖說和張三的關係很好,但也美好到為了他得罪女王啊,那可不是自己丈夫。
想到這她又深深的呼出來一口氣,“唉……但願他自求多福吧。”
張三可沒想那麼多,在他看來這種鬧劇一樣的祭典,完全就是一個遊戲,誰輸誰贏有什麼關係?大不了玩玩就是了,奧運會不還有一句“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名言嗎?他可忘了這裏不是地球,祭典也不是奧運會。
精靈女王至始至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她坐下之後對這斯大林點了點頭,便不再有一絲動靜。
“決賽開始!由矮精靈族客卿人族張三,對陣血精靈族大統帥,理查德?克萊德曼!”斯大林的聲音里透着那麼一種異樣的興奮,像是在宣讀自己最討厭的一個囚犯的死刑判決書。
張三還是那麼沒心沒肺的笑着,讓人感覺他像是個來打醬油的勝過一個決賽選手,儘管他能進入決賽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以他的實力入決賽肯定沒問題,但是方式就有些……
本來還是閉着眼睛的理查德,在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就睜開了已經變成金黃色的眼睛,熟悉他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他全盛時候的狀態啊。看來張三這會有的麻煩了,柴可夫斯基暗道,畢竟這個檯子太小,只能容下一個人站着。
“來吧,小子,讓我也嘗嘗你的那些花招。”理查德把手臂交叉在胸前,狂傲的對張三喝道,“如果你這會還能用出來我血精靈的技能,我會答應你讓你死的痛快一些。”
張三笑笑,先是把自己的法音鳴蛇召喚了出來,多少算是個幫手,張三看了看理查德腦袋上蹦躂着的血紅色的數字,有些苦笑的意思,三十五級的小Boss啊,自己還真的打起幾分精神來不可呢。
法音鳴蛇一出來就被理查德的殺氣驚了,呵,小樣,敢在爺面前撒野,膽子不小啊,法音暗道,它也不甘示弱,露出兩顆毒牙,張開一對肉翅,蜿蜒着身子跟理查德對持着,這可是張三安排給它的任務,盡量的拖延時間。
時間越久對張三越有利,他所會的技能現在歸結了一下,都是一些持久戰的技能,沒有什麼暴擊之類的效果,但是有些讓人神不知鬼不覺連續掉血的,像是“魔氣縱橫”和“血毒咒”。不過讓人怎麼看怎麼感覺他是黑暗法師。幸好神眷森林這裏沒有職業歧視。反正都多這麼稱號,也不少這一個了,本着虱子多了不癢的原則,張三義無反顧的躲在了法音鳴蛇的背後,放着自己屢試不爽的黑槍、冷槍。
理查德剛開始的時候就是計劃着把法音鳴蛇用氣勢壓制住,不圖能讓它跟張三解除契約,就是能延遲它的一點活動都是好的,得,這哥們兒跟張三學的倒是挺全乎。不過張三可沒讓他得手,在音鳴蛇迷糊的時候,張三的聲音恰巧傳了過來。
“跟他兜圈子,等抹掉了他,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真的!您就瞧好吧!”法音鳴蛇精神一振,它這幾天跟着張三別的沒學會,就知道吃了,也算是另外一種對張三廚藝的肯定了。
“黑暗天幕!”張三大喝一聲,以他為中心的一層黑暗的結界開始像湖水裏的濂漓一樣的擴散開。對黑暗魔法以及負面狀態有增加百分之五十的功用。
理查德的一雙眼睛在“黑暗天幕”里就像是一對探照燈一樣,完全的不受它屏蔽視覺的影響,而且法音鳴蛇和張三爺都也不是用視覺看人的主,這下裏面的人和着都沒什麼影響。除了理查德感覺自己體內被張三丟過來的血毒越來越多了而已。
“你就這點能耐的話,我真的很失望。”理查德說完開始閉上了眼睛,張三猛地聽到血噴的聲音,是理查德!他竟然把自己的左臂毫不猶豫給砍斷了,“你的那些毒都寄存在那裏了,還是讓我還給你吧!”
理查德右手掐着法訣,把那些散落在旁邊的血液一一凝聚成鋒利的血箭,向張三射來。
張三哪能讓他這麼傷到自己,雙手在自己面前釋放了三道烈火牆,作為防禦,把你的血燒乾了,看你怎麼辦!
但是張三忘了,這血可是理查德中了毒的血,血沒了,毒還在!
“老闆,你好像忘了我了啊。”法音鳴蛇綠油油的道。
“你很閑啊!”張三也是一臉的綠光,連忙給自己和法音鳴蛇放過來兩道解毒術,“你來看戲的啊!為什麼還不攻擊他!”
“不是我不攻擊!是沒辦法攻擊,我搞過去的時候,全身就僵住了。”
“你丫的用遠程!”張三囑咐完,就一下點住自己耳朵旁邊的“聽風**”,把自己的聽覺給封印住了。
剛封住,就看到一陣透明的光圈從法音鳴蛇的嘴裏飛出,理查德可是直到這東西的威力,連忙躲,可是這是那麼容易躲的嗎?聲音可是整整的覆蓋住了整個的空間!
這可苦了看台下的觀眾,沒辦法,台上的結界只能困住裏面的能量,防止傷到別人,但是防不住聲音啊,頓時有一二十人,口爆鮮血。
理查德也沒好到哪裏去,次聲波的危害,已經讓他的皮膚上佈滿了傷口,看起來整個人就像是一個血人,但是,張三奇怪的看着理查德頭上的血條,居然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
“太可惜了。你似乎對我完全的沒有了解啊。”理查德嘿嘿冷笑道,“我就讓你知道下,我們血精靈的真正秘技吧,讓你嘗嘗死亡的威力。”
張三聽到后,就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動有些急促,眼前一陣的眩暈,身體幾乎無法自主的控制,全身的血管就像是充了氣的氣球,一種冰涼的脹痛從全身各處傳來。
“報告持有者,手部血管爆裂,請求維修。”
“小腿血管爆裂請求維修,眼球供血不足,壞死,請求維修……”
死亡的陰影,頭一次降臨在張三的頭上。